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求婚
第二天一大早,貝貝就火急火燎地打電話過來:“阿曉,你昨天參加的事什麽宴會?”
容曉正在睡覺,迷迷糊糊的道:“貝貝,你說慢點,我沒聽清楚。”
“你上報紙啦!和什麽沈大公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貝貝的聲音裏,八卦的成分比擔心多。
容曉一聽是這事,反應就淡了,邊揉眼睛邊說道:“哦,我昨晚是和他一起的。”
貝貝吼道:“阿曉,我馬上去你家!你趕快起床!”
容曉想說不用了,貝貝那邊就挂了電話。她無奈,只得起床。
貝貝到的時候,看到容曉還一臉悠閑的吃着早餐,她一激動,直接甩了份報紙給她,“你自己看吧!”
容曉假模假樣的拿起報紙看:哈!一整個版面都是她和沈君浩,還配有幾張照片:有沈君浩幫她理頭發的,不過最大的是那張她想伸手撥開他的手時,被他扯落了絲帶露出青紫痕跡的照片,上面還用框框特別注明“吻痕?”。
容曉想,這照片怕是從遠處拍的,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嘛,明明她是想撥開他的手的,怎麽從照片上看倒像是她想伸手去握他的手?還有一張便是她踮起腳尖吻他臉頰的照片,她心裏更是嘀咕,不過是想讓沈君諾死心,那些個記者,眼倒尖!這下有理都說不清了,剝了皮再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了。
貝貝看她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性子又急了,“阿曉,你沒看到這個嗎?”她手一指标題??“沈夫人下堂遭抛棄,容某某第三者插足?”容曉看着那個大大的問號,又想到了昨晚的那句“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着容曉那不生不死的樣子,貝貝幾乎急的跳腳,“阿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呀!真急死我了!”
容曉看了貝貝一眼,知道她還是有點擔心她的,才慢悠悠地說道:“說什麽呀?都是假的,有什麽好說的?”
貝貝聽了這話,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是假的?”
容曉很認真的點頭,無辜的看着她。
貝貝又指着那“吻痕”道:“那這又是什麽?”
容曉總算有點惱意,恨恨的道:“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還不是被他掐的!到現在還沒消了。你看看!”她把手臂伸出去,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貝貝看着她這副神情,總算是相信了,“那就好了,我還以為你琵琶別抱,棄了沈君諾,另投……找沈君浩呢!”
容曉翻了個白眼,“就你大驚小怪的。什麽事都沒有,現在放心了?”
貝貝點點頭,然後又是一個變臉,驚叫道:“那沈君浩和沈君諾是兩兄弟吧?!”
輪到容曉點頭了,“是呀!他們爸媽真夠奇怪的,起的這是什麽名字?沈君浩,沈君諾……”她念了幾聲,越發覺得奇怪。
貝貝一臉崇拜的看着她,“阿曉,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構造的啊?想不通呀想不通……”她嚷了幾句想不通,然後臉上竟然露出可疑的紅雲,忽然說道:“阿曉,蘇陽昨天下午回來了。”
容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怎麽了?”
貝貝終于有點羞澀了,弱弱的說道:“他跟我求婚了。”
容曉長“哦”了一聲,笑眯眯的問她:“那你答應了沒有?別告訴我,你沒答應啊。”
貝貝嗔道:“阿曉,你別取笑我!我當然是一百個願意了。你知道的,我早就想嫁給他了!”
“哎哎!有點矜持好不好?”容曉話是這麽說,卻又伸手拉住了貝貝,想了想說,“我怎麽會笑話你呢?羨慕還來不及,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貝貝看着她,卻有點忐忑的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當我是有情人,但是我一定不會放開他的!”
這個模樣,倒仿佛莊嚴的宣誓一般。
容曉取笑她,“都是要結婚了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啊?”想了想又問,“對了,既然你們結婚,那我總得表示點心意。你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貝貝搖搖頭,終于開始矜持了,“還早呢。哪想到那麽多?”
思考了一會,容曉道:“你們結婚要裝修房子嗎?幹脆我送一套家具給你吧。另外,我還要送你一套婚紗,我要讓你做最美麗的新娘!”
看着容曉笑吟吟的,貝貝慌忙道:“不用了。”
容曉打斷她,“貝貝,這是我的心意!你是我在這世上差不多唯一的親人了。你也知道的,我有個姐姐就跟沒有似的,而且,我和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婚。看到你結婚,我心裏當然非常高興了,讓我也沾點喜氣。再說,有人出錢幹嘛不要啊!”
貝貝看着她,遲疑地說道:“你哪有多少錢?‘如是吧’已經快要賣掉了,和沈君諾又弄得這麽不愉快。這次,只怕他根本不會原諒你了。你到底有什麽打算?”
容曉苦笑一下,又怕貝貝擔心,笑道:“打算?我有什麽打算?嘿嘿,我現在只想慶祝自己又恢複單身!不過,”她話題一轉,“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你要結婚了。那我們趕緊去準備結婚用品吧!”
貝貝被她拉着,叫道:“哪有這麽急啊?我還要去醫院呢!”
貝貝走了沒多久,沈君浩居然也打來電話,“看到報紙了?”
容曉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沈君浩低低的笑,“你那什麽口氣?難道我昨天晚上沒管飽你的肉吃?”
容曉翻了個白眼,“可惜啊,我最近準備減肥,不想吃肉了。”
沈君浩馬上叫道:“那怎麽行?!為了管你吃肉,我可還送了你兩張卡呢。你現在說不要了,什麽意思吶?”
“沒什麽意思。哎!你給的是一張卡,你這麽說還是懷疑我。”容曉義正辭嚴的批評他,可事實上,那張卡确實在她手裏。
沈君浩聽她急于撇清,又逗她,“看了那報紙,你還沒沖過來找我麻煩,耐性不錯呀!”
容曉不知道沈君浩有什麽目的,昨晚的那東西又去了哪?只好不陰不陽的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怎麽聽着那麽悲壯?”
容曉表示無奈,“你好歹也是個總經理吧,大早上的沒事幹?有這麽多的空閑來跟我瞎掰?還是說,沈氏已經瀕臨破産?那我可得趕緊去花錢,可別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沈君浩表示他也很無奈,“這不是緋聞男女主角在增進感情嘛!還不是大事?”
“你到底想怎麽樣,無不無聊啊?”
“現在就沒耐心了,怎麽做大事?”
“做什麽大事?”聽到正話,容曉暗自留心,卻又裝作不甚在意的說道:“我不過一個小女子,能做什麽大事?和你們鬧鬧緋聞倒是可以的。”
“比如容是。”沈君浩試探,“但是關鍵是,你想不想?”
“跟我阿姐有什麽關系?”容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你就不想找她出來嗎?”沈君浩繼續試探。
“想,當然想了。”容曉繼續打太極,“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女子。阿姐她那樣聰明,要躲起來,我找不到她的。”
“那我幫你!”沈君浩給她下套子,“要不要?”
容曉慢慢陷入沉思,隔了半晌才輕輕的說道:“要,為什麽不要?”
……
容曉躺在床上睡不着,睜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然後就想起了她的爸爸容正濤。
容曉的媽媽過世的早,容正濤一手拉拔大兩個女兒,對兩個女兒更是寵愛的無以複加,尤其是對容是,也是因為容是從小就乖巧懂事,很早就知道幫爸爸照顧妹妹。
容曉小的時候特別調皮,晚上睡覺要爸爸抱着才能睡着,白天的時候還好,就只顧着去纏小蘇陽了。那時候,蘇陽一點都不喜歡她,整天就想着怎麽樣才能擺脫她。她在蘇陽那兒受了委屈,回來就只會哭着吵着要找爸爸。
那一天,容正濤從家裏出去,走之前對她說:“阿曉乖啊,爸爸一會就回來了。你在家等爸爸,好不好?”
容曉站在客廳的門口,看着容正濤走出家門,看着他上了車,看着他的車駛出鐵門駛出院子,然後再也沒回來。
這是第一個沒有被遵守的諾言,容正濤從此再沒有回來。
容曉有的時候會想,如果諾言不能被遵守,那還許那麽多願望做什麽呢?
她從此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乖乖巧巧的,也不纏着蘇陽了,只跟在容是後面,看她像個無事人似的幫着料理爸爸的後事。再後來,容是和她搬出了那棟大房子。容是又慢慢地脫手了一些容氏企業的資産和股票,而她也不想接手容氏那麽大的企業,就只和容是拿股票分紅也就夠了,卻留下“如是吧”。如今,容曉連“如是吧”也不想留了。
容曉怕麻煩,連容是都不在乎了,她還在乎什麽呢?
其實,容曉并不是沒想過,容正濤的車禍可能不是意外。只是當時,容是什麽都不多說。處理完爸爸的葬禮之後,她們就退出了容氏企業的高層管理,眼睜睜的看着容氏集團變成了林氏企業,只守着那個“如是吧”。她曾經問過容是,容是卻疾言厲色的訓斥了她,只叫她安心讀書,其他事都別管。從此以後,她再也沒問過這事。
那時候,容是十九歲,認識了沈君浩。
容曉現在腦子裏想着以前的舊事,越想越覺得可疑。容是當時的做法,是不是說明她知道了什麽卻沒有說出來呢?她那時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明哲保身呢?
可是,出事的是她們的父親啊。容是那時候還不到二十歲,如何能做到呢?而且現在,她又去了哪兒?會不會是找到了什麽線索?為什麽她什麽都不說呢?
容曉越想越頭疼,更加睡不着了,一骨碌爬起來,準備去購物,改善心情也。
容曉真的跑去了宜家,想給貝貝買一套家具。看了半天,才看中一套梨花木的,淺色,上面刻有細細的花紋,古樸而又大方。容曉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忙忙地打電話給貝貝,問她新家的地址。
貝貝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卻還擔心她,“阿曉,你哪兒來的這麽多錢?”
容曉大樂,把那天晚上從沈君浩那兒弄來卡的事說給她聽。
貝貝卻吃了一驚,“這怎麽行,阿曉?”
容曉想也沒想就反駁,“我那天晚上被他掐的那麽慘,還有我自己花的那些錢,他都得給的,難不成還要我自己掏銀子?”
貝貝感覺很是迷惑,請她釋疑,“我怎麽覺得你花他的錢,花的這麽理所當然呢?”
容曉很不在乎的說道:“你是不會知道花敵人錢的樂趣了!”
這種理由?貝貝被她說得滿頭黑線啞口無言,只好把地址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