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抗
第十七章反抗
楊家安把信封擱在玻璃茶幾上,推到對面,“算我楊某人有眼不識泰山。”
楚楚暗自咬牙,眼前場景已足夠她推演曾經他如何識破跟蹤拿下靠挖*為生的私家偵探。
她窘迫,他是不是好得意?
未多想,錢一分不要,她攥着皮包快步走出1901,走道上有踢球的男童、拖購物的老太、以及四處游蕩搵食的道友。
盡頭,電梯拖着老邁的步子向上爬,輕易就要斷氣。
1901.
肖勁對眼前事不做評論,他走上前拿起茶幾上的信封在手上試了試厚度,不得不感慨江小姐出手闊綽非普通人能比,或也是因他夠身價?
他從來不做無謂猜測。
肖勁從信封內抽出一張留給楊家安,“買藥油。”
“多謝。”楊家安快速看他一眼,很快低下頭,他還記得被當場按住的窘迫,以及對方完美身手,手臂疼痛将會提醒他,斟酌進退,量力而行,“肖先生即便去給肥彭做保镖也綽綽有餘。”
“……”
信封收進口袋,對于無關緊要人員,一個字都嫌多。
走道盡頭,老邁的電梯終于爬上十九樓,兩扇門拖拖拉拉往中間靠,只剩拳頭縫隙,就在她緩口氣以為就此擺脫之時,一只手突然出現。
他指骨修長,手掌寬大,令你産生幻象——以為是科幻電影,有超人出現徒手掰開鐵門,下一步怎樣?是否輪到解救受困女主角?
“抱歉,有急事。”他向電梯內其他乘客道歉,按下負一樓按鍵後遠遠站在她對面,不知劇情走到哪一步,他要與她裝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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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樣向後退一步,靠近貼滿廣告圖的內壁。
叮咚——電梯抵達一層,她正走到電梯兩扇門之間,居然被一道憑空出現的力量向後帶,幾乎雙腳懸空挂在當下,只能眼睜睜看着電梯門緊閉,鐵索蠕動,再慢慢往下層走。
是肖勁——
毫無預兆地伸長手臂繞過她腰腹一把将她勾回來,又與上一回遭遇黃茵茵時一模一樣姿勢,當她是水桶或者行李袋,輕輕松松跨在右手手臂。
“肖勁!”她被折疊、懸空,羞憤得想要與他同歸于盡,“放我下來!”
他充耳不聞,雙眼平視樓層提示,只等電梯到港。
狹窄空間內還裝着個小肥仔,扶了扶眼鏡,驚得面色慘白、下巴脫臼。
楚楚在半空向他求救,“是綁架,拜托幫我打999報警。”
肖勁又裝成“浩南哥”兇神惡煞瞪過去,“少管閑事。”
肥仔哆哆嗦嗦轉過頭面壁,幾乎要被他眉宇間殺氣吓得尿褲子。
“叮咚——”電梯抵達負一層停車場。
肖勁提着楚楚走出電梯口,肥仔終于松一口氣,貼着牆逃跑。
他還要搖頭,與她感慨,“世風日下。”
“放開我!你個死撲街,又要把我提到哪裏去?”
肖勁當她是透明人,徑直往摩托車停留區走。
“你放我下來,我立刻打電話報警,告你綁架、非禮,意圖不軌!”
他步伐穩健,多她一個仿佛多提一袋米,沒有任何阻礙,“意圖不軌也能定罪?”
“不管,誰叫你欺負我!”越想越委屈,“我才是老板好不好?”
“明白,你是我頂頭上司。”
所以呢?
所以他繼續為所欲為。
楚楚丢失威嚴,獨自傷心,卻突然間被掉轉頭腳,血液回到正軌,難以适應。
她被安置在摩托車後座,肖勁從雜物箱裏找出一只黑色頭盔安裝在她頭頂。
“綁架犯,你打算帶我去填海區埋屍還是港口碼頭偷渡?”
彼時他正彎腰低頭為她扣上頭盔系帶,他的口鼻湊得太近,她垂眼即可望見他挺拔的鼻梁與菱角初生的唇,一點點外凸的唇珠,性*感過男明星全*裸畫報,令她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角,漸漸感到喉頭幹涸,耳根發熱,五感都只剩下“色”。
叮鈴鈴——
她腦中拉響警報,今生所有學識與思維集中運用,答案昭然若揭——江楚楚正發*春。
顱內溫度攀升,溫度計都爆表……
他完成工作,但仍需要低頭才看得清她全貌——都怪身高差,“擇日不如撞日。”
“撞什麽?”楚楚還未回魂,仰起頭發愣,唇紅齒白的稚嫩臉孔,傻呆呆惹人疼。
或許這一刻,他的心也被柔情溢滿,不可自已。
肖勁笑起來,伸手敲她頭盔,咚咚咚,“練搏擊。”
“我不去!”
當下無論他說什麽,她必定一票否決。
可是由不得她做主,肖勁已然橫跨上車,右手轉動油門,發動機嗡嗡空響。
“抱緊我。”
“才不要!”
摩托車全速開出,她吓得緊緊纏住他後背。
屋檐走向盡頭,一瞬間天光大亮,仿佛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世界嘈雜喧嚣,充斥着無數種聲響叨擾耳膜,路旁有橫沖直撞小巴,也有光鮮噌亮豪車,更有雙層巴士如龐然大物橫貫街頭。
他與她,似游魚入海,浪潮中泯滅于喧嘩。
風撲面。
他只穿一件套頭衫,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衣料下面緊繃的皮膚、堅實的肌肉、蓬勃愈發的筋脈……人世形色似一雙無形的手,抓住她往下探,再探……到胸膛、到腰腹、到barsix巧克力,到胯*下……
她瘋了,大白天撞邪,女色鬼附體,身不由己。
轉看肖勁,因她纏得實在太緊,令她那up小乳豬太具存在感,時時刻刻抓他神經,如不慎與豪車剮蹭,都只能怪她——
又軟又嬌,若有若無。
所幸路程不遠,二十分鐘回到天安大廈。否則這一路煙花滿布,非死即傷。
落車時他征詢她意見,“自己走還是我來扛?”
還未來得及回答,人已經挂在他手上。
一路颠簸,她抗議,“能不能換個姿勢?”
“可以。”他從善如流,将她往上一擡,端在身前。
楚楚擡手抵在他胸口,企圖與他保持距離,“我不是殘廢,我有腳的,肖先生。”
肖勁答:“你有腳,所以cq那種地方都敢去。”
她傻眼,他幾時學會争鋒相對冷嘲熱諷?難道偷摸去向江太太取經?
負一層練習室空無一人,肖勁将她扔在拳擊臺上,直入正題,“為什麽查我?”
她偏過頭向外,不回答。
“不如問我。”
她這才紅着眼睛說:“才不要,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你這個大騙子、謊話精,衰人,爛……”話太髒,她立刻打住。
肖勁卻不放過,明知答案還要問,“爛什麽?”
爛春袋呀。但她怎麽能當他面說出口?不但要追根溯源找出罪魁禍首,或許連罵人的話也要被當成挑*逗。
眼看她再度面紅,他終于決定笑笑放過,轉而說:“上禮拜多次練習,你力道已經足夠,這一堂學技巧。”
“學來做什麽?打你嗎?”她餘火未消。
“可以。”他當自己銅皮鐵骨,沒所謂。
情景演示,對方攻擊,他教她反敗為勝要領。
他伸手抓她馬尾,她扭轉身體手肘下壓,将對方整個人按在地上輕松脫身。
他掐她咽喉,她出手刀打他喉結……沒打中……
“你可不可以下蹲配合?”
他依照指示調整高度,配合三寸小豆丁身高,她仍不滿意,“過來一點。”
他照章辦事,對她保持一百二十分耐心。
然而這距離,這高度,于她而言,肖勁的臉近在眼前,眉與眼之間訴不盡風情,唇與齒厮守祈盼品嘗,誘惑她只差不能伸手将他後腦按向自己。
瘋了,她徹徹底底瘋了。
“很好,就是這樣。”肖勁嚴肅且鄭重地肯定她表現。
而她卻似做賊心虛,心跳紊亂,頭暈眼花。
最後還要教她“絕地反擊”——被對手壓在地面,還能如何扭轉戰局?
他親自演示,絕對負責。
拳擊臺成為一張巨大床墊,肖勁躺平,張開懷抱關照她,“過來——”
要将她放在胸上還是胯上?
前一刻口唇靠近就已惹人犯罪,如果替換成身體接觸,她張開雙腿坐在他馳名古今的barsix巧克力腹肌上,她一定當場爆血管,一命嗚呼。
屆時登上社會版頭條,“女中學生因男□□惑深夜心髒病發,搶救不治當夜身亡”,上帝呀瑪利亞,真是丢臉丢到太平洋。
然而他仍皺着眉望着她,多半猜測她是否又發出無名火,不肯好好練會最後一招。
楚楚深呼吸,再深呼吸,極力保持冷靜。
好在今日穿牛仔褲,不至于太過…………太過令人浮想翩翩。
她依照指示坐在他硬邦邦小腹上,身體前傾兩只手按住他手臂,肖勁正說道:“你做好準備,我要反推——”
其實連他也沒料到,這姿勢她在上他在下,平常習以為常的她的臉,換個角度又成初見驚豔,逼迫他屏住呼吸,除了欣賞、沉淪,根本無計可施。
他得醒,“這時候擡雙腿纏住對方腰背……”正正經經與她講授要領,來一場翻天覆地,一轉眼上下替換,換楚楚被他壓在身下,四肢也被鎖死,成籠中獸,畫地為牢。
她的牢獄是他的身體。
距離太近,連呼吸也糾纏不休。
她聞得到他肩頭煙草餘香,他看得見她胸口起伏弧度。
一場默劇式的開始,必然要以天雷地火結束。
然而她眨着眼睛,在他身下支吾,“肖勁,我問你…………”斷斷續續成口吃,全因他皮膚外層,荷爾蒙致命,“你覺得我漂亮嗎?”
話出口立即後悔,祈禱上帝大發慈悲令她就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