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南溪挑了挑眉, 用眼神詢問袁野:這麽巧?
袁野掏出飛機票, 表情一時不知道怎麽形容:“還真就這麽巧。”
南溪看到航班和座位號就更驚呆了:“我倆一個航班, 鄰座。這樣的緣分,小說都不敢這麽編了吧。”
小正太“咚咚”跑了過來,雙手插褲兜在口袋裏,踮起腳尖看了看機票內容:“表哥, 她是我以後要娶的女人,你不要到處瞎放電。”
小胖妞也跟着有樣學樣:“對,反正我要嫁給南溪姐姐,對吧?”圓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又可愛。
小正太哼了一聲:“一個人是不可以結兩次婚的。電視裏有說過,那是犯法的,要被抓去坐牢的。”
小胖妞想了想,第一次主動叫哥哥:“哥哥, 坐牢是不是沒餅幹吃,還會被打?”
小正太一臉嚴肅:“飯有得吃, 像胡蘿蔔啊青菜豆腐的都有,別的可能沒有。你要乖乖做事賺錢, 應該沒人會打你的。”
小胖妞大概想到了這些都是自己讨厭的菜,悲從中來,哇哇哭了:“我還這麽小,我不要坐牢。姐姐, 那我能不能換個人嫁?”
“乖,當然可以啊。”南溪摸了摸她頭發,又軟又滑。
小胖妞破涕為笑。
“那我們先回去, 南溪你休息一下,等會讓袁野來叫你。”廖奶奶安排得妥妥當當。
南溪收拾完行李定好鬧鐘,跟陸行簡發了個微信,一直到她醒來,陸行簡都沒有回消息。
南溪剛收拾好,門鈴和電話同時響起。
周放帶着兩個法務過來接她了,十分鐘左右到樓下。
門口是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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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醫生,我朋友過來接我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南溪主動邀請。
“我舅舅已經在樓下等我了。既然這樣,我們飛機上再見。”袁野拖着行李箱,還背了個大包。
反觀南溪,就背了小雙肩包,外加一個登機箱。
“你行李這麽少,行程很短?”袁野有些驚訝。
“恩,明天估計就回了。你去多久?”
倆人在電梯裏聊着。
“一周。學術交流,有事到時候再聯系,有些朋友都在那邊。”
“好。”
周放站在電梯口等南溪,正好看見袁野同時從電梯裏出來,還特意多看了幾眼。
“周總,陸總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很忙?”南溪這個問題已經憋了幾個小時了。
“你怎麽不直接問阿行?”周放翹着二郎腿,手指一下下敲着膝蓋,動作漫不經心。
“我跟他發微信,他沒回。”
她不是那種特別容易起膩的人。不是男朋友一旦沒有及時回複,她就會奪命連環call那種。
“他沒回,你就對追問幾遍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子不都這樣嗎?你是百分之一那波的?”周放不太信,他覺得滿南溪是在“炸粉”。萬一他的答案跟南溪所問的不是一件事,豈不是跟哥們兒找事?
所以注定這個問題周放不會回答。
南溪側過臉盯着車窗看了會,拿出手機給陸行簡發了好幾條微信:
第一條:已經兩個小時了,你沒有回我信息。
第二條:是手機沒電了嗎?信號不好?還是一直在忙着?再忙也要吃飯休息,照顧好自己。
第三條:我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一個小時後,手機會關機。
直到登機,陸行簡都沒有回消息。
南溪皺着臉坐在那:陸行簡到底幹嘛去了?還是他有什麽事了?
南溪猶豫了一下邰琛鈞打了個電話,也沒探出什麽風聲,口徑跟周放驚人的一致:阿行估計手機沒電或者在忙。
周放拿了些零食給南溪送過來,看到她鄰座,有些吃驚,但不動聲色。
南溪鄰座這個男的,就是周放在南郡城電梯口碰到的那個,跟南溪同時出電梯。
這麽巧?
如果沒有隐瞞的必要,南溪當時為什麽沒有主動介紹他們認識?
周放偷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陸行簡。
陸行簡很快就回了信息:“你到底靠不靠得住?出的什麽主意?讓我回南溪消息不要太快,說這樣有助于增加倆人感情?這個袁野是怎麽回事?他怎麽跟南溪坐在一起?”
周放敲了敲手機屏幕:“我不知道,但這個人是跟南溪一起從南郡城出來的。我不知道他是住哪,還是特意去接南溪,這個就要你親自去問南溪了。不過,這個叫袁野的人各方面倒挺優秀的,是個醫生,我跟他聊了幾句。”
陸行簡臉黑成了鍋底:這種朋友大概是敵方派來的卧底吧?
“滾蛋,上次我住院,他是我的主治醫生。南溪你好生照應着,不要出岔子。”陸行簡想把周放拉黑。
南溪的語音電話響起:“喂。”
“溪溪,是我。周放他們要搞不定的事,千萬別硬抗,跟我打電話,聽到沒?”陸行簡一聽到南溪聲音,他就後悔了。
“恩,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很忙?”南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點想哭。
“還好,出了點事,但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陸行簡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子,“溪溪,對不起,哥以後再也不會晚回你信息。哥應該送你到機場的。”
“沒事。飛機馬上要起飛,手機要關機了。”南溪語速加快。
“安全飛行。”“啵”陸行簡第一次在電話裏親她。
電話被迫中斷。
陸行簡真恨不得穿回三個小時之前,自己真是個大傻子。這麽重要的事,他居然不在第一時間站在南溪身邊。
陸行簡在這一刻突然理解了。為什麽很多媽媽生小孩的時候,不管老公安排得多周到,她們都希望那一刻,她們是老公守在一旁的。
那是種精神安慰和心靈滿足感。
南溪一下飛機,微信差點要爆掉,陸行簡很多條信息蜂擁而至。
全都是她登機後,陸行簡生活的瑣事,吃的晚飯,看到的落日,有過的街道。
南溪回了個消息:“安全落地。”
“好。回酒店再聊。”陸行簡給酒店打了電話,預定好了晚餐。
南溪一行人到了酒店登記後,各自回房洗漱,在酒店餐廳碰面,吃個簡餐,再把明天的事情梳理一遍。
“請問您是南溪小姐嗎?”餐飲部經理過來了。
“是,我是,請問有什麽事?”
經理拿着對講機一頓叽裏呱啦,幾個服務員推着餐車出來,開始上菜。
“等等,确定沒搞錯?我們沒有訂過餐。”南溪擋住了他們上菜的手。萬一吃錯了人家的菜,可是要賠的。
“陸先生預定的。他跟我描述過您的樣子,您很漂亮。”
“謝謝。”南溪紅着臉坐下。
最後一個服務員還抱出一束玫瑰花送給了南溪:“這也是陸先生定好的。”
南溪臉更紅了。
那三位男士已經餓死了,顧不上調侃南溪,都在埋頭狂吃。
南溪偷偷給陸行簡發了個信息:一張飯菜的照片,一張玫瑰花的照片。
謝謝你,阿行。
陸行簡一秒回複:“以後都不用跟我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恩,愛你。”
“愛你,趕緊吃飯,晚上早點休息。”
第二天,南溪、周放四人到了“du”公司。
這是之前就約好的事。
但“du”公司的安保人員把她們幾個攔在門口。樸彩珍說親自來接,一等沒人來,兩等沒人來。
她們四人大冬天的,就在寒風裏吹了一個小時。
南溪拿出工作證要上前理論,周放制止了她,拿過工作證勾在手指上轉圈圈玩:“這玩意有什麽可用的。記住,今天談判就是7000萬,她要能讓周爺爺我多掏一個子,我讓她跟我姓。”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樸彩珍才走了過來,臉板得跟棺材板似的,讓安保放行。
用韓語沖他們四人喊了一聲:“走吧。”,嘴裏還帶着韓罵。趾高氣揚,目中無人,頭高高擡起,像随時出戰的公雞,跟之前在中國的态度,是天壤之別。
南溪氣壞了,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還敢罵人?打不爛你嘴。
樸彩珍典型小人中的小人。求你的時候,卑躬屈膝,裝條尾巴就能學狗叫了;撕破臉的時候,就翻臉無情,絲毫不念過往和交清。
周放笑着搖了搖頭:“你啊,還是年紀小,容易沖動。”
周放指了指另外兩個法務部:“他倆不但精通韓語,還精通英語。意大利德語法語我不說他們精通,也不算弱。我就稍微弱了點,意大利語不太行。你看他倆生氣嗎?看我生氣嗎?”
南溪之前還想着,為什麽一直沒有找韓文翻譯。本來是想自己翻譯應該就夠用,沒想到來的都是語言大佬。
周放很滿意南溪的反應:“我們公司,都是精英,一個頂人十個。南溪啊,雖說狗咬你一口,你可以打回去。但如果你能跟它回到它老巢,連它家一鍋端了,順便再痛打她一頓,豈不是更好?讓它以後隔着十裏聞見你味道,它都知道該繞道而行。”
南溪哈哈大笑起來:“多謝周放哥,受教了。”
樸彩珍正以一種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南溪:這個傻蛋,要賠那麽多錢,還能這麽開心?大概中國人真是人傻錢多速來。
她鄙夷地扭過她那張“高傲”的臉,高高擡起。大概因為她眼睛也長在天上,沒注意地上的臺階。
腳下一空,雙手在空中胡亂撲騰了幾下,整個人直愣愣摔在地上,“砰”濺起一些冰渣。
周放使了個眼色,南溪跟他走了過去。
“樸小姐,你還好吧?”南溪雙手撐在膝蓋上。
樸彩珍擡起頭。
南溪笑出聲,實在是失禮了,她實在忍不住了。
樸彩珍嘴巴腫了流血了,鼻子歪了。但她依然倔強地用眼睛瞪着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