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雕像大衛 你的戒指
“他……他是誰?”我指着雕像別過頭去看宋連。
“大衛。”他回答地鎮定自若。
“你沒事放個裸男在家幹嘛?”我貌似預感到了啥。
唔,都怪宋叔叔和阿姨從小就把他扔國外。看看吧,一個人獨自在外,沒有良好的教育,沒有良好的觀念引導,很容易出現意外,思想和行為上稍不甚就走偏了。
“沒事就不能放了嘛?這是大衛。一件藝術品而已。”他貌似說得還挺有道理。
“可是他是裸的呀!”
“藝術本不該用世俗的眼光來評價。”
我竟無言以對。
“維娜斯不是挺美的嘛?為嘛不換成她?”
表示此時我急切地想知道他的回答,按常理說男的應該喜歡女雕像才對。我懷疑他的審美觀與性取向。
“你希望你丈夫每天面對着一個半裸的女人麽?更何況那個人還不是你。”他上下打量着我,猥瑣的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
“呵,呵,呵。”我雙手環臂摩挲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冷笑了三聲。
“如果你真得不介意,那就換成維納斯好了,我求之不得。”他把玩着手機,好像真的要打電話讓人送個維納斯過來的一樣。
果然,這只騷大漢露出了他犯賤的心理,劉夢汝說的沒錯,天下男人都一個樣兒。不過,還好他沒彎。
他俯身向我靠近,在我耳邊輕聲說:“話說,你每天面對着那麽一個豐腴的女人,不會自卑麽?”說完他在我耳邊噴了一口熱氣。吹得我耳根癢癢的。我向邊上移了移。
“呵呵呵。”我笑的抑揚頓挫,“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大一個笑話。自卑?呵,你從哪兒看出本姑娘自卑了?”說着我挺了挺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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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經被猴子和皮革嘲笑地平板身材,經過幾年不堪的蹉跎光陰,如今終于給本姑娘長了點臉。
我斜觑着大衛,指指點點,不甘示弱地說:“話說,你每天面對着這麽強壯的男人,你不會自卑麽?”
“我會不會自卑,老婆,你不是最清楚嗎?”我扯着嘴巴,甩給他一白眼。
真特麽服了他了,我認輸,我舉雙手投降。
宋連這個家夥,你永遠別妄想鬥嘴能贏了他。小時候我就很多次被他氣到腦充血,後來我長記性了,每次他和我說話,我都不理他。現在好了,他出國幾年,我竟然把他這個德性給忘了,悲哀,真是悲哀啊。
當我收拾好自己的房間,洗了澡,換了身熊貓套裝出來後,宋連已經買好菜在廚房裏忙了起來。我雙手叉腰,領導視察似的慢悠悠地晃了過去。
還別說,宋連切菜還挺快挺好的,眼前幾個盤子裏擺滿了大小長度均勻的蔬菜。
“哎喲,刀工不錯喲。”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切番茄的手頓了頓,沒有擡頭,只彎了彎嘴角。
“嗯,番茄挺新鮮的。”
“嗯,黃瓜也挺新鮮的。”
“能別吃了麽?”他拿刀作勢準備砍我的手,而後估計是被我呆萌又無辜的眼神軟化了吧,他竟然怯怯拿開了刀。
我量到他也不敢砍我,“切”了一聲,把手上不知名的青色物體送入嘴裏。
“嗯,這……呸呸呸。”見鬼,吃到辣椒了,我沖刺到水池邊,連灌了一大瓶水。
“你大爺!辣死寶寶了。”我吐着舌頭,不停地對嘴巴扇風,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瞥見宋連春風得意地看着我。
“姓宋的,都怪你。”
“怪我喽?我都叫你別吃了,你偏不聽。辣椒也挺新鮮的吧?”
“你……啊!”我抓狂了,對他甚是無語我已經吃了辣椒了,他還故意嘲笑我。
這辣椒太辣了,辣得我腦袋都昏脹了,我不停地在廚房走來走去。“走開,別擋道。”我本要推開他,他卻往我手裏塞了杯牛奶。
“算你有良心。”我一口氣把牛奶喝了,又讓他給我到了兩杯。三大杯牛奶下肚後,我打起了嗝,接二連三的,根本停不下來。
哎呦我去,今天真是背到家了。搞得我做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放好調料,掌握好火候,控制好時間。做菜就這麽簡單。”宋連一邊炒菜,一邊對我說。
“你來?”他把鏟子遞給我。我連忙擺手:“算了,還是你來吧。”
“你來吧!”他把鏟子硬是賽到了我手裏。
這鍋菜在宋連手裏還老實,一到我手裏就炸開了鍋,頓時油光飛濺。我後退幾步,找來鍋蓋當盾牌。
“加油。”
“都忙出汗了,還不夠加油嘛?”
“我讓你往鍋裏加油。”
“噢~你這人真是的,又不說清楚點呵。”
“我說得不清楚嘛?是你太笨。”
“切。”
我小心翼翼拿起油壺,又小心翼翼的往鍋裏倒入。由于火太大,手抖,油不小心加多了,火串到了鍋裏。
“艾瑪呀,着火了!”我吓得呆在了原地,宋連一把推開了我,迅速拿起邊上的鍋蓋蓋滅了火。我驚恐未定,呆呆地看着鍋,又呆呆地看了眼宋連。
果然,做菜這種高技術活動不适合我,我就适合當個不碰人間煙火的藝術家。
住在新家裏也快一個月了,對于這裏的每個角落我都很熟悉了。花園裏的長椅,下午時候我喜歡坐在那邊喝茶,看書;晚上沒事時,我喜歡坐在秋千上,數星星,或對着天空發呆;閑的無聊的時候就去樓上逛逛,樓上有好多空置的房間,粉刷過,卻沒有擺放家具,挺空曠的,太無聊時候我就在裏面跳豐胸操。人生嘛,無聊了,總得學會自己找樂子。
我提了好多顏料上了樓,想好好改造一下經常跳豐胸操的那個房間。房間挺大的,可是忒單調了,四面都是白色的。
我面對白色牆面,雙手叉腰,閉目凝神一會兒,在腦海裏夠了出一個大草原的畫面:藍藍的天空一碧如洗,軟軟的白雲漂浮不定。青春的草地,滿地的鮮花,蝴蝶翩翩起舞。成群的牛羊,或低着頭悠閑地吃着草;或凝神谛聽來自天堂的聲音;或翹首遙望遠方的雪山……
畫面鎖定,開始動筆。
畫了老半天才勾勒出草原的大致模樣,我抹了把額頭,鼻子上的汗水。扔掉了畫筆,準備下去找點東西吃。
“哎呦我去。”剛轉身就看見了宋連,他丫倚着門框,一手端着盤甜甜圈,一手往嘴裏塞甜甜圈。
“你繼續。”
“繼續你大爺,你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吓得寶寶差點尿失禁。”
我奪過盛滿甜甜圈的盤子,走到了畫前。如此具有藝術天賦的我,對自己剛出形的作品尚滿意。
“随地大小便可不好,推薦你用紙尿褲。”他走到我邊上,和我并排站着,同看着牆面。
“紙尿褲早就過時了,姐姐我現在都用姨媽巾。拿着。”我把盤子又塞到了他手上,拿起了調色盤和畫筆。
“你什麽時候學的畫畫?”
“很早之前。”
“我怎麽沒聽說過?”
“幹嘛要你聽說過?”
“我怎麽好像記得岳父岳母不讓你碰畫筆?”
“讓不讓我碰關你屁事。”
“你好像對我有抵觸的情緒。”
“呵,抵觸。沒殺你就萬事大吉了。”
“你就這麽讨厭我?”
“讨厭?何止……你煩不煩呀!別打攪我創作思路。”
“你臉上有東西。”說着,他手就伸了過來。我讓了讓,自己在臉上漫無目的摸了起來。“哪兒?”
“鼻子和……你戒指呢?”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十分用力,抓得我手腕很疼。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掙開了他的手,沒有看他臉。
“我……我放房間櫃子裏了。那麽貴的東西,我又這麽粗心,搞不好哪天就被我弄丢了。”
半晌的沉默。他忽然揮了揮手,聲音比剛剛低沉了好多。“你繼續,公司有事,今晚我不回來了。飯菜已經做好了,在桌上,你趁熱去吃。”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飯菜挺香的,宋連的廚藝頗好,個人感覺已有大師水準。松鼠桂魚,宮爆雞丁,糖醋排骨……呀,還有我最愛吃的清湯肉丸子。
“嗯~味道不錯。”我一連吃了十個肉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