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閃婚時代 重遇故友
原本覺得很好聽的婚禮進行曲,今天為嘛聽上去格外刺耳?感覺自己被催眠了一樣,一點自我意識沒有,完全聽從別人的擺布。
老爸挽着我的胳膊将我遞到宋連的身邊,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啧啧啧,這人的手還真修長,比女生的還要秀氣。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司儀站在我旁邊不知道說了一堆什麽話,我望着天花板,沒注意到司儀的問題。他又問了一遍:“金小姐,你願意嫁給宋連先生為妻麽?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
心裏一直在說:“願意你妹,你妹的不知道本姑娘是被逼的?”轉念一想,貌似他的确不知道。我長時間沒回答,底下開始躁動紛紛。尤其是爺爺,急的滿頭大汗。想到他一把年紀,還裝病,只為了看到我和宋連結婚。實在不容易。
我哆嗦的嘴唇,小聲答:“我……願意。”
我終于還是答應了。
不就是結個婚嘛?有什麽的,反正是可以離的。到時候我要找個我真心喜歡的,也真心喜歡我的,我們相親相愛……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金小姐,金小姐?”旁邊的司儀又在催了。
“啊?!”我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一臉狐疑的望着司儀。
司儀催促道:“該你給宋先生戴戒指了。”
尼瑪,這婚結的也太快了。我都糊塗了。連他為我戴上戒指這事我都不曉得。随意的給他戴上戒指。無意間瞄到他,他竟然還很享受的樣子。
笑你妹的笑!
“好,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我吃驚的望向司儀。司儀微笑的肯定的點點頭。
還有完沒完?我吃驚的看着宋連。他低下頭向我靠近。我承認我做夢都想着被帥哥親,但是情況是那帥哥也喜歡我,譬如鄭正炫。
這丫我知道他是被逼的,不喜歡我幹嘛還親?你就這麽聽話麽?聽你父母話娶我,聽司儀話親我,你就沒有一點自我主張麽?天生的小受,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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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我越來越近,快要靠近我唇時,我從牙縫裏逼出幾個字:“你要是敢親我,當心我……”
我還沒說完,他錯過我的唇,在我耳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還很嚣張的說:“怎麽?親一下又不會懷孕!”我臉漲得通紅。
臺下掌聲雷動。宋連望向大家風度的笑笑。我怒視他一眼,結果被他逮個正着。他一把摟過我的腰,向他懷裏靠了靠。
這丫的太嚣張了,太讨厭。我用力的踩了他一腳。他竟然面色依舊。啧啧啧,心機太重,太能忍了。他和我結婚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是看上我們家財産呢,還是人力資源?
按理說不該啊!他家和我們家根本就不能比,呃,不對,我們家和他家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我還在糾結他和我結婚的目的,不料,他将我打橫抱起,走出婚禮堂,塞進了車裏,他自己坐在駕駛位上,準備發動汽車。
這是要幹什麽?
車窗搖下,爺爺爸爸媽媽叔叔阿姨全湊了過來。
“小連,路上開車注意安全。”米阿姨囑托道,“好好照顧芝芝,和芝芝玩的開心點啊。”
“最好回來時,能給我帶個大胖曾孫子。”爺爺緊跟着說了一句。
“爺爺!”我紅着臉吶喊道。
就這樣,我們出發了。就我和宋連兩人。就我和宋連倆人?要去哪我還不知道呢!
“喂,我們是去哪?”
“機場。”
“去機場幹嘛?”
“去馬爾代夫。”
“什麽?”
為什麽我總是什麽都不知道?人家結婚自己選婚紗,自己選蜜月地,更重要的丈夫是自己選的,為什麽我的全都是別人準備好的?感覺自己就像只被人牽着鼻環艱難行走的受罪牛。越想越覺的悲傷,越想越覺得不甘心。
你說,孤男寡女的去旅游,還去個陌生的地方,一不小心發生什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怎麽辦?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離開他。
我急中生智,想到:“喂,停車,我想尿尿。”
“高速不讓停車。”
“不行,你快點想辦法,我急了。”
倏地,一個空瓶子呈彩虹弧度完美地降落到我懷中。
他淡定的說:“自行解決!”
我:“……”
我坐在遮陽傘下,喝着果汁。看着藍天大海,感覺很惬意。宋連那家夥倒是很有興致,在那邊游泳呢,周圍圍了一群穿着裸露的女子。
“切……”我從牙縫裏蹦出這個字。
“金麗芝。”我尋聲望去,一穿着綠色泳褲,上面還映着青蛙王子圖案的男子向我跑來。
“哎,真是你啊?”這男子是我初中同學,大名王超革,人送外號皮革,初中時總和那個死猴子一起欺負我。
“皮革,真巧啊,在這邊都能碰到你。來度假?”老朋友見面一般都會寒暄幾句最近在哪發展之類的話。但對于他就不用了,因為他丫的是個富二代,家裏富得流油。
他回答:“是啊。你呢?也來度假?”
“沒,就随便逛逛,一不小心就逛到這兒了。”說着我側目怒視宋連,把我拐到這兒的男人!
“随便逛逛都能到馬爾代夫,看樣子你混的不錯啊。”
“嘿嘿,哪有。”我急忙喝了口果汁,掩飾心中的怒火。是啊,我混的真不錯,沒談戀愛就結婚了。
皮革在我旁邊的椅子上躺下,說:“想猴子沒?那家夥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要娶你當老婆。”
一口果汁差點嗆死我。咳了好長時間才緩和過來。
“嘿嘿,開玩笑的。”他不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我無語的看着他。
“哥。”清脆如銀鈴般的女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宋連正和這小女生向我們走來,小女生手裏拿着皮球,穿着粉泳衣,極為可愛。宋連只穿個淺藍色泳褲。呃,他的身材不錯。
“哥……”小女生拉扯着皮革,指着宋連說,“這是我新認識的男友。”
男友?忙得夠快的啊。我意味深長的瞄了眼宋連。口味還真清新啊,小蘿莉。
宋連則面無表情的站在我面前。
“小女孩家家的別胡說。”皮革教訓起了妹妹。
“嘻嘻,是男性朋友,簡稱男友。”小女生嘻嘻笑着,還不忘偷瞟眼宋連。
“包子,你們認識?”
“我哥,他是我哥。”我對着皮革說,沒敢看宋連的眼睛。
“包子,你什麽時候有的哥哥,我怎麽不曉得?”
包子,皮革竟然當衆叫我包子。
“包你妹,我沒有名字啊?!”我怒吼。覺得旁邊有股灼熱的視線盯着我。一激動忘了皮革他妹妹就在邊上。
我急忙向他妹道歉。
宋連今日真奇怪,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也對,他這幾日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但今天的面無表情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有點冷。午飯時問他吃什麽,他不說話,問他晚上我們睡哪兒他也不說話。
我很讨厭和別人說話時別人不理我。要是平時,我早就發火了。但現在我不會,因為現在我身上沒一分錢,吃飯住宿全靠他,所以我要忍,要緊跟着他,千萬不能丢了。
午後,陽光不錯,他躺在白色沙發上,面對着蔚藍大海。我拿一杯牛奶到他旁邊。他眯着眼看到了我。我把牛奶遞給他。
他雙手環過後腦,擺了個更加慵懶的姿勢,就是沒接過我手裏的牛奶。我詫異的看着他,他輕道聲:“放邊上。”
讨厭的人!
我們靜坐半天,都沒說話。他就這樣閉着眼,很享受陽光的樣子。趁他閉着眼睛的時候,我細細的觀察了他。
要說小時候吧,就有一大群花癡女生追着他後面跑,還常有女生讓我遞情書給他,結果每次都收到他的白眼。那時候也沒覺得他長的有多好看。但現在八年不見,怎感覺他變的極其好看了。要說整容吧,也不太像,因為他還是當年模樣,就是成熟了點。噢,明白,或許這就是小蕾所說的男人味。估摸着,他就是多了這個味道才讓變得更帥的吧。
皮革他妹抱着皮球跑了過來,聲音甜甜的:“宋哥哥,我們一起去玩皮球吧。”
半晌無人應答。小女生站在那尴尬又孤單的樣子。我看不下去了,推了下宋連說:“喂,人家小女生叫你去玩呢,聽見沒?”他猛坐起,甩給我一白眼,轉身進了屋內。
什麽情況?誰惹他了?還有脾氣說的。
小女生望着宋連的背影,嘟起了嘴巴。
看着小女生傷心的模樣,作為女生的我都心有不忍,真不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麽狠得下心的。我說:“姐姐和你玩好不好?”
“好,包子姐姐,你快點!”小女生抱着皮球在前面跑着喊着。
呃……包子姐姐……
和小女生玩着,後來皮革又加入了我們。一個下午過的真是充實。
本想問宋連晚飯在哪吃的,結果皮革過來叫我們一起去他那兒吃。我答應了,問宋連,他丫的跟瘟的了一樣,又是不說話。我實在受不了了,沒理他,直接跟皮革妹妹走了。
我們剛吃沒多久時,誰知那丫的自個兒主動過來了。
“不歡迎我?”他一本正經,極為淡定極其無賴的說。
皮革笑笑,說:“沒沒,你坐。服務員,多加一份餐具。”
“宋哥哥,來這邊坐。”小女生熱情的呼喚他坐她旁邊。他很随意的從有人吃飯的旁桌拉過來一把椅子,全然不顧旁桌人詫異的表情。接着又很随意的把椅子插在我和皮革之間狹窄的空隙下。
皮革皺了皺眉,咕哝着腮幫,似乎有話要說,但終究沒說出來。
他似乎發現了大家怪異的眼神,掃了我們三,極為客氣的說:“吃啊,都看着我幹嘛?”而後,就放開吃了起來。
乍聽他這話,我差點糊塗今天是誰請的客。
飯後,皮革将我拖到一邊,附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包子,我覺得你哥有問題!”
我瞟着餐桌上正在和小女生說笑的宋連,詫異得地問:“什麽問題?”
“我懷疑他有戀妹癖!”皮革神情十分嚴肅。
“戀妹癖?皮革,你真會說笑。不可能的。”我揮着手否定皮革的猜測。
“怎麽不可能?昨日我和你聊天,他在遠處一直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看的我的心直發慌。還有,你看他座位就知道了,哪兒不坐,偏偏坐我和你之間。還有,剛剛吃飯時,我多次想夾菜給你,全被他攔下了。你說,他是不是有問題?”
皮革神情嚴肅的樣子,讓我感覺十分好笑。為了配合他,我故作嚴肅的說:“嗯,我會注意的。你也要看好你妹!”
我和皮革正讨論在興頭上,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把我們吓了一跳。“你們在這嘀咕什麽呢?”是宋連!
“噢,沒什麽。”我說:“皮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包子,你耳朵聾了是啊?”說着我裝模作樣捏起皮革的耳朵。
皮革裝作很疼的樣子,說:“好,好,我知道了,麗芝大姐。”
我松了手,拍了拍手掌,很得意的樣子:“本姑娘這次就饒了你。下次你要再敢叫,當心你妹。”說着我給皮革使了個眼色。
我跟在宋連的後面,來到酒店的一套房間。
“今晚我們就睡這?”我問他,他又沒吱聲。
無所謂。
我一一推開房間的門,漫無目的的左看看又瞧瞧。嗯,房間還不錯。心裏這麽想着,手已經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
一個裸露健壯的背影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我眼前。也許是開門聲驚擾了他,他轉過身來。
我大腦短路片刻,随後便聽見自己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在自己的尖叫聲中,我終于反應過來下面該怎麽做。便蒙着雙眼,匆匆跑開了。
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海中閃現着剛剛宋連的眼神。那是種什麽眼神,驚慌中夾雜着絲絲嘲笑?嘲笑中又夾雜着絲絲嘚瑟?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眼前突然昏暗下來。向上望去,宋連正拿着白毛巾擦拭着頭發。想起剛剛發生的事,頓時,只覺臉頰燙的慌,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餘光瞟見他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我瞧一眼電視,是曲藝雜苑類的大叔大媽老爺爺老奶奶比較愛看的節目。啧啧,口味不同尋常呀!看來我得重新認識他了!
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他又去倒水,倒水還耍帥,尼瑪,突然的轉身是什麽意思?
我和他目光對視。我匆忙收回目光,蜷縮在沙發一角。
一只骨幹分明,修長白皙的手遞了杯白開水到我眼前。我別過頭去。
一杯水就想打發我?沒那個可能,本姑娘心靈的創傷是沒辦法彌補的。心裏這麽想着,誰知嘴上不受控制的說了出來。
“心靈的創傷?呵呵,從沒聽說過女人将男人看光光還說自己吃虧的。”說着他将水杯砰的放在了茶幾上,而後又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生氣了?這種小事都生氣,真是小雞肚腸。
我生怕他被我占了便宜後起報複之心,愣是等到卧室久久沒動靜,料想他已經睡着了,才拿起自己衣服蹑手蹑腳的去洗澡。
我将衛生間的門鎖的死死的,還搬來個椅子抵在門後。正當我準備脫衣服時候,突然眼前出現個身影,我吓的尖叫起來。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扶着牆壁,被吓的說話都斷斷續續的。他背對着我,很淡定的尿完尿,抖了抖,然後轉身,手指着邊上。
天,卧室竟然與衛生間是相連的。一個踉跄,我險些沒站穩。
他走出衛生間,門也沒關,直接爬上了床。我氣呼呼的沖出衛生間,雙手插腰,對着床上的他大喊道:“宋連,你什麽意思?你不知道我要洗澡嗎?你這是報複,□□的報複!”
他轉過腦袋,睜開朦胧的睡眼,聲音慵懶而随性:“報複?你想象力還真豐富。我對沒胸沒屁股全身汗毛還很長的猿人不感興趣。”
“你……”我氣的再次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狂虐他。
他翻個身,又補充道“哦,對了,剛剛我的确不知道你在洗澡。”然後心安理得的側卧着。
欺人太甚!一時怒不可揭,我拿起旁邊的枕頭向他砸去。到底不是自家的東西,質量太差。頓時鴨絨滿天飛。
也許我這一砸真是惹怒他了,他倏地坐起,對我虎視眈眈。我打了個寒顫。
他向我一步步的逼近,我一步步的後退。突然他的眼神變得分外柔和,柔和中帶着一半的誘惑。
他将我逼到牆角,單手撐牆,呼出的熱氣噴到我的臉上,語氣中滿是溫柔誘惑:“據說女人總是喜歡将寂寞轉為對丈夫無理的憤怒。老婆,今晚你想要?”
他的一聲“老婆”叫的我全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我連打了幾個哆嗦。
他的手深入到我發絲中,胳膊挽起我的脖子,猛的向他懷裏一拉,我尖叫一聲。睜開眼就見他清晰精致的臉。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惡卻分外好看的微笑。
他的另只手移到他睡衣的腰帶處,忽然猛的一扯。我捂着眼睛尖叫着蹲在地上。
扯毛線呀?我可不想再把你看光光,長針眼!
半晌沒動靜,奇怪?透過指縫我瞧見他套上外套走出了卧室,然後又聽到砰的關門聲。
他出去了?我踱到客廳,環視了一圈。确認他是真的出去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将卧室鎖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卧室與衛生間間的門又鎖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确保安全無誤後,我放心痛快的洗了個澡。
今晚我的小心髒真的是飽受刺激。在難得的平靜中,我睡着了。夜裏我做了個夢。夢裏我是個小孩,正在和周圍的小夥伴們比特長。
一個說我家房車很長,另一個說我家房子又高又長,我龇牙咧嘴在邊上嬉笑着說:“我全身汗毛都很長。”話剛說完就聽見一恐怖的笑聲,轉過頭一看,是赤果的宋連!
我是個氣來得快消得也快的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我的死黨小蕾曾經這樣形容我:你就是那種別人甩了你幾個巴掌,然後給了你一塊糖,就能原諒別人的人。也許就因為這個優點初中那會兒我才總是反複的被皮革和那個死猴子欺負。
一大早,我到處左顧右盼。宋連那家夥死哪去了?他要不在,誰帶我回家?
前方不遠處的涼亭下,一個男子正悶頭喝着白開水。因為我知道如果是白酒他不可能臉不紅,還很淡定的坐那一大口一大口的。
他瞧見我,向我招了招手。我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我問:“皮革,你昨晚沒睡麽?今天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
“憔悴?你看出來了?”我點頭。
他摸了摸臉,然後嘆了口氣說,“昨晚我們隔壁那對真是熱情似火,風起雲湧。一個晚上高朝疊起,尖叫不斷。我被吵得實在睡不着,寂寞難耐啊!所以,嘿嘿,今早起來有點虛。”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蕩漾着點點潮紅。
我咽了下口水,口水差點把我嗆着。
他舉起半杯水的玻璃杯,仔細端詳一番,然後看向我,臉色十分正常,看起來卻是醉醺醺的模樣,“你哥呢?”
“啊?噢,對了,我正要找他呢,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環視周圍一圈,一個人影都沒有。問皮革:“你看見他了嘛?”
皮革趴在桌上,搖了搖頭。我單手支在桌上,撐着下巴,望着碧海藍天。突然間我想起了鄭正炫。這麽多天沒看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幹什麽。我開始摸口袋,摸了半天才想起,手機根本就沒帶。一時間十分懊惱。搖了搖昏睡的皮革,問他要了手機。
熟練的撥着鄭正炫的號碼。
“你好,我是鄭正炫,請問你是?”對面是他富有男性魅力的聲音。
“正炫,是我。”
“噢,對不起,我現在有事,等會再說好嗎?”然後就在我一連串的“喂喂”中,對方挂斷了電話。再次撥過去時,手機已關機。
我驚訝,不解,又撥了回去。睡覺的皮革竟然可以一只手準确無誤的拍到我手裏的手機。然後倏地扔向一邊,迷糊着說:“我困,別出聲。”
我蹑手蹑腳的走到邊上,小心翼翼的撿起手機。正準備離開,想換個地方打電話。就聽一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哥。”
我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又将皮革的手機放回原處。倒退着走,移到剛剛的位置上坐好。
“哥,哥。”小女生連叫幾聲。皮革擡起頭,睜開惺忪睡眼,觑向遠方,半秒不到,他的目光突然分外清明。我順着他目光向後望。
小女生和宋連正從游艇上下來……小女生很開心的挽着宋連,宋連竟然微笑回應。
此情此景,我甚為激動,當然有比我更激動的。皮革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宋連和他妹。面有怒相,眼神中帶有殺氣,喘息很重,胸膛一起一伏。可見,此刻他內心定時波濤洶湧了。
小女生繞過我,蹦跳着到皮革身邊,面色微震,柔聲道:“哥?你哪兒不舒服嗎?”
“不舒服?你說我能舒服嗎?一大早的沖哪去的?”皮革表情十分嚴肅,從他一本正經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擔心他妹。
“哥,我……我只是和宋大哥去……”小女生還沒說完就被皮革粗魯的打斷:“宋大哥,宋大哥,你成天就知道宋大哥,你不知道你親哥在這兒?去哪和誰去,至少也得和親哥說聲,親哥同意之後才去啊?太不懂事了,你親哥現在很生氣。”皮革雙手環胸,很憤怒的樣子,望向一邊,然後又望向我的旁邊。
呃,什麽時候宋連坐我旁邊的?
面對眼前的激烈場面,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他,竟然還可以波瀾不驚的倒水喝。
我問他:“去哪的?”
“随便逛逛。”他回答的幹脆利落,像是很讨厭和我講話樣子。我有自知之明的,沒問下去。
“你最最親的親哥哥在這兒呢,以後去哪一定要和親哥哥說。親哥哥帶你去哪你才可以去哪,曉得沒?”皮革訓起妹妹來,還真是有模有樣,好一副兄長範兒。
“你又不帥。”小女生揪着手中的花環,小聲嘀咕着。
“啥?你說啥?”
“妹妹定會謹遵親哥哥的教誨,以後去哪兒都跟親哥哥說一聲,親哥哥去哪兒,妹妹去哪兒。”小女生甜甜的說着。
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們兄妹之間的對話,聽起來有點怪?
“好了,親哥哥現在困了,扶親哥哥回去睡覺。”
“是,親哥哥。”小女生甜甜的應着,走在皮革身邊時,時不時的對皮革翻白眼。皮革微閉着眼睛,估摸着沒看到。
小女生微笑望向宋連,眯起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聲音柔柔的:“宋大……”
“扶好我。”皮革一個踉跄,小女生急忙扶住,細細的眉頭輕皺。皺的我一女子心裏都直癢癢。啧啧啧,好一副閉月羞花的臉蛋,我瞟向宋連,他倒是很能裝啊!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切切切。
我正要開門,就聽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飄到我耳邊。
“宋大哥,你們住這兒?”
随後就是皮革的驚訝聲:“啥?”我和皮革四目相對。皮革的眼神中滿是驚訝與驚悚,而後改為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麽說,昨晚那聲音是……”皮革似笑非笑的打探着。
“是你……”我瞄見皮革他妹正天真的望着我,于是生生将那“妹”字吞咽了下去,改為:“是你七舅姥爺的!”
一旁的小女生,皺着眉頭,天真的說:“哥,包子姐姐怎麽這樣說咱七舅姥爺?”
我:“……”
小女生羞澀的笑着,不停地偷瞟着眼宋連。和她親哥哥商量在我們這兒玩會兒,然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愣是被她親哥哥拖了回去。
小女生依依不舍的目光粘着宋連久久不願移開,直到她親哥哥殘忍的将門給關上。啧啧啧,我不禁感嘆,都說自古紅顏禍水,其實藍顏也禍水啊!
車在路上行駛的很穩當,我在車上睡得也很穩當。昨晚運氣特嘉,鬥地主連戰連勝,鬥得甚歡,不知不覺就到淩晨。
一個剎車,腦袋撞上了前座,我摸索着爬起,迷糊的問:“到家了?”
前排似有似無的飄來一個“嗯”字。
我抱着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裏裝的是馬爾代夫的海水。旅游總得買個什麽東西做紀念吧,這次旅行比較匆忙,沒帶足錢,所以只能帶點海水回來了。嗯,也算是有收獲的,不枉此行。
宋連将行李搬了出來,走來走去,好像很忙的樣子。我就站在車旁,看着他來來回回,忙來忙去。
話說,這是什麽地方?眼前,兩層半的小樓房,還有個小園子,花草綠樹掩映其間。
我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打量着這陌生的環境,突然間有點暈眩,哪個是東,哪個是北?我疑惑之時,一個包裹砸向了我。
“你的。”原本是有怒氣的,但看到他和氣的臉,突然之間就不想發火了。幸好沒發火,跟着宋連後面,默默的進了院子,進了屋內。
剛進門就聽見一陣歡呼。爺爺爸爸媽媽,宋爺爺還有宋叔叔阿姨都在。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