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疑心
“他太卑鄙了。”一出教室,馬爾福就迫不及待地說:“他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對付我們!”
埃芮汀絲朝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你沒看出來?”馬爾福恨恨地道:“他想讓我怨恨你——所以他只刁難我,卻放過你,他以為我會上鈎?”他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
他們往一樓走去,下一節課是霍琦的飛行課,埃芮汀絲途中看着窗外的烈陽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馬爾福回過頭來。
“我不太舒服,去校醫院,霍琦夫人那裏幫我請個假吧。”
馬爾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面帶無奈:“每次室外活動出太陽你就不舒服,你又不是吸血鬼。”
“我去校醫院了。”埃芮汀絲堅持道。
“知道了,我會跟霍琦夫人說的,下課後在禮堂見。”
和馬爾福分別後,埃芮汀絲沒有去校醫院,而是走下地窖敲響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進來。”斯內普特有的冷漠的嗓音響起後,埃芮汀絲推門走了進去。
“又是你?”斯內普從坩埚上冒起的煙霧中擡頭看了埃芮汀絲一眼,不耐煩地說:“一邊去等着,有什麽事呆會在說。”
他又低下頭來攪動着坩埚,神情專注嚴肅,任由油膩膩的黑頭發垂落下來擋住眼睛。
黑發黑眼?的确不多,眼前就有這麽一位。
埃芮汀絲一話不發安靜地等着斯內普熬完魔藥,這個過程不算短,半個多小時後斯內普才放開了攪拌棒。
“假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霍琦教授的課上。”斯內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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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假了。”
“哦?為什麽,我看到你的四肢還健在。”
“您認識我二舅阿諾德嗎?”
“那又怎麽了?”
“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斯內普的嘴唇扭了扭,冷哼了一聲:“你不會是來這裏和你繁忙勞累的魔藥教授拉家常的吧?”
“我有些問題想要問您。”
“不要問我和魔藥無關的問題。”斯內普說。
埃芮汀絲沉吟一會:“穆迪教授的魔藥學好嗎?”
斯內普太陽穴的青筋似乎跳躍了一下:“……你說什麽?”
埃芮汀絲再次重複了一遍,斯內普抿緊了嘴狠狠地瞪着她,就像在努力咽下什麽讨人厭的東西:“要是你打算拿這些無聊的問題來浪費我的時間,那就請你立即出去!”
其實她只是想問問和穆迪有關的事,但是斯內普看樣子被她氣得不輕,一句話都不讓她多說就把她趕出了辦公室。
看着門在她面前砰地關上,埃芮汀絲只有轉身離開。
唉,斯內普對馬爾福從來都細聲細語,怎麽在她面前就這麽易怒呢?
埃芮汀絲回到寝室,提筆給阿諾德寫了一封信,詢問穆迪這個人的情報。
今天黑魔法防禦課上的穆迪讓埃芮汀絲心中産生了一絲違和感,一個魔法部的前傲羅,因為退休而被鄧布利多聘請來霍格沃茨教書,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在演示三大不可饒恕咒的時候沒有一絲反感?甚至,埃芮汀絲覺得他在演示的時候還是愉悅的。
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一切只有等到阿諾德的回信才能進一步判斷。
寫完信埃芮汀絲來到禮堂的時候,晚餐已經開始了,埃芮汀絲坐下後,馬爾福壓低聲音悄悄對她說:“來的時候我聽到弗利維教授和穆迪在說話,他們正在談那次的事,穆迪居然說他那次只用了一成的力量!哼——不要臉!”他恨恨從餐桌這裏隐秘地瞪向穆迪。
穆迪就像頭頂上長了眼睛似的擡頭向這裏看來,馬爾福立刻低下頭裝作喝南瓜汁起來。
回到女生寝室後,埃芮汀絲從床下拖出行李箱,從夾層裏拿出活點地圖,帶着它走向馬爾福的寝室。
開門的是紮比尼,他驚訝地看了埃芮汀絲一眼,埃芮汀絲也是第一次遇見紮比尼在寝室,兩人無言地互看了一會,紮比尼讓開了門,埃芮汀絲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
寝室裏沒有馬爾福的身影,但是浴室裏有嘩嘩作響的水聲,房間裏沒有椅子,埃芮汀絲變了一個扶手椅出來,在馬爾福的床邊坐下等他出來。
紮比尼又回到了床上,垂下的床簾擋住了他大半個身子。
過了好一會,馬爾福終于從浴室出來了,他的頭發還濕淋淋地搭在腦袋上,睫毛上還沾着水珠,身上穿着一件絲綢的睡衣。
“咦,你怎麽來了?”馬爾福看到她,一臉意外,正在擦頭的手也停住了。
埃芮汀絲向他舉了舉活點地圖,她不能指望地圖能看懂她的字,要想使用活點地圖還需要有人幫忙說出咒語。
馬爾福哦了一聲,走了過來拿起床邊的魔杖,指向活點地圖:“我莊嚴宣誓我沒幹好事。”
展開的空白地圖上逐漸開始出現線條,慢慢地,整個霍格沃茨出現在地圖上,一些小小的墨水點在地圖上移動停留着,埃芮汀絲定睛朝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的地方看去,一個叫“阿拉斯托·穆迪”的墨水點停在這裏。
“你看什麽呢?”馬爾福問,也跟着湊了過來,埃芮汀絲感覺碰到了他濕潤的頭發,或者臉頰,埃芮汀絲往後退了一點,然後魔杖顯字:“好奇,用來看看。”
埃芮汀絲說完後,順手拿魔杖在馬爾福頭上點了點,水汽從他頭上蒸發了。
“晚安。”讓他關閉了活點地圖,埃芮汀絲非常幹脆地走了。
既然穆迪不是讓人假冒的,那麽為什麽他的行為那麽異常?難道只是因為他只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傲羅?
晚上十點,埃芮汀絲收到了阿諾德的回信。
“親愛的外甥女:三天前我們收到了學校的來信,他們告訴我你在學校和穆迪發生了一場沖突,在幾百名學生面前和穆迪對轟了好幾分鐘魔法,你的勇敢和甘願為朋友犧牲的精神讓我驕傲。我打算寫信給鄧布利多,懇求他将你轉去格蘭芬多,和那些蠢獅子們呆在一起無疑更适合你的作風,至于穆迪的事,請放心,你轉入格蘭芬多後一定有很多機會和他接觸。”
這封信就這麽完了,好幾個單詞都有被筆尖劃破的跡象,埃芮汀絲幾乎都能想象阿諾德滿臉怒火地坐在書桌前跟她回信的模樣。
阿諾德總是不肯認真回答一次她的問題,埃芮汀絲覺得在阿諾德這裏純粹是在浪費時間,他為什麽就不能在奚落她之前或是之後把她的疑問給解答一下呢?埃芮汀絲覺得有些煩躁。
她獲得情報的渠道太少了,馬爾福被他父親勒令不要和穆迪對着幹,這種情況下,即使她讓馬爾福去問馬爾福先生穆迪的情報,馬爾福先生一定也會多疑而不肯告訴他。
埃芮汀絲覺得他們都有些怕穆迪,或者說不願和穆迪産生沖突。
但是就埃芮汀絲上次和他對戰的那幾分鐘來說,穆迪頂多就是一個成年巫師中的優秀水平,算不上出色,阿諾德出咒的速度都比他快——為什麽馬爾福先生和阿諾德會怕他呢?就連斯內普,要和穆迪眼神接觸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穆迪真有那麽厲害?難道真如穆迪所說,他和她的對戰只用了一成的力量?
埃芮汀絲用消失咒處理了信件,慢慢把紙和筆放回原來的地方,連角度都和沒動之前一模一樣。
她冥思苦想着,越想就越覺得無人可用,她沒有馬爾福那樣的背景優勢,也沒有波特那樣的聲望優勢,她要是不想到用時被掣肘,就只有白手起家建立一個自己的勢力,可是建立一個自己的勢力?怎麽着手?
埃芮汀絲忽然靈光一現,想起了入學不久因為打了沙菲克兩人,阿諾德拿給她的那本記錄了塞爾溫家族關系的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