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邰琛鈞等外賣到了才走:“冉冉, 越越你看着她點, 晚上你睡這會, 我可能不回來,有事你跟我打電話。”
一冉吃着外賣催着邰琛鈞走:“沒事有我呢,你去忙吧,等越越姐醒了我跟她說。”
邰琛鈞不放心進屋看了看才走, 一冉看着他倆秀恩愛,心裏羨慕得緊,手裏的外賣頓時也不香了。
邰琛鈞找到老地方,一眼就看到周放身邊莺莺燕燕圍了一圈。
“喝得這麽開心把我叫出來?”邰琛鈞走了過去,不冷不熱說了一句。這周放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周放嘟囔着,掏出一把紅票子分了出去:“你們......你們都散了,我陪哥們兒。”
莺莺燕燕頓時散了個幹淨。
邰琛鈞擋住酒杯:“我不喝, 我開車來的。你喝點這個醒醒酒,要沒事我可真走了。”
服務生送來幾杯酸奶和酸梅汁。
周放咕嚕嚕一口氣全喝了, 一刻鐘去衛生間吐了幹淨,等他回來時人清醒好多了。
“還真是借酒澆愁啊?說說吧, 怎麽回事。”邰琛鈞喝着水。
周放半靠在沙發上,單手撐着頭:“我跟一冉掰了。”
邰琛鈞哂笑一聲:“多大點事啊,你掰的人還少啊......”
突然邰琛鈞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什麽?你說你跟誰掰了?陸一冉?老陸他親妹?”
周放沒好氣地把邰琛鈞一推, 讓他坐回原地,周放斜着眼睛看邰琛鈞:“怎麽?”
邰琛鈞被他這表情氣笑了:“你還要不要點老臉了?一冉才多大?你個老狗,你不怕老陸把你卡擦了?”
周放灌了一杯酸梅汁, 酸得他眉眼皺一塊了:“這回不用他了,一冉直接把我給咔嚓了。”
邰琛鈞搓着吃瓜的手打探內情:“不是,一冉喜歡你那不是過家家好玩嗎?你不是年年表白年年拒絕嗎?怎麽突然就這顆枯木就動心了?”
“不對,不對。”邰琛鈞一拍手,把周放吓得不敢動彈,“你說,你這老狗是不是玩的那套欲擒故縱?實則心裏早點惦記着了?我要是老陸,不等妹妹開口,我直接把你第三條打斷。”
周放雙手交叉放在裆部:“是不是兄弟了?下手這麽狠?”
“說說吧,怎麽回事?”邰琛鈞收起玩笑臉,一本正經起來。
周放老老實實交代了,末了加了一句:“沒事,這樣其實也好。”
邰琛鈞不好多說什麽,但凡換個女孩,他都會估計周放去追,可那個女孩不是別人。
倆人就此翻篇能最好,不然誰知道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沒事了?”
“沒事了。”
“那我送你回去,車你明天自個來取。”
“謝了。”
邰琛鈞忙得一身的汗,匆匆趕了回去。
開門的是俞越。
邰琛鈞探頭看了一眼,一冉正坐在餐桌上吃東西:“餓了?正好我帶了些吃的回來。怎麽樣?睡好了沒?”
俞越難得小女人樣,接過東西:“沒事,就是睡太久餓了。”
一冉拿起外套:“那你倆慢慢吃,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俞越看了看表:“也不看看幾點了,走去哪啊?”
一冉求饒似的看着邰琛鈞,邰琛鈞見俞越沒事,心放松下來:“我就是給你們送吃的來,我這就走。”
一冉急了:“欸欸,邰大哥你怎麽能走?我這不是棒打鴛鴦了嗎?”
俞越起身送着邰琛鈞,塞了一個蛋糕在一冉嘴裏:“瞎說什麽呢,安心吃你的,我送送你邰大哥。”
片刻俞越返回,倆人吃着火鍋外賣喝着小冰啤。
陸行簡開了五個小時,到地天已經黑了下來,導航都不太準了,他搖下車窗問路人:“大叔,麻煩問一下這兒是不是有個劇組?”
“有啊,我正要去拍夜戲呢,我帶你去吧?”陌生大哥極為熱情。
陸行簡心裏打着鼓,怎麽這麽巧?
大哥看陸行簡遲疑:“我在前面騎車,你開車跟着,鄉下路不太好走,岔路又多。”
這個确實是正經話,掉頭都得開人家院子裏去才可以,上一家和下一家拐個彎就不是一個方向,更不提溝溝坎坎的。
陸行簡縮回腦袋:“多謝大哥。”
開了有十幾分鐘,陸行簡聽到劇組的動靜了。
大哥下了自行車,把自行車往人屋檐下一靠:“你把車停這家院子裏。羅老六,羅老六,這車停你家院裏,別給人磕了咯。”
屋裏傳來一個粗犷的聲音:“你那倆破轱辘放大馬路上都沒人要,放心吧。”
“去吧,沒事了。”
陸行簡停好車,跟着大哥往上走。
南溪正拍着戲,陸行簡往人堆裏一站靜靜看着燈光下的南溪。
這場戲拍了足足拍了一個小時。燈光下的那個女人看着是熟悉無比,可又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
面色黃中帶黑,眼睛黝黑明亮,紮了個簡單的馬尾,一身碎花粗布衣衫,她正在院子裏借着月光洗衣衫。
小叔子把女兒帶出去釣魚,南溪見他們回了擦了擦手笑着迎了上去:“今天可打着魚了?”
小叔子把魚簍子扔了過來,砸在南溪懷裏,魚簍子空蕩蕩連跟水草都沒有,簍子底也是幹爽的。
南溪拉住女兒:“妮兒,你過來把鞋洗洗,都有泥巴。”
女兒甩開她的手跑進屋內,小叔子賤笑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脫下褲子摔在她頭上:“把衣服洗了。”
南溪擠出一個笑,摸了摸口袋,免得把小叔子的東西洗壞了,她掏出來一看,眼珠子瞪得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她抖着手一點點攤開那點東西,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嘴唇流出鮮血,那是一條粉紅櫻桃的小內褲。
今晚她給女兒洗澡才換上的。
南溪猛錘着胸口,眼裏全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門窗,手緊握着拳頭。
“你傻站着幹什麽?還不趕緊幹活?”一個粗老的婦人聲音從窗戶傳來。
“吃飯,別管她。”
南溪看見小叔子在桌子底下的手,摸着女兒的腿。她猛地把頭埋在水桶裏,冰冷地井水刺激得她渾身的血慢慢冷卻下來,她又恢複成了那個任勞任怨的農村婦女。
“咔。過。”導演披着外套叫了聲好。
南溪頭發衣服都是水,夜風一吹凍得發抖。
她今天的戲份結束了,楊虹陪她進屋換了衣服,臨走前南溪悄悄走到人群裏拽了拽陸行簡的袖子。
倆人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南溪洗了個熱水澡,加了件厚外套,頭發用大毛巾包着,手裏捧着姜湯,人才覺得沒那麽冷。
“你怎麽來了?”南溪剛才情緒起伏太大,嗓子還有些啞。
“想你啊,你這一拍戲小一月不能回家。”陸行簡從背包翻出藥物和零食,“車停在下面,還有好多東西。”
南溪笑着撕開一包零嘴,摸了摸陸行簡的手:“你手這麽冷?這兒溫度晚上低一些,比較冷,我給你找件衣服。”
陸行簡拉着南溪的手輕輕往懷裏一帶,右手攔腰一抄,南溪輕呼了一聲,整個人輕巧地落在陸行簡懷裏。
“你學壞了。”南溪趴在他肩頭巧笑着。
“這樣就不冷了啊。”陸行簡雙手懷抱着,頭擱在南溪肩頭,軟香在懷誰還冷得起來嘛。
這是劇組租用的一家農舍,燈光泛黃,照在半白半黃的牆面上,陸行簡心裏突然冒出一種就在此地跟南溪厮守終生的念頭。
“我想你了,今天特別特別的想你。”南溪去掉了妝容又露出那張白淨的臉,像新鮮的荔枝似的。
陸行簡輕咬着她耳珠,把人慢慢往懷裏收攏:“我也想你。”
南溪驚喘了一聲,小手緊緊拽着陸行簡背後的襯衣,貝殼似的牙齒輕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只是是似有似無的聲音勾得陸行簡魂都沒了。
他的唇慢慢挪到頸窩處,張嘴咬了下去。南溪忍不住把頭往向後仰去,細長的脖子泛着一層誘人的冷白凸顯在陸行簡的眼前,像一只絕美的鶴。
陸行簡輾轉到了她的唇,唇上還留着一道未幹的血印子,陸行簡憐惜地舔了舔:“以後不準弄傷自己。”
“恩。”南溪鼻子應了一聲,聲音裏帶着纏綿悱恻的意味。
陸行簡鼻尖碰着南溪的鼻尖,嘬着她的朱唇,引着她說情話:“想不想我?”
南溪白皙的臉上早已爬滿了紅暈:“想。”
陸行簡深吻了複問:“有多想?”
南溪氣息不穩,又有幾分沒有餍足的急迫:“很想,超級想。”
陸行簡微微挪開嘴唇:“超級想是多想?”
南溪撲過去咬了咬他嘴唇:“壞人。比你想我還要多一點,但只多這一點點喔。”
南溪調皮伸出小半截小拇指。
陸行簡含住她的小拇指,南溪羞得心口跳得兵荒馬亂,而後陸行簡靠在她耳蝸旁輕聲問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南溪顫着嗓子問:“有多想?”
倆人的聲音都很輕,像呢喃又像嘆息,呼吸交錯纏綿。
陸行簡靠得更近了,聲音更低了,他低語了一句大渾話,南溪臉火辣辣地發燙,嬌嗔着推了他一把:“就知道欺負我,我不理你了。”
陸行簡含住她的耳垂,南溪像去了骨的蛇癱軟在他懷裏,任人揉捏:“好溪兒,我說的都是真話,沒有欺負你,不信你看看。”
南溪哪敢看,可又舍不得走,摟着陸行簡脖子依偎了過去:“壞人,壞人。”
陸行簡嘴像帶着火,邊親邊哄着:“是,我是壞人。”
屋內烈日如盛夏,連開門的聲音忘情的倆人都沒有察覺。
“南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