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恕不從命
看着癱軟在地的趙興，陳暮淡淡一句：“你，服不服？”
“我，我認輸，認輸！”
趙興嘴上雖然讨饒，卻暗地裏偷偷尋找機會，企圖反戈一擊。
“哼！”
陳暮輕哼一聲，轉過身去。
趙興卻突然身動。
而旁的七客面色皆是一怒，這種卑鄙手段，無論敵友皆不喜。
青衣更是大聲呵斥道：“畜生，還不住手！”
非是青衣正義淩然，事實因為，雖然陳暮給了趙興後背，看似是一個偷襲的時機，但青衣看得出來，那是陳暮故意留給趙興的，只要趙興出手偷襲，陳暮就有一擊擊殺他的借口和機會。
就在青衣出口喝止之時，陳暮周身那些被鬥氣催動的浮石猛然下落。原來陳暮故意收勢，卻未曾收回浮石，便是在等趙興出手。随着浮石落下，只聽幾聲脆響，毫無懸念，一道石柱正刺穿趙興本就崩潰的結界，砸在屁股上。
趙興一聲驚吼，見鬼了一般大喊着撒腿就跑，因為過度緊張，竟然靠着本身腿力連滾帶爬。
陳暮微笑，手掌不斷拍擊，眼看着地面被巨石重壓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深坑，伴随的還有一道道石柱湧出。
譏問道：“你就是這麽認輸的嗎？”
“師父救我！”趙興已經全無之前的得意之色，此次與陳暮交手，他已經處于完敗之勢。本想偷偷趁陳暮稍不注意，卻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周圍，那些懸浮的鬥氣并未全部收回。既然實力不濟，眼下又丢盡臉面，只有向青衣求救。
青衣欲動。
身旁藍衣懶懶回了一句：“怎麽，小輩比武，你還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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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青衣恭敬的回應了句藍衣，只能把體內已經運行的鬥氣收回，不甘的看着場內的趙興。
如果，陳暮真是得理不饒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留陳暮。
“再問你一遍，你服不服？”
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高臺之上。
屈辱！無聲的屈辱！
趙興渾身顫抖着，當他注意到陳暮嘴角邊挂着的一絲冰冷的笑意時，整個人仿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很清楚，自己幾次三番地挑釁他陳暮，或許真有可能直接被殺！
“我――服了！”
“算你機靈。”陳暮悻悻然地散去鬥氣。
“哈哈。”紫衣驀然大笑，目視陳暮道：“孩子，你叫陳暮是不是？”
熟悉紫衣首席的人都狠狠地吃了一驚，他們還從來沒有見紫衣首席對誰這樣和顏悅色過，即使是烏邦城主谷戰遠也沒有得到這種待遇。
“是。”
“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因為紫衣首席至今也只收過一位徒弟，而那位徒弟便是帝國上下公認的天才――以十六歲之齡便将紫衣訣修煉至第五層便意外失蹤的紫城，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在紫衣首席面前提及再收一位徒弟的建議。沒想到今天紫衣首席竟然主動提起了。
一旦拜紫衣為師，立刻就能在蘇亞拉王朝占據高位，今後前途不可限量！
清楚其中分量的弟子臉上都挂滿了羨慕與嫉妒交雜的表情。
陳暮看了看身旁的谷辰，思考了一陣，道：“我那兄弟怎麽辦？”
“嗯？”目視陳暮，紫衣首席雙目中精光一綻。陳暮臉上雖然帶着一絲恭敬，但那絕不同于尋常弟子的卑微！紫衣首席暗暗點頭：這小子雖然沒有鬥氣，但着實是個人物！很少有人面對自己全力釋放的氣勢還能笑得這般雲淡風輕。
“谷辰？不合格！”
“那算了，我不要拜你為師。”陳暮的口氣輕描淡寫地拒絕了。
“放肆！”青衣讨好賣乖地大喝道：“你竟然膽敢違抗紫衣首席的意志，來人，将他抓起來！”
幾名弟子蠢蠢欲動。
陳暮眼神一寒，陡然緊張了起來！
比他動作更快的是紫衣首席。紫衣首席面色如霜，冷喝道：“誰讓你們動手的？統統給我滾開！”喝止住身旁弟子，他看向陳暮竟然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帶着一絲商量的語氣道：“你看這樣可好？你拜我為師，至于你的兄弟嘛，我可以向王儲大人建議，以老夫的薄面，想必能夠換個禁衛營名額不是什麽問題？”
面對紫衣首席的退讓，衆人已經徹底無語了，不少人直接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陳暮――這家夥究竟有什麽稀奇的地方，竟然能夠讓紫衣首席接二連三地退讓？
面對衆人的羨慕，陳暮并沒有表現出太高的興致。
別的不說，就是自己體內的老鬼就足夠讓自己學之不盡了。加上自己所學非是正道。依照老鬼所說，自己單純練習鬥氣恐怕并不能達到紫衣心中所想。更重要的是，就算沒有紫衣求助，憑借谷辰父親的關系，谷辰也有很大的機會進入禁衛營。
所以說，紫衣看似給自己很大的好處，實質上一無所用。
“嘿嘿……算你小子識相！”就在陳暮左右衡量之際，體內的老鬼已然開口說話，笑道：“這個紫衣看重的不過是你的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
陳暮一顫，随即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觸老鬼之時的誤認的功法。
“能錯看成先天之境，他的本事也不怎麽地嘛！”
陳暮搖搖頭，自語。
而旁的老鬼奸笑，回應道：“你的雙分體，恐怕整個帝國都沒有人識得！”
“嗯。”聽老鬼道破，陳暮想了想關于雙分體的一切事宜後，覺得還是老鬼的話可信度高一些。面前這個紫衣不過是比青衣多了一份心機而已，至于其他，恐怕自己的利用價值也就那麽一點點罷了！
見陳暮猶豫不定，紫衣臉色微微一沉。
如果陳暮當着衆人的面拒絕紫衣首席，那便是對七客最大的侮辱。
自然，七客之中對陳暮的眼色越發不友好。
包括黃衣、藍衣的不明。
還有青衣、赤衣的不忿。
加上一個紫衣的陰晴不定，本是好好的一件事，瞬間便又多了幾分争執的氣氛。
見此，紫衣又狠了狠心，抛出另一個好處道：“如果你能夠答應，老夫不介意收一個不記名弟子。當然除卻紫霞鬥氣，他也可以習得我門下所有鬥技。”
“快答應啊！”谷辰一急，見陳暮為自己竟然不惜數次拒絕，急忙偷偷暗示。
陳暮未動。
他這般淡定，就連藍衣都有些心急，相比于實力鬥氣，她是很欣賞陳暮的頭腦的，在她眼中這種頭腦發達的孩子提升實力比其他只知道蠻橫的家夥要快上很多。
如果不是紫衣開口，藍衣或許早就要收陳暮為徒。
但見紫衣臉色越來越青，藍衣竟然向外的偷偷沖着陳暮擠眉弄眼。
陳暮倒是很安靜的瞧着紫衣首席，一動不動。
而紫衣首席似乎也發現面前這個陳暮絕非相向那般人，心智完全不像他這個年齡。
也許……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
看穿了？
怎麽可能？
整個帝國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怎麽會知道？
“難怪青衣會在此子面前屢屢吃癟？”
紫衣回頭瞧了眼青衣，心頭竟然升起一絲同病相憐。
在遠處，一直未曾露面的裴芸瞧着陳暮那張略顯稚嫩又顯倔強無奈的笑了笑，悄悄來到人群前。
瞧見裴芸露面。
青衣回頭瞧了瞧身旁的赤衣，兩個人同時心中一顫。每到這個時候，總會有裴芸的身影，真是……如果不是忌憚裴芸身後的勢力，真想把她就地解決。
但事總有意外。
瞧見裴芸，紫衣身子雖然未動，卻以換上一副笑容。
兩個人簡單寒暄了一下，裴芸轉身而回，在陳暮的耳中輕輕呢喃幾句。
只見陳暮臉色微動，這可能真是紫衣首席最後的退讓了，要是真抹了陳暮的面子話，自己還真沒有信心出逃。随即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争得陳暮同意後，裴芸回頭瞧向紫衣首席。
紫衣首席輕咳兩聲：“好，如入我門下，尚需測試慧根，陳暮，你随我來。”
聽見紫衣首席此言，陳暮倒是顯得很恭敬的跟在身後，随着紫衣離去。
藍衣本意跟去，卻別裴芸偷偷使了個眼色，駐足凝望兩人離去的身影。
而青衣、赤衣、黃衣等人則是彼此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前。
事情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偃旗息鼓了。
藍衣繼續考驗其他人鬥技。
只有趙興一手捂着胸口，低着頭走到青衣近前，用近乎不可聞的聲音回應道：“師父！”
“哼！”青衣冷哼一聲，轉回身，令道：“回去再說！別給我在這兒丢臉！”
訓斥一句後，趙興朝着陳暮離去的方向憤恨的瞪了一眼，然後悻悻離去。
只有遠處，瞧着朱雀臺下演武的紫衣首席和陳暮一前一後，并行而立。
停頓了一刻，紫衣首席似有些無奈，悵然問道：“你當真不願入我門下？”
瞧着紫衣首席的神态，陳暮顫了顫，終覺自己有些過分，歉意倍增的彎下身子，愧道：“抱歉，我以有兩位老師，恕不從命！”言罷，陳暮不想在面對紫衣首席，飄身而去。
倒是只有紫衣首席雙眸炯炯，沉聲自吟道：“哼，好一個恕不從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