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辛遙不知道找她有什麽事,但江序都這麽說了,她雖然疑惑,但也沒想當場反駁,一直等到薛景深遺憾點頭離開之後,她才開口問:“江總,我有什麽要做的嗎?”
她心裏想着他送的那條項鏈,雖然沒挂在脖子上,卻沉甸甸地記挂在心裏。
一不下心收了,不好退回去,偏偏江序這人事還挺多,不知道等會又是陪他去哪裏,她一想起這個,就覺得有些洩氣。
“沒什麽要做的事。”江序起身,走到她對面,遠處竹葉翻湧,随着一陣風過,和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混在一起,顯得越發清新。
然而清新這個詞和江序放在一起,注定是違和的。
“那……我先走了?”辛遙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實在沒事的話,她還想回家看看工作的安排,昨天她爸欠了債的龍哥又消息催她了。
“林海原沒和你說,今天晚上空出來嗎?”江序沉了沉眼眸,情緒低下去,天色慢慢暗下來,夕陽被夜色一寸一寸蠶食,他的面容也顯得晦暗不明。
林海原……辛遙暗暗抽氣,海原哥作為公司的老牌經紀人,江序平時見着他出于尊重也喊一聲林哥,但現在對着她直呼其名,好像不太高興。
但是他這麽一問,她又想起來了,海原哥好像是問了問她今晚有沒有事,她沒有晚上的戲份要拍,自然是沒工作的,只是見着她搖頭之後,林海原也沒說什麽了,那個時候,她以為他不過随口問了一句,但現在看來,她這個時間好像該是為江序空出來的。
辛遙心裏不由得一陣煩躁,他總是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她實在不想這樣和公司老總百般糾纏,沒有正當的關系,也沒有什麽緣由。
再這樣下去,她只怕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是被江序包養的女藝人。
江序不知道怎麽想的,但從他行為來看,那就是放任他們這樣的關系下去。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比老板員工的關系更近一步,但又不是情侶。
或許他不在意包養一個女藝人,但她回想一會兒,還是覺得江序挺看不上她的,所以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腦袋裏的想法混亂地轉了幾個來回,辛遙再回過神來,旁邊一個工作人員也沒了,就連薛景深都走到遠處去了。
只有她和江序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她對着晚風,看向他的臉,不想繼續這麽不明不白下去,開口問道:“江總,你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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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散個步吧。”他過了好一會兒,顯然是猶豫了,但沒能說出原來的想說的,只尋了個理由往湖邊走。
辛遙距離他兩步遠,不緊不慢地跟着,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又看他清隽的臉,晚風惹人醉,她不由得想起鄭姣姣問她,到底對江序是個什麽想法,是不是有點喜歡他……
不會喜歡的,她垂下眼簾,低頭看路,就算他長相聲音無一不是她喜歡的樣子,但她實在沒辦法和一個倨傲高貴的公子哥在一起,更何況他還是這樣一個,什麽都不說清楚還頻頻找她的人,擺明了就是拿她當随随便便會為金錢資源折腰的小藝人。
當然,以上都是就他言行得出的結論,江序這個人,還未必看得上她。
湖邊很快到了,江序慢慢地沿着岸踱步,腳步變慢,等着身後的辛遙。
他視線定格在岸邊路燈投影下她纖細的影子,她裙擺飛揚,更顯得腰身纖長,心緒不由得一亂,原本組織好的語言,又得慢慢地重新組織。
山莊裏的湖挺大,辛遙覺得走了好一會兒了,其實才走了一半不到,今天跑來跑去的,實在是很累了,她腳步越來越慢,但又不得不跟着江序。
她側目看他,有事不能說快些嗎,賣什麽關子啊……
她憤憤收回視線,收到一半的時候,就瞧見江序看了過來,正好和她憤憤然的視線對上。
她忍不住一怔,卻見他忽然揚起唇,他這樣一笑,矜傲的氣息都消散不少。
“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想和你說。”
大概是夜風溫柔月色溫柔,襯得他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辛遙收回視線,一個人垂着眼,眼睛眨得飛快,他怎麽突然這樣講話。
還有要說什麽,非得在湖邊避着人說。
“什麽事啊?”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擡頭看他,眼睛在昏黃路燈的映襯下顯得亮晶晶的,泛着水光,比湖上的漣漪更好看。
江序想好放到嗓子底下要說的話突然就堵了一下,電光火石間,他張口就來:“一個星期後,有個宴會。”
說到一半他又停了,不對,不應該說這個的,然而他并沒有這種和人表明心跡的經驗,所以出現這樣的小差錯,也理應在可忍受範圍之內。
但是辛遙無聲地哼了一聲,不再看他了。
什麽溫柔什麽柔和,都是假的,她看到的不過是月色迷蒙下的假象,江序這個人,除了叫她配合做他女伴和吃飯之外,不會有別的事找她的。
鄭姣姣說他喜歡她,那根本就是眼神出了問題,她自己差點要相信,也是因為腦子出了問題!
“好的。”她很快點頭,動作顯得冷漠,但又端莊地看不出什麽差錯。
江序挺滿意的,但又始終覺得少了點什麽。
她眼睛裏晶晶亮的漣漪再不見分毫,他突然又覺得那些話都說不太出口。
如果他要她當她的未婚妻,話一出口就瞧見她面無表情點頭的模樣,江序沒由來地覺得一陣頭痛。
時機錯過,話就說不出口了,在湖邊繞了一圈之後,江序回頭看辛遙:“風有些大了,送你回去吧。”
辛遙點頭,她心裏憋着氣,巴不得早點回去,不要再見這個人。
車內沉默,辛遙側目看着窗外掠過的風景,眼底劃過閃爍霓虹,她垂在腿上的手緊了緊,有段時間忘了修指甲,尖尖的指甲抵着掌心,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她這才松開手,手是松了,心裏的郁結倒是怎麽樣都解不開。
江序憑什麽總是叫她陪他去宴會,給他擋桃花,憑什麽!
她氣得想把他打一頓,偏偏怎麽都不敢下手。
打不過江序是一回事,害怕老板一個不高興雪藏了她又是一回事,畢竟她一個沒什麽知名度的十八線開外女藝人,又沒什麽價值。
她怎麽就這麽慘,辛遙擡手捂住自己一雙眼睛,這次的氣來得突然,但誰又知道是不是從前那些慢慢疊加在一起造成的呢。
哦,江序不知道的,他偏頭看她,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他竟然還慢慢扯出一個淺淺的笑。
他還笑得出來!!
江序感覺到自己被瞪了一眼,他朝她笑,但卻被瞪了。
雖然為什麽這樣,他不太清楚,但她瞪得好看,一時間,他也就不想計較她的無禮。
氣氛慢慢安靜下來,江序手機閃了一下,他點開一看,餘女士發來一條消息——
加油!
兩個字一個符號,簡簡單單的,但卻讓他心頭一震。
照理說,他不應該這樣婆婆媽媽才是。
盡管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說,但望江南就要到了,接下去,他又得出差一個星期。
這樣一想,他很快看向辛遙,開口道:“辛遙,我有事問你。”
“什麽事?”辛遙扭頭,和他對上視線,車裏昏暗,她又逆着光,看不太清他是什麽表情,他那個方向,倒是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覺得,你挺好的。”江序垂在腿上的手驟然捏緊,看着辛遙沒什麽表情的臉,話到了唇邊,一下就變了,“如果我一直要你當我的女伴,沒有身份也不太合适。”
“所以呢?”辛遙聲音放緩,他倒是也知道,這樣不合适,真要找人給他擋桃花,最好的當然是正正經經找為同階級的大小姐談個戀愛,到時候兩人參加宴會出雙入對多合适,而不是找着她,随随便便送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從此就拿她當免費勞動力。
她雖然心情不夠好,但卻終于有些放松了,一個星期之後的宴會,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所以我想,我該給你一個名分。”江序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在如水涼夜裏,慢慢地順着風聲灌進她耳朵。
辛遙伸手捏了捏耳朵,沒問題,那麽就是沒聽錯了。
但……江序喝醉了?
“什麽名分?”沒辦法當做沒聽到,她終于還是問了出來,嗓子像是被一塊大石壓着,聲音都啞了幾分。
她真的覺得江序瘋了!
“你說呢?”他淡淡回問。
辛遙現在的心情和當初聽到他爸公司破産之後又在外面賭博欠下将近千萬是一樣的。
腦袋緩慢地好像沒辦法轉動,以至于她沒辦法理解對面的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說……”她重複了一遍,然後搖頭,“我不知道。”
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江序話也不說清楚,講了這麽一句具有沖擊力的話居然還讓她猜是什麽意思。
江序看着眼前明顯陷入焦慮的小姑娘,手上緊緊攥着的拳頭就松開了,她一緊張,就說明有戲。
他輕咳兩聲:“我的意思就是說,既然一直需要你,那不如把關系定下來。”
又是一句惹人遐想的話,什麽關系,他們能有什麽關系,江序對她,完全不像要追求的樣子,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
江序想包養她。
想了半天,辛遙只想出來這個理由。
她深深地扭頭看他,她可以幫他擋幾次桃花,甚至陪着吃幾次飯,這都沒有關系。
但是包養,她真的不能忍。
恰好車子停下,望江南到了,她很快推門下去。
快步走向自己那棟樓,一點也不想管,得罪了頂頭老板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她再窮,再想要資源,也不可能答應做這樣的事。
倒是真沒看出來,江序看着多高貴多矜傲,其實也是這樣的纨绔渣男。
風真的大了起來,她一下車,腦後的發絲就随着風往後飛揚,裙擺也是,快速往後飄。
江序緊随着她下車,看着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細長小腿,風光自然好,但不夠得體,才看了一眼,就見她擡手按住裙擺,噠噠噠往樓層走去。
他挺滿意,為她的端莊。
但,她走的這麽快幹什麽?
或許是害羞,他快步跟上,看着他泛紅的臉和耳朵,要說的話都憋了回去,她這麽害羞,他不該咄咄逼人,至少給她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清楚,等他出差回來,到時候再說清楚,也不遲。
這樣一想,他停下腳步,沖她道:“從明天開始,我要出差一個星期,你考慮一下,一個星期後我會回來。”
沒有什麽好考慮的,辛遙緊緊抿着唇,擡頭想拒絕,但卻看見他喉頭滾了滾,緊接着轉身快步離去。
想到他最後視線的停留處,居然是她身前被風微微吹開的衣襟。
太不要臉了……
辛遙原本就氣紅了的臉更紅了,她回到家裏,徑自躺到沙發上,那脖子上的吊墜扯下來。
她閉上眼睛,暗暗決定了,下次再見江序,她才不要裝什麽溫柔端莊。
……
江序走的第二天,劇組也忙了起來,辛遙大部分的戲份就是演出十多歲的時候和男主角穆周齊的青梅竹馬情感來。
如果穆周齊在巷子口裏修保險箱,她就得在旁邊遞螺絲刀,穆周齊端端正正坐着看書,她就得坐在旁邊,時不時拿出一道題來問他,兩人青梅竹馬歲月靜好,不需要有什麽情愫,只有淡淡的溫馨陪伴就足夠。
然而女主角和她又矛盾,這矛盾就體現在,女主角好不容易約了男主角一起出去玩,但好死不死的,男主角竟然得把女三號給帶上。
今天演的就是這麽一場戲,舒亦含演的李明月終于約到了穆周齊演的齊銘,她滿懷期待,但卻等來了齊銘帶着辛遙演的陳嬌嬌一起過來。
兩人約會被破壞了,嬌小姐李明月需要時不時地瞪陳嬌嬌幾眼。
舒亦含在宴會上見着辛遙站在江序身邊開始就很看不慣她,所以這場戲演得可謂是真情實感,白眼翻得很是傳神。
就連導演都誇了她。
舒亦含很得意,眼神淡淡地掠過辛遙,這一場戲過了,轉身就走。
穆周齊是見着她那個表情的,見辛遙無所謂的樣子,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沖她歉意一笑,很快點點頭往舒亦含那個方向走去。
接下去沒她的戲,辛遙收回視線往回走,她覺得自己好像從穆周齊和舒亦含之前看出了些什麽。
他為什麽替她感到抱歉,還有之前他看着舒亦含的目光總是充滿柔情。
辛遙慢慢踱回休息室,覺得自己有些懂了,他們之前,好像穆周齊單方面有點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可惜,從上次宴會上看,舒亦含一雙眼裏全是江序。
舒亦含眼神不好,江序心思不正,兩個人簡直是絕配。
辛遙腦中突然得出這個結論,她哼了幾聲,打開休息室的門,坐到自己的的位置上。
鄭姣姣又回國了,第一件事是先把東西往自己家裏放,之後再來劇組探她的班。
辛遙是希望鄭姣姣住她家的,免得到時候江序登門,但鄭姣姣說什麽也不肯了,她神秘兮兮的,聲稱自己再賴在她家不走,那就罪孽深重了。
辛遙百般無奈,挂了電話,等着鄭姣姣來劇組找她,到時候她們一起去吃晚飯。
然而鄭姣姣還沒來,薛景深倒是先來了。
他推門進來見着辛遙挺高興:“你今天結束沒?”
辛遙點點頭,百無聊賴地低頭玩手機:“結束了。”
薛景深往她對面一坐,細細看了看她的臉色:“怎麽不太開心的樣子?”
“有什麽可開心的?”她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江序,整個人都快要氣死了,根本不可能開心得起來。
“是不是舒亦含瞪你?”薛景深開口問道,問道又皺眉,“你別管他,這種人就是大小姐脾氣。”
“我沒管她。”辛遙看見鄭姣姣發來消息說自己出發了,回了個消息就關了手機,“她也就瞪我幾眼,眼睛不嫌酸就瞪好了。”
“大度啊!”薛景深有意調節氣氛,他故作誇張地抖了抖眉毛,一點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往後懶懶一靠,“餓死了,中午吃盒飯,晚上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呗。”
辛遙遲疑了,她和鄭姣姣約好了,這時候再帶上薛景深會不會不太好。
薛景深見她凝着臉,以為她心情實在是差,他一拍椅子:“走走走,我請客!”
“不是,我和姣姣約好了。”她又拿出手機,“我問下她。”
薛景深聽見鄭姣姣這三個字一下子就安分了下來,他坐回了椅子,擡手捋了捋頭發,就在辛遙以為她還要回附近的酒店洗個澡整理儀容的時候,只見他掏出了手機,然後随着一陣游戲音,他開始了屬于青銅的厮殺。
“你幹嘛?”辛遙有些摸不着頭腦。
“打游戲啊。”薛景深手上動作不停,他頭也不擡,“先練練技術,等會找姣姣開黑。”
姣姣都叫上了,辛遙眉頭一挑,這薛景深是怎麽回事啊,看上姣姣了?
她把這個猜測問了問鄭姣姣,最後等到了他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随後看見她發來的——
絕不可能,這人就是想我帶他打游戲。
辛遙退出和鄭姣姣的聊天界面,眼神往下一滑就看見了後排江序頭像旁邊的紅點。
有未讀消息,他早上發來的,但她實在是不想讀。
但隔了快一天,她沒理由說一整天都沒碰手機,只能點開掃一眼。
江序發來幾條項鏈的圖片,拍賣會上被放在玻璃盒中展示的寶石項鏈泛着耀眼的光澤,他問她喜歡哪個。
沒有女人會拒絕珠寶,但前提是正當的男女關系。
如果江序把她當做一位包養的小情人的話,她當然會拒絕。
她這麽想也這麽做了,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敲得很重,發了幾個字過去——
謝謝江總,但我已經有了項鏈了。
江序遠在倫敦,他坐在精致而沉悶的花園房裏,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收到了辛遙的消息。
将近十個小時她才回了消息。
他可以理解她在劇組要拍戲所以不能及時給他回消息,但不明白,時隔這麽久他再送她第二樣東西,為什麽會遭到拒絕。
格雷弗和他說,要想得到一位女士的心,沒有什麽比珠寶更好的辦法。
但很顯然,這一招對辛遙沒用。
她收了之前的項鏈,但卻看不上百年前的精致寶石這讓他很意外,他為她的專一而意外,但同時又覺得有些遺憾,她好歹是位女藝人,首飾難道不該越多越好?再者就是,她拒絕他的首飾,讓他覺得有些不安,這次拒絕了首飾,那一個星期後,是否會拒絕他的提議?
格雷弗看見他緊皺的眉,想到沒能買回來的寶石項鏈,一會兒就想通了,他仰着下巴,用優雅的倫敦腔說:“別擔心,她只是拒絕了一樣首飾,并沒有拒絕你這個人,要知道,不貪戀用你金錢能夠得到外物的女人,才是真的愛你。”
江序不知道辛遙愛不愛他,但格雷弗的說法還是打動了他,他看向格雷弗:“你昨天買了祖母綠的項鏈?”
格雷弗點頭。
“你一個單身漢,現在還用不上吧。”江序開口說道。
格雷弗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我以後總能用上。”
他一個貴族,只有挑女人的份,以後還能用不上嗎?
然而他尋到了理由,卻沒想到江序此人會突然這麽不要臉。
只聽見他開口道:“恐怕你會看上的女人還在遙遠的未來,而我一個星期後就能用上。”
格雷弗很難過,但這個理由又讓他沒本法反駁。
緊接着聽見江序說:“我多支付你一百五十萬英鎊。”
格雷弗眨了眨他的眼睛,金色睫毛下的湛藍瞳孔閃過一絲意外,但他很快答應,他是貴族,也是商人,江序說得不錯,他的愛人還在遙遠的未來,而這多出來的一百五十萬英鎊就在眼前。
“好吧成交。”他笑着拍了拍江序的肩膀,“祝你成功。”
他說完讓旁邊的侍者去取放在衆多保險櫃裏其中的一個,去取出昨天到手的祖母綠項鏈給江序。
“借你吉言。”江序心情不錯,窗外的小雨正好停了下來,薔薇花叢就在眼前,淡粉的薔薇花瓣上,沾着點點水珠,淡淡的香味清新而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