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聞言,衆人皆不敢出言,公主是萬萬不可得罪的,更何況又是如此得寵的。而定王府始終是王府,雖已有些沒落,但其畢竟與定北國公府聯姻,若是得罪了,在雲京也是不好過。
而定王府卻是不該面色,淡淡出口:“老身只是就茶而論,公主也無需如此咄咄逼人,時候已不早,菊已賞,語滢身子本就不好,老身與她先回王府。”起身,緩緩走出門去。
而恰蘭公主心中雖是惱怒不已,但這畢竟是定北國公府,也發洩不得。衆人倒舒了一口氣,再有這定北國公府老太君這一東家在這,氣氛倒也不會過冷。
“語滢。”定王妃迎上前來的語滢,陽光拂過那較有神采的臉龐。
“祖母怎麽出來了,不與她們再談上些許麽。”
“念着你身子不好,再有這菊也賞了,便也不願待在這兒了。”定王妃與語滢并肩走着。
“那祖母早晨還便更是拉着我前來。”語滢嘟囔着
“好歹不能無故拂了國公府的面子不是。”
“剛剛花廳中誰給了祖母氣受啊,讓祖母竟早退”語滢笑意問道。
“雲京之中,你又不是不知寧姝、恰蘭二位公主與我定王府不和。”定王妃未在說下去,她知道有些事點到即可,況且即便當年是洛王有野心大逆不道發動宮變,定王府只是為先皇盡忠才刺死洛王罷了,但在那二位公主眼中就是定王府害死了她們最疼愛的弟弟。定王妃倒不是不明事理,只是此事個人立場不同,不和也便不和了罷,此事也不是幾人在兩方間協調便能了了這恩怨的。
語滢微微低頭有些思索在。定王妃也無話,二人出了國公府的大門,各上了馬車回府。夜風起,雲京地處偏北,不禁會在深秋時偏涼一些。
如錦緞的發絲在夜風中放肆的飛揚,微眯的雙眼流露出幾分淩厲,質地輕軟的淡藍衣裙翩飛不停,面紗覆了不知如何傾倒衆生的俏臉,而那右眼角尾的那抹魅蝶展示了她的身份,白凜宮宮主蝶影。
蝶影站在白凜宮大殿屋頂,靜靜地眺望遠方一片燈火通明。
黑夜之中,一紫色的身影悄然落于蝶影身旁。
“查到了嗎?”蝶影依舊眺望着遠方,未看身旁落定的冷銘一眼,卻已認定來人為冷銘,十分高的洞察力。
“據天湳樓人來報,說是三皇子蕭辭府中可能會有。”冷銘恭敬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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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蝶影語氣中充滿了冰冷,語調高了幾分,“本尊要的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宮主,《毒篇》本已有傳聞說已失傳,此次天湳樓傾盡全力才得以如此一則消息,既是可能,宮主何嘗不派人去蕭辭府中探查。”冷銘心中忐忑,他知道蝶影的性子,而天湳樓作為蝶影手下的情報樓又是天下第一的情報樓,情報不可謂不多,但關于《毒篇》的卻也只寥寥數字,後傾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裏盡量尋到了最多的資料,但還是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在三皇子蕭辭府中。三皇子蕭辭的府邸并非是任人随意去留之地。所以冷銘為天湳樓辯解的同時,又建議蝶影派人去探查而并非自己去查。
蝶影未發一語,夜風帶來的幾分寒意為本身心中忐忑的冷銘更增幾分恐懼。蝶影黛眉微皺,整個人好似渲染了一層冰霜般。
蝶影毫無預兆的足尖一點,向上躍起,于各個屋頂上穿行,而冷銘回過神望着蝶影遠去的背影是,發現她是往三皇子蕭辭的府邸前去時,剛想開口,卻瞥見陌晨前來,穩穩落于屋頂,望着那黑夜中淡藍的身影,淡淡出口:“讓她去罷,這件事她不會允許任何人涉足,你先退下吧。”
冷銘無聲隐于黑夜中。陌晨依舊于夜風中靜靜伫立。三皇子府邸,假山流水,樹栽花卉,亭臺軒榭無一不巧奪天工,深秋雖數花調零,而此處卻依是時令花競相開放。
蝶影并未有那份閑情逸致去觀賞這一美景,無聲無息的落在一處屋頂,正欲觀察這所府邸的布局,卻無意間聽到屋頂之下有人交談,而內容卻令其行動一滞,靜靜地聽着那二人對話。
“定王府沐語滢的資料皆在此?”沉穩的男聲響起,包有一分不容侵犯的皇家威嚴在。
“是。”
屋頂之上的蝶影雙眼微眯,冰冷的氣息蔓延開來,心中不禁疑問,蕭辭無故要沐語滢的資料作甚。
屋中,明了的燭火照亮了裝撗華麗的廳室,蕭辭一身墨色錦袍,金線所繡的花樣在燭光下隐約若現,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捏着幾張薄紙,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頭的文字,皆是關于定王府沐語滢的資料,從出生至今。
“僅此而已?”蕭辭淡淡出口,紙上所寫的即便不刻意去查也是人盡皆知。
“是,王爺這是屬下所能查到的所有資料,無纰漏。”下首站着的男子十分恭敬的答道。
“這些東西,本王即便不特意命你去查也知道,何必将這些再告知本王。”蕭辭話語間隐含了殺機
“王爺饒命,這真是屬下查到的所有東西。”男子連忙跪下,他知道若是辦事不利在蕭辭手中會是什麽下場,連連求饒。
“滾。”蕭辭冷喝出聲,使得男子連忙離開屋內。
屋頂上的蝶影面紗之下嘴角上挑,十足十的諷刺。蝶影內力深厚,剛才蕭辭與那男子所語清晰入耳,不禁冷笑萬分。回過神來,環顧四周,正欲前行,卻有一冰冷男聲傳來:“宮主既來此,何必急于離開。”
黑衣錦袍的蕭辭縱身躍上屋頂。
蝶影望着蕭辭,嘴角上引,冰冷之中又存了滿滿的諷刺道:“三皇子不知是否收到了迦影閣送來的首級。”
蕭辭自當了解蝶影所說何事,只是真相恐怕遠遠不止如此,如果不出意外,只怕又是……蕭辭似笑非笑地開口:“迦影閣贈與本王如此厚禮,來日本王必當雙倍饋與。”
“還望三皇子還得起這份禮。”蝶影語氣冰冷,和着夜風,似是整個人染上了一層冰霜。但其并未忘了此次前來的目的,不欲與蕭辭多用口舌,轉身似離。
“宮主威震江湖,但本王的府邸卻并非任人來去自由之處。”蕭辭冷聲說罷,迎上蝶影,盡力一掌拍去。
蝶影深覺身後有異,轉身動用內力防禦,身形向後退幾步,不願與蕭辭多做糾纏,但蕭辭卻未有這想法,見揮去的一掌被擋回,便又是一招向蝶影襲去,蝶影本無意于打鬥,只顧于防禦。然而蕭辭步步緊逼,不留一絲空隙,令蝶影只顧招架。
“白凜宮宮主便只有此能實力。”蕭辭譏諷出言,但不忘出招制衡蝶影。
“本尊無心與閣下交手,還望閣下切勿緊逼為好。”蝶影招架之時,語氣不改平日冰冷。
“本王也不願如此,只是宮主擅闖本王府邸,此事不知宮主該有何解釋。”
“本尊無心與閣下交手,還望閣下切勿緊逼為好。”蝶影招架之時,語氣不改平日冰冷。
“本王也不願如此,只是宮主擅闖本王府邸,此事不知宮主該有何解釋。”
“本尊做事何必要解釋。”冷冷出口
“白凜宮宮主夜探本王府邸,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不知宮主是否會有影響。”蕭辭威脅出口,漸漸停下了手中動作,落于一處屋頂上。
蝶影見對方收手,迅速将身形倒退,于同一處屋頂翩然落下,冰冷之中卻包含些許淩厲開口:“本尊向來不受威脅,三皇子是要破了本尊舊例!”
“本王并非此意,只是說是想知宮主夜訪此地為何意。”蕭辭淡淡出口,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毒篇》可在?”蝶影不拍将來意告知,蕭辭既能在争褚一事中與四皇子分庭相抗,自然知道什麽該與他人說道,什麽不該,況且白凜宮宮主要尋《毒篇》也并非什麽不能告人之事,只是不把根本目的為替玉珩解毒說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