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他說:“師妹,你還喜歡我嗎?”
那些視如珍寶的情感,細膩的小心思,被歲月磨平了菱角,撫平了傷口,在時間的流逝裏落滿了塵埃,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再被提起,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一刻,聽到他問她,還喜歡他嗎?
那些塵封的回憶被掀開,一幕幕從她腦海裏浮現。
我曾經以為所有的付出都會有回報,後來我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猶如手中捧水,終有一天,不願意駐足你掌心的水流,終究會變成空氣,消散而去。
現在,那人竟然問她,還喜歡他嗎?
聽到她說這樣的話之後,她整個人都呆掉了,不知道是醉酒還是清醒着的,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他看到她放棄掙紮,這才放開她,沒想到手剛剛放開,她就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對着他的脖頸咬了一口。
突然間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她放開他之後,紅着一雙眼睛看着他:“憑什麽,還要喜歡你。”
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那樣一句話,我努力想要邀請你步入我的世界,卻在你踏進來的那一刻,放棄所有的努力。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似浩瀚星辰,連仰望也要帶着虔誠,我不喜歡你的時候,夢境過期,再也沒有重來的餘地。
憑什麽,還要喜歡他?
——
最終,季湘也沒能從盛光郁那裏了解到關于那晚所發生的事情,季湘覺得自己喝醉酒就斷片的毛病,以後必須得改,畢竟,誰能保證下一次醉酒的時候,就不會被盛光郁吃幹抹淨。
小斯和季湘一起送走了盛光郁,兩個人回住院樓的路上,季湘的手機上接到了經紀人周簡的電話,周簡一本正經的問她:
“季湘,你和盛總是不是有奸.情?”
季湘一頭霧水,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的:“為什麽你們都那麽問,真的沒有啊。”
“你和盛光郁上頭條了,你确定那個‘男孩子’不是你麽?”
周簡這麽一問,季湘就開始一頭霧水了,她都不知道周簡再說什麽,什麽男孩子,什麽頭條?季湘挂了電話之後,打開微博,這才看到微博熱門上飄着的頭條:
#我家總裁不可能那麽萌#
昨日,盛光郁和一線女星清純女神陳詩情在時光ktv聚會,被網友堵在走廊裏,慌亂之中,盛光郁竟然拉錯了對象,拉上粉絲群裏的一位男孩子(有觀衆說是女生),直接奔出了ktv。網友瘋狂刷屏,直呼“總裁犯起迷糊來,簡直萌的不要不要的”“求陳詩情心裏陰影面積”“這果然就是反差萌”各種驚人評論,引起微博又一次熱門。
這之後,盛光郁轉發了這條微博,問道:什麽叫反差萌?
一石激起千層浪,各種盛總裁很萌,很天然呆的留言滿天飛,以往總是傳出各種言論的盛總裁這次更是直接被黑粉嘲笑是不是眼瞎。
季湘看到這裏,忍住自己想要怒摔手機的沖動,大總裁盛光郁在借此機會炒作自己呢,既可以把自己和陳詩情的緋聞壓下去,還能表現出自己呆萌的一面,一石二鳥呢:
“呵呵噠,心機婊,買的一手萌啊,明明就是故意拉錯的,這話題爆的太好了,撸了個蛋啊,還把我的側臉給糊了,還說我是男孩子,怎麽不給張我的側臉照,我也很清純的好不好?”
小斯莫名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反擊她:“你有多污,你自己知道麽。”
“我內心污,但我身體是純潔的。”季湘厚臉皮的狡辯。
這下,小斯是确定季湘有點吃醋了,他馬上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好吧,你是身體純潔的wuli湘湘,話說……”他盯着微博上的照片看了半響,皺着眉:“你這打扮,把臉模糊了,确實看不出來你是個女的啊,胸都是平的,不是熟悉你的人,完全分辨不出來啊。”
“老娘胸平關你屁事!”
季湘一個爆栗揍過去,直接把小斯揍到了病房,病房裏挺安靜的,傅岩還沒回來,季湘把昨晚盛光郁給的平安福放到了傅岩的外衣口袋裏,希望這個平安福真的如盛光郁所說,一切都能轉危為安。
她把目光落到桌子上相同包裝的兩束花之後,有點好奇的走過去,拿出了上面擺放的卡片,卡片是天藍色的,上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寫了幾個字:
祝:早日康複。
字寫得很好看,筆鋒帶着些灑脫,季湘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麽好看的字跡,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你也覺盛光郁字寫的不錯啊。”
“這束花也是盛光郁送的?”
季湘聽到小斯說這樣的話,又看着放在自己面前,同樣包裝的兩束康乃馨,卡片上的字跡是一樣的,還真的都是盛光郁送的。
“是啊,他來的時候都會帶束花過來。”小斯走到飲水機邊接水,喃喃自語的說着:“你還真別說,我覺得盛光郁這個人,好像也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麽冷漠和沒良心。”
自打臉的小斯完全把昨晚讓季湘防備的事情抛之腦後了,連季湘也忘記了要吐槽小斯,盯着那張卡片看了許久,盛光郁這人,好像真的沒有那麽槽糕,從昨晚開始,她就覺得盛光郁的為人确實和她一開始的了解有出入,難道她對于盛光郁,真的是存在誤解的?
畢竟,從第一次看到阿郁師兄開始,她就總是堅定不移的覺得,阿郁師兄一定是個很不錯的人,除了很少說話,他一直都很優秀,只是時過境遷,誰都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不知道,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盛光郁,和曾經的阿郁師兄,差了多少。
——
傅岩回來之後,摸到了外衣口袋裏的平安福,他拿出來看了一會兒,季湘馬上笑着走過去:
“幹爹,聽說這個平安福很靈,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傅岩沒說話,拎起平安福的紅繩子擡着頭看了一會兒:“這平安福,是輕音寺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輕音寺的,是盛光郁給我的,聽說很靈。”
“一看就是盛世清的。”
季湘有點蒙圈:“幹爹,盛世清是誰?”
“盛世清是盛總的父親,已經在輕音寺剃度出家了。”
“剃度出家?”
“爸,為什麽啊?”連在一旁審閱文件的小斯也勾起了好奇心,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到床邊坐下:“大總裁的父親是個出家人?!”
“咳,我也是聽說的啊,盛世清年輕的時候是個美男子呢,後來遇到了盛光郁的生母,一頭栽倒進去就爬不起來了,不過他母親……”傅岩頓了頓,似乎想說點什麽,最後嘆了口氣:“聽說傷了盛世清的心,盛世清幹脆把家業都丢給盛光郁,剃度出家了。”
對于盛光郁的事情,傅岩記得最清楚的,是那時候他去盛世清家裏拜訪,路過書房的時候,看到盛光郁跪在地上,身子筆直,盛老爺子就坐在他面前,讓他伸出手,用戒尺一下一下的打着,看起來格外心疼,小家夥緊皺着眉,愣是沒哭,眼裏全部都是倔強。
“這孩子犯了什麽錯,太嚴厲了吧?”
盛世清對兒子盛光郁好像也是有點不聞不問的意思,就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應該成績掉分數了。”
掉分數就要打手,還不準哭,傅岩只覺得心裏疼的難受,幹脆就管了一回閑事:
“老爺子,孩子還那麽小,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麽。”
盛老爺子脾氣古怪,冷哼一聲:“她母親已經夠丢盛家的臉了,他要是不優秀起來,還拿什麽繼承權。”
不愧為名門望族,對于這位未來的繼承人,老爺子管的格外嚴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傅岩也不好多管,只嘆,這些個富家子弟的人生誰不是這樣的,在別人看來光鮮亮麗的背後,不都是被時間磨平了棱角,在時間的錘煉裏,變得光彩奪目,璀璨耀眼。
傅岩把自己對盛光郁的印象講完之後,把平安福交給季湘:“一看就是盛光郁随身攜帶的,你還給他。”
季湘存了點私心:“幹爹,他說是借給我的,你帶着,一定保平安。”
“我什麽情況我會不知道嗎,這是盛世清的貼身平安福,沒看左下角繡了個清字麽,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這種東西怎麽能随便拿。”
季湘怕在較勁下去傅岩會生氣,馬上恭恭敬敬的拿了回來。
傅岩頓了頓,又問季湘:“你是不是暗戀過盛光郁。”
季湘本來在喝水,聽到傅岩這麽一問,差點沒把水灑出來,她狠狠的瞪了小斯一眼,現在不敢撒謊,怕惹幹爹生氣,她點了點頭,吐吐吞吞的說:“那是曾經,那時候也不知道他姓盛,不然肯定離得遠遠的。”
“遠什麽遠,難道我幹女兒還配不上他盛光郁,開玩笑,你文能畫畫,武能跆拳道,出的廳堂,下得廚房,大把男人排着隊追你,還輪不到他盛光郁呢。”
小斯倒是很贊同傅岩的話,神秘兮兮的說:“湘湘,我覺得爸說的話在理,而且,我感覺盛光郁在對你示好求愛。”
季湘一口水噴出來,對于小斯的這兩個形容詞無力吐槽,真的是沒救了。
盛光郁是動物麽,還示好求愛,怎麽不說在求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