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狠手辣
銘樓一樓的大堂裏坐滿了食客,魏千珩卻眼尖的一眼看到了初心。
彼時,初心正在開心的給煜炎與樂兒挾菜,臉上簡直要笑出花來。
能在京城見到公子,且公子沒有計較她之前跟着姑娘一起逃跑回京城,對初心來說,卻是天大的喜事。
如此,她豈能不好好的巴結着公子?
而小公子卻是她打心眼喜歡的,一看到他那粉嫩嫩的小臉,初心就喜愛不已。
一旁的百草則傻呵呵的看着初心笑,只覺得小半年不見,她卻是比之前更好看了,小臉兒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嘴唇粉嘟嘟的能掐出水來。
原來,從燕王府離開後,煜炎帶着樂兒與百草直接來到沈府接初心一起上銘樓吃飯,本想邀上老友沈致一起,可惜沈致今日不在府上。
也幸得沈致不在,不然,讓魏千珩看到初心與沈致在一起,只怕要懷疑了。
初心殷勤的替煜炎與樂兒碗裏挾滿菜後,也順手給百草也挾了一筷子鲈魚,正要忍不住将長歌懷上身孕的好消息告訴給煜炎,眸光一擡,卻見到了踏進店門來的魏千珩,頓時吓得嘴一縮,連忙別過臉去,害怕被他看到自己。
可是還是晚了,魏千珩早就瞧見她了。
坐在她對面的煜炎察覺到了初心的惶恐,不覺回過頭來,正好與看過來的魏千珩隔空打了照面。
兩人目光在半空相遇,都微微一怔。
煜炎早前是見過魏千珩的,五年不見,他感覺眼前的男人更加沉穩,深邃的眸子看向人時,深不可測。
而魏千珩卻是頭一次見到煜炎,并不知道這個青衣出塵的男人就是自己滿天下找的鬼醫,只是意外大大咧咧的初心,找到的夫婿,竟這般氣質出塵,難怪她不要小黑奴這個表哥了。
原來,之前魏千珩為了償得小黑奴的那個恩賞,想着要替小黑奴與表妹做媒,卻被告知,表妹卻提前嫁給了別人。
所以,看到初心熱心的替煜炎挾菜,第一時間,魏千珩卻将他當成了初心的夫君,不由略略生出一絲不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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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小黑奴敗在青衣情敵手裏合情合理,但魏千珩還是偏心的認為,自己的小黑奴更好,初心表妹不應該移情別戀。
如此,他頗有敵意的冷冷掃了一眼煜炎,爾後再回頭看向身後的小黑奴,眼眸裏多了一絲關心的意味,怕小黑奴看到表妹與情郎後,會心裏難受。
長歌豈止是難受,在見到魏千珩與煜炎樂兒正面碰上後,她的心怦怦直跳着,呆在當場,卻是不知道如何好?
而随着煜炎回頭,樂兒也回頭朝這邊看過來了,自然就看到了長歌,立刻要沖她打招呼,卻被煜炎眼疾手快的攔下來,挾了塊酥排堵住了他的嘴。
樂兒一面啃着排骨,一面卻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娘親,十二分的委屈。
長歌心有不忍,正要找個借口過去,魏千珩卻看着她呆愣的樣子,以為她是心裏難受了,心裏也莫名的跟着不舒服起來,冷冷道:“在這裏遇到你表妹,可要過去打聲招呼?!”
長歌求之不得,連連點頭,對魏千珩感激道:“殿下請先行上去,小的等下就過來。”
魏千珩原想纡尊降貴的陪小黑奴一起過去,給他增增臉色長長威風,沒想到他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只得悶悶不樂的随着白夜先上樓去了。
行到二樓的走廊,魏千珩回頭往下一看,卻見到小黑奴眉開眼笑的坐在了初心身邊,而方才那個拿眼瞪他的小屁孩,竟直接蹦到他身上去了,對面的青衣男子也在給他倒茶拿碗筷,一副和睦融融的形容。
魏千珩站在二樓默默看了一會兒,卻是有些看不明白了,不禁蹙起了眉頭……
以前在雲州時,長歌與煜炎初心他們,每天都這樣一起吃飯,就像一家人一樣。
而今日重聚銘樓吃飯,因着長歌沒有來,煜炎他們心裏正遺憾着,沒想到她也恰巧陪着魏千珩來到了銘樓,樂兒頓時拉着她不放她走了。
長歌也實在是想同煜大哥與樂兒好好聚一聚,但她招頭看到魏千珩在二樓看着自己,吓得一激靈,連忙将樂兒交到初心手裏,與煜炎約好明天去找他們,爾後連忙上樓去了。
她進到包房時,魏千珩已端坐在桌前喝茶,白夜在點菜,見她進來,将菜單拿給她一起看,高興道:“殿下為了獎賞我們,讓我們今日不用客氣,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你也來看看。”
長歌小心的打量了魏千珩的形容,見他沒什麽異樣,心裏的擔心才放下來,與白夜一起點好菜後,小心的與白夜一起,坐到了魏千珩的對面。
從她進門時,魏千珩也默默打量着她的神情,見她臉上并無郁色,眸子裏反而難掩興奮,不由好奇。
等菜的空隙,白夜随口問長歌道:“方才下面與你表妹在一起的那青衣公子是何人?難道是你那表妹的相公?!”
“噗!”
長歌堪堪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一口,卻差點被白夜的話嗆到了,哭笑不得道:“白大哥誤會了,那不是表妹的相公,是我們的表哥。”
聞言,默默坐在她對面的魏千珩頓時了然起來,難怪小黑奴無事,原來不是情敵,卻是表哥。
如此,魏千珩對白夜道:“你去告訴掌櫃,下面那一桌的帳算在燕王府的帳上。”
長歌一愣,下一刻連忙對魏千珩感激道:“小的替表哥一行感謝王爺!”
不一會兒,菜流水般的上來,魏千珩讓兩人不要拘謹,白夜跟在魏千珩身邊多年,兩人是主仆,更像是朋友,所以聽了魏千珩的話,就不客氣起來,也讓長歌不要拘束。
等吃到一半的時候,掌櫃進門來恭敬的向魏千珩禀道:“王爺,下面那桌客人結賬走了,要小可替他們謝謝王爺的賞。”
聽說煜大哥和樂兒他們走了,長歌心裏驀然一松,轉而又不舍起來。
在她還沒同煜炎與樂兒商議好之前,她還不敢貿然讓他們與魏千珩見面,怕兩邊發生什麽沖突來。
但想到好久不曾見面的兒子就在下面,自己卻不能陪他好好吃頓飯,心裏卻又愧疚不已。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開口向魏千珩求道:“殿下,表哥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小的想明天告一天假,去陪他們游玩一下。”
這卻是應該的,所以魏千珩輕輕點頭答應了。
這頓飯,三人吃得卻是盡興,長歌想到明日可以回老宅見到兒子,心情大好,胃口也跟着好了起來,竟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而這也是魏千珩自大病以來第一次這麽放松,胃口也比平時好了一些,吃了不少的酒菜。
席間,白夜忍不住問了魏千珩,關于找尋前王妃有什麽打算?
白夜知道自己家王爺不會這麽容易放棄找前王妃的,所以忍不住問出了口。
聞言,魏千珩不覺蹙起了眉頭。
經過晉王的攪和,無心樓不會再上當,自然就沒辦法再從他們處得到長歌的消息。
如今,惟只寄希望在鬼醫煜炎身上。
可是鬼醫也一直沒有消息,實在是所求無門。
聽到他們提到自己,長歌不覺停下了筷子,眸光看向一臉陰郁的魏千珩,心裏激動得怦怦直跳着。
若是可以,她恨不能現在就告訴魏千珩自己的身分。
可一想到煜炎與樂兒,她還是咬牙忍了下來,見兩人都凝重不說話,特別是魏千珩,眉頭擰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她不由開口勸道:“小的覺得,前王妃既然重新出現了,必然有其原因……等時機一到,或許不用等殿下去尋她,她自己就出現了也說不定的,所以殿下不用太着急……”
聽到長歌的勸,魏千珩卻突然想到,她之前預料過跑走的玉獅子會自己回來的事來,心裏驀然一松,臉色稍霁,希望被小黑奴再次說中,長歌最後會自己回到他的身邊來。
這般想着,魏千珩不禁又擡頭看向對面的小黑奴,卻是發現乖乖吃飯的小黑奴,真是越看越順眼起來……
從銘樓回府,天色已晚,主仆三人剛到主院外面,卻聽到裏面傳來了吵鬧聲。
這個時辰,誰人敢在魏千珩的主院內鬧事?
三人不由加快步子,進到院子一看,卻是姜元兒領着丫鬟回春跪在主院的廊下不肯走,院子裏的下人怕魏千珩回來怪罪,都在勸着她快離開。
可姜元兒那裏肯,執意跪在廊下不肯走,反而讓下人去請魏千珩出來。
原來,自從上次惹怒魏千珩被再次禁足後,姜元兒一直想盡辦法的讓魏千珩解了她的禁足。
可人都見不到,再加上有葉玉箐派人守着,她是想派個丫鬟出門來見魏千珩都不可能。
而後來,她卻是從葉玉箐那裏得到了更可怕的消息——她的前主長歌竟然還活着!!
彼時,葉玉箐看着她慌亂失措的樣子,得意笑道:“沒想到吧,你的前主竟然還活着,殿下還費盡一切心力的尋她回來——你說,若是殿下重新尋她回來,你是繼續當王府夫人,還是被打回重前的身份,再次當倒茶遞水的下賤丫鬟?!”
确實,若是長歌回來,姜元兒的身份會變得很尴尬。
然而,這卻不是她最害怕的。
她內心最恐慌的,卻是當年自己做下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被揭穿。若真的這樣,屆時,她就會死葬身之地了……
如此,姜元兒天天惶恐不安着,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所以趁着葉玉箐回了娘家,顧不得被魏千珩責罰,冒險從木棉院出來,執意要見魏千珩……
再見姜元兒,長歌心境全然不同,看向她的眸光瞬間冰冷。
而姜元兒也聽到了腳步聲,倉忙回頭見到是魏千珩回來了,眸光一亮,顫聲喚道:“殿下……”
魏千珩神情一冷,冷冷睇着她:“誰讓你出來的?”
姜元兒全身直顫,哆嗦道:“殿下恕罪,妾身并不是有意要忤逆殿下私自解禁,而是有關于前主的消息要同殿下說,所以……”
“什麽消息?”
一聽到事關長歌,魏千珩哪裏還會去追究她擅自解禁一事,急切道:“可是長歌與你聯系了?”
姜元兒眸光微閃,嗫嚅道:“殿下,可否進屋再說……”
魏千珩颔首應下,率先朝着書房而去。
姜元兒連忙跟上,長歌正要跟着一起進屋,白夜讓她先去給殿下泡壺茶水來。
等她泡好茶水送進書房時,只見姜元兒跪在魏千珩腳邊眼淚直流,抱着他的雙腿一直喊着“饒命!”
長歌走過去将茶水放到魏千珩的手邊,眸光落在魏千珩手邊放着的一張紙箋上,神情微微一滞。
那卻是當初為了救春菱,她給姜元兒寫的恐吓信。
卻沒想到,姜元兒沒有毀掉紙箋,還留在身邊。
如今,她将這個拿出來給魏千珩看,又是何意?
她故意放緩手中的動作,慢慢的給魏千珩沏茶,聽着姜元兒要拿這紙箋做什麽文章?
只見到姜元兒抱着魏千珩的雙腿恸恸哭道:“當初是妾身一時鬼迷心竅才會想出拿春菱來騙殿下……但妾身的本意是好的,不想殿下因神秘女人一事心神不寧。而最後春菱也被妾身偷偷給放了。妾身沒有要她性命,可自己卻因此事被殿下嫌棄厭惡,說到底,妾身罪有應得,已經受到了懲罰,還請殿下原諒妾身這一次……”
聞言,長歌眸光一冷,心裏暗罵,簡直是不要臉的狡辯,若是沒有當初她留言威脅,她豈會放過春菱?!
甚至後來在放春菱出府後,還悄悄吩咐塗嬷嬷派人跟蹤春菱一家,想在府外殺人滅口,只不過被她提前防備,派初心破了她的毒計罷了!
這樣漏洞百出的說詞,豈能糊弄到魏千珩?
果然,魏千珩一腳踢開她,嫌惡道:“若是沒有真主留下這留言,你會留下春菱性命?!姜氏,本王竟是不知道你有如此心機和膽量,可以随便拿捏別人性命,如今還無恥的為自己狡辯——姜元兒,你确也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姜元兒被踢得滾到了屋子中央,臉色慘白惶然,額頭冷汗潸潸而下,卻完全不顧被魏千珩踢痛得身子,複又慌亂的爬跪到了魏千珩面前,掄起巴掌朝着自己臉上打去,一邊打一邊哭:“殿下,妾身錯了……妾身知道此事揭露,會被殿下活活打死,可即便如此,為了幫殿下找到長歌姐姐,妾身寧願被打死,也要将這個紙箋拿給殿下看,只希望将功折罪,能助殿下找到姐姐,如此,妾身那怕被打死,也心甘情願……”
正在沏茶的長歌,忍不住想将手中的茶水潑到她的臉上——
姜元兒太無恥了,她此時拿出紙箋,哪裏是為了幫魏千珩找到自己,卻是知道她自己當初的謊言已被魏千珩拆穿,又知道魏千珩一直在尋找自己,這才铤而走險的拿出這張紙箋來為自己再博一次。
而不得不說,姜元兒确實聰明,也有膽識,此舉又投中了魏千珩的心意,因為此時恰恰是魏千珩對尋找長歌線索一無所知的時候,她送上了這紙箋,不管有沒有作用,魏千珩都會被吸引。
果然,聽了她的話後,魏千珩神情有半分遲疑,眸光定定的落在紙箋上,被它吸引。
他伸手将紙箋拿到眼前細細看着,眉頭越皺越緊。
這上面的字體并不像是長歌的字跡。
可他哪裏知道,做為鹞女,方便她們日常做任務時不被發現,鹞子樓在訓練她們時,每個人至少要會三種以上的字體,長歌自然也會的。
所以當初在寫這紙箋時,長歌怕被認出她的字跡,特意寫的另一種不常用的字體,魏千珩當然認不出來。
看着紙箋上陌生的字跡,魏千珩心裏湧上深深的失落感,一片冰涼——難道竟是自己弄錯了,神秘女人與長歌并沒有關系?
既然如此,那箭針之事又做何解釋?!
在魏千珩冥思苦想時,姜元兒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巴巴的看着魏千珩,既希望他能從這紙箋中發現線索,又乞求着他一輩子都不要再找到長歌……
長歌沏好茶,正要離開,卻在經過姜元兒身邊時,被她身上濃郁的粟蘭香熏得反胃惡心,一時控制不住,連忙跑到門外嘔吐起來。
她本就懷着身孕,再加之受不得粟蘭香的味道,一時間竟是吐得止都止不住,将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精光,連膽水都吐了出來。
白夜見他突然如此,連忙關心的走出去幫她撫着背,而魏千珩也盯着她的背影看着,不明白好端端的小黑奴怎麽吐得這麽厲害。
順着魏千珩的眸光,姜元兒也回頭朝門外的長歌的看去。
姜元兒看着長歌佝着身子嘔吐的背影,看着看着,竟莫名覺得特別的熟悉。
她怔怔的想,若是将他身邊替他撫背的白夜換成靈兒,豈不就與當年長歌懷孕嘔吐時的背影一模一樣?!
頓時,姜元兒全身劇烈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長歌,腦子裏一下子閃過無數的念頭。
是了,前主長歌最不喜粟蘭香,而她對她所有的仇恨,也正是因此香而起。
從來,她最是喜歡粟蘭香,可當年就是因為長歌不喜歡,她就不能再用此香。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她深切的明白一個道理,再好的姐妹之情,也比不過身份尊貴來得重要。
就是因為長歌得殿下寵愛,所以她不得不遷就她。
而後來長歌以正妃的身份風光嫁入燕王府,成為燕王妃。她明明和她是一樣的宮女身份,卻只能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跟着她一起出宮,只有靈兒那個傻子還在那裏對她感恩戴德,甚至後面長歌随便給她尋了戶市井人家嫁了,那個蠢貨也是高興不盡。
她卻不會……
她不明白,同樣是宮女出身,為何差別那麽大?
如此,她自是不甘心也像靈兒一樣被嫁給一個粗俗的市井草民,她也要像長歌一樣,成為王府女主人……
不願提及的往事重現心頭,姜元兒狠狠的想,她竟是将這麽重要的一個線索給忘記了,甚至在之前第一次府上出現神秘女人時,這個小黑奴因聞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吐血,都被她忽略掉了……
所以,難道這個小黑奴就是她?!
姜元兒被冒出的念頭吓到,但腦子裏一時間閃過許多事情,卻讓她越來越相信自己心中的這個猜測。
頓時,姜元兒全身如篩糠般的抖了起來,額頭上冷汗一層層的漫出來,死死盯着長歌的後背,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直到長歌被人送回下人房去歇息,姜元兒才全身僵硬的轉過頭來,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麽,咬牙抑住心裏的恐懼,開口突兀的向魏千珩問道:“殿下……你還記得靈兒嗎?”
聽姜元兒陡然提到靈兒,魏千珩微微一愣,皺眉想了好片刻,才想起靈兒是長歌之前身邊的另一個丫鬟。
他冷冷道:“記得,她和你一樣,都是長歌的丫鬟。怎麽了?”
看到魏千珩皺眉思索的形容,姜元兒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從方才魏千珩努力回想的樣子,她可以斷定,魏千珩早已忘記靈兒。
可她清楚記得,之前在樂陽大長公府上時,她私下召見小黑奴,向她打聽那晚玉川山一事時,小黑奴有跟她提起過,說魏千珩做噩夢夢到了靈兒,并向他索命!
若是魏千珩真的夢到過靈兒,還是向他索命的噩夢,豈會在自己問起靈兒時,他半天想不起靈兒是誰?
當時,她就感覺奇怪,靈兒之死明明與魏千珩無關,她為何要找魏千珩索命。原來。這一切都是小黑奴編造出來的。
繼而,姜元兒又想到,那晚在大國安寺,長歌與靈兒的鬼魂,也是向她問害死靈兒的兇手的,如此,一切都解釋通了。
那次小黑奴編造魏千珩夢到靈兒的事,不過是為了要從她的嘴裏探出害死靈兒的兇手!
而這世上,除了她的前主長歌,孤兒出身的靈兒,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在意她的慘死,要尋到仇人為她報仇的!
所以,這個小黑奴,十之八九就是她的前主長歌了……
想明白一切的姜元兒,眸光裏迸出最狠毒的光芒來——既然讓她搶在魏千珩之前找到長歌,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