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凰封印
同心巷,本身就是一個謎。而同心巷,九號深苑。幾乎就是神秘代言詞。
在陳暮的印象裏,還從沒有人涉足過那裏,便是歷任城主都未曾去過那裏。
從鳳鳴軒轉過幾條街道,便是裴芸口中的同心巷。這條小巷美其名曰同心,就是因為初到這裏來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哪裏才是這條小巷的頭尾,他是一個圓形的小巷,而且裏裏外外大概會有九層之衆,九號深苑便是在最裏層。至于不烏邦城為什麽會這樣建城,就是谷辰的父親谷戰,烏邦城主也不清楚。
但它的神秘和陰森已經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整個烏邦城,恐怕都沒有幾個人能走進去。
但陳暮是個特例,從生下會走的時候,他就來過這裏了。
等裴芸說明是送往同心巷九號深苑後,陳暮就清楚了,除了自己,恐怕很多人都會迷路。這封信也只有自己能送,當然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只有裴芸、谷辰而已。
告別裴芸,陳暮找到比武之時,偷偷跑出去覓食小怪,去往同心巷送信。
“喂,剛才你很帥氣!”
“帥氣?”陳暮想了想,還別說,自己這個寵物雖然有時候愛給自己找麻煩,但還別說它的溜須拍馬還是很不錯的。
瞧見陳暮那張稚嫩的臉上終于揚起一絲得意後,小怪兩只前爪掏了掏它的口袋,拿出一具不知名的鳥類屍體,跳到陳暮的肩膀上,大口嚼了起來,兩只大腿還不停的拍打陳暮的胸前。
“那還用說嘛!”
“要說,必須要說!”
“算你識相!”
“那當然。”小怪悵然幾許。
得意過後,瞧着悠閑自得的小怪,陳暮這才明白,小家夥原來是趁自己心情好,偷懶而已。本想把它趕下去,但打敗趙興,心情無比舒坦的陳暮終究是放過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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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悠閑自得的來到同心巷。
陳暮剛要進去。
卻只聽見肩上的小怪猛然跳到地上,一臉驚恐。
“怎麽了,小怪?”陳暮不明所以,小怪這是又遇見誰了,這麽大反應。
小怪驚恐的瞧了瞧陳暮,似乎像是質疑陳暮。
雖然兩個人彼此經常打趣,但從心裏,陳暮還是很關心小怪的生死的。
而且小怪對陳暮也沒有太多的懷疑。
但今日,小怪看向陳暮的表情,讓陳暮感到震驚:“自己……自己,難道做了對不起小怪的事?”
“不可能,怎麽可能?”
搖頭拒絕後,陳暮進入識海,打算找老鬼問問答案。
但未等他與老鬼交流,便只見小怪已經拔腿跑掉。
随着小怪的離開,同心巷內竟然一反常态的揚風而起。陳暮不由自主的被風卷入巷內。直到陳暮進入同心巷內,那股怪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摸不清頭緒的陳暮只好穩住心神,慢慢靠前,尋向九號深苑。
同時不忘向體內老鬼問道:“喂,老鬼,剛才小怪又抽什麽風?還有這股風哪來的?”
這一次,不如陳暮所願。老鬼沒有回應他。
陳暮并未理會這細微的不尋常,繼續前走,看到同心巷九號深苑後,停住腳步。
“咚咚!”
兩聲清脆的叩門聲,化在空氣中,卻許久都不見門內走出人來。陳暮擡眼又看了看大門之上的門匾,在确認上面是蘇亞拉國王的畫像後搖搖頭,呢喃道:“應該不會錯,芸姐說的就是這裏。”
“咚咚!”
陳暮再一次叩響門板。等待回答的結果依然是無聲無息的安靜。
約莫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
正在陳暮猶豫要不要先走的時候,門板已然松動。
“咯吱!”
難聽而又有些拉長的開合聲悄然響起,吓得陳暮急忙退後幾步。
面前露出的人,整個人都躲在黑色的大氅之內,跟本就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身材、年齡、等等一切辨別人與人不同的地方。
“喂!我說你怎麽沒動靜啊?”陳暮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惱怒的說道。不是自己膽子小,實在是面前的來人太過詭異,太過突兀了,哪有這樣的呀!簡直就是成心要吓唬自己。
不過,黑衣人卻依舊沒有半分的動靜,仿佛陳暮指責的并不是他。
只見他依然低着頭,似乎在用耳朵、眼睛辨別四周的波動,在确認沒有人出言的時候,那人從黑色的大氅中伸出一只枯黃、幹癟的右手。不知道面前這個人要幹什麽,他行為詭異,讓陳暮有些莫名的擔憂。
看着那詭異的右手,陳暮有些膽顫的退後一步。
映入眼前的是一張紙條,上面書寫五個字:誰讓你來的?
陳暮這才想起,裴芸告訴自己要見的人是個啞巴。心中低嘆:“怪不得,啞巴怎麽能說話呢?”
巷子裏的空氣變得有些渾濁,陳暮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怯聲道:“是芸姐讓我來的,對了,就是裴芸。”陳暮見那黑衣人身子一怔,并不說些什麽。
聽到裴芸二字,黑衣人才擡眼看了眼面前的陳暮,凝視一刻,才從衣袖中伸出右手,遞到陳暮面前,上面依舊是一張紙條,意思是問陳暮來此何事。
陳暮動了動嘴,心道這個黑衣啞巴怎麽好像早就準備好了一般,兩張紙條都是早有準備的。低聲道:“這是芸姐讓我交給你的。”
黑衣啞巴接過信封,看都沒看,轉回身合上門板,仿佛視面前的陳暮如同空氣一般。
院子內。
“啞巴,裴芸那丫頭又來信了?”從房子裏走出一個老者,看着啞巴手中的信箋。
聲音不大,卻讓站在門外的陳暮聽個真切,沒有想到這個院子之中還有一個人。
不過陳暮沒有想打聽下去的意願,他想就此離開。可是任憑他怎麽用力邁動自己的腳步,卻怎麽也動不了。慢慢地整個身體開始發燙,氣血也在一時間開始上湧,這個征兆正如同那日被小怪用堅果砸暈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
陳暮打顫,身體雖然動彈不得,可是他的大腦還處在清醒的狀态,對周身的氣息敏感異常。
腦海裏,忽然間浮現種種怪異之狀。
啞巴點了點頭,把手中的信箋交到這個老者手中。
“嗯。”老者随手便把信箋放進自己的衣袖之中,沒有急于打開觀瞧,眼眸卻凝視門板之外,仿佛這道門板擋着的只能是陳暮這類凡人,卻擋不住老者的目光,他竟然可以通靈的看到門板之外的景物。
胡須微微發顫,老者敲擊桌子的手指節奏也越來越快。
就好像,老者能夠感覺到門外陳暮正受到的煎熬。
啞巴也随着老者的目光看向門板之後的陳暮。
雖然隔着門板,陳暮卻感到有如芒刺在背,身後分明是那兩道毒辣的目光。心中一急,越加慌亂起來。身體再次出現這種怪異的狀況,陳暮倒也沒有太多的恐懼。可是身後這座院子卻讓陳暮沒由來的懼怕。先是小怪,現在是自己。以往,噩夢絕對不會這個時候出現,而且陳暮也絕對不用承受這麽沉重的壓迫感。
這要比往常噩夢帶來的壓力沉重許多了。
“老鬼,快來救救我。”陳暮對着身體內的老鬼偷偷求助。
但等了片刻,卻依然不見老鬼的動靜。
“靠,竟然這個時候失靈!”陳暮腦門上直冒冷汗,如果一直這個樣子,陳暮不敢擔保自己不會就這麽昏厥過去。剛剛之前擊敗趙興的喜悅也都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有無助。
“陳暮,你在幹嘛呢?”
恰在此時,從同心巷的另一處,有人對着陳暮大喊。
陳暮轉不了身子,卻識得這聲音,這是谷辰的聲音,心中一喜,終于有人及時趕到,急道:“谷辰,快過來打我。”
“啊?”
“過來打我!”聽見谷辰猶豫,陳暮一急,近乎是竭斯底裏的吼。
“打你?”谷辰一怔,從沒有聽過這麽奇怪的要求,想起往日的種種,谷辰猥瑣一笑,拳頭狠狠地砸在陳暮的身上。嘴上還不停的為自己辯駁道:“說好了,如今你我的實力大不相同了。我打完你,你可不能再報複我……”
嘀嘀咕咕,谷辰說個沒完。
不過他的拳頭卻沒有停,對着陳暮就是一頓爆錘。
“我擦,你至于這麽用力嗎?”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陳暮忌憚的看了眼這九號深苑,甩了甩衣袖,急速的離開,恐怕沾染上一絲糾葛。心中不停的罵道:“真是詭異,不知裴芸怎麽會認識他們。”
“哎,等我會兒!”看着快速離開的陳暮,谷辰急忙追上前:“我還有事要告訴你呢。”
直到陳暮與谷辰徹底的離開同心巷後,才從那個神秘的九號深苑內傳出一句淡淡之音,“裴芸找的好璞玉,只是……唉!有些可惜了。”言罷,老者把手中的東西放回石桌上,轉身走進屋子裏。
啞巴一怔,擡了擡他那垂死的眼皮,似乎明白些什麽。
老者苦笑着回味,喃喃不停道:“血凰封印,呵呵,想不到小小的烏邦城竟然會有這等奇妙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