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問
流筝見小烏龜不想走,将它留了下來,當做跟小龍王一樣的小寵,晚上睡覺時,還用一只盤子裝了水,将它落進盤子裏,讓它好浮水玩兒。
可小烏龜似乎不喜歡冰涼的盤子,從盤子裏爬出來抖抖爪,爬到她手背上,流筝看了一會兒它,也沒趕它,誰知道小烏龜爬啊爬,得寸進尺地爬到她的頸子上,一顆西瓜粉龍腦袋撞過來,小烏龜反應極快地溜進她的衣裳裏。
這個舉動是下意識的反應,等躲過小龍王的攻擊,小烏龜一張龜臉紅成蝦色,全身也變得滾燙,不敢四處亂看,腦袋縮進殼裏,他聽見外面的小龍王被他的小姑娘訓斥了,幼稚地勾了勾唇。
看小龍王乖了下來,流筝手伸進衣裳裏摸了摸,将小烏龜摸出來,往屋子裏那間小床走去,“我要睡覺了,你自己玩吧,我跟小丫說過了,它不敢欺負你了的。”
流筝打了個哈欠,鋪好被子,就爬上床鑽進被子裏,手裏的小烏龜被她放到床下,小龍王跳過來,縮到她肚子上,流筝也沒管它,這幾日小龍王都不睡金蛋而是跟她蹭床,她都習慣了。
蓬萊學宮出的考題一個比一個刁鑽,流筝答題着實耗費了不少精氣神,這會兒一沾上枕頭就呼呼大睡過去。
小龍王從她的肚子爬到她軟綿綿的胸口,也是身子一卷就睡了過去,睡夢裏,夢見一只小烏□□頂冒煙地瞪着它,眼睛裏寫滿了蹭蹭怒火,将它的尾巴一揪,甩了出去。
小龍王半夢半醒中翻了個身,全然不知道自己頭頂多了顆紅紅的腫包,龍爪抱着桌子腿依舊睡得香甜。
翌日,陽光從那扇小窗戶射進來,在房頂照出一片暖晖,小床上少女的睡姿十分豪放,雙腿夾住被子,像是在騎馬,本來應該睡在腦袋下的枕頭不知為何跑到床尾,被她一只腳丫子壓住,不過無論她換多少種姿勢睡覺,那只紫殼小烏龜巋然不動地趴在她胸口上。
“叮叮叮——”
卯時三刻一到,陳設于一排排小屋子最中央的那架大鐘被考官敲響,流筝皺了皺臉,想抓來被子捂住腦袋,可半天沒抓找,便拽住被子一角捂住頭,不多時房門就被人重重砸響,又是那道跟老媽子似的催促聲:“別睡了!送水了!快接水去洗漱,準備考試!”
流筝只得頂着一頭雞窩頭抱着被子起身,雙目惺忪,滿臉“我在哪?我是誰?”。
掀開被子爬下床,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昨晚被她胡亂脫掉的繡花鞋,趿上鞋後她沒直接去開門,而是得提前将小龍王藏好,可一低頭,為甚她胸口上趴的不是小龍王,而是那只小俊龜?
“小丫呢?”流筝便沒管胸口上的小東西,踩着繡花鞋去找小龍王。
小黑屋就那麽點兒大,她沒找多久就找到了,就在桌子下面,小龍王正抱着桌子腿,還沒醒過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它腦袋上腫了一顆小小的包。
門外的催促聲讓流筝顧不得疑惑,她趕忙将小龍撈起來放進袖子裏,跑回床邊抓起枕頭邊的黑袍披上,沖到門口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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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考跟打仗一樣,每天都匆匆忙忙。
洗臉的時候,那只小烏龜還趴在流筝的胸口上,小腦袋昂得高高的,一雙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流筝看,像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住魂,也像是想一直賴在她胸口上不走了。
小龍王已經被流筝從袖子裏拿出來放到桌上,此時還在睡,一般流筝開始刷題了它才會醒。
流筝看了看它,再看向胸口的小烏龜,見它還賴在自己那裏,嘴角終于抽搐了一下,将小烏龜捏起,将它也落到桌上去。
流筝擰幹帕子搭到桌上,問小烏龜:“昨晚你們打架了?”
即便知道這只小獸不會回答她,但小龍王那腦袋上的包,不可能是它自己爬到桌子下面撞的吧,随便猜一猜大概也就只有這個原因了。
誰知道小烏龜對她搖了搖頭。
流筝立馬湊過去:“你能聽懂我說話?”
小烏龜點點頭,眼睛裏有流光。
洗完臉後的樣子更美了,他……好喜歡。
客棧裏,魏煊唇角弧度很淺地牽了牽,心想,如果小姑娘就在眼前,他應該不會忍住在她水嫩臉蛋上親一口的沖動。
不知道什麽念頭冒進流筝腦海裏,因為“砰砰砰”的敲門聲被打斷,監考修士來送考卷了,答題的時候流筝心無旁骛,專注答題,又是比規定時間更早地填完了考卷上所有的題。
這時候小龍王已經醒了,但是很乖,怕吵着她做題,全程趴在桌上龍爪抱着墨錠,做個安靜的美龍子,小烏龜也安靜待在一旁,不過不似小龍,小龍盯着她握着毛筆寫字的手以及桌上的紙卷看,而小烏龜這家夥,幾乎都是昂着一顆頭,盯着她看。
刷完題流筝會耐着心檢查兩遍,查不出錯處後,就落下毛筆從凳子上起身活動筋骨,甩了會胳膊就哼起小曲兒,趴在桌上的小萌龍也跟着動起來,看着流筝在那扭腰,它也學着扭起小腰,龍爪都揮舞起來,小烏龜一動不動,就昂着頭看她。
流筝:“……”
不知道為什麽,被小烏龜盯得久了,流筝有點跳不下去,小曲兒也沒再哼下去。
時辰一到,考官來收試卷,不多時就到了晚膳時間,往常負責來給流筝送食的都是一個說話不太利索的阿婆,這一次也是這個阿婆,不過流筝發現今天的阿婆有些不太對勁,頭發的确是白的,走路說話也不利索,但是為什麽她提着食盒的手那麽修長白皙,半點褶皺也沒有,背也沒那麽佝偻,還蒙着臉?
流筝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很快查出端倪,皺了眉頭。
“水光……潋?”
她走過來,扯掉阿婆蒙住半邊臉的大圍領,将她頭上戴着的帕子也摘了。
“小妞妞好眼光啊,這都被你瞧出來了。”又是那口流利的四川話,流筝嘴角一抽。
“你無不無聊?”
流筝下意識看了看門口,她倒不是怕水光潋假扮阿婆給她送飯被發現後水光潋會被取消筆試資格,而是怕他被發現後,會影響到她。
到時候監考修士認為他倆聯合起來搞小動作,那她努力了這麽久和為了筆試熬的那些夜不是白搭了嗎。
流筝留意着門口的監考修士,沒注意到桌上的那只小烏龜周身似乎凝了寒霜,紫色的龜殼冒出一絲絲冷氣。
客棧裏,魏煊視線緊盯着流筝和水光潋看。
“就是無聊,所以來找你了嘛!”水光潋歪着頭笑,那笑容像鄰家大男孩,邪性被他完美地隐匿在姣好的皮囊之下。
“……”
水光潋來得實在太突然,流筝也沒想到這家夥看起來幽默風趣、純良無害,竟然會幹出如此出格、不按套路出牌的事兒,對他的印象一下子降了一些。
“你有病啊,你不想考蓬萊學宮,我想考,你快走吧,不然我現在就出去告訴監考你假扮阿婆。”
本來跟水光潋也不怎麽熟,流筝以為他專程來搗亂,便臉色不客氣地說。
她一發脾氣,桌上那只小烏龜身上的凝霜就化了一層,龜殼上的冷意也消了幾分。
“裏面怎麽回事?!”門外傳來一聲吼,聽見監考修士的腳步聲。
流筝趕忙跳過去将手上的帽子摁到水光潋頭上,手裏的大圍巾也将他的臉蒙住,将他往外推。
她推人的時候,聽人水光潋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出的啊些題太簡單咯,你覺得不?”
流筝:“呵。”
在監考修士進來那一剎,流筝立馬收手,鞠躬說了一句:“謝謝阿婆!”然後轉過身,神色如常地走到桌邊,坐下,吃飯。
監考修士狐疑地看了“阿婆”一眼,聽見阿婆捂着嘴咳嗽,他松下戒備,頗有禮貌地将阿婆送出去。
“這個小魔頭好奇怪。”流筝咬着筷子嘀咕了一句,正準備夾菜,發現袖子裏有什麽東西在抖。
是那顆血紅色圓珠。
“怎麽回事?”流筝将圓珠拿出來,盯着它瞧,可她發現圓珠更抖了。
吃飯的時間也有時限,流筝沒一直研究下去,準備先吃了飯再說,她将圓珠放到桌上,恰巧小烏龜就在旁邊,她發現圓珠抖得更慘烈了,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圓珠裏的魔帝:他娘的!
他不想抖的,這多沒面子,多丢人,多不符合他狂霸拽的身份,可是,這種抖他根本控制不住。
只要那坨烏龜的眼睛一盯着他,他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發抖,想起方才他那兔崽子突發奇想假扮成送飯的老婆子闖進來時,小烏龜那冰冷冷的眼神,他就膽寒。
娘的,小兔子撩誰不好,偏生撩到天王老子的女人的頭上,這讓他這個做老子改如何是好!
好在之後的幾日那水光潋沒再耍什麽花招,流筝刷題刷到最後一日,覺得自己養得美美的一汪飄柔秀發掉了不少,心疼得不行,被從小黑屋裏放出來的那一刻,她有一種高考後解放的強烈感覺。
不過有一點讓她有點難過的是,那只俊俏的小烏龜竟然在她被放出小黑屋的時候不見了,不!見!了!
她找了好半天都沒找着。
幸而沒過多久,不遠處靠在火鳥上,映入她雙目的那個挺拔颀長的身影,讓她心情一下點亮回去,宛若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們一瞬間綻放成爛漫的花海,流筝彎了唇,小跑着走過去。
吊在流筝肩膀上的西瓜粉小龍也是差不多的重逢心境,龍臉一燦,“呀”了一聲,飛跳到魏煊身上纏住他的手臂。
“我想吃無憂城半散品家的烤鴨。”流筝走到魏煊面前,嘟起嘴,解放第一時刻,她只想海吃一頓,蓬萊學宮配的考試餐幾乎每天不變樣的,第一次吃還新鮮,連續吃了七日,流筝內心:“……”
不過是考幾天試而已,又不是去搬磚,小姑娘卻瘦了一大圈兒,粉嫩的下巴上還沾了點墨汁,能猜到她在寫完最後一個字之時因為有些激動,沒注意到有墨水彈到了下巴上。
“帶你去就是。”魏煊失笑,指腹摩挲到流筝的下巴,想給她擦拭掉那小點墨汁,卻擦不掉,他幹脆将流筝摟過來一些,親到她下巴上。
聽到周圍有人尖叫起來,流筝愣了好大下。
“啊個老男人是誰?”
人群裏,水光潋站在那,對身後的魔侍問。
小龍王:窩的頭上怎麽有顆包??(好疑惑哦
——
看到有寶寶在問小蓮子是什麽,歸歸jio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其實歸歸也……不太知道,去問度娘,度娘上說蓮子既是蓮花的種子,也是果實。
所以大家可以這麽理解,蓮子就像母雞下的蛋,但不是每一顆蛋都能孵出小雞崽,母雞要孵出小雞崽的話,需要光照和溫度,然後每天蹲窩。
藍後小蓮子這個的話,也可以生出小娃娃,但是需要一個很重要的條件,就是這個小蓮子必須是小水竹跟小煊煊嘿咻過後結出的,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