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誘惑
埃芮汀絲當然不可能輕易就跟着一個不知底細的家養小精靈走,所以她在克利切第二次出現在她寝室,并且讓她跟它走的時候說:“我很想跟你走。”埃芮汀絲露出為難的表情:“但是神秘人的眼線正在監視我,如果他們發現我不在了會立刻報告神秘人的。”
埃芮汀絲搬出伏地魔這塊招牌後,克利切果然遲疑了,它懷疑地看着埃芮汀絲:“那小姐說怎麽辦?”
“靜待時機。我們要找一個雙方都方便的時候。”
“靜待時機?”小精靈不滿地扭起了眉,絮絮叨叨地低聲說開了:“這不行,克利切要盡快,越快越好,女主人急切地想要看到她,克利切必須要帶她回老宅,如果不再快一些,女主人的宅子就會被雜種、老敗類、忘恩負義的下流胚們完全毀掉……”
“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主人,既然你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正在受着神秘人的嚴密監管。如果你們想讓神秘人殺到你主人家去,那麽盡管現在就把我帶走。”
見小精靈陷入猶豫,埃芮汀絲接着寫到:“你可以時常來看看我,這樣我就可以在有機會的時候最快告訴你。”
“克利切沒有太多時間。”小精靈深深皺起了眉,低聲自言自語道:“克利切要時時守在家裏,以防讨厭的少爺和那群下三濫們把克利切女主人的房子搬空……”
“只要幾分鐘,不會耽誤你的事。”埃芮汀絲寫道。
“克利切要回去和主人商量下。”小精靈不情不願地說着,砰地一聲消失了。
小精靈離開後,埃芮汀絲臉上的表情立即消失了,小精靈說她可能是布萊克家的血脈,但究竟是誰的血脈?埃芮汀絲神色漠然地走到鏡子前,觀察着鏡中的自己。
布萊克數千年傳承下來的東西她卻很心動,塞爾溫的底蘊就已經讓她大開眼界了,那麽比塞爾溫,甚至比馬爾福還歷史久遠的布萊克呢?
這是一大筆財富,而她想要登頂少不了財富,就連伏地魔也需要馬爾福家的財政支持,何況她呢?
所以她反而不能輕易跟着克利切走,既然有送上門的機會,那麽布萊克的財富她勢在必得。
兩天後,小精靈又來了,看樣子它已經從它的主人那裏取得了同意,克利切一來就問:“你現在能跟克利切走嗎?”
埃芮汀絲沒立即回答它,她一揮魔杖在寝室裏變出一張小咖啡桌和兩跟椅子,邀請克利切坐下。
“克利切站着就行……克利切沒有多少時間,小姐。”小精靈垂着頭局促地擰了擰腰上的破布,低聲說着:“多麽讓人吃驚……小姐竟然叫克利切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很多年前,雷古勒斯少爺也曾讓克利切和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但是克利切沒有,克利切不敢,克利切害怕玷污雷古勒斯少爺的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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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芮汀絲吃驚地看見克利切銅鈴般的眼睛裏竟然蒙上了一層水光,雖然它眨了幾下後,那層水光就在它的大眼睛裏消失了。
“坐吧,我更願意你坐下。”埃芮汀絲頓了頓,繼續寫了句話。
小精靈扭捏了下,在埃芮汀絲又寫了一遍後,它才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椅子。
埃芮汀絲又一揮魔杖,桌上出現了兩杯蘋果汁。
埃芮汀絲和克利切聊了幾分鐘才讓它回去,從克利切嘴裏,她知道了一些布萊克家現在的情況,比如老宅現在變成了鳳凰社的大本營——鳳凰社,鄧布利多組織的對抗伏地魔的組織名字。
根據克利切的說法,這群“小偷、雜種、下三濫和忘恩負義的少爺”就快要把布萊克的老宅給拆光了。
埃芮汀絲當然不願意收到一個只剩空殼的布萊克,但安全起見,她也不能離開霍格沃茨,更重要的是,這件事不能走漏一點風聲,在這風頭浪尖的時候,人人都盯着她,大大咧咧跑去認親,如果被伏地魔知道了,不是還好,她只脫一層皮,如果是,別說布萊克家的財富,她連命都會沒了。
克利切第三次來的時候,埃芮汀絲告訴它:“我實在找不到機會和你離開,你為什麽不讓你的主人來這裏見我呢?”
“我的主人沒法來這裏見你!”克利切瞪大眼。
“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埃芮汀絲寫:“比如,如果她是一幅畫像,那我可以在我的房間裏提供一個相框,讓她轉移到這裏來。”
小精靈猶豫道:“我要回去問問女主人。”
說着,它砰地消失了,但是不過幾分鐘,它又出現在了埃芮汀絲寝室。
“小姐什麽時候能把相框準備好?”它嘶啞着聲音問道。
“一個星期,但是怎麽打通兩個相框之間的路要你們自己想辦法。”
“克利切會轉告女主人的。”小精靈扯着牛蛙般的聲音說道:“克利切一個星期後再過來取相框。”
它朝埃芮汀絲鞠了個躬,寬大的蝙蝠似的耳朵都貼到了地上,然後站起身來幻影移形消失了。
埃芮汀絲揮了揮魔杖,桌上的蘋果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張信紙。
埃芮汀絲先給戴納·萊傑寫了信,要求他以自己的名義購買一些魔法材料,然後她思考了會,在第二封信紙的開頭寫上了馬爾福的名字,信中依然要求他隐秘的以自己的名字購買一些魔法材料。
最後,埃芮汀絲才拿出這個月的郵購期刊,找到一家出售剩餘她需要的那部分材料的商店,寫下了訂貨單。
她在三個信封裏都裝上足夠的金加隆,然後讓大頭送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烏姆裏奇派人來叫她,埃芮汀絲來到黑魔法防禦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裏面還有一個人。
哈利·波特坐在一張鋪滿粉紅色花邊的桌子前,正拿着一支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着什麽,聽到開門聲,他擡起頭來,眼中殘留的憤恨還沒有褪幹淨,像入秋的枯葉一樣,倔強的留在眼底。
“塞爾溫小姐,這是我們下一節課要用到的內容,你能替我發給五年級的學生嗎?”烏姆裏奇拿出一疊羊皮紙對埃芮汀絲說道。
“好的。”埃芮汀絲接過羊皮紙,沒有多看波特,轉身出去了。
一個小時後,烏姆裏奇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了,波特從裏面快步走了出來,他剛一出來,就看見門口靠牆站着的埃芮汀絲。
埃芮汀絲把食指放上嘴唇,對他作了個噓的動作,然後引着他來到一間空教室裏。
“你的手還好嗎?”埃芮汀絲看着他藏起來的手臂說,波特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僵硬,他連假裝自己沒聽懂的表情都破綻百出:“什麽?”
“我看見了,你手上的字。”埃芮汀絲寫,“你能拿出來我看看嗎?”
波特過了一會,才從身後伸出了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有一行觸目驚心的鮮紅:我不可以說謊。
手背上的傷口還沒有幹涸,波特的半個手背上都是血跡,連袖袍的邊緣都被血打濕了而顯得沉甸甸的。
波特的手伸出兩秒後就收了回去:“可以了吧。”他的聲音裏還帶着一股怨氣,就好像在遷怒埃芮汀絲一樣。
“你再伸出來一次。”
遲疑了下,波特不情不願地再次把手伸了出來,埃芮汀絲一揮魔杖,一道暖黃色的光芒落在波特的手背上,但是光芒散去,波特手上的傷還是照舊。
“沒用。”波特低聲說:“我試過了。”
埃芮汀絲沒有放棄,她拿着魔杖,杖尖重新向着波特的手背點了點,這回從魔杖尖飄出了雪霧一樣的白色光點,輕輕落在波特受傷的手背上。
就像是被體溫融化了一樣,雪霧漸漸消失,露出下面本來的樣子,手背上的血字不見了,血污也被洗淨,波特的手背又回到了完好的樣子。
波特反複看着他的手背,就好像難以相信似的。
“我很驚訝,我一直以為格蘭芬多的男級長會是你。”埃芮汀絲看着他。
“哦……”波特垂下手,視線看向地面:“羅恩也很适合,除了魁地奇,別的地方我不比他優秀。”
“我還是認為你更适合。”埃芮汀絲直視着他,觀察着他神色的一絲一毫變化。
波特露出一個尴尬為難的表情,像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埃芮汀絲看出,他并不反感她所說的話。
“你和鄧布利多校長怎麽了?他最近好像不太理你。”
提到鄧布利多,就好像踩到了他的雷區,波特的表情立刻謹慎了起來,他碧綠色的眼睛暗含警惕地望着埃芮汀絲說:“沒有,我想他只是最近太忙了。”
埃芮汀絲換了話題,又回到烏姆裏奇身上:“你為什麽不告訴麥格教授或其他人?這在霍格沃茨是不被允許的。”
“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大權力能夠管束她。”波特淡淡地說,但是埃芮汀絲知道他真正的原因,他在和鄧布利多賭氣,因為鄧布利多今年開始對他不同尋常的漠視。
埃芮汀絲笑了,她看見了自己的字,這一瞬間從她魔杖顯形的字好像都有了形狀,每一個字母都尖尖細細,像蛇一樣蜿蜒,帶着蛇的寒涼和邪惡。
她看見自己的字在說:既然她能違背霍格沃茨的規定懲罰你,為什麽你不能違背規定報複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