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
簡一怯怯的點頭,臉上閃過欣喜。看着仍趴在地上的簡一,“毒心”不耐煩道:“藥對普通人又沒多大的作用,你還趴着做什麽?”簡一“驚訝”的發現能動了, 向“毒心”感激的笑笑,手腳并用、笨拙的從地上慢慢的爬起,向坐在一根從上端伸展下來的粗壯枝幹上的“毒心”怯怯的挪了挪,看“毒心”沒有反對,又移近了 一些,留意了一下簡一的舉動,徹底放下心外加無比鄙視簡一的“毒心”将目光完全移到樊多身上了。
簡一不是應該對 “毒心”避之唯恐不及嗎?怎還會不停的接近她?因為簡一在起身的同時看到“毒心”身後正有一支前端尖尖的并不細的枝杈對着“毒心”的後背,簡一心中一動, 這是個機會,若用力把“毒心”撞上那個枝杈,也許他們就有機會逃走了。
簡一看向樊多,臉上也一直是快意的笑容, 眼角卻暗暗觀察“毒心”與她身後樹杈的距離、角度,心裏在計算從哪個方向撞上去不僅可以讓“毒心”來不及反應,還能讓她最大程度的受傷,慢慢平緩着呼吸的 簡一同時也在暗暗積蓄力量。
就在“毒心”對樊多的毫不吭聲很是不悅,正要起身時,她的上身微微前傾,腳下用力一來防止身體向前栽倒,二來用腳上的力量完成這個起身的動作,瞅準時機 的簡一用盡全力将自己的身體撞上了“毒心”前傾的身體,簡一清晰的聽到了枝杈插入身體的聲音,同時響起“毒心”的一聲慘叫,簡一被狠狠的打飛出去,後背撞 上一棵大樹,一口鮮血吐出,身體順着樹幹滑落下來,同時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簡一”!有些不 明所以的樊多擔心的大喊,那原本清晰的聲音也因抗擊疼痛而完全沙啞,連呼吸都能扯到傷口的簡一一動不動,暫時回應不了樊多的呼喊。心痛如絞的樊多得不到簡 一的回應,又回頭看向“毒心”,一支枝杈赫然從她胸前透體而出,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前襟,怒瞪着一雙憤恨、不可置信的眼,“毒心”的頭慢慢的垂下了。
瞬間明白了什麽的樊多眼圈紅了,吃力的向簡一摔落的方向爬去,漸漸緩過來的簡一,慢慢動動身子,胸中、背後傳來的疼痛讓簡一倒抽了一口氣,聽到遠處的動 靜,看見正一點點兒爬向自己的樊多,簡一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松了口氣,“樊多,你別動,我沒事兒,容我緩口氣!” 聽簡一終于回應了,樊多的心稍稍放下,因擔心簡一而忽視的噬骨疼痛又蜂擁而至。
看着又是縮成一團 的身影,甚感擔心的簡一扶着樹慢慢站起身,一步步向樊多走去,待看清樊多那蜷縮顫抖的身體,禁閉的雙眼睫毛顫動,蒼白的臉頰貼着汗濕的發,緊緊咬着的嘴唇 鮮血溢出,簡一半跪着把樊多抱進懷裏,顫抖的手臂攬上同樣顫抖的冰涼身子,簡一哽咽出聲:“樊多!樊多!”竟再問不出其他的話。
“解藥”,未睜開眼的樊多虛弱的開口,瞬間反應過來的簡一抱起樊多向“毒心”跑去,一時也忘了身上的疼痛,剛剛因擔心樊多也忘了看看被自己撞上枝杈的 “毒心”後來怎麽樣了,待走近看到她身前的鮮血以及穿胸而過的枝杈,不禁踉跄後退,抱着樊多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心激烈的跳着,自己居然殺人了!
“簡一?”察覺簡一異樣的樊多詢問,卻虛弱的睜不開眼,聽到樊多微弱的問話,簡一平息了一下跳動的心,狠狠心安慰自己,事已至此,今日若自己不動手,死 的就是他們倆。簡一把樊多輕輕放靠到旁邊的樹幹,按住忐忑的心在“毒心”身上摸索,心卻暗暗沉了下去,什麽都沒有!連最初簡一聞到的那股異香也沒見裝在什 麽瓶子裏!很是焦慮的簡一又仔仔細細摸了一遍,卻只找到個紙條“已煉成幾粒,放于老地方,毒心”,簡一立刻就聯想到定是什麽地下勾當,但再也得不到任何有 用的線索。
沮喪的簡一回到樊多身邊,“沒找到解藥,只找到一張寫着‘已煉成幾粒,放于老地方,毒心’的紙條”,好像早已預料到結果的樊多睜開眼,不見沮喪,但那眼 底極力忍耐的痛還是隐約可見,“‘毒心’原是郎府前府主的妹妹,雖被逐出郎府,但未免惹上麻煩,把她的屍體燒了吧,也不可向外人提及今日的事”,說出短短 幾句話的樊多汗滴順着鼻尖滑落,眼睫再次無力的垂下,怕忍不住眼淚的簡一立刻轉身去處理“毒心”的屍體。
再次 回到樊多身邊,看樊多呼吸平緩,身子也不再顫抖了,簡一有些疑惑,樊多笑着解釋說“毒每隔一段時間發作一次”,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的簡一看着在紅衣映襯下 愈加蒼白、但仍努力安撫自己的樊多,揪心的疼。
天暗了下來,籠罩在黑暗天幕下的樹林愈顯陰森,寒冷的風從四面傳來,也傳來了野獸的吼叫聲,在夜晚行走于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是不明智的選擇,然相依在一 起的兩人又該怎樣度過這個陰冷而又危機四伏的寒夜?
21. 狼來了
只能在林中過夜的兩人遇到了大難題,要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夜,勢必要生火取暖,火光還能驅趕靠近的野獸,然而冬日光禿的樹幹缺少了昔日濃密的枝葉,阻擋不 住寒風的腳步,于是,幹木加上寒風,遇火就着。簡一在焚燒“毒心”屍體時,就手忙腳亂的去追着踩滅因被風吹遠的火星而燃着的枯枝。此時的氣候地理條件,也 可稱得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了。
然而就目前兩人的狀況,飽受驚吓的簡一內傷不輕,因強烈的求生意志以及有樊多要照顧,才苦苦支撐,懷中抱着樊多的她又哪能重複坐下又站起的動作,去追那 被風吹遠的火星?若把樊多放在地上,早已感受過地上冰涼的她又怎忍心那承受着噬骨之痛的顫抖身子再多遭一份兒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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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生火之後不去管那被風吹遠的火星,簡一可以不負責任的不在乎是否引起樹林火災,但不能不在乎兩人被火困住的危險了。
退一步講,不去生火禦寒,相依的兩人或許靠彼此的體溫勉強度過寒夜,但卻不能對那不時傳入耳中的獸吼聲置之不理。盡管簡一幻想着要是所有的動物都要冬眠 就好了,然殘酷的現實是,冬日的饑餓野獸愈加殘暴,一旦發現獵物必會锲而不舍,而他們兩人極有可能成為野獸口中的美味晚餐。
左右為難的簡一把目前的困境說給樊多聽,她并不是有意給樊多增加困擾,只是想以說話的方式來試着轉移他的注意力,希望多少能減輕他的疼痛,原本簡一建議 樊多痛就喊出來,但那個倔強的人兒愣是死咬着嘴唇一聲不吭,簡一認為沒受過疼痛的人不可能忍受疼痛,反之,能對那種毀天滅地的疼痛一聲不吭的人又承受過怎 樣的疼痛?由此不難猜測,在樊多高強的武功、出衆的成就背後,他又經歷過怎樣的痛?
也許樊多以往遇痛 就是沉默忍受,也許樊多不想在簡一面前失态喊痛,而此時蒼白脆弱的他卻比平日優雅出塵的他更加輕易的撼動着簡一的心,更加深刻的在簡一心中烙下印記。
“樹……”,微弱吐出一個字的樊多咽下了剩下的話,簡一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在問他之前也已想到目前相對安全的地方就是樹上,樊多止住要說的話,怕是想到 以兩人目前的身體狀況,怎麽能轉移到樹上?但是,總要試一試,不能坐以待斃。
逐漸黑暗的樹林讓 簡一看不了太遠,就仰頭觀察了一下兩人周圍的幾棵樹,要選擇一棵有着能坐人的枝杈、坐人的枝杈離地面的高度還不能讓野獸夠得着的樹,老天保佑,周圍的确有 着這樣的一棵樹,不用再去遠處尋找了,接下來就是如何把兩個受傷的人弄到樹上。
略加思索後有了主 意的簡一,在樊多耳邊訴說着自己的辦法,随後把樊多輕放在地上,迅速的脫下外面的幾件衣褲,只剩下貼身的衣褲,現在在保命的前提下,其他所謂的男女避諱等 顧慮只能抛之腦後了,好在沒有武功也沒有羽絨服的簡一穿了好幾層的衣服禦寒,簡一把幾件衣服打結連成一條長繩,繩的一端系在樊多腰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 上。
簡一把樊多抱到選中的樹下,自己則開始爬樹,雖沒爬過樹,但也見過小孩子爬樹的簡一看着沒有任何落腳點的樹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