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3)
棄了工作,從早伺候到晚,老的,小的,不老不小的,那個七大姑還是嫌棄我,說我沒家世,否則流蘇也不必從早忙到晚,還說我凡是都推給傭人,你看看,看看老娘的手都糙得快起皮了!”
徐姍姍也過來扶着她,怕她一動彈摔了下去,“那女人的話,別往心裏去,流蘇和你公公對你滿意不就行了嘛。”
“哼!我公公現在說話還一個字一個字的,流蘇更是忙得懶得管家裏雞毛蒜皮的事,讓我多讓着長輩,我還能說什麽?”玉潔來氣的将杯裏的血腥瑪麗一飲而盡,“再給我來一杯伏特加!”
“你沒喝過這麽烈的酒,別喝了!”洛希攔住她,“姍姍,換個地方讓她醒酒吧……”
劉玉潔搶過了酒,“洛洛,上學時就覺得你牛掰,現在更是了,有nishell,還有個展星翰,婆家對你又好,你說你的命怎麽就那麽好?”
“命好?”她今早才跟展星翰吵過,喝了一口白蘭地,這一路走過來她還真有些渴。
“喂,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那三年過去以後就都是晴天,我可是以後日日下雪天,別在這兒裝聖潔瞎做作,放着好日子不過,你是不是活扭歪了?”
洛希拿過了玉潔喝了一半的伏特加,“你丫才活扭歪了,有點事兒就喝這麽多,喝多了就瞎作!你在這兒跟我撒潑有屁用,回去對付謝雯去呀?”
“謝雯要不是他姑姑,我早對付了!”玉潔手一伸,從酒保那裏奪過一瓶酒,撸起袖子,倒上滿滿一杯,“我看換你來我這角兒,早就滾回你美利堅合衆國
了!”
“你說什麽?”
“說你丫三年前就是逃兵,逃美國去的!”
徐姍姍本來就一個人攔不住劉玉潔,沒想到洛洛今天火氣似乎也不小,兩個人一邊吵吵一邊喝光了那瓶不知道多少度的酒,悄悄給肖懷仁發了一條微信。
劉玉潔很快就趴在吧臺上完全沒反應了,徐姍姍看着扶着頭直揉太陽穴力圖清醒的洛洛,“怎麽?還真動氣了?”
“沒,幫玉潔發洩下,讓她罵罵吧,否則她會受不了的。”而且,她今天也剛好發洩發洩,“不過這酒真是喝不慣,後勁兒還這麽大。”
洛希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徐姍姍,“你……你們還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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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知道,她指的是孩子的事情,“你給我的名片我打過電話了,預約了下周。過完這個禮拜,肖肖會辭職,然後我們就去上海,一方面去見見那個專家,一方面散散心。”
“辭職?這麽勞師動衆?”
“其實,早在謝老爺子進醫院前,肖肖就打算辭職了,房地産有些不景氣。這幾年下來,我們攢了點錢,趕不上你和玉潔,但夠我們經營一個夢想。”
洛希努力讓大腦不要這麽快停擺,但音樂的嘈雜讓她頭疼的狠,難道喝到了假洋酒?“自主創業的這些年很多,活下來的可不多,別怪我潑你冷水。”
“都這個歲數也到了放手一搏的年紀了,你知道我和肖肖喜歡書,所以打算經營一個咖啡店,有書吧,網吧的那種……”
洛希聽着姍姍的描述,看着她臉上帶着夢想的喜悅。
社會是個熔爐,在爾虞我詐的荊棘路上,熔斷了很多人曾經的追求和幻想,能及時抽身八面玲珑或者夾在中間打哈哈的已經算是明哲保身,能夠像他們這樣融入自己夢想去生活的,已經少之又少,令人豔羨。
“那就去做吧,找一個好地方,起一個不俗的名字,煮一壺咖啡,堆滿一室書香。”洛希單手托腮看向身旁的女人,“你其實才是令人羨慕的,有個人,願意這麽浪漫的經營你們的一生,不是因為婚姻,不是因為孩子和責任,所以,有些事,別看得太重,有些人,要牢牢抓住。”
“我明白。”徐姍姍輕聲應着,曾經她也因為要孩子的事情而變得敏感焦躁,甚至她想到過離婚。而肖懷仁每一次慎重的體貼,讓她漸漸變得心境平和。
他說,“那麽多雙胞胎,我們不需要肩負繁衍後代的重任。”
他說,“實在想要,我們可以領養。”
他說,“要是寂寞,可以先養一條狗,喜歡貴婦犬還是牧羊犬?”
他說,“我有你就夠了……”
所以,她不再看到人家生孩子,就笑着難過,羨慕時就羨慕,嫉妒時就嫉妒,難過時就抱着他哭。年輕時的愛情,總是充滿過多遐想和夢幻;如今,她似乎重新愛上他,愛他給她的每一天真實和簡單。
☆、動手動腳
約莫着肖肖快來接她們,徐姍姍叮囑洛希看好玉潔,她去了趟衛生間。然而pub畢竟是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她從洗手間回來就看見三個黃毛在吧臺前對洛希和玉潔光明正大展現“興趣”,明明她們三個的打扮是整個pub裏最良家婦女的。
肖懷仁接獲老婆的訊息,正好謝流蘇也在身邊,兩人剛和客戶吃完飯,還好喝的不多,否則還真不是三個女人的對手。
而剛進pub門口,就看到在吧臺邊上甚是熱鬧,一個趴在吧臺上不動的女人,一個靠在吧臺上半醉不醒的女人,還有一個擋在前面準備沖鋒陷陣的女人,圍着她們的是三個二十來歲的男人。
這不雅的一幕,還真是像足了老鷹捉小雞,只不過老鷹下流些,數量多了些。肖懷仁急忙趕過去幫忙,“你沒事吧?”看她臉頰也有些發紅,不會也醉了吧?
謝流蘇連忙撥通了展少的電話,說了一個地址給他,“快過來!”
展星翰還沒清狀況,慢悠悠翻着書,“我不去那兒有年頭了,你知道我家教……”
“MD,你老婆和我老婆在這兒被人家吃豆腐!”他雞頭白臉的挂斷了電話,幾步便沖到了劉玉潔身邊,拍開了那只放在她肩上的鹹豬手,“小子!老子混這兒的時候,你還穿開裆褲吧,敢碰我女人?”
小黃毛打量了下謝流蘇,“您老哪位呀?懂不懂規矩,不知道先來後到嗎?”
謝流蘇将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劉玉潔的身上,然後沖這三位黃毛冷笑了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的脾氣還算好的,一會兒來的那位可是把這條街都打趴下過的人。”
他不這麽說還好,這麽一說,三位黃毛倒覺得這麽快撤退臉上無光,身後又有那麽多人吹着口哨在看熱鬧,帶頭的黃毛個頭高了點,身材壯士一些,膽子似乎也比另外兩個大,“切,哥兒幾個也不是吓大的。”說着,還用手推了謝流蘇一下。
謝流蘇撣了撣被碰到的地方,那不屑的眼神,讓小高黃毛不樂意了,從輕推換成了拳頭,身後的兩個小矮黃也加入了戰場。
肖懷仁本不是擅長撕鬥的人,但也看不得他們多數欺負少數,幫忙上去拉扯着,而姍姍又怕自家老公受欺負,上去時不時插上幾腳,場面頓時變得愈加混亂。
好吵!讓不讓人睡覺?洛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咦?好多人在眼前晃?姍姍和肖大少怎麽跟人拉拉扯扯的?謝流蘇怎麽頭發和衣服那麽淩亂?還有酒瓶掉落的碎玻璃聲,在打架嗎?她剛要起身去拉架,卻腳底一軟,摔在了地上。
展少踩着油門飙到了門口,車門上鎖,便長驅直入找到禍源中心,看着自己老婆倒在地上,上身的雪紡上衣濕了一半,裏面的內衣若隐若現,頭發淩亂,眼中閃着淚光。他一腳踢飛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黃毛,“誰幹的?”
他的聲音不大,也許是正巧趕上了DJ停掉了背景音樂,顯得異常駭人,冷峻的眼神盯上跟謝流蘇和肖懷仁撕扯的兩個黃毛。
那兩個黃毛看了看被這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大哥踩在腳底的大個兒黃毛,雙雙口幹地吞了吞口水,那個“接地氣兒”的黃毛已經沒啥“人氣兒”的趴在地上了。
謝流蘇呼出一口氣,“都說了讓你們趕快滾!”他一腳踹在還拉着他衣領的小黃,小黃步伐輕盈的飛向展星翰時,被來了個亮麗的過肩摔,正好落在大老黃身上。
另一個小黃見勢不妙,連忙告饒,舉着雙手離着這位新來的仁兄老遠。展星翰如果會憐憫他,就不會打趴下一條街的小混混,他一步便拉近了距離,扯着小黃的小右手往後一掰,只聽見“诶呦”一聲,小黃右手便脫臼了。
“用那只手把擋路的垃圾清理了。”展星翰邊說邊走向了還在地上沒爬起來的洛希,看她傻兮兮的沖他笑着,“星翰,你也來了?太好了。”
她熱情地摟着展星翰,有她熟悉的氣味,她思念已久的懷抱,“星翰,對不起,不要生氣好不好?別不理我……”
被她抱着,身上發熱,她小女人的語氣和姿态,讓他緊繃的臉松了下來,“我怎麽會不理你,走吧,回家。”
謝流蘇看着正要攜美而歸的展星翰,這男人終究是碰到了讓他一輩子認栽的女人,若不是格洛希沒出什麽事,估計那幾個小子得120來擡走了,“喂,展少!好歹我可是為美負傷了,你不說點什麽嗎?”謝流蘇指了指自己微微發腫的嘴角。
展星翰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倒臺不起睡得正香的劉玉潔,“哼,你那是自找的吧,好好處理你的家事吧,別老殃及池魚。”
展星翰聽謝流蘇叨咕最近家宅不寧,謝雯回來,他猜到謝家便無寧日,想必這劉玉潔的壓力已經難以負荷,才會找這麽個地方來發洩。
肖懷仁沒怎麽受傷,也準備帶着姍姍離開。徐姍姍看了看玉潔和謝流蘇,睡着的時候,他看不到她醒時的痛苦;醒來的時候,她看不到睡着時,他也曾小心呵護……
折騰到家裏,展星翰瞄了一眼客廳的時鐘,正好一點半,還好今天去拆了眼睛上的紗布,醫生還叮囑他注意休息,定時上眼藥水。懷裏的女人睡得很滿足,不時在他身上蹭蹭,還真有些心癢,他決定早點安頓好她。
躺到床上,這女人馬上舒适的摟起枕頭,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樣子。展星翰決定換下這身散發着酒氣的衣服,順便沖個澡。
本來想回房睡覺,路過她的卧房,記得剛才沒有調整空調的溫度,于是推門進去,他不由得愣了下,這女人已經找到了适合睡眠的溫度,穿着身內衣大大咧咧的睡着。
他笑了笑,這場面似曾相識呀。他索性走了進去,替她在肚子上搭了一個被角,今天還挺有眼福的,他滿意的笑了笑,速速離開了房間,怕待久了就出不來一樣。
☆、“妹控”天才
頭昏昏沉沉的,注滿了密度較高的東西,洛希瞄了一眼時間,“天!”怎麽都11點了?等等!她怎麽回來了?隐約看見了肖大少,還有謝流蘇……後來,完了!完全斷片了……
她起身坐了起來,衣服是怎麽回事?難道,她喝酒之後有脫衣癖?要麽就是姍姍送她回來幫她脫的。拖着有些卡機的大腦,在衣櫃裏翻了又翻。
終于想起,睡衣昨天烘幹放在了洗衣房,反正也要去浴室洗澡,就這麽去吧。
他應該不在家吧?反正在家也是看不見的。她用雙手在臉上拍了拍,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這酒喝的,什麽味道都不記得了。真是花錢找罪受,酒,真是個奇葩的東西。
“我是不介意,你這樣在我面前晃,可是客廳的窗簾沒拉,雖說是頂樓,怕也有春光乍現的風險吧?”
天吶!他的眼睛怎麽好了?!她羞得不知是該捂住臉,還是該遮住上上下下,一溜煙跑回卧房,鑽進了被子裏。醒了,這回完全醒了!
展星翰笑了笑,左手拿着睡衣右手拿着一杯剛沖好的蜂蜜水,剛才聽見她房裏有動靜,猜到她醒來了,沒想到她就這麽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房門,莫非是在美國呆了幾年,變得開放了?幾年前,就算是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