第39章 章節
在,聞起來,像是打翻了的魚子醬。”仆人再次壓低了聲音,還顯得有些難為情。
小奧斯威爾克漲紅了臉,他修了修自己的手腕,臉色難看的斥責道:“別亂說話。”
“我說真的,先生,您可以問問別人。”仆人一臉無辜。
小奧斯威爾克見仆人看上去有些信誓旦旦,他就有些不自信了,所以他擡眼一看,抓過最近的一個高個子仆人,壓低聲音問:“我聞着還好?”
那個仆人有點驚慌,雖然不太明白,還是嗅了嗅,然後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我的鼻子一定出問題了。”小奧斯威爾克顧不得會不會弄散自己酒紅色的絲綢領結,他現在必須馬上去盥洗室整理自己!一定是剛才路過魚子醬的時候不小心沾染到了!
小奧斯威爾克确信如果那味道是他自己,他一定會在二十五歲之前死去的!那太丢臉了!他不能夠忍受不完美的自己!絕對!
“瓦格納呢?”老公爵皺眉問。
“先生在盥洗室。”
“這混賬東西!”老公爵罵了一聲,然後準備去抓人。
在老奧斯威爾克離開後,高個子有些慌亂的仆人鎮定了下來,主動想要接過黑頭發仆人手裏的托盤,卻被拒絕了。
“這是僞裝,親愛的沃爾特。”黑頭發的仆人雙眼含笑地說道。
“別暴露了。”
“好吧,陛下,您也是。”沃爾特無奈地說,天知道他明明是奧地利的上校,為什麽他不陪着皇帝去檢閱軍隊或者處理政務,而是偷偷溜達到了巴伐利亞。
弗蘭茨擡起手整了整自己的領結,然後端着托盤走向了沙發那裏,順便一說,他換了一杯新的香槟。
在沙發那兒,弗蘭茨親愛的未來岳母都在那兒,背對着他的,因為是夏季,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肩膀的地方是山茱萸做成的盤口擰成一股,薄紗搖曳,配合她抽長了不少的身子,十分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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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用香槟嗎?”
頌儀被這有些突兀的聲音給愣了一下,嚴格來說,這有些唐突,她準備拒絕,卻在扭頭的時候看到了對方,驚訝地沒有說話。
“不需要,謝謝。”
頌儀鎮定的說,然後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好的。”
那人離開了,頌儀繼續聽了一會兒盧多微卡跟奧斯威爾克公爵夫人的聊天,過了一會兒表示她要去一下化妝間。
“海倫,跟着茜茜,馬上就要到婚禮日期了,可不能出什麽差子。”盧多微卡謹慎道。
等她們走到僻靜的長廊時,頌儀轉過身子看向海倫妮。
“我能離開一會兒嗎?”
“你要去哪兒,茜茜?”
頌儀眨了眨眼睛:“弗蘭茨來了。”
在海倫妮吃驚的瞪大眼睛時,頌儀笑了起來,偷偷地溜走了。
後花園裏,一樹樹花開,野薔薇爬滿了枝頭,煞是美麗。
頌儀等了一會兒,然後聽到了腳步聲。她迫不及待的轉過身去,卻發現,來的人并不是弗蘭茨。
那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年輕的男人,個子很高,跟弗蘭茨差不多,同樣的金發,只是比起頌儀見過的人,發色都要淡一些,像是淡到極致的檸檬黃,白皙的皮膚沒一點雀斑,就像是牛乳一般。
頌儀把興奮的笑容收斂起來,看着對方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您是伊麗莎白殿下。”那人說,語氣聽起來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頌儀一般。
“您有什麽事?”頌儀戒備地問道,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那個人看到她警惕的樣子,溫柔地笑了一下。
“我不是壞人,我是來還您東西的。”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件東西,手心裏攤開來看,是一枚耳環,珍珠樣式。
“這個……”
“也許您不記得了,上一次在長廊那裏,您的頭發勾住了我的紐扣,然後我發現您落下了這枚耳環,但我不知道您是誰。”
“現在物歸原主了。”金發的年輕人微笑,優雅又美麗。
“謝謝。”頌儀說。
那位好心的年輕人離開後,頌儀打量了一下裝着耳環的小盒子。
黑色的天鵝絨小盒子,沒有什麽裝飾的痕跡,珍珠耳環在裏面靜靜地躺着,全黑的質地映襯着珍珠高貴又閃亮,而等頌儀翻轉了一下後,發現盒底有銀色的兩個字母。
“SK?”
不會是名字吧,頌儀想。她知道這個世界有些人喜歡在自己私有物上寫上名字,包括手絹,服飾。
她正想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看來,我并沒有你信上說的那麽重要啊。”
頌儀嘴角微翹,轉過身來看着對方。
“一貫如此,您還沒有習慣嗎?陛下。”
弗蘭茨還穿着侍從的服飾,黑色的頭發和拘謹的衣服還真不适合他。
“你還是适合沙金色的頭發,打理得妥妥當當的,弗蘭茨,果然皇帝是最适合你的。”頌儀笑眯眯地說。
這一通突然的贊美令弗蘭茨愉悅起來,對于未婚妻那些小小的把戲他決定暫時既往不咎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現在?”弗蘭茨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是的。”頌儀看上去喜氣洋洋,幾個月沒見,她得承認現在她有些舍不得把視線從面前的人身上移開。
“我想,我可以幫你實現這個夢想。”弗蘭茨微笑地說道,眼神縱容又寵溺。
39.chapter39
一樹一樹的花叢,野薔薇開的正盛。
白孔雀樣子的噴水池,清涼的水線像是天上的虹帶,只是更加純淨。
沒有人打擾的華爾茲,就像是故事裏一樣。
頌儀輕輕地嘆氣。
“怎麽了?”弗蘭茨低頭問道。
“恩。”她清了清嗓子,然後有些臉紅地說,“這就像是我跟你說過的話本子裏的事情。”
“這讓你感覺幸福,想要微笑,甜蜜之類的?”弗蘭茨舉了這些例子,本以為會遭到反駁,然而,他的小姑娘只是嚴肅又誠實地點點頭。
“沒錯。”
弗蘭茨愣了一下然後微笑,他們又說了些別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幸福的平常人。
最後,弗蘭茨對頌儀說:“我一直有個擔心的問題。”
“什麽?”
“關于我的母親蘇菲,我希望你能和她和平相處。”
“哦,這不是什麽問題,弗蘭茨,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人不是嗎?”
“對此,我不得不提前勸誡你,你可以像愛自己的母親一樣愛她嗎?”
“這不是問題,弗蘭茨,如果她愛我如自己的女兒一樣的話。”頌儀眨了眨眼睛。
弗蘭茨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會的。”
頌儀知道弗蘭茨的擔心并不是毫無道理的,但這已經是後話了,眼前她馬上就要面臨的又一個重大挑戰就是婚禮了。
皇帝的婚禮就像是一場公開的表演。
頌儀必須乘坐船從巴伐利亞離開去往維也納。
弗蘭茨為這個婚禮準備了一個驚喜。
他那艘用自己名字命名的豪華大船上,在船頭甲板的地方放滿了新鮮的玫瑰,色彩鮮豔,花瓣飽滿,當新娘站在船頭揮手致意的時候,看起來魅力非凡,維也納的百姓們都驚嘆于這位來自巴伐利亞公主的美麗,當然,也有些人對此懷恨在心。
“別緊張,茜茜。”盧多微卡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拍了拍旁邊女兒的手臂說道。
“媽媽,茜茜在您的右手邊。”海倫笑着說。
盧多微卡愣了一下,就看到女兒們都笑着瞧她,好像今天這場盛大的婚禮只有她才是緊張的那一個一樣。
“好吧好吧,別緊張就對了,微笑,茜茜,你的臣民們都看着你呢!”
她的臣民?
頌儀眨了眨眼睛。
她現在耳邊幾乎都是鬧哄哄的,到處都是歡呼聲,盧多微卡本應該小聲告訴女兒們的話語,現在也必須扯着嗓子說。
維也納的宮廷貴族們有多矜持,百姓們就有多外放。
哈布斯堡的很多貴族們瞧不起頌儀,因為她的母親作為公主下嫁了一個沒有封地的公爵,他們家還經常接待下等人,但百姓們不在乎這些。
巴伐利亞的伊麗莎白公主同他們的奧地利皇帝聯姻他們可得了不少好處,那可都是看得見的實打實的好處。
一些政治犯被大赦,賦稅減輕了不少,所以,他們越瞧這位皇後就越順眼,更別提她的确是個漂亮的人!
多瑙河像是一條藍色的緞帶,蜿蜒流淌,把頌儀從巴伐利亞帶到了迷人的維也納,帶到了皇帝弗蘭茨的身邊。
還在巴伐利亞的時候,頌儀的小弟弟卡爾特奧多暗自嘀咕,說陛下會不會過來。
頌儀告訴這個活潑的小男孩兒,如果弗蘭茨這樣做了,估計所有人都會議論,陛下備維納斯下咒了,而且蘇菲,她恐怕自己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