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別想離開我
? 從希臘回來後，日子又恢複了平凡。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下班後，靳钰來接安妮，一起去秋志父母家給奶奶過生日。
路口，遇到紅燈，安妮打開包包，拿出粉餅補妝。
“有什麽好抹的？你還是不化妝好看。”
安妮瞥了他一眼，繼續在臉上按着粉，說：“你們男生不是看不出女生用粉底，只看得出用口紅的嗎？”
“嗯。”靳钰贊同地點點頭，“那你還抹什麽粉啊？”
“既然你看不出來，就當我沒搽粉好了。”
“女為悅己者容，既然我看不出，你還麻煩什麽？”
“阿姨和奶奶都看得出啊。”安妮知道他是小心眼又犯了，不提秋志，只說女性。
“奶奶眼花了，看不出。大嫂……她看她媳婦，不會注意到你的。”
“那我自我欣賞呗。”
靳钰挑眉，張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安妮繼續拿出唇膏來描唇。
“叮呤！”
“咔嚓！”
“阿钰、安妮，來了呀？”是秋志爸爸開的門。
“大哥！”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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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钰聽到安妮的稱呼，不禁皺眉，回頭不滿地用目光質問安妮，安妮用無知的眼神回視他。
“快，都進來吧。”顯然，秋志爸爸無意跟他們理清輩分關系，而是回頭朝客廳喊道，“媽，阿钰和安妮來了！”
他們走進門，奶奶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安妮，連忙招呼她到身邊來。
“安妮，來了呀，來，讓奶奶看看你。”
“奶奶，生日快樂！”安妮小跑着來到奶奶身邊。
“哈哈哈！好好好，我快樂，你們也快樂！”奶奶握住安妮的手，看着安妮精致的妝容，贊美道“诶呦，又漂亮了，看這小臉水靈的！大學快畢業了吧？畢業後就和秋志結婚吧，奶奶還想……”奶奶又糊塗了。
“嘭！”還沒等奶奶說完，一聲刺耳的瓷器摔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奶奶，我去看一下。”
安妮擔心地快步走進廚房，秋志媽媽正蹲在地上撿碎瓷片。
“阿姨，我來撿吧。”安妮蹲下來，正要伸手，卻被秋志媽媽一把推倒在地上。
“不用你管！”她大吼到。
安妮坐在地上，震驚得忘記了動作，靳钰跑過來，扶起安妮，小聲問她：“沒事吧？”
“沒事。”
安妮低喃着，目光還是沒有離開秋志媽媽，沒有從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狀況中回過神來。
“你們都去客廳吧，陪奶奶說會兒話，這裏我們來收拾就行。”秋志爸爸跑過來救場。
靳钰摟着安妮往客廳走，安妮忍不住回頭，秋志媽媽一直氣憤地撿着碎瓷片，沒有拿正眼瞧她。到了客廳，奶奶依舊笑着招呼她，不過，安妮的心情已經經歷一個倒轉，墜到地獄了。
“開飯了，開飯了。”秋志爸爸招呼大家去飯桌。
“秋志他們還沒來呢！”秋志媽媽一邊把菜端到飯桌上，一邊沒好氣地說。
“大哥大嫂，我們不餓，等秋志他們來了再開飯吧。”靳钰微笑着，又拆了他們帶來的禮盒，拿出一塊酥餅，遞給奶奶，“媽，您最喜歡吃的核桃酥，來一塊兒？”
“好好好，很久沒吃到了。”奶奶接過核桃酥，放入口中，“嗯——跟你爸爸買的一模一樣，對了，你爸爸怎麽還沒回來，快打電話催催他，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
爸爸早就去世了，靳钰苦笑，他是腦科醫生，卻治不好自己的母親。
等了四十分鐘，秋志還是沒有回來。
“不等了，大家都來吃飯吧。”秋志爸爸又招呼大家。
秋志媽媽一直拿着手機打電話給秋志，卻一直沒人接，她氣餒地把手機扔到茶幾上，不情不願地走到餐桌旁盛飯，安妮也不敢說要幫她了，免得觸了她的黴頭，讓她更生氣。
她和靳钰扶着奶奶走到餐廳，剛伺候奶奶落座，就聽見鑰匙□□大門的聲音，然後“咔嚓”一聲，門打開了，秋志自己一個人走進來，又把身後的門帶上。
秋志媽媽連忙迎上去，朝他身後探探，想找出個大活人，問道：“悠悠呢？”
“奶奶，我來了。”他不理會母親的疑問，向奶奶問好，看到大家都聚集在飯桌旁，又說笑着道，“開飯了嗎，我真是太及時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別打岔！”秋志媽媽拉住他，惡狠狠地瞪大眼睛，質問道，“我問你，悠悠呢？她怎麽沒來？”
秋志嘆口氣，無奈地說：“媽，今天是奶奶的生日，我來了不就行了。”
“去！打電話給悠悠，讓她過來！”她推着秋志，用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到。
“媽，我跟你說過了……”
“說什麽？你愛的人嫌棄你，愛你的人你拼命往外推，你想幹什麽？打一輩子光棍？快去打電話！”
“媽，你別這樣，我……我和悠悠真的不合适……”
“那你和誰合适？你說啊！你去追回來啊！你去求她……”
“好了！”秋志爸爸上前，拉開秋志媽媽，對秋志說，“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吃什麽吃啊？你兒子都沒人要了，你還有心情吃飯！”
“你說的什麽話！大家都在呢，有什麽話晚點說，先吃飯。”秋志爸爸用眼神向秋志媽媽示意靳钰和安妮的存在，并嘗試拉她的手，讓她回到飯桌上。
“要吃你去吃！我吃不下！”
“你忙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做的，自己不吃不是虧了！”他試圖說服她，卻讓她的怒火燃得更旺了。
“對！我就是為他人做嫁衣，我兒子也一樣！是我們命薄……”
“夠了！”奶奶一聲大吼，阻止秋志媽媽說出更加離譜的話，“都以為我不在呢！過來坐，吃飯！看誰不聽話，給我滾出這個家！”
安妮低着頭，她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靳钰一直握着她的手，想給她力量，但沒有用，她的手心一直冒冷汗，人也微微顫抖着。
秋志媽媽被秋志爸爸按到座位上，衆人落座。安妮左邊是靳钰，右邊是奶奶，對面坐着秋志，她擡頭，剛好與秋志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神那麽憂郁，帶着尴尬，卻還試圖給她個安撫的笑容，他不知道，他的笑容比他的眼神更加蒼白無力，讓安妮心悸。
每個人都心事重重，飯桌上異常安靜。吃過飯，等奶奶吹過蠟燭，連蛋糕都沒吃，靳钰和安妮就告辭了。
車上，安妮把手肘搭在車窗上，用手支着額頭，閉着眼睛，異常疲憊。
“去我家吧？”
“不了，我累了，直接送我回家吧。”
安妮只想回家洗個澡、躺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覺。
車子停到了靳钰家樓下。
安妮看到車窗外的景色，轉頭皺眉瞪着靳钰，用眼神質問。靳钰也不解釋，只是默默地看着安妮。
安妮氣憤地回身拉開車門，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往回走。
靳钰連忙跑去追她，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懷裏。
“不要走！”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安妮掙紮着。
“你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動搖了？”他焦急地問。
“你快放開！”安妮用力掙紮，用手砸他的後背。
靳钰用力把她箍在懷裏，緊一點，再緊一點，好像感覺不到她的拳頭一樣。“不！安妮，不要丢下我！不要這麽殘忍！”
安妮停止了掙紮，她像一個溺水的人，終于體力不支，她放下拳頭，任由靳钰抱着。
靳钰吻着她，抱着她，一步步把她逼到床邊，兩個人倒在床上，安妮想推開他，他翻身把安妮禁锢在自己的身體和床之間，抓住她的雙手按在身側。
“你……你這裏不是沒有安全套嗎？”安妮焦急地問，想阻止他。
“沒關系，有孩子就留着。”他埋在她的頸邊，含糊地回答道。
“我有關系，你別動！我……”安妮扭頭躲避他炙熱的吻，“我大姨媽來了！”
靳钰的身子一瞬間僵硬了，又一瞬間蔫了，他放開安妮的手腕，氣喘籲籲地把雙手伸到安妮的背後，抱緊她。
“你快壓死我了！”安妮不滿地喊道。
靳钰帶着安妮翻了個身，安妮用手撐着床想起身，奈何靳钰抱的太緊，她試了兩次便放棄了，認命地趴在他身上，把所有重量都交給他。
沒有開燈，周圍一片昏暗，兩個人貼得那麽緊，安妮的耳中都是靳钰的喘息聲，她感覺得到他身體的熱度，他的每次心跳、每次呼吸……
“你愛我嗎？”靳钰問她。
安妮無意識地握緊放在床上的手，沒有回答，她不知道，真的。
“你知道我愛你嗎？”靳钰又問。
“嗯。”她知道。
“別想離開我！就算你不愛我！”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光，惡狠狠地說，“你若是敢背叛我，我打斷你的腿！讓你只能留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安妮感覺到他話中的絕望，她的心沉重起來，呼吸艱難起來，難過從胸口溢到四肢，她伸出手，環住他的頭，輕吻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喃喃低語：“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閉上眼睛，用臉頰磨蹭着她的發絲，抱得更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