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莫名的一見鐘情
為時六天的北方武林大會圓滿結束了,接下來便是隆重的慶祝儀式。秦铮此次奪魁,不但他個人将揚名江湖,連秦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在慶祝宴會上,遠的近的,熟悉的陌生的,都端着酒杯向秦家祝賀,恭維的話更是說了一籮筐。
好不容易結束了慶祝宴會,秦铮便直奔袁楓的住處。誰知剛出門,便碰到了羅霄羅真兄妹倆。
“秦大哥,”羅真激動地叫道,“恭喜你奪得第一名。”
秦铮很是意外,“羅兄,真兒,你們怎麽來了?”
羅真沒有回答,有些羞澀地低了頭。羅霄道:“自從聽說賢弟要參加武林大會,真兒便非要來一睹賢弟的風采。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請教賢弟,便陪她來了。怎麽,你們的慶祝散了?賢弟這是要去哪兒?”
秦铮心念電轉,道:“鬧騰了這些天,終于消停了,想出來獨自走走。”
羅真喜道:“那正好,咱們一塊走走吧。”
秦铮爽快道:“好吧,咱們邊走邊談。”
三人沿着街道慢慢走。不時有人沖着秦铮指指點點。羅真仰臉看着他,“秦大哥,你這會可是大名人了,有好多人認識你呢。”
秦铮置之一笑:“虛名而已,不值一提。”他看看滿腹心事的羅霄,說道:“羅兄,羅伯父的事小弟事後才聽說,沒能前去吊唁,小弟和家父深感不安。伯母她老人家還好吧?”
羅霄嘆口氣:“家父不幸遇難,母親一病不起。躺了兩月才見好轉,如今時過境遷,臉上才又有了笑容。由于事發突然,家父的葬禮也沒驚動太多人。很快就下葬了。家父生前好多故交都是事後才得知的,賢弟不必自責。只是為兄有一事不明,一直想問問賢弟。”
秦铮心裏已有了計較,随意道:“羅兄請講。”
“聽母親說,出事前賢弟曾重返京城,并且還讓羅晴為你們做向導。而她卻趁機逃婚出走,夥同邱聿庭,哦,就是那個你也見過的申英,聯手害死了家父。官府雖發了通緝,但直到現在也沒抓住他們。我本想按龍飛所說線索到洛陽去尋他們,怎奈母親拼死阻攔,未能成行。賢弟,你能告訴我羅晴那兩天跟你們在一起的情況嗎?”
秦铮一臉沉重,緩緩道:“此事确實巧合至極。我和那五個朋友原本只待兩天,又加上有兩個女子,這才想到讓羅晴陪她們逛逛。羅晴定親我也是去了府上才知。看她當時的态度,看不出有何異樣。也是怪我,既然她定親了,便不應再央求伯父讓她出去。伯父大度,同意她去陪我們。頭一天,她早來早回,沒任何異狀,第二天,她來陪我們逛了一圈後,便說伯父叮囑她讓她早早回去,我們便讓她走了。等我們回客棧後,聽夥計說她曾回過客棧,但我們未曾多想。等羅伯父派人來找才知她跑了。我很自責,卻幫不上忙,第二天一早便和朋友啓程回滄州,後來才聽說了伯父的事。”秦铮說得聲情并茂,真假相間,兄妹倆聽得深信不疑。
羅真恨聲道:“沒想到這個賤人詭計多端,平日裝得跟貞潔聖女一樣,竟勾結奸夫害死了我爹。等見到她,我定要殺了她為爹報仇。”羅真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時将陸雪晴抓到面前撕個粉碎。
秦铮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羅霄斥道:“女孩子不許這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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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看看他,若有所思:“其實對于此事我也有些愚見。”
“賢弟請說。”
“羅兄難道不覺得羅晴和龍中傑的親事有些不妥嗎?”
“有什麽不妥?賤人就該配那樣的賤男。”羅真沖口說道,秦铮定定看着她,只把她看的低下了頭。羅霄忙道:“賢弟,你繼續說。”
“龍中傑是什麽樣的人羅兄應很清楚,從羅晴敢于逃婚出走來看,此事是不是有些蹊跷?”
“我曾問過母親個中原委,說實話,我也覺得家父此舉欠妥。是以羅晴逃婚我不怪,可她不該夥同姓邱的害了家父性命,這讓我實難容忍。”
“羅兄,報仇的事也不急于一時,當下還是先顧及伯母的身體要緊。我想,她定不願看到你和真兒再有任何不測, 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應該多聽聽伯母的意見,有些事也許并非像我們所想的那般。”秦铮溫言勸着羅霄,他實在不願看到兄妹倆為了一個滿身污點的父親再去賠上自己的性命。
羅霄沉默了,羅真也不敢再做聲。三人繼續前行,剛走到一處酒家時,忽聽一聲驚呼從高處傳來:“啊,我的扇子!”
三人同時擡頭看去,只見從二樓的窗口處直直飄落一物,瞬間即到了三人頭頂上方,竟是直向羅真頭上砸去。
秦铮迅疾伸手,将那東西抓在手中,一看原來是把做工精致的折扇。烏紅的扇柄,絹制的扇面上畫着一副顯然是出自名家的山水畫。羅真剛要發怒,卻聽頭頂上方有人喊道:“哎哎,那是我的扇子,你們等着,我這就下去拿。”三人只好停下來,等着那人下來拿扇子。
很快,從酒家出來三個人。羅真一看,氣得怒哼一聲轉過身去。原來當先那人正是觀看比武時招惹羅真的俊俏少年,後面跟着的則是那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和那跟班模樣的人。
只見那少年無視羅霄和羅真,徑直走到秦铮面前站定,臉上笑開了一朵花。他甚至隐隐帶了一絲激動:“多謝秦大哥,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我這寶貝肯定是摔壞了。”
秦铮不動聲色一笑,将折扇遞還給他:“不必客氣,小兄弟認識我?”
“哎呀,”那少年誇張地叫道:“這整個冀州城還有不認識秦大哥的嗎?”
“你少來套近乎,秦大哥也是你叫的嗎?”羅真氣沖沖地說道。
那少年促狹地看着羅真,故意提高了聲音道:“你一個女子都能管他叫大哥,我堂堂男兒如何不能叫?難道你叫的那句秦大哥還有別的意思不成?”
“你、你胡說!”羅真急了,粉頰泛紅,指着少年斥道。
羅霄攔住她,向少年道:“我們本素不相識,不知小兄弟為何要跟我妹妹過不去?”
“此言差矣,”少年不依道:“我感謝秦大哥保護了我的折扇,出于尊敬稱他大哥,有何不妥?難道這秦大哥三字只有她叫得嗎?”少年伶牙俐齒,不溫不火地從容應對。
秦铮忍不住笑了,他看看少年身後那兩人,問道:“兩位和小兄弟一起的 ?”
白衣男子眉峰一挑:“這是在下的弟弟,素來頑劣慣了,還請少堡主不要見怪。”他英俊的面容上一雙晶眸瞬也不瞬地盯着秦铮。秦铮心知這三人絕非常人,尤其是這白衣男子。他便沖那少年道:“小兄弟,扇子既已拿回,咱們就此別過吧。”
“別呀!”那少年急忙道,“我這扇子頗有來歷,若不是你,定是壞了,你總得讓我表示一下謝意吧。這樣,請秦大哥跟我們到樓上,小弟要向秦大哥敬杯酒,不然我這心裏過意不去呀。”他只說請秦铮到樓上,絲毫沒有讓羅氏兄妹同去的意思。
秦铮笑道:“小兄弟的心意秦铮領了,我們還有事情,後會有期。”沖三人拱拱手,徑直走了。羅霄兄妹也跟了上去,羅真還不忘得意地橫那少年一眼。
“哎哎,怎麽說走就走啊。”少年失望地看着秦铮的背影,滿眼的不舍之情,“真是,走那麽急幹什麽呀!”
“自找沒趣,虧你想得出來,找這種借口結識人家。”白衣男子白了少年一眼,幸災樂禍地揶揄他。那跟班則在一旁偷偷地笑。
少年瞪他們一眼,“五哥,回去我就禀告父皇.......”忽地想起什麽,又改口道:“我去禀告爹,讓他給我提親去。”
白衣男子立時睜大了眼睛:“不是,你來真的?你知道人家有沒有未婚妻呀?”
“管他有沒有,反正他沒有成親,這不就結了。”少年一臉的不以為然,又低聲咕哝道:“本公主好不容易看上個自己中意的,絕不能讓他跑了。”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大炎朝延慶帝最疼愛的小女兒七公主宇文香。白衣男子則是延慶帝的第五子,被封為烈王的宇文烈,那跟班自然是宇文烈的貼身侍衛郭超了。
宇文烈和宇文香同為延慶帝寵妃雲貴妃所生。宇文烈是京城出名的風流王爺,至今未娶正室。宇文香也是生性好玩,經常扮成男子跟宇文烈出去。這次的武林大會宇文烈本沒興趣,是宇文香非要他陪着來,他才推遲了原本的事項,陪着宇文香來瞧了這趟熱鬧。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宇文香竟對秦铮一見鐘情。她千方百計向別人打探秦铮的情況,得知秦铮還未婚配後,簡直欣喜若狂。待看到羅真等女子對秦铮的癡迷,不由得醋意大發,這才有了三番兩次擠兌羅真的事。
“我跟你說,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爹絕不會同意的。”宇文烈看着輕拍折扇,一臉神往的宇文香,往她的一廂情願上潑着冷水。“你讓我陪你來玩,我便撂下正事陪你來了。現在玩也玩過了,你馬上跟他們回京城,我還有事,就不回去了。”
“五哥,你不仗義,能陪我來為什麽不能陪我回去?”宇文香不高興地撅起了小嘴。
“出來久了娘會着急,還是早回去吧。放心,他們會護送你平安到家。”宇文烈端正了神色,目光卻放在街上稀疏的人群上,看上去像在自言自語。
宇文香知道哀求也無用了。每當宇文烈板起臉孔,便是不容人辯駁之時。只得乖乖地應道:“好吧,那你能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嗎?”
“不能。”宇文烈一口拒絕。
“那娘會擔心的。”
“只要你平安回去,娘就不會擔心了。”
“哼,自大狂!”宇文香白了白眼,轉身又進酒家去了。
郭超看看宇文烈低聲道:“王爺,讓公主獨自回去,不會有危險嗎?”
“她一個女孩兒,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能有什麽危險?保護好她,別讓山賊劫了就行。”
郭超撲哧一樂,說道:“屬下即刻去安排他們做好準備,護送公主回京。”
“好,去吧。”宇文烈待郭超走後,一轉身走近酒家找宇文香去了,女孩子家,總是還要哄上一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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