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頌怡瞪了對方一眼。
“如果你真的是,現在該小心了。”
“我很怕。”
“調侃我并不會讓你升官或者漲俸祿。”
男人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頌怡覺得受到了冒犯,卻無可奈何。
“農夫與蛇。”她想起這麽一個典故。
“我假設你并不是突然覺得綁架我很有價值。”頌怡防備地說道。
對方露出一個悠然的表情:“不,只是,我還有些時間。”
頌怡捏起小拳頭。
“恩,現在我想沒有了。”
男人說着,往後退了幾步,他招呼了一下自己的馬兒,然後再次翻身上馬。
“我欠你一個恩情。”
“如果你決定以命抵債,相信我,我會很樂意給你提供各種工具。”頌怡面無表情地說。
“我想,那并不好。”
“我給你留了點東西,如果你不怕我有什麽詭計,你可以去找找看。”男人指了指一個地方,接着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然後騎馬離開了。
頌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即走人,但她可恨的就是挪不動腳,然後嘟哝着朝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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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片寬大的樹葉上,擺放着幾尾新鮮的魚,從痕跡來看,也許是用樹叉什麽捕捉到的。
“不會就這麽算了。”
頌怡一邊說,一邊把魚裝進自己的魚簍裏面。
“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她對自己說。
提溜着魚簍,拿着釣竿,頌怡決定暫時把這片湖畔劃做禁止接近的地方,但暫時還不打算變成永久黑名單。
而晚上的時候,沃爾特上校一邊痛惜一邊給自家陛下重新處理傷口,在解開繃帶的時候發現上面用鮮紅的藥水寫着一個兩個字。
弗蘭茨陛下本來在處理自己的公文,見自家少校動作停下了,所以低頭望去,兩個陌生的字進入了他的眼睛裏。
“這是……”
少校有些不解,他并不認識這兩個字,但年輕的皇帝卻是自幼通曉好幾國語言,包括來自東方的一些文字。
“變态。”
正當年輕的皇帝卻只是饒有興趣的拾起那條繃帶,心裏回憶着那位小姐的時候,他年輕的少校已經吐出幾個字。
“陛下,這莫非是定情信物?”
17.chapter17
弗蘭茨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侍衛,然後說:“沃爾特。”
“是的,陛下!”
沃爾特少校屏息凝視,就像是一只毛坯順滑,機警的豎起耳朵的軍犬,如果是負責照顧軍犬的訓犬軍人瞧見了,總免不了掏出一把肉幹獎賞這個機敏的小家夥。
弗蘭茨曾經在部隊裏擔當過這一角色,但他強大的自制力還是壓下了這種反應。
“你需要多學習一門語言了。”
“陛下!”
沃爾特少校想要說什麽,語言學通常不是他擅長的,但年輕的奧地利皇帝已經決定。
弗蘭茨想:畢竟,有時候,丢臉丢到自己這裏就算了,丢出家門可不好。
“好的,陛下。”
沃爾特少校有些沮喪的接受了。
另一邊,馬克斯公爵今天中午的午餐十分豐盛,前者如他所言,獵了一頭母鹿回來。
若論肉質的美味,肯定是母鹿更加惹人喜愛,為了迎接冬天,母鹿在整個夏季會積極的囤積脂肪。
廚娘把公爵老爺的母鹿拿去處理了,還有頌儀魚簍中的東西。
“幹得不錯,但看起來不像是釣到的。”馬克斯公爵那微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困惑。
頌儀道:“您只管先嘗嘗,您不餓嗎?”
“當然,我餓極了,為了逮到它,我可是端着槍跑了點路程。”
馬克斯的注意力被頌儀成功的轉移了,他皺了皺鼻子叫住了廚娘,告訴她他想要什麽口味的。
頌儀松了口氣,只是,很快瞥到路德維希打量她的目光。
頌儀走過去,路德維希正坐在長沙發上,而其餘的人都被卡爾給吸引了,後者正大聲地講述着他們是怎麽獵到那頭母鹿的。
“這些魚看上去是被什麽東西刺上來的,像是魚叉,但不是專業的,上邊還有些木刺,臨時做的,簡陋,但看起來使用者十分熟練。”
路德維希低聲說着他的觀察,頌儀有些敬佩對方。
要知道,尋常人家的公子哥兒,恐怕連魚叉是什麽都不知道。
路德維希在軍營裏呆過,看起來他的确不是那種怕弄髒衣服的人。
“你有事兒忙着我們,茜茜。”路德維希依舊壓低着聲音。
頌儀從小兜裏掏出小盒子,然後用幹淨的尾指抹了點粉末,在兄長熊貓一樣的眼眶那裏擦了擦。
“好多了。”她聲音裏透着一絲欣喜和安慰。
路德維希皺眉:“這轉移話題可不夠高明。”
“我可沒有,等吃過晚飯後,路德維希,我會老老實實的告訴你的。”
頌儀收拾好東西,又撫平了一下裙擺上的褶皺。
路德維希有點驚奇的看着自家妹妹淑女的行為。
“茜茜——”
長長的,還帶着點小奶音,像是放了太多糖霜的小蛋糕一樣,瑪麗穿着粉紅色蕾絲鑲邊的小裙子跑過來,大大的眼睛水水潤潤的,這個糖衣小炮彈撲到了頌儀的懷裏,抱住她的小腿哼哼唧唧。
“哦,怎麽了?”
頌儀撫摸着瑪麗頭上的小卷毛,觸感真的很好。
瑪麗仰起腦袋,睫毛長長的,顫抖了一下,她咬着小嘴唇說:“我可不可以養個寵物。”
“什麽寵物?”
瑪麗松開手,蹬蹬蹬的跑開,然後兩只小手握在一起,接着高高地舉起小手。
“大寶!”
路德維希抽了口氣,只見自家小妹妹白白嫩嫩的手心裏靜靜地卧趴着一只蟲子。
頌儀看了一眼渾身僵硬的兄長,然後嘆了口氣,彎腰戳了戳瑪麗手心裏的蟲子,額,還沒死。
路德維希又僵硬地往後挪動了一點距離。
“我覺得,不太好。”
“為什麽?”
瑪麗兩眼淚汪汪的看着她。
“它一定還有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就像你一樣,如果它們找不到它了,一定會傷心的。”
瑪麗沉默了一下,沒多久,她再次充滿希望的擡起頭,剛想張口,頌儀就阻止了她。
“別,小寶貝,禁止把它們一家人接過來。”
“茜茜——”
小卷毛咬着嘴唇似乎還想懇求,頌儀搖搖頭。
“做個好孩子可以嗎?”
瑪麗抽了下鼻子,然後用小胖手逗弄了一下手心裏肉乎乎的蟲子,最後點了點頭。
“再見,大寶。”
瑪麗對那個小東西說,然後看向頌儀和路德維希。
“再見。”
“再……見……”
“我看我帶她去把蟲子放走,然後給她洗洗手,路德維希,你還需要吃晚飯嗎?”
“我想,不需要了。”
路德維希臉色有些蒼白,他并沒有什麽懼怕的東西,除了這種軟體蟲子,在他年幼的時候就知道男孩兒跟女孩兒不一樣,也許女孩兒對于害怕的東西可以放聲尖叫,但作為長子,他需要做的應該是忍耐,或者最好,戰勝這個恐懼。
遺憾的是,顯然他做的還不夠成功。
頌儀把瑪麗帶到庭院那裏,親眼看着小家夥把蟲子放歸大自然,這才帶着她去洗洗手。
“路德是不是不喜歡大寶?”
“不是不喜歡,是有些害怕。”
瑪麗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和無措。
“但,但大寶很可愛。”
盡管頌儀并不害怕這些小東西,但可愛?噢,饒了她吧,也許小孩子的童年總是毫無畏懼。
“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
“路德沒有告訴我。”瑪麗聲音綿軟,還有着愧疚。
“他不是女孩子,寶貝,就算害怕也不會說出來,因為普遍來說,男孩子不應該害怕小蟲子。”
“因為長大了?”瑪麗費力地想出一個解釋。
“差不多。”
“我知道了,茜茜,我會保守秘密,我也不會再讓大寶靠近路德了,等會兒我把自己的牛奶小布丁給他好嗎?”
“你是個乖孩子,寶貝。”頌儀親了親小卷毛。
下午的時候,馬克斯公爵府接到了一封邀請函。
“來自奧斯威爾克公爵府,公爵夫人後天要舉辦一次下午茶。”盧多微卡告知大家,這些事情一向由她操辦。
“據我了解,梅特涅夫人和她的女兒還未離開。”
阿瑪莉亞·梅特涅,父親現在是奧地利的首相,有傳聞說年輕的奧地利皇帝其實是在梅特涅壓制下。
“所以,傀儡皇帝和實權首相?”頌儀在心裏想。
“那些小夥子們當然想向梅特涅小姐獻殷勤,但他們都沒有機會,梅特涅小姐最有可能是想要成為奧地利皇帝的新娘,這是不争的事實,所以她不存在什麽威脅,而其餘的,從我上次看來,并不具有太強的優勢。”
盧多微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