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閻王的貼身小厮
既然決定繼續在京城留下來,那麽,關于之前心裏的惆悵不甘,長歌倒是願意好好去查清楚。
母親的死因年歲久遠,又沒有證據,她一時間莫奈何,但靈兒的死,她卻可以找人查問清楚。
上次在長公主府眼見姜元兒就要說出害死靈兒的人,卻被魏千珩的突然出現打斷了。
那麽,這一次趁着她獨自在大國安寺,長歌卻是要上門找她問清楚。
而且,在經過這麽多事後,長歌隐隐覺得,當年她喝下的那碗毒藥,或許并不是像當時她所知的,是魏千珩給她的。
現在回想起來,依着他的性子,若他真的要殺她,早在喜堂他的劍指着她的心口時,就可以劍尖再上前半分殺了她,又何需後面再賜她毒藥?
再者,若當初真的是他讓自己喝下毒藥自盡,如今聽聞自己還活着的消息,為何又如此激動,執意要找到她?
這般想着,長歌心裏卻迷惑了,想一并向姜元兒問個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主仆二人出發往大安國寺去了。
早上出城的人多,在城門口排隊出城時,初心揭了一張王府找馬奴的告貼給長歌看,遲疑道:“姑娘,你要不要再回王府當馬奴?”
自從決定留下來繼續找魏千珩借種懷孩子後,不止長歌發愁,初心也在發愁——卻有什麽辦法,才能讓自家姑娘再接近那個閻王,借到種子懷上孩子?
所以如今看到燕王府又在招馬奴,初心不由慫恿長歌再去應招。
長歌看了看告貼,上面只說了招馬奴,并沒有言明是要招伺候玉獅子的馬奴,所以長歌苦笑道:“我是當馬奴被王府辭退的,如今又回去,豈不惹人笑話?”
不止惹人笑話,王府也鐵定不會再要她,何必自取其辱?
初心眨巴着眼睛:“上次那個閻王不是說欠你一個恩賞麽,趁着這個機會問他要了,讓他再讓你入府當差,如此,我們再故技重施……”
這個長歌之前也想過,可轉念想到,魏千珩正在查她還活着一事,甚至為了查明此事,他不惜去皇陵見他最不想見的人,足見他決心的堅定。
Advertisement
他越是如此堅決,長歌越是膽怯,不敢靠近他,那敢再入王府?
如此,她收起告貼無奈道:“先上香吧,上完香我們再想辦法。”
大國安寺離京城有段距離,馬車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到。
一下車,果然發現寺廟四周有王府親兵把守,只許女香客進寺。
到了菩薩面前,自是要誠意,所以初心自是不會讓長歌再戴着人皮面具,易容成男子出現在菩薩面前。
再則也是為了能進寺燒香,所以主仆二人今日皆是真容示人,只不過還是戴着面紗試遮面,初心手裏還提着一個包裹,包裹裏帶着長歌準備的東西,以及兩人的人皮面具,以防萬一。
主仆二人進了寺廟,初心迫不及待的拉着長歌去了前殿的觀世音菩薩像前,虔誠的跪下,祈求菩薩保佑,讓自家姑娘早日懷上魏千珩的孩子。
拜了送子觀音後,長歌對初心道:“你去問下主持,可還有多餘的廂房僧寮,若是有,向他讨一間來,我們在此住一晚再走。”
初心求之不得,連忙去找主持去了。
主持安排一個小沙彌給她們引路去僧寮,初心放下包裹,長歌向小沙彌致謝,順道問他:“請問小師傅一句,不知道燕王府的貴人在何處誦經做法?民女怕擾到貴人,想提前知曉,以免不小心沖撞到貴人!”
那小沙彌見長歌恭順客氣,對她甚有好感,雙手合什,熱心道:“女施主請放心,那燕王府的貴人是在東面的偏殿誦經念佛,而那偏殿,雖然在本寺範疇內,卻是當年燕王府出資修建締造,實屬燕王府的私地,外人輕易踏入不得,自然就不必擔心沖撞了,施主放心罷!”
小沙彌下去後,時辰也已近中午,初心去寺廟的廚房領齋飯,長歌讓她順道去打聽一下,燕王府的姜夫人每天去偏殿誦經的時間。
初心回來後,告訴她,姜元兒每日早晚兩次在偏殿誦經,中午在僧寮歇息,年年如此,虔誠至極。
長歌聽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對初心道:“用完齋飯,你也好好歇着,不要亂跑,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
初心卻還打聽到了另一個消息,附到她耳邊小聲興奮道:“姑娘,奴婢還打聽到,燕王每年也會在十月初三這一日來大國安寺,今日已是九月初一,要不我們在此多住兩日,等到燕王來時,就有機會了……奴婢一直随身帶着迷陀與合歡香呢!”
長歌臉上一紅,心裏卻是湧上難言的滋味。
之前在王府,她有聽過姜夫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大安國寺祭拜前主,卻沒想到魏千珩也會來。
十月初三,卻是她的‘忌日’,難道,他還一直記着嗎?
想到這裏,長歌心裏更是滋味難言,凝聲道:“皇陵之事才過去不久,此時不宜再起變故,我們安靜呆一晚,問清事情後,明天就離寺回京。”
一想到皇陵那晚之事,長歌至今心有餘悸,況且寺廟裏人多眼雜,并不是接近魏千珩的好時機。
聽到她的話,初心也不由想起皇陵那晚的驚險來,想到那晚三人打她一個,初心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姑娘,等到将來某日你順利懷上孩子後,我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同他們三人再打一架——若不是那晚欺負我一只手,我才不怕他們呢。”
長歌看着孩子心性的初心,驀然又想到了她神秘的身世來,心裏隐隐不安着……
吃過齋飯後,初心果然乖乖的陪着長歌在僧寮裏歇息,等到了晚上,長歌從包裹裏拿出一條杜若色的裙子換上,再讓初心換上另一套青綠色的婢女裙,帶上備好的東西,與初心悄悄從僧寮出來,趁着夜色朝着姜元兒誦經所在的偏殿去了。
到了偏殿一看,裏面果然點着燈火,偏殿的外圍守着王府的下人,不讓寺廟裏的其他香客誤闖進去。
在初心的相助下,長歌輕巧的避開那些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到了殿內,藏在了一個巨大的香龛後面。
殿內光線明亮,長歌偷偷探頭看去,只見香龛前面擺着三個蒲團,姜元兒斜坐在中間的蒲團上背對着香龛,面前兩個小丫鬟跪着幫她捶着腿,身後回春跪在另一個蒲團上為她輕輕按捏着肩膀,一邊道:“主子受苦了,往年只在這鬼地方呆三日,今年卻足足呆了小半月了,所幸再過兩日殿下就會來了,到時見到主子忠心不忘舊主,殿下一定又會對主子寵愛如初的……”
姜元兒嫌惡的蹙緊眉頭道:“卻不知道這兩日我不在府上,夏如雪那個賤人又在怎樣耍花招的勾搭殿下,可千萬不能讓她得逞!”
回春笑道:“主子放心吧,殿下這幾日為着那個不吃不喝的畜生憂心,那裏還會去理夏氏?況且,她本就是只是一個替身,殿下英明,豈能分不清?!”
主仆二人的談話清晰的傳到了香龛後面的長歌與初心耳朵裏,初心想着之前在寺廟衆人那裏聽到的,姜氏對前主如何虔誠跪拜,為前主誦經祈福,再看着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看着這樣‘祭拜’前主的姜元兒,長歌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從上次在長公主府上,姜元兒聽到自己還活着的消息時,神情間的驚慌和下意識的不願意相信開始,長歌就明白,她這個所謂忠心的貼身侍女,根本一點也不希望自己活着,她每年上大國安寺大張旗鼓的為自己‘祭祀’,只不過是為了博魏千珩的歡心罷了。
對于這樣的姜元兒,長歌早已不再放在心上,她撇開雜念,向初心打了個眼色,初心會意,手一揚,手中的幾枚石子打過去,殿內的蠟燭頓時熄滅,瞬間,整個大殿裏變得一片昏暗,只剩下香龛前兩支白燭幽幽的燃着微薄的光亮。
“啊……”
姜元兒與三個丫鬟皆是被吓了一跳,可是不等她們回神,初心手中的箭弩已朝三個丫鬟射去,三人應聲倒地,只剩下姜元兒一個驚恐的呆愣在蒲團上。
“元兒……”
察覺異常的姜元兒白着臉正要爬起身去開門叫人,身後卻是傳來一聲幽冷又異常熟悉的聲音,讓她瞬間僵滞住,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
這一看,卻将姜元兒吓得魂飛魄散,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眼睛瞪圓,嘴巴張大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眼前,一身杜若色百褶裙的長歌冷冷站在她面前,襯着幽暗的光線,臉色慘白,像當年那般的叫着她的名字。
“你……你是人還是鬼?”
半晌,姜元兒才從喉嚨裏擠出一點聲音出來,全身抖得不成樣子。
“元兒莫怕,我在地府遇到了靈兒,她死得好慘,怨念太深,不入輪回……她要找到她的仇人才能放下怨恨投胎,如此,我帶她來問你,當年害死她的人,到底是誰……”
幽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在姜元兒的耳邊響起,讓她全身發麻,汗毛根根倒立,然而接下的一幕更是将她的魂魄吓破。
從長歌的身後幽幽飄出一個身着青綠色婢女衣裳的女鬼來,滿臉鮮血,形容可怖。
憑着她的衣着,姜元兒一眼認出那正是靈兒生前最愛的顏色衣裳,頓時更是吓得目光都呆滞了,手指指着‘靈兒’鬼,喉嚨裏發出‘啊啊啊’聲,卻說不出話來。
靈兒鬼往前飄近兩步,朝着已吓得沒有人色的姜元兒咬牙冷冷道:“快說,是誰害得我,我要找她報仇!”
看着漸漸逼近的‘鬼’身,姜元兒瘋狂的揮着雙手,驚恐失聲道:“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是葉玉箐,是她讓人打死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尋她吧……”
雖然早已猜到害死靈兒是燕王妃葉玉箐,但如今親耳從姜元兒的嘴裏聽到,長歌終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測,眸光一片冰寒,雙手拳頭死死握緊。
她正要再問姜元兒,當初那碗藥毒藥是不是也是葉玉箐給的,姜元兒已瘋了一般的往門口撲去,失控尖聲喊道:“來人啊,救命啊……鬧鬼了……”
殿內的動靜終是驚動了外面的守衛,立刻有腳步聲朝這邊趕來,初心連忙上前拔下三名丫鬟身上有箭針,拉起長歌,趁守衛進門前從來路逃走了……
大國安寺鬧鬼一事很快在香客中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雖然驚愕諸佛莅臨的寺廟裏竟然會出現鬼怪,但有不少香客親眼看到燕王府的姜夫人面無人色的被守衛從偏殿裏攙扶出來,且陪同她一起在殿內的三位丫鬟,更是暈迷不醒,據說都是被鬼吓暈,頓時都深信不疑了。
于是,關于偏殿裏供奉的那位前燕王棄妃,冤魂索命的傳言在寺廟裏傳遍開來,等這些香客們回到京城,這些傳言更是在京城裏傳得滿天飛。
甚至傳進了宮裏的葉貴妃耳朵裏。
出了這樣可怕的事,姜元兒片刻都不敢再在大國安寺呆着,連夜下山逃回京城去了。
魏千珩半夜得知了大國安寺鬧鬼的消息,他心裏驚疑——明明長歌沒有死,怎麽會出現她的鬼魂?
魏千珩連夜審問姜元兒到底發生了何事,可吓得尚未回魂的姜元兒,除了驚恐的反反複複哭着說着‘靈兒’‘鬼啊’‘主子’這幾個字,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答不上來。
其他三個丫鬟更是從寺廟回來還暈迷着,更是無從得知當時在殿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第二日,得到消息的葉貴妃,午後親自出宮來到燕王府,将姜元兒叫到眼前回話。
彼時,姜元兒在喝過安神湯後,神智回攏了些許,白着臉跪在葉貴妃與魏千珩面前,哆嗦着嘴唇,将長歌與靈兒鬼魂的事說了出來。
只是,她卻隐去了她将靈兒之死推到葉玉箐身上一事,只說長歌與靈兒的鬼魂向她喊冤,說自己死得冤枉。
聽後,葉貴妃臉色微變,站在她身側的葉玉箐更是全身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在第一眼見到夏如雪的時候,看着她與長歌相似面容那一刻,她就有一種感覺,長歌回來向她索命了。
而如今再聽到姜元兒說起昨晚鬧鬼一事,更是兩股戰戰,冷汗直流,更是忍不住擡頭朝站在下首的夏如雪看去。
恰巧,夏如雪也朝她看過來,那面貌神情,讓葉玉箐感覺就是長歌在看自己,頓時吓得身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而魏千珩在聽姜元兒的話後,眉頭越擰越緊——
若說姜元兒一個人是胡言亂語,那麽吓暈的三個丫鬟怎麽解釋?
難道當時在殿內真的出現鬼魂了?
而姜元兒咬定是長歌與靈兒的鬼魂,甚至連兩人身上的衣着都說得清楚詳細,不像是她編造出來的。
可皇陵那人明明告訴他,長歌沒死,如此,鬼魂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魏千珩百思不解之時,白夜從外面進來,悄悄來到他的身後,附到他耳邊輕聲禀告着。
聞言,魏千珩眸光一亮,腦子裏瞬間一片通明,心口更是激動得怦怦直跳。
而身邊的葉貴妃,看着自家侄女吓得站立不穩的樣子,她自己也感覺喘不過氣來,于是轉過頭對魏千珩道:“當初你執意為那罪人立牌位時,你父皇就不贊同,如今鬧出這樣的事來,不但影響大國安寺的聲譽,更是于皇家聲名無益,本宮覺得,這樣不識好歹的人,她的牌位不應再受香火供奉——即刻命人将她的牌位拆了,連着那座為她而造的偏殿一并拆除!”
自從魏千珩自立門戶出宮建府另住後,葉貴妃不再多管燕王府的事,就算有什麽事,也是與魏千珩有商有量,難得像今日這般态度堅決。
此言一出,葉玉箐等人都顫了顫。
大家都知道,當初魏千珩要在香火鼎盛的大安國寺為前燕王棄妃立牌位時,就得到諸多阻撓,可魏千珩态度絕決,就是魏帝也拿他莫奈何,如今葉貴妃竟提出,要毀了他為長歌建的廟宇殿室,他豈會答應?
頓時屋內氣氛凝固,大家大氣都不敢出,皆擔心葉貴妃的話會勾起魏千珩的滔天怒火,連葉貴妃都緊張的扣緊手中的茶杯,臉色凝重。
然而,令衆人萬萬沒想到是,魏千珩卻神情淡然道:“既然此事引起騷亂,就依娘娘所言,将大國安寺裏的都拆除了吧。”
聞言,不止葉貴妃驚住,葉玉箐姜元兒,甚至是默默站在下首的夏如雪都吃驚不已。
魏千珩篤定的想,既然長歌還活着,自然不再需要什麽牌位廟宇了。
如此,葉貴妃再不遲疑,生怕魏千珩反悔,當即命人去辦了此事。
等葉貴妃走後,魏千珩回到書房,再次問白夜:“你确定那三個丫鬟并不是吓暈,而是中了箭針上的毒昏迷的?!”
白夜難掩激動道:“千真萬确——所以昨晚姜夫人見到的,根本不是什麽鬼怪,而是神秘女人所為。”
得到白夜肯定的答複,魏千珩激動得心都要從心口跳出來,深邃的眸光閃着奇異的光亮,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而姜氏一再言明她看到的就是長歌……所以,神秘女人就是長歌!”
一想到與自己纏綿相伴的神秘女人就是長歌,魏千珩的心簡直飛上了雲端,空寂的心腔頓時被幸福的滋味充斥填滿,讓他歡喜到無法形容。
白夜卻沒想到這一層,等聽到魏千珩的話後,傻傻的回不過神來:“殿下是說,先前三番兩次用迷陀與合歡香勾引殿下的人,竟是前王妃麽?這……”
捋過神來的白夜,傻傻的呆住——這也太瘋狂了!
他不由問道:“可前王妃為何要這樣做?”
先前,從孟清庭的姨娘費氏那裏,魏千珩猜測神秘女人的動機與費氏一樣,估摸着是想悄悄的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再借着孩子上位。
而如今得知神秘女子就是長歌,魏千珩覺得,不再需要任何理由,他的長歌若是活着,就一定會重回他的身邊。
而這也解釋通了為何那晚她會出現在皇陵,因為皇陵關着的正是她的前主。
只是讓魏千珩不明白的是,既然神秘女子就是長歌,她為何與無心樓的人在一起?!
還有,她為何不直接來找他,卻要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身邊?
解開一個迷團,魏千珩又陷入了另一個迷團。
不過,魏千珩轉念卻想來,如今不止可以通過鬼醫找到長歌,還可以通過無心樓尋找長歌……
另一邊,成功扮鬼吓到姜元兒後,長歌并不知道自己是神秘女人的身份已被魏千珩發現,正愁着要如何進燕王府看一看玉獅子?
之前在偏殿偷聽姜元兒與回春的談話時,聽回春嘴裏提到不吃不喝的畜生,再加上燕王府重金四處招馬奴,長歌瞬間明白過,又是玉獅子鬧脾氣了。
她如何能放着不吃不喝的玉獅子不管,于是,她換回小黑的裝扮,溜回燕王府找劉胡子。
她原想着求劉胡子帶她回馬廄看一看玉獅子,卻沒想到劉胡子一看到她,比看到救星還開心,什麽都不說,直接将她拽回了馬房裏。
“小黑兄弟,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們這些老哥都要被殿下這匹心肝寶貝馬折磨死了。”
不止劉胡子,連馬房管事見了小黑,都激動的跑過來拉着她的手,再也不肯放她走了。
“小黑,你快回來吧,這個照夜玉獅子我們都伺候不來,王爺說了,若是它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都得死,求小黑兄弟幫幫忙,快去伺候這匹馬祖宗。”
長歌被大家推搡着來到玉獅子面前,玉獅子一見她,立刻親呢的朝她噴着響鼻。
長歌見玉獅子瘦了許多,心疼死了,随手抓了一把草料放到它嘴邊,玉獅子立刻乖乖的張嘴,嚼得歡快,吃完還向她要。
見此,整個馬房的人頓感壓在頭頂的烏雲終于驅散了,重見陽光。
長歌喂飽了玉獅子後,正要離開,卻被管事留下,勸說着她留在王府繼續當差。
想着之前魏千珩要辭退她的事,長歌連連推辭道:“小的身體有舊疾,不能再當馬奴。如今玉獅子又重新吃東西了,管事就放心吧……”
“既然不願當馬奴,就給本王當貼身小厮!”
冷冷的聲音不容置疑的在身後響起,長歌怔怔回頭看去,卻見魏千珩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
長歌瞠目結舌的張大嘴巴,腦子裏一片淩亂——
貼身小厮?!
伺候他沐浴更衣的那種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