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百川,你玩真的?”林父的眼底波濤洶湧。
林百川拿過他手裏的結婚證,自己又好好看了一番,挺有夫妻相的,只是不知這場是你死還是我亡的夫妻,他們還能做多久?而後小心翼翼的收進口袋裏。
林父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前指望他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只是現在證都領了,婚姻也不是兒戲,總好過娶了那個馮熙媛。
照片上的兒媳婦看着還挺順眼的,端莊優雅,透着股靈性,還不錯,兒子挑媳婦的眼光有他當年的風範。
這一高興,就給自己又續了一杯茶水,慢慢嘬了一小口,神清氣爽,“還沒見過家長就直接把證領了,不符合規矩,帶她回來吃頓飯吧,該有的禮數我們不能少,可別委屈了人家姑娘。”
又道,“這姑娘的父母是做什麽的?也該見見面了吧。”
林百川冷哼一聲,最後這句話才是他最想問的吧,“不用了,你們可是經常見面,在各種場合都能碰到。”
林父的手頓住,“什麽意思?”
“就是你心裏現在能想到的意思。沈家老五的閨女,您不會想到有一天您兒子會賴上人家姑娘吧,我大概都能想象我以後是怎麽折在老丈人和丈母娘手裏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林父一直都沒回過神,林百川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爸,您再喝口茶壓壓驚。對了,這事您先別在我岳父跟前走漏了風聲,我都還沒想好怎麽應戰呢。您也知道,我年少時比較沖動,在生意場上沒少做過給我丈母娘背後使絆子的事。我先出去忙了。”
直到林百川離開很久,林父都沒有緩過神。
林百川回到辦公室不久,李文濤就過去了。上午的會議李文濤也參加了,三番四次的在這麽重要的會議上走神,還真是不可思議,“是不是因為馮熙媛那件事?”
“她又怎麽了?”昨天她的手雖然流了很多血,可也是被劃破了一條口子,根本就沒大礙,打了個點滴就能回家。
“因為在這次投标中出現失誤,袁氏的高層很不滿,她引咎辭職了。今天早上的事,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林百川眉頭緊鎖,馮熙媛這事肯定會引起高層不滿,就像是領導給了你一張中獎的彩票讓你去領獎,結果你途中把彩票給弄丢了,擱誰身上誰都不會咽下這口氣。
李文濤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些什麽,其實他本人不怎麽喜歡馮熙媛那個女人,可感情上的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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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分手了,但昨晚江迎東半夜打電話給他,說是在自己的場子裏把林百川的女朋友給無意弄傷了,問他要馮熙媛的號碼,說要主動打個電話去致歉,所以事情好像又變的不太明朗。
李文濤看向他,他今天好像整個人都不在狀态,“那你準備怎麽辦?馮熙媛現在失業了。”
林百川揉揉眉心,“再說吧。”
這時孫秘書敲門進來,說是馮熙媛在樓下,林百川還是讓她上來了。李文濤也很識趣的離開。
馮熙媛的右手纏上了紗布,臉色不是太好,她今天是專程過來道謝的,順便想提醒他關于壁畫那件事到底要給她個什麽說法。“昨晚的事謝謝你了。”
“應當的,那個時候就算是陌生人也會這麽做的。”
馮熙媛的臉色微變,“陶然昨晚沒生你的氣吧?要不是我之前跟她有些不愉快,我還想着去跟她解釋一聲呢。”
林百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看的她有些不自在,臉頰都開始發燙,然後就聽他徐徐說道,“熙媛,對不起。”
馮熙媛一頭霧水,怔怔的看着他。
他認真又重複道,“關于壁畫的事,不管是孰對孰錯,我都跟你說句對不起。陶然心氣高,她把我折騰的不像樣我都舍不得讓她跟我道歉,讓她去跟別人道歉,我做不到。所以不管她的什麽爛攤子,我來給她收拾。”
緊接着又補充了句,“壁畫的損失我來負責,直到你滿意為止。”
馮熙媛的眼淚流了下來,“林百川,這不公平。”
“我現在有了她,就不會再給別的女人所謂公平,你會找到一個給你所有公平的男人,但那個人不是我。”
馮熙媛死死咬着嘴唇,林百川的每一句都像是紮在她心上。袁氏本以為林百川看在她的面子上會把東城的項目給袁氏,又怕不保險才拉攏了兆隆,可他最終是公事公辦了。他對她的那點歉疚也慢慢耗盡,她擡起頭,“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她犯了錯,讓她道個歉就這麽難嗎?”
林百川神色淡淡的看着她,“關于你工作的事,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會給予你所有的幫助。你若是有中意的公司,我會幫你解決。”
她淚眼朦胧的迎上他沒有什麽溫度的視線,“我想在中遠集團謀個合适的職位,可以嗎?”
“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反正我是沒有問題,回家問過陶然後,明天給你答複。”
她的臉色如死灰般難看,可還是牽強略笑,“開個玩笑而已,就是你讓我來,我也不會考慮的。可之前跟你在一起,我被你捧的太高,在這個圈子裏怕是沒有多少人不認識我,我是沒有那個勇氣再去找工作。”
“什麽意思?”
她深呼一口氣,“我想開個琴行,我從小就愛鋼琴,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實現小時候的夢想。可我手頭沒那麽多資金,你先借我,以後琴行盈利了我就還你。”
林百川默了默,也許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始終欠了她很多,“有合适的地方嗎?”
她搖搖頭,“我中意的一個地方,租金費用太貴了。這些都不急,我這段日子想到國外走走,給自己放個假,回來後如果沒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讓你幫忙。”她抿抿嘴唇,“會不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看中了什麽地方,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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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林百川一直充當肉墊,陶然白天補睡眠,晚上有了精神就折騰林百川,不讓他睡覺,他一直忍着。
漸漸地,他好像也習慣了陶然睡在他身上,大概是他表現極好,讓陶然把心裏的那口惡氣給出了,第七天的時候,陶然終于放過了他,自己躺在床上睡覺了。
那天晚上陶然側躺着,時不時的将視線落在他身上,他雖然一直低頭看書,但也感受到了她刺骨的視線,“有什麽吩咐?”
“林百川,我發現我好像老了,記性差的沒法原諒。”
林百川放下手裏的書,“發生什麽事了?”
“我之前跟你說過一句話,其實那只是前半句,後半句忘記說了。”她一臉的無辜。
他伸手把落在她臉上的一縷頭發放到她耳後,“我現在聽着。”不是又開始要打擊報複他吧。
她的手不老實的開始在他上半身游走,撩撥的他渾身發燙,他情不自禁的拿起她的手從他的胸膛一路向下,也開始呼氣不穩的低下頭來親吻她的脖子,然後就聽到她說,“我說過有個我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可我忘記了告訴你,他是誰。”
他的身體一僵,停下所有的動作,就知道她心狠毒辣,原本滾燙的身體也冷了下來。
換做其他女人這麽說,他早就摔門而去,不對,別的女人哪有那麽大的膽子在他跟前這麽玩弄他。
她又用腳趾戳戳他的小腿,“這麽沉得住氣,也不問問他是誰?還是說你壓根就不關心我,所以我愛誰都你無關?”
明知是陷阱,他還必須得鑽,問了傷自己,不問她又會借題發揮,這個冷戰大概還會沒完沒了的繼續下去。他幾乎是從鼻腔裏發出的聲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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