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探班
褚東陽将展言抱起來, 随後欺身上去, 在她的唇間輾轉,而後離開, 低頭看着她, 眼裏含着笑意,“嘗出來了嗎?”
展言暈暈乎乎道:“嗯嗯, 甜的。”
褚東陽笑。
展言瞪眼, “我可還記得,你說見了我要打我的。褚東陽,你膽子大了,可以上房揭瓦了。”
褚東陽失笑, 起身脫了大衣随手扔在一邊, “我不上房, 只上/你。”
展言:“......”
說出這麽露骨的話的人,真的是她老公嗎?!!
褚東陽看到展言的表情笑了, “以後還調不調/戲我了?”
“你太小氣了。”展言望着吊頂,笑道:“別告訴我, 就因為這個原因,讓你大老遠跑過來。”
“這個原因還不夠?”褚東陽回頭望她。
展言翻了身,把自己裹進被子裏, 後來被褚東陽扒了出來, 穩穩當當重新塞進被子裏,關了燈,只留下床頭一盞昏黃的燈光。
褚東陽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輕聲道:“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展言點點頭。
褚東陽洗好澡回來後,看着在微弱的燈光下熟睡的人,心裏柔軟成一片,他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在展言的身側,小心将她攬入了懷中。
展言感受到身邊的熱源,自動靠了上去。
褚東陽微微起身,低頭看熟睡中的睡顏,在她脖子上印了一吻,然後躺下,摟着她,一并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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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言第二天是在褚東陽懷中醒來的,看到褚東陽,還有一瞬間的恍惚,還以為自己處在睡夢中。
可是很快便醒了過來,确定自己不是做夢。
他還沒有醒,睡得很熟,睫毛很長,緩緩的呼吸噴在展言的臉上,昨夜的風塵仆仆經過了一夜的休整,也消失了,睡相像一個天真的大男孩,手搭在她的腰間。
展言抿唇,手輕輕擡起,撥了撥他的睫毛,見褚東陽睫毛動了動,趕緊收手,閉上眼睛裝睡。
過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麽動靜,展言小心翼翼睜開一只眼睛偷看,褚東陽的眼睛閉着,沒有醒。
她又擡手,手指就要碰到他的時候,褚東陽淡淡開口:“不用玩了......”
展言吓了一跳。
褚東陽睜開眼睛,“已經醒了。”
展言收回手放在他的腰間,“那你還裝睡騙我。”
竟是将所有的錯都推到褚東陽身上,褚東陽哭笑不得,“本來是睡着的,不過被你弄醒了。”他看着展言,“不多睡會兒?”
展言:“昨天我什麽時候睡的?”
“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了。”
展言雖然沒說話,但眼睛還是露出一股“啊,好可惜,好遺憾啊”的目光。
褚東陽忍笑,翻身壓在她身上,“這樣呢,還會不會遺憾?”
展言指了指窗戶,示意褚東陽看外面的天光:“白日宣......”
展言眨眨眼:“嗯哼?”
褚東陽撫額。
“行了,不和你鬧了。”褚東陽把展言拉起來,門外傳來敲門聲,兩人動作停住,一起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敲門聲沒有停,斷斷續續的,還傳來葉垚的聲音,展言手忙腳亂的起來,慌亂答道:“在,我馬上來。”
她想下床,可是褚東陽偏在這個時候摟住她的腰,神神在在地躺在床上,優哉游哉。
展言拍了拍他,示意她不要搗亂。
褚東陽沉吟了一會兒,“用不用我躲到洗手間?”
展言想了一會兒,猛點頭:“好主意,快去。”
褚東陽慢吞吞地起來,說道:“偷-情一樣,感覺還挺新穎。”
展言:“......”
展言也和他一起進了洗手間,兩人一起洗漱,展言換好衣服,戴上帽子就準備出去,褚東陽拉住她,展言回眸,用眼神示意怎麽了?
褚東陽一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将她狠狠抱在懷裏摟住,頭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了,聞着這個味道,又可以撐過好多天。你走後,我也要坐九點的飛機走了。”
展言愣了一下,看着他。
褚東陽在她背後輕輕推了一下,“好了,去吧。”
展言心裏湧出一股不舍,他們剛見面就要分開了,她還以為他能多留幾天,起碼......起碼也是明天離開。
一瞬間,展言所有的高興就沒了,看着褚東陽的眼神都透露着可憐巴巴,“你......你怎麽不早說呀......”
褚東陽失笑,而後笑意淡了下來,他也很舍不得。
如果不是太過想念,他也不會沖動的買下展言所在城市的航班機票。
這是從前的褚東陽不會做的事情。
他認為自己足夠理智,理智淩駕于頭腦之上。
褚東陽從未動過心,感情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他從小能力出衆,想要的東西輕而易舉的就能擁有,如果你要問他,在他的心中,什麽最重要,估計還真的找不出來。
生活對于他來說,平淡無奇,只是重複着每天的生活,沒有一絲期待。
如果沒有遇到展言,他可能按部就班的過完在別人眼裏華麗的一生,在他自己的眼裏,仍是平淡無奇,毫不在意的一生。
可是後來,褚東陽遇到了展言。
在他即将回歸到在他認為那是無聊的生活中之前,遇到的展言。
從此連天都仿佛變成彩色的。
哪怕時常和展言視頻,對褚東陽來說卻無異于飲鸩止渴,他想要觸碰到展言,想要擁抱她,想要她擁抱自己,想看到她的一颦一笑,高興的,不高興的,而不是隔着手機,一個天南,一個海北。
終于是抵不過想念。
褚東陽抱着她,在她耳邊輕聲嘆息:“本來打算看一眼就走,誰知真的看到了,又不想走了。展言,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麽迷-藥,遇到你後,褚東陽都不是褚東陽了。”
褚東陽說:“他變得優柔、寡斷、極其容易思念、極其貪戀現在的生活。”
展言很不服氣,明明因為他,她的生活改變了太多。
習慣了一個人,習慣所有事情自己扛,習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而且享受這樣的生活,雖然自己逐漸在沉淪,可她卻能清醒的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她變得極易被控制。
仿佛變成了一個傀儡,給自己套上了繩索,線頭的另一端交付在別人的手中,那個別人,名叫褚東陽。
展言細數從兩人相識,到結婚,到現在,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可以說一點小水花都沒有見到。
一切水到渠成。
宛若埋藏在梨花樹下的一壇酒,從清淡到香醇,越加濃烈,醉意熏染。
這應該是愛吧。
展言離開沒多久,褚東陽就離開了酒店,打車到機場。
葉垚察覺到展言郁郁寡歡悶悶不樂,在她拍戲的空場問她,怎麽了?
展言嘆了一口氣,說沒事。
回了酒店後,站在房門前,想着或許褚東陽沒走,打開門,門內就是驚喜。
不過一直沒有勇氣打開,怕空歡喜一場。
葉垚看見了,疑惑道:“是不是房卡忘記帶了?”
“不是。”展言搖搖頭,然後打開了房門。
屋內清冷,空無一人,她不死心,又把洗手間也打開看了一下,确定褚東陽已經離開了才怏怏不樂的坐在床上。
雖然褚東陽給她發了信息告訴自己他已經到家了,展言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帶着期冀,或許是褚東陽會給她一個驚喜。
确定是自己多想,展言有些失落,把自己擺成大字型攤在床上,連洗漱都懶得去了。
展言歪頭,眼睛掃到什麽東西,一股腦爬了起來,一大捧怒放的玫瑰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展言一開始的心思全在找褚東陽上面了,沒有注意,到此時才發現。
她可以确定,昨夜褚東陽來的時候,手上根本沒有捧着花,也就是說,這捧花是展言離開後,褚東陽後買的。
花上面還有東西閃,展言湊上前看,是條項鏈,做工很精致,款式還特別新穎,鏈身鑲了幾顆碎鑽,下面有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母,纏在一起,不同于她所見過的任何一條項鏈,極具美感,應該是個人設計的,純手工制作。
展言歪着頭看了字母半晌,笑了,這是她和褚東陽名字的字母的縮寫啊。
她忍不住笑,心裏的失落消失的一幹二淨。
帶上項鏈,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頸間的項鏈襯的皮膚更加白皙,展言低頭摸着兩人名字的縮寫,嘴角始終翹起。
她看電視的時候一直覺得這樣的情節很老套,自己演過的角色倒沒遇到過被她稱之為老套的情節,但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想到褚東陽為了她買花選禮物,就忍不住想笑,可能他全程就是皺着眉的。
她的視線移到玫瑰花身上,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了一聲:“太俗了。”
可是笑意,卻從沒有從臉上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