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厲長着一張斯文的面孔,輪廓深邃,他的手臂擱在餐桌上,端起一杯紅酒,小拇指沿着杯沿緩緩的滑動。
他眸光微轉,冷冷清清的,安錦坐在他的身邊,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氣。
“私生子,你倒是要問問你的好母親,是怎麽爬上秦家的床上的。”秦厲唇角噙着冷笑,輕蔑的望了眼現在佩戴着昂貴首飾的秦夫人。
秦夫人緊咬着嘴,冒着虛汗,她目光躲閃,甚至不敢去看秦厲的雙眼,她慌忙捂住女兒的嘴,故作身體不好,“對不起,秦厲,我今天估計是忘記吃了藥,這血壓升上來了,腦子暈得很,我就先帶秦然上樓去了。”
秦然就算是想繼續作怪,但秦夫人一直不敢松開手,就怕秦然繼續壞事,就差揪着秦然的耳朵拉上去。
一頓飯菜吃的不愉快,秦厲拉着安錦的手就走。
“今晚不留下嗎?”秦老爺子瞪着眼,吹着胡子翹起來幾根銀絲,他沒想到好好的一頓飯被攪亂,心情也不好,要不是近兩年想把秦然嫁出去,拉攏豪門姻親,還有利用價值,早就要搬出家法,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孫女了。
秦厲冷哼一聲,眉眼微斂,目光透着不屑,他緩緩道,“你覺得我有在這個家待下去的必要嗎?更何況,當年的事情,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秦厲沒讓司機跟着,安錦看着秦厲晚上喝了點酒,現在估摸着又在氣頭上,秦厲這個人喜怒不言于色,安錦真有點怕。
畢竟,她聽說秦厲年少的時候,也瘋過一段時間,只是這幾年性子沉穩老練,讓人很容易忽略他骨子裏的叛逆基因。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安錦自告奮勇主動開車。
只是,安錦空有一個駕照,可以上路,但實踐經驗太少,在校期間,她又出不了幾次門,懶得去提車子,導致了她現在看開車,眼睛只敢盯着前方,慢吞吞的,還特地挑了一條冷清的路線,避開了繁華的市區,就怕開在半路上熄火就丢人了。
秦厲做事果斷迅速,第一次坐在安錦時速小幾十碼的車子上,他皺皺眉,扯開領帶,一臉黑線,“下個路口,你坐到副駕駛上,換我開。”
要是按照安錦這個速度,至少要浪費一個小時在路上。
而秦厲讨厭浪費時間。
安錦也知道自己開的慢,秦厲的私人車子都是最頂配的車型,她開的不順,緊張兮兮的。她側眼,小聲問,“那你還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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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關心我?”秦厲掀起唇角,慢條斯理的解開袖扣,隐沒在陰影裏的輪廓露出來。
安錦很想說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安全,但想到素來很擅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秦厲居然也發火,讓身為長輩的秦夫人下不了臺面,顯然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秦家的事情,安錦不是很清楚,就連家人也沒調查到多少信息。秦家是豪門大族,想必隐秘的事情多,只是秦家管理森嚴,外人很難探究到真實的內幕。
她只知道,秦厲像是突然空降到秦家,在秦家原先的繼承人,也就秦夫人的兒子秦鼎去世後不久。秦家對外宣稱秦厲是一直養在外頭,接受精英教育的孩子,挂在秦夫人的名下,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怎麽可能是秦夫人的孩子。
只是豪門大族,有幾個私生子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早年,秦老爺子的兒子就出車禍死了,秦夫人之後自然是不可能有孩子了,秦厲記在她的名下,也是應當的。
安錦猜測秦厲十有八九是私生子上位的,只是秦家目前承認的繼承人就是他,這些年來,秦厲雷厲風行,國內國外兩頭跑,超乎常人的能力,把整個公司拿捏的死死的。
男人登到了權利的巅峰,還有誰敢說閑話,更沒人有膽子挑明秦厲是私生子。
安錦總不能傻乎乎的問,老公你被秦夫人的女兒罵是私生子是什麽感覺。
“秦厲,怎麽說,我們現在是夫妻,我怎麽可能不關心你。”安錦把車子停靠在路邊,想要下車,和秦厲換位置。
安錦下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沒想到秦厲卻沒打算下車。
安錦彎彎眉眼,“你剛才不是說是換你開車嗎?”
“突然,我又不想開了。”秦厲的話,要是換做其他人,安錦還不得起毛。
“不開就不開,我又不是不會開。”安錦小聲嘀咕,安慰自己,就當着拿着秦厲的車子練手,要是磕着哪裏了,讓他自己修理去。
安錦還沒走兩步,纖腰就被人攬住,安錦猝不及防,向後跌倒,清冷的男士香水味萦繞鼻息之間,緊貼着後背的是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身上灼熱的體溫。
秦厲的外套早已脫去,身着單薄的襯衫,安錦動了動,卻不料靠的更近了一些,她不得不坐在秦厲的大腿上,暧昧的姿勢,讓安錦不敢再動一下,她現在多少是懂得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情。
“怎麽,不動了”秦厲的手輕輕的安錦的臉上劃過,略微粗粝的拇指讓安錦渾身戰栗,他沙啞的嗓音低沉性感,夾着致命的危險氣息。
“怕我在這裏就按着你做?”男人愉悅的聲音令安錦兩頰的溫度持續上升,他按着安錦的手,把她的手移到他的胸前。
那是男人健碩精壯的身體。
即使看過很多次,但安錦還是無法适應,每次她都不好意思,非要關上燈做才行,但就算是眼睛看不清楚,但身體的觸感是不會忘記的。
“你要是敢在這裏,我就真得要和你離婚。”安錦可沒有豪放在外頭野戰的地步,她嗓音尖細,聲音不悅。
她亂動,表示自己的不滿,她好歹也是安家的小姐,怎麽能像是不要臉的小情人,在任何地方都希望讨男人的歡心。
她又不是必須要靠着自己的身體,去讨男人的歡心才有出路。
只要他們的婚姻還存在,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花秦厲的錢,不必要特地用身體去交換。
“那我不在這裏做,是不是就不和我離婚了。”秦厲緩緩收緊了安錦的腰腹,他貼在她圓潤小巧的耳畔。
被吹過熱氣的耳垂,此刻敏感的很,輕輕動了動,就像是小兔子的耳朵,可愛的緊。他輕聲問,安錦想想這句話,怎麽聽得這麽變扭,總感覺她吃虧了。
她的本意是在哪裏都不想做,怎麽到秦厲的話裏變了味,正當她思考怎麽回答,才能把握住自己的最大利益的時候,秦厲卻突然把頭歪到了她的肩膀上。
安錦個子是不矮,但天生的骨架嬌小,秦厲壓得她肩膀疼,她正欲開口讓對方別壓着她。
秦厲卻突然輕咬着她的耳垂,她渾身顫抖,極不自然,感覺不到疼痛,只感覺身子又酸又麻,他啞聲,聲音穿透了靜谧的夜色,空曠又寂寥,那個瞬間,安錦突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看上去的那般堅強。
安錦只聽得秦厲低聲問她,“你是不是也認為我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