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和你的情深似海(一)
楊蕙走進辦公室,看到馬見寧正在盯着一份報紙津津有味的看,她留了心,暗自一瞥,竟是一份娛樂報紙,心裏不禁詫異,暗道他什麽時候對娛樂這麽上心了?卻直接笑問道:“什麽報紙這麽好看,讓你看的都不眨眼了?”
馬見寧嗯了一聲,收起報紙,“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啊,這麽久不見,你就不想我?”她走近他,右手下意識的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着痕跡的避開她的手,假裝撫了撫額頭,抱怨道:“最近事太多,忙得我都沒有空休息。”
她暗惱,看着懸在空中的右手,轉而很自然的用它摸了摸頭發,卻又挑了眉毛說道:“看來是我不體諒你啦!可是你今天有空嗎?陪陪我好不好?你很久都沒有陪我了。”
“看來是我實在太久沒陪你了,今天就陪你吧。”他裝裝樣子站起身,拿了外套,心裏想的卻是林志那鬼小子怎麽還不來?
還沒走到門口,楊蕙就看見馬見寧的手下林志又進來了,依舊是那一句百用不爽的話:“寧哥,不好了!”
她恨得差點內傷!這林志!以後他們結婚了,一定要炒他鱿魚!次次她來,就這一句話。可是她能怎麽辦?難道硬要他丢下工作去陪自己玩樂?
馬見寧看了看楊蕙,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好聳聳肩,故作大方的說道:“那我先走了。”這樣才會顯得她比較賢惠,是個好姑娘。
她剛關上門離開,林志就苦着一張臉說:“寧哥,那個,我下次該找什麽借口啊?”
他放下外套,不太在意的提意見,“要不打電話?你可以試試。”
“寧哥,我實在搞不懂。要是你喜歡楊小姐,幹嘛這麽晾着她啊?還有那容小姐,你喜歡她嗎?不然你為什麽要我跟着她?我真搞不懂!”
他又接着說,言語裏很是鄙視:“還有,我覺得那容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
馬見寧看了他一眼,“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和她總會見面的。你操那心幹嗎?”
“我是替你不值,做了這麽多事,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哪根蔥!”他表現地很是憤憤不平。
“我是不是太寵你了,讓你這麽無法無天,敢這麽和我說話?別?嗦!跟我說說,她最近又做了什麽事?”他不理他那一套。
他抽抽嘴角,臉上的表情很是讓人疑惑,“她沒做什麽,就只是和蘇陽去了雲南玩了一天,再和沈君浩鬧了一場緋聞,這你在報紙上可以看到啊。其他沒什麽了!”
這也叫沒什麽了?那什麽才叫有什麽呢?
他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你這做的是什麽事呀?!然後又拿出報紙看着上面的照片,“她手上的痕跡,怎麽弄上去的?真的是吻痕?她又想幹什麽?”
他趕緊表示無辜,“她想幹什麽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她應該很想找出她姐姐。”
“你的意思是,她想和沈君浩一起找出容是。她為什麽要找出容是?難道她已經起疑了?”他的樣子看起來是很疑惑的。
林志更疑惑,“起疑什麽?她看起來不像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人哪。”
“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很聰明的。要是不相信我,你等着瞧,她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大驚喜的。”他很有信心。
林志更更疑惑,“據她最近的表現,我很難相信呀。”
他也不知道不高興林志的什麽,是他不相信她很聰明,還是他竟然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沒想太多,他拿起桌上的圓珠筆就朝他扔過去,“等着瞧吧,有你好看的!”
“寧哥,你真惡心!”林志逃難似的沖出去了。
她在宜家買過那套家具之後,想了想,給沈君浩發了個短信:“我今天用了你給我的卡。”
不一會兒,他就回道:“買了什麽東西?”
“一套家具,不貴,才十萬八。”
這次比上次慢了十幾秒,“你真狠哪。不管了,反正你也掐了我兩次,今天中午,你請我吃飯!”
她主動的給它配上惡狠狠的口氣,心裏卻很高興,“好的,去哪兒吃,你定吧。”她很是大方的。
沒等一會,他打電話過來。她拿着手機看了又看,心想,這是要狠宰我一頓?轉念又一想,反正再貴也貴不了十萬八,實在不行再用他的卡刷賬就是了!這才慢吞吞地接電話:“這麽着急要我請你吃飯哈?”
那邊沈君浩笑:“不是。那麽久沒見,都想你了。”
她望天翻了個白眼,很不留情面的戳穿他的謊話,“拜托,我記得我們昨天才見過的。”
他反應極快,立刻反駁道:“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我們一夜半天沒見了,那是都快兩年了!”
她有點啼笑皆非,“有你這麽曲解意思的嗎?”
他表現地很有耐心,“我就是很想你啊。怎麽辦吧?”後面竟然在撒嬌?
她笑,“那簡單,出來吃飯,本宮就讓你見見吧!”
“那好,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她看了看外面說道,“你說在哪兒,我打車去。你別跑了。”
“我知道商業街有家很好的日本料理,去那兒吧?”他提的意見很合她的心意。
于是皆大歡喜。
她趕着付賬,然後立即出門。
她到的時候,他已經到過了,在包廂裏等她。等菜上齊了,她看到有生魚片,海鮮壽司,腌鲱魚卵,刺身拼盤,生蚝,海膽,還有味增湯和兩戶清酒,都是她比較喜歡吃的。她都沒來得及理他,專心地卻慢慢地用筷子挑了芥末抹在生魚片上,再對折夾起,吃起來。一口咬下,芥末的辣味辣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忙拿紙巾給她,口氣有點責備的說道:“慢點吃,又不急在這一時。”
她咽下食物,喝一口酒,打趣道:“我怕沈經理太忙,打擾你工作就不好了。”
“再忙也要吃飯的,我又不是機器。”他竟然有點生氣?
她仔細盯着他看,想試探他,卻裝的一副随意的模樣,“七年前,你去美國做什麽?”
他先是好笑的看着她,然後很是驚訝的問道:“全城的人都知道的事了,你還不清楚?”
“我想聽聽當事人親口說的呀。啧啧,是‘拱手江山讨你歡’呢,還是‘薄命女偏逢負心漢’?”她這兩句話,一指梅素心,一指容是。
他也聽懂了,卻詫異地問道:“你覺得你阿姐命薄?”
她搖頭,嘆口氣說道:“我是覺得你負心啊。”
他笑,“那你可後悔了?竟與我扯上這不清不楚的暧昧關系。”
她也笑,“我阿姐現在還與你有聯系嗎?”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怎麽會?我還想通過你找到她呢。”
她又弄了一片生魚片吃了,繼續試探,“那晚,你演的挺像的。”
他苦笑,搖搖頭道:“看來我是怎麽說你都不會相信了?”
她想了想,半天才道:“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麽淨不和我說實話呢?”神情看上去很是懊惱。
他好奇的問道,繼續抵賴,“誰又把你當孩子了?是你自己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倒好賴我身上了。”
她瞪了他一眼,撇嘴又撇嘴,最後才說道:“怎麽就賴你了?我不過是發發牢騷嘛!”說完眼珠子一轉,又問他,“現在我們倆是什麽關系啊?”
他也很迷惑,不确定的問道:“貌似是男女朋友?”
她一臉悲憤,連連叫道:“誤上賊船啦!這叫阿姐回來,我怎麽和她交代?”
他有點惱怒,斥問她:“我們現在男未婚女未嫁的,談個戀愛,需要和她交代什麽?”
她看着他,心裏發笑,裝吧裝吧。“你這不是廢話嘛!當年你棄她而去,她在這裏等了你七年。剛好你回來了,她又跑了。你是不用擔心她,我可是她的親妹妹!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要是我們兩姐妹因此感情不和,你得負全責!”
他看着她的兇摸樣,小心翼翼的問:“那要我怎麽負責?”
她卻不說話了,只埋頭吃東西。她現在也不确定容是有沒有與他聯系。不過,沈君浩怎麽會突然對她的态度來了個大轉彎呢?若他與容是有聯系,那當年他去美國又是因為什麽?現在回來又是為了什麽?會不會與姐姐容是有關呢?
她努力地把容是往卧薪嘗膽忍辱負重這等形容詞上靠,可是再想想容是平日在“如是吧”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怎麽像哪!會不會真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容是受他抛棄,苦等他不回,卻在他回來時不堪忍受他的甜蜜新生活的刺激,自己撂挑子跑了,遠走他鄉獨自療傷?
她自己都覺得這實在不是容是會做出來的事。不自覺搖搖頭,回過神來就看到沈君浩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她。她嫣然一笑,言語很挑逗得問:“怎麽,愛上我了?”
他只覺胳膊上汗毛直立,連連用手搓,“你少自我感覺良好了。”
她不說話,卻擦幹淨手,伸長脖子勾着身子,臉慢慢逼近沈君浩,直勾勾的看着他,“君浩,吻我好不好?”
他看着她,雙眼迷蒙,嘴唇殷紅,很是誘惑。不由自主的臉湊上去,想吻下去。忽然她臉一撇,“誰自我感覺良好了?嘿嘿,沒想到我的魅力也挺大的!”
他臉色不變,不屑的說:“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你還以為我是蘇陽那傻小子?”
她冷哼一聲,立即出言袒護蘇陽,“他才不傻呢,我看他比你們聰明的多了。”
他好奇,“我們?我和沈君諾?”
“總算你還不太笨!”
他卻追根究底,“你和沈君諾關系破滅了?”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臉拉到自己面前,“啵”一聲親在了左臉頰上,“親愛的,為了你,我可是把全世界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捂着臉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占我便宜?!”
她“哈哈”大笑,“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你就從了我吧。”
他冷笑,“才剛要我對你們姐妹感情負責,現在卻又來招惹我!你們女人……”
他撇過臉,她又迅速在他右臉頰上親了一下,洋洋自得的說:“我們女人怎麽了?我們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你們男人呢?就都不誠實。所以說,我們都不是好東西。”
他又回過頭看她,冷冷的說:“這可是你招惹我的!”貌似他發火了?
她暗悔自己做的太過了,忙撒手想逃跑,卻被他抓住了手臂,怎麽掙也掙不出來,一擡頭,他的吻就壓下來了。她不是個玩不起的人,所以他吻她的時候,她也回應他。她想,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當是撫慰自己好了,況且,沈君浩長得真不難看。這樣想着,她就不自覺地想惹怒他,然後又暗悔自己沒帶口紅,不然該多好啊。
她趁沈君浩喘息的空當兒,猛地再次伸手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義無反顧地吻上了他的脖子!她是有意的,所以他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三三兩兩的吻痕,這次是真的吻痕了。
他們倆隔着榻榻米接吻是很難受的,容曉更是已經離了位子,姿态別扭不說,人更是不舒服。等她在沈君浩的脖子上成功印上三個印記之後,他才掙脫了容曉。她因為不平衡,被他推開之後就斜斜地歪倒在桌子上。很不幸地,衣袖上就沾染上了醬油,她一臉懊惱,擡眼看見他脖子上的吻痕,立馬又樂不可支地笑了。
他也一臉懊惱,瞪了她一眼,委屈的問道:“不就是昨晚掐了你一下,用得着這麽記仇?”
她仍舊在樂,“我是最記仇的了!你沒聽我阿姐說過?”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不用猜也知道她吻在哪兒了,肯定是衣領子上面一點點,用衣服根本遮不住。現在又不是多冷,而且他也沒有穿過高領衣服!想到這,他又瞪了她一眼。
她淺笑盈盈的提建議說:“要不,我把昨天晚上的絲帶借你用?”
他一臉沒好氣,“不用你假好心。哎,怎麽就碰上你這麽個磨人精?!走吧!”
她悻悻地穿上外套,跟着他一起出去,氣哼哼地說:“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