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讓我做28
因為楚讓新專輯的第一首主打歌一上線反響就出人意料的好，瞬間占據了各大音樂榜單，他的知名度和國民度也随之又提高了不少。
在大家眼裏，這位前幾個月橫空出現的黑馬，現在已經要火出天際了。
也因此，楚讓再一次接到了之前那檔綜藝《歡樂營地》節目組的邀約，希望他能第二次作為嘉賓參與錄制。
順便也可以借綜藝宣傳一波自己的新歌。
《歡樂營地》在全國內是數一數二大型綜藝，幾乎每周播出都能上幾天熱搜，而且是公認的只邀請火的對明星，好多明星為了上這檔綜藝不惜自降酬勞甚至不要薪酬。
對楚鴻帆來說，沒有拒絕的道理。
所以他就幫楚讓答應了下來。
反正這檔綜藝的錄制時間也不會跟楚讓現在錄的那檔《聲動擊心》有沖突。
只是這樣一來，楚讓的工作安排更加緊湊起來。
這周錄制完《聲動擊心》後就直接去機場飛去了南方，參與《歡樂營地》的錄制。
自從那晚從酒店出來後，楚讓再也沒有見過宋菱，當然，以他的性子，也沒有主動找她，哪怕聯系她。
至于宋菱，那晚回到家裏後随手給他發過一條請求加好友的消息，但他沒有理，她也就沒再發。
這幾天公司的事情有點多，她每天忙着工作，早晚還要照顧宋意意，根本沒空去想自己的私事。
而在酒店裏那晚以為楚讓不會上鈎後心裏湧出來的那一絲陌生的情緒，早已被宋菱抛在了腦後，遺忘在了大腦的記憶庫中。
顧思思打電話來的時候宋菱正在簽文件，反正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不會被別人偷聽到，宋菱就開了擴音，把手機放在了旁邊，一邊簽字一邊接顧思思的電話。
“姐妹！”顧思思激動地喊她：“我剛刷微博看到讓崽兒的工作室發布他的行程，說他明天參與《歡樂營地》的錄制啊！”
畢竟是自家公司的藝人，而且這個人又是楚讓，這事兒宋菱是知道的。
“啊，”她應了聲，說：“對啊。”
“他今天應該就已經去南方那邊了。”
“帶上我啊！我也想去現場康康我的崽兒！”顧思思這位頭號迷妹在電話裏嗷嗷叫。
宋菱眨了下眼，捏着簽字筆的手頓了下，繼續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失笑道：“我不去。”
“诶？”顧思思有點茫然不解，“你不去？”
“你男人去錄制節目你不去現場給他加油嗎？”
自從宋菱在會所裏被王輝騷擾楚讓出手教訓了那個狗男人一頓那晚開始，顧思思就知道了宋菱和楚讓之間有貓膩，況且後來宋菱在她的追問下也承認了她跟楚讓睡過，所以現在顧思思的心裏，已經把宋菱和楚讓安排成一對了。
就跟夏雲一樣，扛起了他們這對楚宋朝代CP的大旗。
宋菱聽到顧思思這樣說，不由得笑了聲，嗔她：“你男人！”
顧思思在自己姐妹面前從來都是放飛自我的，對于宋菱的吐槽她照單全收，笑嘻嘻道：“對啊，也是我男人啊，我的崽兒可是我的人生信仰。”
“錄音了，一會兒我就發給季醫生。”宋菱開玩笑。
顧思思輕哼，“不帶怕的，他已經知道我追星可以追的死去活來了。”
宋菱：“……”
“哎，你真不去啊？”顧思思非常遺憾，還是不甘心地勸宋菱：“一起去嘛，我們帶上小公主，反正是周六日，意意正好放假。”
“趁機還能培養一下意意和她這位未來的新爸爸之間的感情嘛！”顧思思略帶開玩笑地調侃。
宋菱張了張嘴，沉吟了片刻對顧思思說：“我給你票，你去吧，我這周忙，就不過去了。”
顧思思嘆了口氣，“那行吧。”
挂掉電話後宋菱又微蹙着眉簽了幾份文件，随即把文件夾合上，簽字筆扔到一邊，往後一靠，微微仰着頭轉了下皮椅。
她吐出口氣來，掐了掐眉心，從旁邊拿起手機，打開了微信。
上一條請求加他好友的消息早已經過期。
他一直沒有回應。
宋菱想起那晚來。
他霸道地宣誓主權，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耳畔說：“你是我的。”
那時的他和平日裏那個清冷淡漠的楚讓完全不同。
那時的他就像是一簇烈火，灼熱燙人，燃燒着所有的熱情，迸發出燦爛的火花。
那時的他，是不為人知的楚讓。
“到此為止吧。”他之前說過的話忽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宋菱輕笑了下。
口是心非的男人。
這天傍晚，宋菱去幼兒園接宋意意放學回家，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宋菱問宋意意：“意意，這兩天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呀？媽媽帶你去玩。看電影或者去歡樂谷？”
坐在後座兒童座椅上的宋意意歪着腦袋想了想，十分認真地回問宋菱：“去哪裏都可以嘛？”
“對呀，只要媽媽能帶你去。”
“那我要去找哥哥。”宋意意眨巴着清亮的眼睛，單純天真地說：“意意好久沒有見到哥哥了，意意好想他。”
小姑娘懵懂不知世事，一點都不掩飾對楚讓的思念。
宋菱微愣了下，沒說帶她去也沒說不帶她去，只是問：“你為什麽這麽喜歡他呢？”
“哥哥人好。”
“別的哥哥叔叔也都挺好的。”宋菱說道。
“可我就喜歡哥哥！”小姑娘有點急了，大聲宣布道。
宋菱沉默了下，繼續問：“那要是有一天，哥哥和意意走散了，見不到了，或者哥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寶寶……”
她的話還沒說完，宋意意就委屈的眼中閃着淚光，小嘴一撇，帶着哭腔哽咽道：“我不要！嗚嗚嗚嗚我不要……”
宋菱：“……”
“意意，”她耐心地喊宋意意：“意意，不許哭，媽媽只是假設一下，不是真的，這都是假的，媽媽瞎說的。”
宋意意擡手抹了把眼淚，抽抽嗒嗒地問：“那哥哥還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啊，”宋菱安撫着小孩子的情緒，“哥哥最喜歡意意了。”
好不容易把小孩子重新哄高興，宋菱沒有再提這件事，反倒是宋意意，一直記着宋菱要帶她去玩，一整晚都在吵吵着要去找楚讓。
最後宋菱無可奈何，迫不得已答應了宋意意，明天一早就帶她去找楚讓，宋意意這才肯乖乖睡覺。
等宋意意睡下，宋菱坐在床邊，終于有時間也沉下心來把這段時間的所有思緒重新理了理。
男女生活是正常生理需求。
她撩撥楚讓就只是想睡他。
一開始是這樣的，沒錯。
但後來，事情的發展似乎有點不受控制。
意意太喜歡他了。
宋菱現在很擔心如果有一天她今晚假設的事情真的發生，意意會受不了，會給孩子造成傷害。
除去這些，還有一件事。
她回想起自己那晚在酒店的失态，輕攏住眉心。
隔天一早，宋菱帶着宋意意上了飛機。
楚讓他們的彩排時間在下午，上午他正在酒店的房間裏為下午的彩排做準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楚讓還以為是楚鴻帆，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宋菱和宋意意。
很久沒有見到他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腿，宋意意仰着頭，臉頰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特別開心地喊他：“哥哥！”
楚讓沒想到會是她們母女，心下微微詫異，但還是溫和地摸了摸宋意意的腦袋。
“思思喊我有事，意意能不能拜托你半天？”她笑的恰到好處，神情坦然自若，“下午在你要去彩排前我會把意意帶走。”
當着小孩子的面，楚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點了下頭，表示答應。
宋菱對她說了句謝謝，然後蹲下來，抓着宋意意的手對他說：“跟着哥哥要乖一點，知道嗎？”
“知道啦！”宋意意特別乖巧地點頭回答。
等宋菱一走，宋意意就對着楚讓張開小手臂要抱抱，楚讓彎腰，輕輕松松地就把小孩子抱了起來，宋意意親昵地圈着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目光裏含着萬分期待，問他：“哥哥想意意了嘛？”
楚讓看到她清澈透亮如水的眼眸，撇開了眼睛，片刻後，低“嗯”了下。
他确實有想過宋意意。
這個孩子很招人喜歡，宋菱把她教的很好，懂禮貌有教養，而且小孩子嘴巴甜甜的，還淨說一些只有小孩子才敢坦然直言的表達喜歡喜愛的話。
但他也狠下了心，不想再和她們母女扯上關系。
雖然，那晚他下了電梯後又折身回去找她就已經破了自己的決定。
可現在，小姑娘在他的懷裏，問他有沒有想她，他撒不了謊。
下一秒，楚讓的側臉就被宋意意“吧唧”一下，親了一口。
她聽到小女孩兒高興地咯咯笑，嗓音清脆動聽：“意意也好想哥哥！”
楚讓深色的瞳孔微縮，心口一滞。
宋菱來了後才告訴顧思思她過來了，不出意外的，被顧思思揶揄了一頓，然後就被顧思思拉着去當地有名的店裏轉了轉。
等她回來時，已經是午飯過後了。
這時的宋意意剛和楚讓在房間裏吃完了午飯。
宋菱敲門的時候，兩個人正在玩打地鼠，楚鴻帆就坐在旁邊，無語地看着一大一小對着一個平板樂不可支。
雖然無語，但也感覺有些欣慰。
他家大侄子，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笑過了。
這些年來，在他的印象裏，楚讓就沒這樣高興過。
門鈴響起來，楚鴻帆走過去開了門。
見是宋菱，就讓她走了進來。
宋菱一踏進來就聽到了宋意意脆生生的笑聲，只不過？
小孩子的笑聲裏，還參雜了些許低沉渾厚的男人的聲音？
楚讓在笑？
宋菱驚訝地走過去，看到楚讓正把宋意意圈在懷裏，兩個人坐在客廳的地毯上，他從後面摟着小孩子，拿着平板和她一起玩小孩子喜歡的游戲。
男人垂着眼，長睫輕斂，薄唇輕輕地上翹着，勾出一抹非常好看的笑容，流暢的臉頰線條不再淩厲，側臉柔和的如同冬日裏的暖陽。
宋菱有些晃神。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年夏天。
回到了，她無意間第一次見他笑時的場景。
那個幹淨的少年，笑容灼眼燙人。
是她見過，最能扣動心弦的笑容。
大三那年，宋菱和朋友出去聚餐唱K，玩到了大半夜才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從KTV出來。
幾個男生站在路邊幫女孩子叫車，宋菱看到了旁邊有一家24小時自助抓娃娃機。
好幾排粉色的娃娃機放在那兒，裏面有各種各樣的布偶，可愛的搞怪的，應有盡有的。
她有點晃晃悠悠地走過去，推開門，進了這間娃娃機房，宋菱瞅了幾眼，最終看中了有一臺娃娃機裏面的那只小王子。
宋菱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意識還算清晰，她用手機掃碼兌幣，然後一次又一次地抓那個小王子。
可不管她怎麽操作，都抓不上來。
宋菱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加之酒精作祟，她有些生氣地拍了抓娃娃機一下，手掌瞬間襲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有點委屈地蹲在娃娃機面前，就在這時，一雙白色的板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從她進KTV就在外面等着她的楚讓，在她和朋友出來後就一路跟着她走來了這裏。
剛才有她的朋友過來找她，看到了楚讓，就沒有執意讓她去上車回家。
因為楚讓淡聲說了句他會送她回去。
那人認得楚讓，也知道宋菱和他很熟。
因為宋菱跟朋友介紹過楚讓，說這是她弟弟的好朋友。
宋菱仰臉看着他，男生的表情很淡，垂眸注視着她，眼睫低斂，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
她笑了起來，有點意外地問：“楚讓？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他的喉結滑動，吐字：“路過。”
低低的嗓音在這方空間回蕩着，鑽進她的耳朵裏，又蘇又麻。
他的眼睛裏全都是她，可她卻不知道。
他默默地等了她好久，在她身後跟着她來到這裏，親眼看着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滿眼期待地盯着那只小王子玩偶不斷地抓不斷地失敗，她也不知道。
他真的喜歡上了她，她更不知道。
後來宋菱直接坐在了地上，因為酒精的作用，她靠着娃娃機閉着眼昏昏欲睡。
楚讓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輕輕地蓋子在了她的身上。
他一個人在這裏不斷地充值兌幣，不斷地抓她想要的那個被放在櫥窗裏面的小王子。
娃娃機上歡快動感的音樂一次又一次地響起，在這個寂靜的深夜裏，伴随着游戲幣進入投幣口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楚讓不知道自己抓了多久，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小時。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被抓鈎抓起來的布偶，胸腔裏的心髒被高高地懸起，仿佛拴了一條很細很細的線，稍有不慎，他的心就會摔掉深淵之下。
他幾乎要屏住呼吸，盯着慢慢地帶着小王子移動的抓鈎，最後親眼看到宋菱想要的那個小王子被丢進了通道。
楚讓立刻彎腰，從下面的取物處拿到了小王子的布偶。
宋菱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少年手裏拿着那個小王子公仔，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
娃娃機裏的音樂已經停了，周圍一片安靜，外面偶爾傳來幾聲車笛聲和汽車駛過的聲音。
她清晰地聽到了一聲短促又低沉的笑。
很快很快，轉瞬就抓不住的一道低笑。
娃娃機房裏的燈光明亮，他站在光芒下，周身都鋪滿了一層薄光，映襯的他臉上的笑容格外耀眼。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由心底開心而外露出情緒來。
那個少年幹淨清朗，笑容如烈日驕陽般，灼眼燙人。
那抹笑容，是她青春歲月裏，最能驚豔時光的淺笑。
他垂頭看到了她醒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被刻意掩了下去，恢複成了他那副時刻都波瀾不驚的模樣。
“給你。”他把小王子玩偶遞過來。
“把你也給我麽？我的小王子？”她帶着酒氣開玩笑。
如果，我是你的小王子。
你願意做那只狐貍，甘願被我馴服麽？
你又願不願意，做那朵玫瑰，當我獨一無二的玫瑰花？
可惜。
我不是你的小王子。
你也不是我的小狐貍，更不是屬于我的那朵玫瑰。
宋菱沒有打擾楚讓和宋意意，直到他們結束那局游戲。
宋意意開心地和楚讓擊掌，楚讓還笑着用他那低音炮對宋意意說：“很棒！”
然後一扭頭，就看到了目光促狹正盯着他們看的宋菱。
楚讓嘴角的笑容霎時就消失了。
他撇開眼沒有看她，站了起來，走到旁邊倒了一杯水喝。
宋菱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過了片刻才不緊不慢地說：“謝謝了，我來接意意回去。”
說完她就把視線挪到了宋意意身上，溫柔地喊小姑娘：“意意，走啦。”
宋意意看起來不太情願，宋菱就走過去，在她身側諄諄誘導：“要乖啊，哥哥一會兒要去錄節目了，不可以耽誤哥哥工作對不對？”
宋意意懂事地點頭。
“那我們以後有機會再找哥哥玩好不好？”
“好！”宋意意說着就站了起來，牽住了宋菱的手。
宋菱嘴角微翹，對宋意意說：“跟哥哥還有叔叔說再見啦！”
宋意意就很聽話地按照宋菱說的對楚讓還有楚鴻帆揮手，小女孩兒的嗓音脆生生的：“哥哥再見！叔叔再見！”
在宋菱拉着宋意意往外走的時候，楚讓的目光就沒有從女人的身上移開過，旁邊的楚鴻帆見他恨不得把眼睛長人家身上，等門一關上就啧啧了兩聲。
他算是看清楚了，不管他說再多，楚讓還是有自己的老主意。
陷入愛情的人，哪裏聽得進去旁人的勸說。
都是徒勞罷了。
楚讓若無其事收回視線，走到沙發那兒坐下來，看着平板上還沒有退出去的游戲頁面。
心潮微瀾。
楚讓下午彩排了兩個多小時，然後就趁着休息的時間去吃晚飯了。
拿着他手機的楚鴻帆把手機交給他，楚讓打開後看到了顧婉怡給他發的短信：【兒子，我來現場了，你有空嗎？我們見個面或者吃個飯？】
楚讓沒什麽表情的關掉屏幕，繼續低頭吃飯。
現在這樣算什麽。
在他小時候正需要母愛的時期對他不聞不問，現在他不需要這些了，卻頻頻聯系他，又想和兒子拉近關系了。
把他當提線木偶嗎？
楚讓對顧婉怡是真的沒有感情。
他很小的時候顧婉怡就已經和楚鴻遠兩個人分居兩地了，他被留在了楚家，顧婉怡從不聯系他也不去看他，在他的記憶裏，“母親”這個詞都很陌生。
楚鴻遠也經常不回家，家裏除了他只有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姐姐楚桐，只有照顧他們的李嬸。
後來楚桐上大學去了國外，家裏就只有他了。
至于楚鴻遠，他為了拓展市場，早就不在這座城市居住了。
冷冷清清的家，根本不配叫家。
他從小到大，除了感受過楚桐作為家人的關懷，再也沒有體會過其他人對他的照顧。
家庭教育的缺失讓他丢掉了很多情緒。
他的性情在潛移默化間變得涼薄、冷淡，沒有太多的喜怒哀樂。
直到，他遇到了她。
那個女孩兒會時常開懷大笑，好像無時無刻都充滿着快樂的能量。
永遠都有用不完的活力。
她似乎活得很真實，潇灑肆意，不被任何束縛。
他喜歡那樣的她。
當然，也抵抗不住那個總是用盡辦法來撩撥他想要引起他注意想要看他失控的她。
她的出現，就好像在他本來毫無色彩的黑白世界裏，忽然乍現了一道絢爛的彩虹。
她對于他的意義，誰都不能理解。
楚讓并沒有理會顧婉怡的短信，也沒想和她見面。
與其尴尬地相見，不如痛快地不見。
吃過晚飯後在節目開始正式錄制之前，楚鴻帆在楚讓的化妝間問：“你确定不見見你母親嗎？”
楚鴻帆并不是楚讓的親叔叔，他的父親和楚讓的爺爺是親兄弟，但因為楚鴻帆和楚鴻遠涉獵的職業不同，在職場這方面兩個人并不能達成共識，反而楚鴻帆和楚讓更能說得來。
再加上雖然楚鴻帆已經是三十好幾歲的男人了，心态卻一直很年輕，和楚鴻遠這個思想古板嚴厲的哥哥的距離就更遠了。
他現在問楚讓，一方面确實是受了顧婉怡的請求，另一方面，楚鴻帆也不想讓楚讓一直背負着過去生活。
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他更希望楚讓能解開心結，活得開心一點。
如果顧婉怡能做到的話。
“不見。”楚讓冷漠地拒絕。
說完他就起身出了化妝間，楚鴻帆微微嘆了口氣。
心裏還是心疼這個大侄子。
能讓他變成今天這種性格，原生家庭肯定脫不了幹系。
距離節目正式錄制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宋菱和顧思思就帶着宋意意在觀衆席坐好了。
宋意意一直不停地追問宋菱：“麻麻，哥哥什麽時候出來呀？”
“快啦，再等會兒。”宋菱不厭其煩地回道。
後來，節目終于開始，楚讓的開場秀是他站在舞臺中央拉了一段小提琴。
宋菱之前只見過他彈鋼琴，但從來沒有見過他拉小提琴，第一次在現場看到舞臺上的男人垂眸拉小提琴，只覺得那一瞬間全世界的光芒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提琴流瀉出來的聲音悅耳動聽，拉小提琴的人帥氣紳士。
又是一場讓人賞心悅目的視聽盛宴。
顧思思都已經激動地跺腳了。
等楚讓的開場秀落下帷幕，場內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時，顧思思對宋菱興奮地說：“讓崽兒簡直就是完美的代言人啊！”
宋菱笑笑，沒說話。
錄制的中途是有休息時間的，顧思思和宋意意都不去洗手間，宋菱只好讓顧思思幫忙看着宋意意，自己起身去了洗手間。
然而，宋菱卻沒想到，會在這裏意外地遇到一個人。
顧婉怡在洗手池整理儀容時碰上了從衛生間出來洗手的宋菱。
她從鏡子裏多看了這個女人幾眼，片刻後，笑語盈盈地偏頭和宋菱打招呼：“你好，你是嘉盛的宋菱對嗎？”
宋菱掀起眼皮來，看向顧婉怡。
她只覺得眼前看起來很年輕的中年女人面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來。
宋菱輕蹙了下眉，然後淺笑着說：“對，我是。”
“我看您有點面熟，您是……”
顧婉怡聽到宋菱這樣說，輕笑了下，她嗓音很溫柔，說話輕言慢語的，對宋菱伸出手來，同時介紹自己：“你好，我是顧婉怡。”
宋菱本來彎彎含笑的眼眸，倏的睜大了些。
她驚訝意外地看着眼前非常有氣質的女人，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