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的唇印 愛是信仰
文蕾接過小夥子,将他扶到石頭上坐着,檢查傷口。包大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推送到宋連懷裏。宋連直勾勾地看着包大帥,一把抱住了我。随後文蕾和包大帥去找其他的走散的學生,宋連和我被分配到安全地帶,一路上他拉我不撒手,我手腕被他握得很疼。
還好地震僅有三級,不算大地震。當天下午,救援人員到了,清點一下人數,幸好無一人傷亡。因為這個小地震,拉練也到此結束了,校領導讓大家都回家休息,調整好心态,迎接新學期。
這次地震雖小,可我仍然心有餘悸,只要一想到那日在山上的情景,我就害怕。面前的山坡霎時間滑了下去,頭頂上方不斷有泥土石子落下,地面都在打顫。回來後一連好個晚上我都做惡夢,夢見自己被泥石流埋了。
我睡得不好,身心憔悴,搞得宋連也身心俱疲。他每天晚上守着我,我每次被惡夢吓醒時,他總是在我邊上。
看着他憔悴的模樣,我有些不忍,說:“你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他撫摸我的額頭,嘴角噙着笑說:“沒事,我在呢。”
我拍着床邊說:“那你上來和我一起睡吧。”
他有些猶豫。
我說:“沒事兒,趕緊上來。”
就這樣他摟着我睡了一夜。
我從不承認我是一個花心的人,但宋連摟着我睡得那一晚我睡得特別香,竟然真的沒有再做惡夢。于是我有些貪婪了。
宋連一下班回來,就呆在書房裏,這都十一點半了也不見人出來。我實在按耐不住了。這麽晚他還不睡覺,是不是不想讓人睡覺了?于是我端着牛奶故意去敲門。
“請進。”
我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就瞧見他懊惱的揉着眉心,好像遇到煩心事的樣子。
我把牛奶放在他面前,剛準備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結果腚還沒着凳,就見他頭也沒擡的說:“牛奶放下,你可以走了。”
腚還懸空在那兒,屁股還沒靠凳子,他就讓我走了?我沒有理睬他繼續下一步動作,坐下,很安靜的坐着。
Advertisement
他看了一眼手表,快速掃視我一眼,聲音有些疲憊:“這麽晚了,還不睡?明天沒課?”
我點頭說:“只有上午兩節游泳課。”
他停住筆,若有所思片刻,而後轉着筆,一本正經地說:“嗯,那你在這邊陪着我吧,明天別去上課了。”
我擦嘞!原本是來催他睡覺的,現在卻變成我和他一起熬夜了?
我說:“不上課也得睡覺呀,都這麽晚了還是去睡覺吧。”
半晌他沒說話,還在對着筆記本敲敲打打。我傻坐了半天,低着頭,手指不停揉搓着睡衣,終于開口,小聲地說:“沒有你,我睡不着……”
我剛說完,他啪的一聲果斷合上了電腦。然後我盯着他将我抱進了卧室。
這幾日,宋連出差,我呆在家裏甚是無聊,想到之前的巨作還沒完成,就拾掇畫筆,戴上圍裙,興沖沖地跑上了樓。
一推門,馊掉的啤酒氣味撲鼻而來,嗆得我差點喘不過氣兒。我敞開門,又打開窗戶,許久氣味才消散了點。環顧四周,空曠的房間角落堆滿了酒瓶。
家裏只有我和宋連兩人,平時阿姨會來打掃,但我囑托過這個房間不用打掃的。這麽說這個房間只有我和宋連進來過,那這些酒是他喝的?在我記憶中,宋連從不喝酒,也不吸煙,幾乎算是個有品五好青年。他是什麽時候喝這些酒的?看這些瓶瓶罐罐還喝了不少。為什麽喝這麽多酒?發生了什麽?怎麽從沒聽他說過?
想不了那麽多了,房間太淩亂了,我找來掃把簸箕清理。我戴着皮手套,往垃圾桶裏拾瓶子,這個白酒瓶,瓶口上的是?
腦海裏迅速閃過一個畫面:宋連和一個塗着大紅色口紅的性感女人,坐在本屬于我的小天地裏,花天酒地。
她是誰?她和他是什麽關系?他們是什麽時候來家裏的?他們又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抱膝蹲靠在門後,盯着那酒瓶和紅色唇印。
手機響了,是宋連。鈴聲想了許久,我猶豫許久,還是接了。
對面的他,帶着一貫的油腔滑調,說:“老婆大人,幹嘛呢?幾天不見,想我沒?”
我的聲音有些低沉,附和道:“想,正在想。”
電話那端的他笑了笑說:“你都是怎麽想我的?用心還是用肝?”
我冷冷地說:“用腦子!”
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問我:“親愛的,你怎麽了?”
我冷笑着說:“沒怎麽,就是有些事想不通。”
他輕笑一聲,輕松地說:“是學校裏那些事?想不通就別想了。告訴你喔,我今天路過藝術館,你猜我看到什麽?你最喜歡的畫家莫啡……”
“你遇見誰看見誰不必和我說,以前不必,以後也不需要,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個錯誤,都是你我無奈的選擇。”我哽咽道。
“麗芝……”他低沉地叫了聲我的名字,而後沉默不語。
我挂掉電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翻了通訊錄,找到文蕾的號碼,點了撥出。
我強忍着抽泣聲,說:“蕾蕾,我……”
文蕾嗤笑一聲說:“小逗逼,你在哪兒?”
酒吧裏炫目的燈光閃得我眼睛睜不開,文蕾和我碰了好幾杯,不甚酒力的她,幾杯雞尾酒下肚臉就紅通通的了。
醉醺醺她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高冷女神的風範兒,搭着我肩膀,慵懶地說:“你呀!沒事兒就愛多想,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你,一定睜只眼閉只眼。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還嫁給了他,那是多麽幸福的事。”
我趴在吧臺上,側過腦袋對文蕾說:“你心真寬,我做就不到那麽包容。小時候我們是經常在一起,可是他中間出國過一段時間。我就感覺他出國回來後人就變了。你不知道他小時候脾氣有多臭,我到現在還記得我打他寵物狗,他推倒我的破事兒。”
酒吧裏有點吵,文蕾捏着我耳朵,在我耳邊大聲嚷嚷:“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先打得他狗狗嘛?換作我,我也會推倒你!”
我對文蕾吐舌,做了個鬼臉。她對我笑笑,撩起長卷的頭發,端起酒杯在眼前晃晃,然後一飲而盡。絢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迎着光,她的側臉更加美麗了。我突然好奇她心裏那個執着了好多年的男生。
我一直都知道文蕾有個很喜歡的人,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那人是誰,為了他,她拒絕了所有的暧昧,其中包括很多還不錯的追求者。這些年過來了,她一直在堅持,我很佩服她,同時也不明白她的堅持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我說:“大蕾,你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呀?你這麽優秀,身邊那麽多不錯的追求者,為什麽你就不能将就一下?”
她笑得異常的燦爛,對我眨了下眼睛,故作神秘地說:“保密。”
我捂住胸口,裝作很緊張地樣子說:“天啦,你不會暗戀我吧?告訴你哦,我有我們家小黃連了,其他人一律拒絕!”
她一巴掌拍在我臉上,甩給我一個白眼說:“你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我要是喜歡你呀早把你上了,你們家小黃連哪裏還有機會!”
我吐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說:“吓死我了都!不過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動力是什麽呀?我一直搞不懂,面對那麽多的誘惑,你是如何做到潔身自好的?”
“愛是信仰。”文蕾雙手握着杯子,凝視着桌面,沉默片刻後,她轉過腦袋,眼裏閃着光澤,揚起甜美而又溫柔的笑,再次重複那四個字:“愛是信仰。”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腦海裏回味着“愛是信仰”四個字。
我說:“他知道你喜歡他嘛?”
文蕾說:“也許并不知道吧。”
我抓住文蕾的胳膊,激動地說:“表白呀,你這麽漂亮,身材又超級棒,還這麽優秀,表白一定會成功的!”
文蕾望了我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将杯子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笑呵呵地對我說:“表白顯手黑!”
“沒勁兒!”我雙手撐着下巴,腦海裏勾勒着文蕾喜歡的那人模樣。心裏滿是疑問,那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如果他知道這麽優秀的文蕾喜歡他,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真好奇,真的好想知道他是誰。
文蕾本是來為我解憂的,一番交談後,我煩惱沒了,她反而有了煩惱,一連喝了幾杯烈酒,我想拉她都拉不住。我勸她回家,她怎麽也聽不進去,還要拉着我一起跳舞。
跳得正嗨,就見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突然闖了進來,圍住我們說:“警察!別動,全部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