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作共贏
蘇無香不急不躁，拿出一套沉香木雕刻的茶具，根雕是他上輩子就會的，小時候沒少給冷清雕些小玩意兒，現在重拾舊技，雕出來的東西還是可以見人的，蘇無香可沒忽視衆人眼中的驚嘆之色。
添妝過後，蕭晴空根本不理會其他上前套近乎的人，直接把蘇無香拉到一旁說話，問他計劃進行得怎麽樣了。
那天在蕭家，韓優昙和蘇無香在湖心亭喝光了半壺桃花酒才去見的蕭晴空。正如韓優昙預料的那樣，蘇無香和蕭晴空一見如故，他們聊到興起，把韓優昙都扔到一邊去了。
蘇無香跟蕭晴空說了他的想法，蕭晴空很有興趣，表示到時候一定參與。誰知蘇無香回家一個多月，事情居然沒有下文了，蕭晴空就趁着今天來蘇家的機會，趕緊打探進度。
蘇無香成竹在胸地保證，最多半個月，他肯定給他消息，蕭晴空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銀子都準備好了，不能讓他花不出去啊。
因為只是娶側君，蘇家沒有奢想成平宗姬親自來迎親，只要來的是宗姬府上的管事，就是給了蘇家足夠的面子了，沒想到韓莞卻是親自來了，還上門拜見了蘇玫。
成平宗姬大駕光臨，蘇家可不敢怠慢，蘇玫和蘇餘香親自迎接、陪同。蘇無香只有在後院聽消息的份兒，不過他對韓莞也沒興趣，僅僅是韓優昙那些描述，他對韓莞的印象，就已經差到了谷底，蘇無香很同情蘇染香，被迫嫁人也就算了，還是被人當做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這樣的日子該怎麽過他都沒法想象。
韓莞在淮陰只停留了一夜，第二天就帶着蘇染香回京了。蘇染香走後，羅氏傷心了好幾天，在明裳的勸慰下，才慢慢地緩了過來。韓莞房裏雖然人多，蘇染香卻是唯一有名分的，他有聖旨賜婚，有大筆的嫁妝握在手中，只要韓莞看重他，想來不會被人欺負。
見羅氏心情好轉，明裳就跟他提了提蘇無香的事，說他已經十四歲了，還什麽都不懂，很擔心他以後不會過日子。羅氏想想也是，蘇染香十二歲就學着管鋪子了，蘇無香的年紀是差不多了。
羅氏不是那種對庶子庶女喊打喊殺的主夫，只要庶子聽話，他不介意好吃好喝把人養大，再給份差不多的嫁妝把人打發出門，要不是蘇含香那裏耽擱了，蘇無香的鋪子說不定都已經給他了。
再說明裳一直對他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女兒也是生下來就養在正房，就有個兒子在身邊，想他嫁個好人家在所難免，正好他給蘇含香挑的鋪子蘇含香看不上，那就給蘇無香好了。
明裳一聽大喜，趕緊跪下謝恩。同樣是庶出，蘇含香是側夫生的，在蘇玫面前也得寵，蘇無香是通房侍人生的，蘇玫也不怎麽喜歡他，嫁妝哪能真的一樣。羅氏前頭給蘇含香挑鋪子，看在蘇玫的面子上也是精心挑選過的，雖然不是最好但也挑不出什麽不好，要是蘇含香當時要了，之後再給蘇無香的，肯定就要差些。偏偏林氏自視甚高，不接受羅氏的好意，鬧着要蘇玫換鋪子、添銀子，事情鬧到蘇老太君面前，蘇含香什麽都沒得到，現在更讓蘇無香撿了個便宜，明裳自然欣喜不已。
明裳謝過羅氏之後，擔心林氏那裏再出什麽幺蛾子，特意在蘇玫面前提了句，羅氏給蘇無香挑了日後陪嫁的鋪子，後宅的事情本來就是羅氏在管，蘇玫聽了沒說什麽，只表示知道了。
明裳聽了放下心來，他所求不多，只要蘇玫知道這件事，并且不反對，事情就算定了下來，就是拿到蘇老太君面前，也是羅氏給庶子陪嫁，沒什麽可說的。
果然，林氏知道曾經要給蘇無香的鋪子給了蘇無香，在後院大鬧一場，不過羅氏不理他，蘇玫嫌他不懂事，冷落了他幾天，他就不敢再鬧了。蘇含香已經十五了，婚事和嫁妝都沒着落，他和羅氏結怨甚深，化解是不可能了，他和蘇含香唯一的依仗就是蘇玫，要是失了蘇玫的寵愛，他們父子在蘇家就沒有任何依靠了，所以林氏只得作低服軟，争取先把蘇玫的心拉攏回來。
蘇無香拿到兩間鋪子的賬本，認真看了好幾天，發現羅氏這個人真的很厚道，連蘇含香這種他不喜歡的庶子，給挑的鋪面也是中等的，讓人根本沒有挑刺的餘地，看來林氏那個人，真的不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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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無香的兩間鋪子，一間臨街但不是主街而是平民區的街道，蘇家沒有經營把門面租了出去，每年收着租金，現在給了蘇無香租金也就是他的了。蘇無香對這間鋪子暫時沒有打算，如果租門面的那家人願意繼續租，他就一直租給他們好了。另外一間鋪子是在巷子裏，不過可不是什麽偏僻的小巷，而是連接淮陰最熱鬧的兩條主街之間的巷子，這間鋪子現在經營着脂粉，生意還算不錯。
蘇無香準備從胭脂鋪子入手，慢慢積累自己的力量，不過他的資本實在太少，按部就班地經營沒有問題，想要變革就要有外力的援助，蘇無香給自己找的外援就是蕭晴空和韓優昙。
“你說你想漲價？”蕭晴空聽了蘇無香的計劃，有些驚訝地問道。蘇家這間胭脂鋪經營的東西蕭晴空是知道的，質量很不錯，但是價格也不便宜，能買得起的，都是中等以上人家的男子，蘇無香再漲價的話，還有人能買得起嗎。蕭晴空覺得蘇無香的想法，有點不大靠譜。
“我覺得現在的定價有點偏低，拉低了産品的檔次。”蘇無香認真點頭。上輩子的時候，他雖然是混黑幫的，但是現代的黑幫，也不是打砸搶就能四方橫行的，手裏得有錢才行，雖說來錢的手段未必光明，但是明面上，總要有點正經生意的，因此蘇無香也算半個生意人。他涉足過很多行當，發現最好賺的，還是女人的錢，尤其是化妝品行業，明明就是成分相似的産品，效果也差不多，多标一個兩個零在後面，身價就完全不同了，有些人買東西，就是沖着價格來的，越貴越要買，便宜了人家還看不上。
到了女尊的世界，男人的錢應該也是很好賺的，特別是有錢人家的兒郎。蘇無香就聽蘇含香抱怨過，他二兩銀子一盒的胭脂沒有蘇染香五兩銀子一盒的好，死活纏着蘇玫派人給他買了更貴的來。蘇無香不否認，五兩的胭脂可能真比二兩的要好些，成本也的确要貴些，但是能不能貴出一半去，就只有天知、地知、賣胭脂的人知了。
“你就不怕賣不出去？”蕭晴空問蘇無香。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用的都是京城帶過來的胭脂水粉，本地出廠的東西，那是看不上的。蘇無香的胭脂再漲價，他想賣給誰去。
“我又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漲價，原來中低等的維持不變，中高等的往上漲點，再從京城拿點新貨，價格直接翻番。”能夠從京城買胭脂水粉帶回來的，全淮陰也沒有幾家，其他人家想都不要想，要是他的店裏能有京城來的新貨，再貴也有人買。倒是價格，絕對不能标的低了，要不人家說不定還不相信他的貨是真貨呢。
“蘇無香，沒看出來嘛，你可真夠狠的。”想通蘇無香的意思，蕭晴空對他前段時間建議自己薄利多銷的做法深表鄙視。雖說打折過後，他家的陳年布匹很快就一搶而空，可是他上新貨的時候，蘇無香怎麽就不建議他漲點價呢，虧他還想着他的好，給他送了幾匹最新最好的布料。
“彼此彼此。”蘇無香直接反擊回去，蕭晴空還好意思說他，他自己何嘗不是個趨利而行的。他不過給了他個打折促銷的想法，蕭公子就搞出一堆的連鎖方案來，什麽限時折扣啦，幸運抽獎啦，還有會員制、積分制……搞得蘇無香都很懷疑，到底誰才是穿越的，他都沒想過搞得這麽誇張。
“對了，無香，你的貨源怎麽辦？”胭脂水粉不比其他東西，積壓的時間不能太長，可是從淮陰到京城，路途不算短，一年來回跑幾趟的話，賺的錢還不夠車馬費。
“桂圓不是回京城了嗎？我寫信給他，讓他把京城現在最時新的胭脂水粉通通給我收集一份。”朋友交來做什麽的，關鍵時刻就得派上用場。
“一份夠做什麽啊？”蕭晴空不以為然，随即領悟過來，驚詫道：“無香，你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樣。”蘇無香請韓優昙給他收集京城流行的胭脂水粉，不是為了一定要賣正品，而是想找出自己的産品和對方的差異，如果品質相當，剩下的就是營銷問題，如果的确貨不如人，那就努力山寨，總有成功的時候，反正這個時代沒有專利申請的說法，山寨什麽的，他完全沒有壓力。
“無香，我能不能參一份進來？”蘇無香只是小打小鬧，蕭晴空看到的，卻是整個江南的龐大市場，要不是蘇無香這個人讓他覺得值得結交，他自己就能把這件事做了，就沒蘇無香什麽事。
“當然可以。”蘇無香之所以對蕭晴空說這些，就是想要他參與進來，不然就他那點小資本慢慢玩，說不定分店還沒開出來，他就被蘇玫嫁出去了。
沒過多久，韓優昙就派人把東西送了過來，各式各樣的都有，種類的豐富程度直接把蘇無香吓傻了。他到現在才明白，這個世界的男子打扮起來，比他前世見過的女人還要細致。不過細想也是，現代的女人要上班、要賺錢，穿衣打扮再喜歡也花不掉多少時間，古人就不同了，有人每天閑得發慌，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多無聊啊，所以梳個頭發半天，化個妝再半天，正常得很。
韓優昙送來的東西分量很充足，絕不是什麽一樣一份，蘇無香一邊賣一邊讓人山寨，等山寨成品出來了，搞不好陳貨還沒賣完。
當然，韓優昙回過來的信裏也說了，這些東西算他的入股，年底不要忘了給他分紅，以後有什麽事，只管寫信給他。在此之前，蕭晴空也派人送來了入股的銀子。
和另外兩位財大氣粗的主兒相比，蘇無香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也是股東之一了，他除了那間小鋪面和一個掌櫃、一個學徒，還有個研制胭脂的師傅，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蕭晴空不在意，說主意是蘇無香出的，而且他就是玩玩，他還有蕭家的一攤子事情要處理呢，除了分紅不會管這邊的事，所以蘇無香出人又出力的，擔得起股東的身份。
至于韓優昙，反正他人都不在，他們直接默認他沒有意見了。蘇無香不是矜持的人，既然出錢的人都沒說什麽，他也懶得多說，努力賺錢，年底多分紅才是正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