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49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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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離別在即,但聽到許邊牧這麽引人遐想的要求後,喬綿的第一反應就是敲他腦袋。
“你想幹什麽啊!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
許邊牧忙捂着自己被敲疼的腦門,往後退了步,委屈地替自己辯解:“我什麽都沒想啊,就想你留下住一晚,明天跟我爸媽一起送我去動車站。”
喬綿張張嘴巴:“噢……”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她還以為他圖謀不軌呢。
“那個……很疼嗎?”喬綿指着許邊牧的額頭問。
許邊牧哼一聲:“你這麽大力氣,怎麽不疼。”
“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是有意的。”
“……”
喬綿無奈。
許邊牧這個人真是……
小氣啊。
她往他身前靠近,盡可能地仰頭去查看他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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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尋思着自己剛剛也沒太用力吧,手指關節敲的而已,應該不會太疼啊。
正檢查的時候,喬綿突然感覺腰身一緊。
許邊牧又抱住了她,手臂圈在她腰間,力氣有點大,不容她逃離一般。
屬于他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住她。
“許邊牧——”
“眼睛好像有點腫,是不是偷偷哭過了?”
喬綿僵硬地眨巴了下眼睛。
被發現了啊。
在來這之前,她在家偷偷哭過一次。
從小到大都沒怎麽真正分開過,她一想起來就難受。
更何況許邊牧的專業管得那麽嚴,想見一面,估計是很難很難。
喬綿不想承認,就嘴硬地說:“沒有,沒哭。”
“還說沒有。”許邊牧把頭埋到她肩上,聲音有點發悶,“你當我瞎麽,你一過來我就發現了。”
“我……”
“別躲着一個人哭。”
“……”
“而且,我不是還在麽,哭什麽。”
她一下子忘了說話。
因為有溫熱濕軟的東西開始一下一下觸碰着她的頸間皮膚,像是極致耐心的,像是萬般不舍的。
身上衣服寬松,她無意識地動了一下,卻感覺他本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攏緊,而後松開,沿下找到了衣擺。
手掌是滾燙的。
所經之處也是滾燙的。
柔軟被滾燙覆上,她的心髒就像被電擊一樣。
酥麻,難耐。
當喬綿正呼吸缥缈四肢無力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前一痛。
她有了半分清醒,按住了許邊牧的手。
“呀!疼!松手!不許捏!”
他順從地收手。
只是這個吻并沒有結束。
還不懂迎合的她,被他無師自通般糾纏着,直到她的舌根被吮得發麻發疼。
停下平複呼吸的時候,許邊牧摩挲着喬綿腦後的頭發,本來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他不想說話,只想跟她安靜地待一會。。
或許……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下一次再這樣待在一塊,就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了。
經過剛剛幾分鐘,喬綿雙膝還有點軟。
她依偎在許邊牧的懷裏,全身軟綿綿的。
過了會,許邊牧似乎是有些嘆氣地說:“早知道剛剛不親你了。”
“?”喬綿擡頭看他,眼神有點疑惑。
許邊牧将她的頭重新摁到胸膛處,拿下巴蹭了蹭她頭頂,說了幾個字:“起反應了。”
……
良久,喬綿才理解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剛剛好像……是有點……
過火……
他的手都……
啊,好害羞。
喬綿正因為剛才的事紅臉,沒想到許邊牧還添柴加火地說:“不過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女朋友身材這麽好。”
……
喬綿瞬間變了臉。不能忍的她狠狠踩了他一腳,滿臉羞惱。
“不許說這個!”
“好好好。”許邊牧嘴角微微翹着,在喬綿額頭親了親,像是蓋章一般,意有所指地說:“我的。”
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晚上喬綿留下來住了一晚,晏秋和許萬都沒想太多。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塊送許邊牧去動車站。
許邊牧是早上8點的動車,晏秋和許萬把他送到動車站門口,他們沒有票,無法再往裏送一點。
晏秋一路上零零碎碎地交代着,大多都是一些瑣事,許邊牧這次意外地沒再說她煩,一直都默默聽着。
許萬也交代了幾句,就和晏秋一起跟許邊牧告別。
喬綿一直沒吭聲,只默默地跟在旁邊。
許邊牧把身份證和動車票拿在手上,背好背包。
他沖爸媽說了聲:“我進去了。”
許萬點點頭,晏秋忍不住擦了一下泛紅的眼睛,說:“記着爸爸媽媽跟你說的話,跟同學好好相處,有空就給我們打電話。”
“我知道,你們放心。”
“你第一次出遠門,我是真不放心……”
晏秋說着說着,就要哭了,許萬摟了摟她的肩,安慰她。
許邊牧遲愣了一會,接着張開雙臂擁住晏秋。
“媽,我又不是去上戰場,怎麽跟生離死別一樣。”
“臭小子,說什麽呢,也不忌諱。”許萬皺皺眉。
許邊牧放開晏秋,笑笑:“爸,好好照顧媽。”
許萬:“行了,抓緊時間進去檢票吧,別在這耽誤。”
許邊牧捏捏手中的身份證和動車票,看向邊上的喬綿。
很多話都藏在此刻離別的眼神裏,兩人無聲對視着,什麽都沒有說。
許邊牧沖喬綿輕輕笑了笑,接着推着行李箱往動車站裏面走。
在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喬綿突然就紅了眼睛,一句“再見”深深梗在喉嚨口。
想哭。
很想哭。
可是她要忍着。
動車站門口有工作人員校對動車票和身份證,短暫的停留後,許邊牧繼續往裏走。
動車票上寫的檢票口在二樓,他走到旁邊扶梯那,坐着扶梯緩緩往上。
許邊牧忍着沒有回頭,總覺得要是回頭了,他可能也會哭。
九月開學季,動車上大多都是去外地讀書的學生。
許邊牧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後,在座位上坐下。耳機裏播放着上回和喬綿一起聽過的歌,每一個旋律每一句歌詞,都毫不留情地觸動他的淚腺。
他打開手機,翻到手機相簿,沉默地看着自己和喬綿的合照。
照片是高二那年的寒假,他和她在動物園拍的。
算是偷拍吧,她懵然地看着鏡頭,還不知是在拍照。
他還記得,當時拍完,她想搶過來看,他沒讓。
原來時間過得這麽快,高二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
那個時候他迫不及待地想長大,想快點讀大學,現在到了當時期望的時間點,他卻想回到過去。
起碼那時,他還能每天見到她。
許邊牧感覺眼眶濕潤起來,在心裏感慨了句:真沒用啊。
真不像個男人,真不堅強。
他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動動手指,把自己跟喬綿的那張合照設置成了鎖屏,接着收起手機,靠着靠背閉上了眼睛。
只是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剛剛喬綿強忍着眼淚的模樣。
他的心一下子就陷入了某種漩渦之中。
想她。
想安慰她,想抱抱她。
真的,特別想她。
今年的這個九月,很多人都開始離別。
喬綿送別完許邊牧,不久也送別了鐘靈。
鐘靈和徐子昂考了同一個學校,一起前往S市。臨走前鐘靈第一次當着她和阮希希的面哭,後悔當時填志願沒跟她們填一塊。
徐子昂摟着她肩膀安慰,還被她憤憤地瞪了一眼,她說自己就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喬綿就和阮希希在旁邊笑。
鐘靈和徐子昂走後沒幾天,喬綿也坐上了去B市的動車。
去往大學的旅途,她不是一個人,同行的還有同樣考上了B師大的阮希希。她們都是教育學院的,但是不同系。喬綿是小學教育,阮希希是學前教育。
新的生活好像就這樣開始了。
B師大在B市南城區的大學城,相鄰好幾所大學。
但是B航在北城區,很偏遠。
B航的飛行技術專業特別嚴,一直實行軍事化管理。許邊牧是養成生,從大一軍訓開始,就像是進了部隊一樣,作息被安排的妥妥當當。
早上六點半起床,集合,早操,內務檢查,上課,再到晚上十點半熄燈,一天內幾乎沒有多少空閑時間。
他能和喬綿聯系的時間,也只有晚上熄燈前的二十分鐘。
而這樣的日子,一直在無限延續着。
忙碌混亂的九月過去,漸漸習慣了大學生活的喬綿迎來十月國慶長假。
許邊牧沒有假期,每天都有不定時集合還有各種講座,出不了校園,自然也不能回家。
他不回去,喬綿也不想回去。
阮希希的父母都不在家,她家裏的爺爺奶奶也已經相繼離世,她覺得回家也沒有意思,就跟喬綿一起留在了學校。
長假裏,她們一起找了幾份兼職,發傳單,超市試吃,假期一天一天地過,雖然疲憊,但很充實。
喬綿總覺得,這樣充實,應該就不會那麽那麽地想許邊牧了。
明明是在同一個城市,明明呼吸着相同的空氣,她卻見不到他。
國慶長假過後,各種專業課紛至沓來。
平時沒事的時候,喬綿會去圖書館待着,安靜地看書,或安靜地學習。
轉眼十月底。
B市的氣候跟原來喬綿所在的沿海城市差異很大,這兒剛到十月中旬,氣溫就開始陡然下降。
十月底的時候,喬綿不小心感冒,生了一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