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 幾人剛到臺階處,就聽外面有說話聲,是那個瘦子,只是口氣狂妄的很,不似之前那麽低聲下氣。
“這位小爺,你是對那姑娘不滿意麽,大半夜的還要出來‘覓食‘?”
看來瘦子是将小日當成小夜了,小日甩了下小夜的劍,抱胸倚牆看着他,淡定道:“我弟弟确實對那麽姑娘不甚滿意,怎麽?你帶這麽多人出來,也是要為他物色更好的?”
“哦…..”瘦子更加得意了,“原來你不是!呵呵呵呵,小兄弟,別怪哥哥心狠手辣,看來今日要先送你一程了!”說着他朝後一步,對身邊人道:“都給我上,宰了他!”
以瘦子的認知,只有武功不行的才屈居軍師,如果他武功夠好,早滅了胡木,自己做大王,誰會甘心給別人做小弟,天天被人頤指氣使,所以他斷定小日武功不行,正盤算數幾個數能要小日命,就被突然飛來的人頭吓傻了。
最先沖向小日的人身首異處,無頭的身體摔在地上,止了後面人的動作。
小日劍尖指地,任血流進地表,立刻一朵地獄花攀出來,繞着那片血貪婪地吸着。
小日透過衆人對瘦子道:“看來今日我死不了啊….”
“你…你會武功!”
“是啊!”小日無視衆人,慢慢朝他走去,“難道你不會嗎?”
瘦子這輩子最痛苦的事就是武功不行,受制約人,此刻看到小日的表情,就像看到魔鬼,而這個魔鬼能要他的命。
“你們給我上!他只有一個人,弓箭手,圍剿圍剿!!”
說話間幾個壯漢圍了四層,個個拉弦上箭,聽得瘦子一聲射,第一層松手後退,四面八方的鐵箭像海嘯般朝小日飛去。
小日忙飛身而起,揮劍躲過,可第二波快速跟上,踩着第一波的斷箭,小日躲過第二波,第三波和第四波一上一下,都想置他于死地!
小日的武功和小夜不分上下,雖是很高,卻耐不住數百只箭,就見一只刺穿他的衣服,另一只緊跟着朝他顏面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巨大的力量穿·插·進去,粉碎了第三波鐵箭,又讓第四波調轉箭頭,直接刺穿射箭人的身邊,插·入泥土中。
Advertisement
小日知道是鬼以寒出手了,也只有他能做到如此。左臂不知被哪只箭傷到,危機解除才知道痛。鬼以寒慢步朝他走去,剛想說他武功如此不濟,卻在看到他臂膀處的血時神情一變,周遭氣息猶如地獄的惡鬼,一記掌風如排山倒海之勢朝瘦子打去。
“你找死!”鬼以寒怒了。
瘦子只聽到個死字,便突然倒地斷了氣。
止月一直都知道鬼以寒很護着身邊人,沒想到護到這種地步。
周圍山匪都大驚,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只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
平河也像是驚吓過度,眼中泛着異樣的光彩。剛在臺階處,她可是近距離看到鬼以寒出手,只一揮袖便破了群箭,又在衆人來不及捕捉時,瞬間殺了瘦子,這是什麽樣的武功?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駭人的內力!?
止月知道這時候如果她再不說話,驚風寨就要血流成河了,想起莫輕狂先前叮囑的話,她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勸阻道:“別!”
“他們傷了小日!”
“我知道。”止月此刻變聲藥效已經過了,聲音如同往初,“你就依我一次吧,後面的事別管了。”
平河聽到她的聲音,幾分驚恐,幾分怨恨浮上臉頰。
止月現在沒有心情理會她,裏面還有侍衛等着她救,鬼以寒什麽也沒說,但也沒有再對誰動手。
止月朝小夜道:“去給莫大人放信號吧!”
小夜剛走不久,胡木便帶着人過來了,止月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當胡木出現時,平河的表情有一種奇怪的緊張,只那麽一瞬,那不是害怕,似乎是帶有一絲驚訝的緊張感,就好像胡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一樣。
這個細節她以後會就追究,此刻重要的是收拾了胡木!
拉過鬼以寒,踮腳在他耳邊道:“別讓他們傷到我,還有胡木這個人,我要活的。”
這一路止月使喚他可是越來越溜了,鬼以寒打趣地看她一眼,卻還是聽話的做事。
兩個時辰後,當莫輕狂率先行部隊上山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山匪如小山一樣,堆了好幾堆,除了瘦子死了,其他人全是鼻青臉腫,卻沒有亡的。
而胡木腫的最厲害,嘴都打歪了,坐在人前好不可憐。
一旁小日幾人照料着受傷的侍衛,到底有兩個挨不過,故去了。
到天亮時,止月的護衛們只剩下嚴寒和其他五人。
中午時分,蘇城和臨城的官兵全部趕到,收拾了殘局,莫輕狂派人清理地獄花,并看守在那裏,照先前推斷,胡木後面必定有人。
莫輕狂問過胡木兩次,是為誰種花,胡木都咬死自己種着玩,看來是不吃苦不肯招了。
莫輕狂笑道:“看來你忘了我是誰了!不進刑執司,不肯說實話?”
胡木一驚,臉上變了色,連咽了好幾下口水。
跟着變色的還有平河,她那種說不明的緊張感又浮現出來,這次止月沒那麽容易放過她,突然問道:“郡主姐姐這是怎麽了?得救之後怎麽反而心神不寧?”
平河一怔,忙勉強笑道:“想是…想是受驚吓太多了!”
在她說話時,止月一直看着胡木,果然見他表情怪怪的,還偷偷看了眼平河。
這兩人一定有秘密!
收拾了一番,等到下山時,已是黃昏。
山上一批人是莫輕狂率領的,山下還有一批,是蘇城太守率領負責接應的,他們剛下山,就見一個姑娘徑直向莫輕狂跑去,跑到面前,擔心的問:“輕狂,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事?”
這是…誰啊?
止月看向小竹,小竹也不知道,搖了搖頭。
這時平河上前,語氣不是很好的說:“連小姐,莫大人她沒事,你不必擔心,倒是這山上危險多,你是大家閨秀,跑過來做什麽呢!”
連小姐??
哦!止月知道她是誰了——蘇城太守連步的掌上明珠連希瑤!就是那個唯一和莫輕狂傳過緋聞,還退了他的求親那位。
可現在怎麽看,這位千金小姐都像是喜歡莫輕狂的,那怎麽會拒絕他求親呢?!
止月心裏有點莫名的堵,故意問道:“莫大人,這是誰啊?”
莫輕狂臉上不自在起來,在止月看來,兩人果然有事!就聽他說:“回公主,是蘇城太守之女連家小姐。”
回公主??倒是對她客氣起來!!
連希瑤聽他喚公主,一驚,忙行大禮:“民女連希瑤參見公主!”
呵…!止月面上不痛快了,難怪莫輕狂突然對她恭敬起來,原來是給連家小姐提醒呢!還真是關照的無微不至。
“平身吧…”止月對她說話時,也打量了她一番,鵝蛋臉,小翹鼻,面如桃花,唇如櫻桃,确實是個美女。
連小姐除了剛見莫輕狂時有些失态,現在還是很有大家之風,微轉蓮步,又對平河半行禮道:“見過平河郡主。”
禮數雖到了,可語氣中的恭敬卻沒有了,只因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平河不知在想什麽,也不還禮,也不喊福身。
連小姐倒不覺得怎樣,行完禮極其自然地便站直,似乎也沒等平河說話。
這一來一往也透出了官場的勢力!
蘇城太守連步為官多年,得皇帝信賴;而平河的父親瑞王爺雖是親王,卻早不參與朝政,朝中人脈自然不像連太守那麽穩固,這連小姐大概也是知道誰輕誰重,才敢對平河這般。
只是這件事在平河心裏就像一根針,刺得她極其不舒服!
再說莫輕狂,從連小姐出現,他就極少言語,在止月看來,男人碰到心上人,要麽變話唠,要麽就害羞的說不上話,莫輕狂絕對屬于第二種。
只是這連小姐對他也有意思,又門當戶對,兩人為什麽不在一起呢?
想到他們在一起,止月又是一陣不舒服,眼不見心不煩,徑直走進馬車,意思是啓程,回去!
莫輕狂站在原地,看着她的馬車好久,不知在想什麽。
他凝視的目光,滿腹心事的樣子被兩個女人看在眼裏,一個是連小姐,一個是平河,只是她們的表情決然不同!
連小姐是蹙起了眉,眉間抹過一股愁;而平河的目光中卻透出一股決絕,只是她收得很快,沒有被人察覺而已。
這夜止月本以為能睡一個好覺,可誰知鬼沐寒竟把她的房間安排在鬼以寒隔壁,關鍵是兩人都住在後山菜地旁邊,而那裏只有兩間房。
“我不住那!”止月去找鬼沐寒抗争。
鬼沐寒道:“公主別鬧,天沐門沒地方了。”
“不要跟我扯這些,你這門派都是我寫出來的,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間房麽!趕緊給我換房間。”
鬼沐寒沒聽懂前半部分,但後半部分還是懂了,可他是鬼沐寒,鬼家的孩子誰怕事?!就聽他說:“不換!”
“…….”
“鬼沐寒,你是不想讓你兒子過周歲生日了吧?你這是公然違抗聖命你知道嗎!”
“非也!”鬼沐寒道:“如果皇上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贊賞我的安排。你可是公主,出入民間萬一有個閃失,我們可賠不起,所以只能找個最安全的地方給你住。”
“你覺得這後山菜園邊很安全?”
“關鍵不在你住哪!”鬼沐寒道出重點:“只要公主挨着我哥住,我保你萬無一失,所以公主可随意挑選地方,但旁邊住的一定是我哥。公主也不想這麽麻煩吧,天都黑了,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氣死她了!他這一堆屁話說的還真有道理,關鍵是這一堆要是說給皇帝聽,皇帝真的會表揚他會辦事!
止月拿這個賴皮沒轍,想着一會回去就告訴小竹自己睡了,誰都不見,省的鬼以寒來煩她。可是走到半路,她突然變了方向,之前答應莫輕狂要跟他解釋的,該怎麽說呢?
說自己穿越的,認識的鬼以寒?不行!
止月邊走邊想,不覺間來到莫輕狂院前,就聽裏面有女子說話聲,湊上前就見連家小姐與莫輕狂站在院中,她抱着他的腰,臉靠在他胸前,眸中帶淚的說:“輕狂哥哥…”
莫輕狂沒有推開她,也沒有說話,背對着止月看不到表情。
難怪他不過來找她要解釋,原來是和佳人在約會呢!止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氣,咬了咬唇轉身便走。
這時連小姐擡了下眸,往她方向看了眼。
過了片刻莫輕狂推開她,往旁側拉開一步,突然說道:“以後別再這樣了。”
連小姐一愣,問道:“輕狂哥哥什麽意思?”
“公主剛才來過,我知道的。”莫輕狂淡淡說完,似乎無視她受傷的表情,有些疏遠的說:“入夜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輕…”
“走吧!”
黑暗中某處
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高大身影對背後跪着的人說:“胡木怎麽會被捉?不是讓他先行撤退嗎!”
“回主人…”跪着的人聲音顫抖的說:“是胡木自作主張,以為對方人少,非要先剿了他們才肯走!”
“對方是什麽人?”
“這個小的還在查…”
“廢物!”高大身影轉過身,一腳踢翻下跪人,踩碎了他的手指骨!
穿心之痛也沒能讓下跪人喊叫出聲,因為比痛更可怕的事眼前的人,他忙道:“但是屬下聽說是天沐門!”
“天沐門…又是天沐門…好個月氏啊!”高大身影似乎在笑,聲音卻如鬼嚎一般瘆人,不知他那鬥篷下罩的是怎樣的面容,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