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之曲終人不散

第11章 ☆、章

魏無羨一聽也不是多危險的事情就不跟着小輩們去了，藍忘機在書案前看書，他便挨着藍忘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趁藍忘機将他摟入懷中時扯下他的抹額卷在指尖把玩，藍忘機将他抱得更緊：“今日你喝了許多酒，可有頭疼嗎？”

魏無羨撒嬌道：“一點點，藍湛，幫我揉揉呗。”

藍忘機立即放下書輕柔地按壓魏無羨的頭部穴位，魏無羨躺在他腿上笑着望他，這個人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歡。

魏無羨認真地看着他問：“含光君，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啊？”

藍忘機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眼神閃避，“我...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魏無羨摸上他冷豔俊美的面容，摸到一份滾燙的溫度，知曉他家的含光君又是害羞了，“怎麽了？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惦念上我的，嗯...應該是我年少的時候吧，肯定是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就惦念上了，沒想到含光君，小小年紀的就起了暗戀人的心思了。”

藍忘機難得語塞，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何時将他放在心上的，只是越來越覺得這人在心中的分量越發重了，壓的他喘不上氣，可又不舍得将他移開，“嗯...”

魏無羨支起上身捧着藍忘機的臉笑道：“真的啊，那是在什麽時候啊，是我成為夷陵老祖前嗎？”

“嗯...”

魏無羨越問越激動：“那是不是在岐山的時候，還是更早？難不成含光君對我魏某人是一見鐘情啊。”

藍忘機淡漠的眼眸似有一絲波動，及時垂下眼眸覆上魏無羨一直逼問的唇，深吻許久，魏無羨快要喘不上氣了輕輕推了推他，也不忘繼續追問剛才的問題，藍忘機又想故技重施，魏無羨也樂得順從。

“呼！”

窗外飛過一團黑影夾帶着濃重的血腥氣，藍忘機眼神淩厲迅速将魏無羨護在身後，一道靈力擊中窗戶，“碰”一聲巨響，窗戶整扇飛了出去打中了黑影，兩人默契起身追上，循着那濃重的血腥味找到了鎮外，魏無羨邊追邊道：“藍湛，這會不會是于家的那個邪祟啊，怎麽身上那麽重的血腥味？”

藍忘機緊追黑影：“抓住便知。”

避塵出鞘擋住黑影的去路，魏無羨吹奏陳情召喚出幾具兇屍擒住它，都被它躲過了，夾雜着狂風襲來的血腥味似乎更濃，魏無羨一把攔住藍忘機道：“別追了，它撐不了多久，沿着血腥味追過去就找得到了。”

“也不知道思追他們怎麽樣了，這邪祟會不會是他們傷的，怎麽也不見他們追過來？”

“呼！呼！”

那邪祟又調了個撲了回來，藍忘機将魏無羨護在身後，避塵殺氣四溢直逼邪祟，那邪祟被避塵的威勢震得不敢靠近，卻也是在小心翼翼地向前，魏無羨道：“它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啊。”

魏無羨甩出一張符篆讓黑影中的邪祟顯身，那是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鬼魅，他的魂體已經接近透明，這是沒有攻擊力的散魂啊，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應該是死前所造成的，避塵的劍光晃過他的脖頸，看到一條幾乎将脖子砍斷的傷口深度，血已經流幹了，傷口蒼白且卷起，每看一眼都覺得觸目驚心。

傷口向上的面容清秀俊朗，與臉龐一樣蒼白的嘴巴開開合合，魏無羨道：“他好像有話說。”

藍忘機便收回避塵，書生緩緩作揖禮後将手掌中緊握的半塊玉讓兩人看，或許是因為脖頸傷處的原因，他的聲音忽明亮忽低啞，“請問兩位可見過這玉的主人？”

那半塊殘玉成色一般，都算不上中上等玉類，但在月色下柔白似水，玉上系着紅繩，像是挂在脖子上的物件。

魏無羨暗自猜想：有些人死後在世間徘徊許久後會漸漸忘記自己為何死去，再看他脖子上的傷口，那玉怕是原先挂在他脖子上的。

“這玉不是你自己的嗎？”

書生搖頭堅定道：“不是。我在找他，要……”說到這時，眼中迷茫說不下去，“要……要……”

魏無羨跟藍忘機道：“這書生是靈體，不是屍變的那種邪祟，他像是在找人，不過早忘了找的人是誰。若是化去執念，他自然也就消散了，那便要找到玉的主人了。”

“嗯。”

魏無羨走近書生詢問過後兩人将那塊玉仔細端詳片刻，真就是塊普通的玉，看不出有何線索，書生失望地接回玉便踱步離開。

忘羨默契地跟上去，離開五十步遠，看到那書生逢人便問可曾見過玉的主人，将路人吓個半死，魏無羨唯恐他将整個鎮上的人給鬧醒，吹奏陳情安撫他的情緒，誘他離開鎮上，天亮後再問問鎮上的百姓。

那書生死樣凄慘不知何故，是否本地人士，屍體在何處，手中的玉是何人的，他為何要找玉的主人，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而不得解。

忘羨兩人回到客棧，藍思追等人也回到了，所有小輩都是一身灰土狼狽不堪的模樣，正擠成一堆吵鬧個沒完，金淩不知何時到的，随手就将仙子的繩往藍思追手裏一塞，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藍思追盡力維護秩序，奈何那人是金淩，誰能攔得住，其他小輩們早跟金淩混熟了，也不管他是否一家之主，少年人血氣方剛，吵不了兩句就說要比試比試。

“含光君！魏前輩！”

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先注意到他們兩人，剛才叽叽喳喳的孩子們頓時安份下來，規規矩矩作揖，“含光君！魏前輩！”

藍忘機道：“姑蘇藍氏子弟，回雲深不知處後，自去戒律堂領罰。”

“是！含光君。”

魏無羨不由得心疼他們起來，領罰不怪乎又要抄家規了，四千多條家規，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可怕。

“思追，你們今晚去于家宅院查到什麽了？”

“魏前輩，我們看到了那個邪祟，很是狡猾，應該是山中的精怪，擅戲人。”

魏無羨不解道：“精怪？來來來，詳細跟我說說。”

原來，今夜藍思追他們遇到的并不是那個鬼魅書生，他們原以為是個執念頗深的魂體徘徊世間，一時大意竟被山中偶爾偷溜下來的精怪給戲弄了一番，金淩惱羞成怒要滅了它，卻被藍思追以不得傷害生靈的理由攔下了，那精怪便更加肆無忌憚戲弄他們，戲弄夠了的精怪大搖大擺地走了，他們便都成了這副模樣。

藍忘機給魏無羨倒了杯酒淡淡道：“加抄《雅正集》兩遍。”

“是！含光君。”

其他的小輩們紛紛向藍家的小夥伴投去同情的眼神，也暗自害怕明年要去姑蘇藍氏求學的悲慘時光。

魏無羨提點和安慰了這些小輩便放他們回去洗漱睡覺了。

藍忘機問：“不告知他們今夜之事？”

魏無羨道：“明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