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裴松的身份
更新時間2016-6-13 12:22:08 字數:3652
我氣得瞪眼。
他說我是狗?
“那起碼比你強,你是狗不理包子。”我假笑着說完,帶羽夜進去洗澡。
墨潛無意與我打這些嘴杖,邁步離開。
幫羽夜洗完澡我帶它去找墨潛。潛心園裏寂靜無聲,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不知道墨潛現在在哪,只好讓羽夜靠着鼻子找,它東嗅嗅西嗅嗅,帶着我到了上次與他喝茶的長廊那兒。
裴松也在。他顯然也是剛沐浴完,穿着松垮的白袍,長發披肩。
一輪明月,兩個閑人,三四盞燈,湖面成影。
我只覺此生從未見過如此養眼的景色。
裴松見我來,笑道:“阿啾姑娘,又去給羽夜洗澡了?”
我點點頭。羽夜已經跑到墨潛身邊乖乖坐着。
墨潛沏着茶,頭也不擡道:“以後由你負責照顧羽夜,搬來我這裏。”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對我說話,不敢置信道:“真的?我還以為你會拆散我們。”
“羽夜想要的東西,我不會不給。”墨潛淡淡道。
我剛揚起的笑臉瞬間垮掉。
裴松好笑地看他一眼,只喝茶不說話。
“還有一件事。”墨潛又接着道,“踏青那晚藏在你房間裏的男人,是受龍潇潇的指使。”
龍潇潇?
說起來,那天晚上她與我在樓梯間碰面時臉色就不太對勁。原來是在打這樣的主意。
也是奇了怪了,龍潇潇不是與陽陶賢處一塊去了嗎,怎麽還對我耿耿于懷?
“此事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你自行處理。要說的就這些,你下去吧。”墨潛道。
“是。”我應聲退下。
自行處理?我還能怎麽處理?找她打一架?
目前最重要的,是薄叔的事情。
因為可以搬去潛心園,我激動得一夜未曾睡着,第二天一早便爬起來收拾東西。折柳姐起得也早,溜到我房門口奇道:“你剛回來又要去哪?”
“額,我要搬去狗窩邊住。”
“狗窩?這府裏的狗也只有……啊!”她突然大叫,我連忙示意她小聲,她這才收斂了,湊到我面前壓低聲音問:“你要搬去潛心園?”
“是去伺候狗的。”我無奈地強調這點。
“那也可以趁機接近少爺不是?”她對我擠眉弄眼。
我心裏當然是想過這個的,但我怎麽可能承認我有這門心思,于是一臉認真道:“我只是去照顧狗而已。”
說完怕她再追問,拎着包裹逃之夭夭。
接待我的是大嗓,他态度傲慢地上下審視我,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打少爺的主意,給我謹言慎行,不然我第一個打斷你的腿。”
我連聲應是,他這才放我進潛心園。
收拾好新房間正好去吃早飯,我從廚房端了吃的去找芊芊,她賊兮兮地湊到我旁邊問:“你是不是搬去和墨潛一塊住了?”
我瞪眼,“你怎麽也知道了?”
“估計墨府的人都知道了。”她攤手。
“什麽叫一塊住,我那是去伺候狗而已。”
“那也可以趁機接近墨潛不是?”芊芊擠眉弄眼。
……怎麽一個兩個都這樣啊。
難道我對墨潛的賊心這麽昭然若揭?
我被這個念頭驚出一身冷汗。
我詢問芊芊,她給我一個較為靠譜的答案:“就算不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她們也會認為你就該對他有意思,畢竟是墨府的少爺嘛,不八卦他八卦誰。”
聞言我安心地吃早飯。
吃過飯去大門口等着,還沒有我爹的影子。等了一會兒芊芊覺得無聊,便提議我給她畫一副畫像。
“我并不擅長畫人,只會畫竹。”
于是從我房間裏拿來筆墨紙硯,在庭院裏畫起竹來。
我全神貫注在筆上,畫到一半時芊芊忽然道:“秋秋,你認真的樣子很好看。”
我擡頭沖她一笑。
春風掃過庭院,竹葉沙沙作響。
我仔細看看竹林,執筆繼續認真地畫。
一幅畫畫完,正好聽到門外有馬車停靠的聲音。
我心中一喜,扔下筆就沖出了大門。
門外那輛灰布馬車上下來一個穿着寶石藍長袍的中年人,頭發一絲不茍地束成冠,胡子刮得幹幹淨淨,與上次見我時的風塵仆仆胡子拉碴完全不同。
我想要沖他笑,卻覺得眼眶發熱怎麽也笑不出來。
我停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輕聲叫他:“爹。”
他早就看見了我,溫和地笑着沖我點頭:“秋兒。”
只這一句就讓我眼淚險些流下來。
我轉身向走過來的芊芊介紹:“芊芊,這是我爹,”說着快速抹了抹眼角再轉回去對爹道:“爹,這是溫芊,我的朋友。”
爹笑着對芊芊點頭:“交到朋友我就放心了。秋兒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您放心。”芊芊一臉認真。
我真怕她順口蹦出“岳父”兩個字。
說完三人一起進去,墨潛與裴松正好迎面走來,我又将雙方介紹了一遍,墨潛便請我爹去書房,我厚着臉皮也跟過去。
墨潛坐下來,半點不客套直接進入主題。“請您過來一趟的緣由您應該知道了,請您詳細說一下為何去見薄縣令,見面後發生了何事,您又為何離開。”
“那次是因為生意的緣故經過新雲縣,所以抽空去看看他,托他帶些南州的特産給秋兒。”
我聞言立馬開心起來。我爹還是想着我的嘛。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墨潛問。
“也沒什麽,不過是老友見面,互相了解一下近況。”
“他可有談及桂州?”
“他确實談到自己去了趟桂州,具體的我卻是不知。”我爹端起茶潤了潤喉。
“那你為何當天晚上匆忙離開?”墨潛步步緊逼。
“我是抽空出來的,急着回去忙生意,怕耽擱才走得急了。”
墨潛黑沉沉的眼緊緊盯着我爹:“你們談話時還有何人在場?”
“沒有旁人。”
“為何支開其他人?”
“我們兄弟喝酒,不喜其他人在場,”我爹頓了頓,流露出一絲悲傷的懷念,“他怕下人給他夫人告狀。”
“岑先生,此次談話關系到你摯友被害的真相,望你不要有任何欺瞞。”墨潛神情嚴肅。
我一聽不高興了。
這是什麽話?薄大人死了我父親肯定比你還着急,他怎麽會說謊。
墨潛又問了其他一些細節,才結束了問話。
我急忙拉着爹去了客房,讓他坐下來等着,自己又一溜煙跑去廚房拿了點心和茶水回來一一擺在桌上,問:“爹你吃過早飯了嗎?”
他笑着搖頭:“沒來得及。”
“那你快吃吧。”我坐在桌子邊端着茶杯道。
他吃了兩口就停下來,看着我道:“你今年十五歲,也不小了。你娘最近正想着幫你找門親事。”
我剛到嘴裏的一口茶卡在了喉嚨。
“咳咳咳!”我拍着胸口順氣,“親事?我還不想嫁呢……”
“蓮夏都已經定好親事了,你……”
我冷臉。“不要提她。”
爹嘆氣,“好,不提她。但你總要有個依靠,才好讓爹娘放心。”
“可我還沒有多陪陪爹娘,我不想這麽早就離開你們。”
“爹娘只希望你幸福,陪不陪都沒有關系。”爹拍拍我肩膀,“別急,只是跟你提一下,這事還沒有着落呢。”
“那就等薄叔的事情查清楚了再說這個吧。”
“也好。”
爹吃過東西便去歇息了,我收拾好餐碟後回潛心園,見芊芊與裴松在樹蔭下下棋正下得起勁兒。
“最近敢随便進潛心園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大嗓正好路過,叉着手語氣不善地說。
我裝作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轉身去找羽夜去了。
在問過我爹之後,墨潛雷厲風行,當晚就決定第二天啓程前往桂州。我爹也表示明天一早就走,他還有忙不完的生意。
這兩個消息害得我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地起來出門,我爹将我拉到一旁欲言又止,最後只道:“查案很容易有危險,你不要去了。”
“不會,你女兒我很厲害的,誰敢害我……”我還迷糊着,答得漫不經心。
“聽爹的話!不要去。”他口氣嚴肅。
“好,我知道了。”
“記住了,不要去。”他還要再說被我打斷了:“爹你趕緊去吧,別耽擱了。”
他無奈,轉身上了馬車,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放下車簾。
然後我立馬竄上了芊芊的馬車。
這種陽奉陰違的事,我早已做得臉不紅心不跳了。
這邊兩輛,那邊一輛,三輛馬車啓程,駛往相反的方向。
而我還來不及為離別而悲傷,就在車子的搖晃中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來,外面天色已經黑了。我自己則睡在了一張床上。
我蹭地爬起來開門,卻見大嗓守在門外,頓時愣了一下。“你怎麽也跟過來了?”
“你那麽弱都能跟來,我怎麽跟不得。”他抱着把刀看都不看我。
啧,這人說話怎麽這麽嗆呢。
我選擇無視他的态度,問:“其他人呢?”
“在樓下吃飯。”他說着邁步往樓梯口走,邊走邊道,“你醒了就沒我事了。為了看着你我連飯都沒得吃,餓死老子了。”
我挑眉,跟着他一起下樓,找到芊芊坐在她旁邊一起吃飯。
吃飯間聽到鄰桌的人談論道:
“诶,你們聽說了嗎?我聽人說啊,那十三王爺被派去南州視察,結果在咱們蒲州遇害,失蹤了!”
“是嗎?什麽時候的事?”
“就半個多月前!”
“那你說我要是找到了那王爺,可不就是皇家的恩人?”
“人家皇上派了那麽多人來找都沒找到,哪輪得到你?”
芊芊意味深長看了裴松一眼。
吃過飯,她拉着我去她的房間,仔細看周圍沒有人了才關上門,對我道:“剛才在樓下,那些人的話你聽到了吧?”
我點頭。
“半個月多前,可正是我們遇見裴松的時候。”芊芊道,“而且都是遇害。你不覺得巧嗎?”
“是很巧。芊芊你有問過你爹嗎?”
“我都沒時間回我家,哪有機會問我爹。不過現在也不必問了,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十三王爺,梅東年。”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隐瞞身份倒也無可厚非。”我摸着下巴思考。
“他被我們救下了,卻不繼續去南州,而是隐瞞身份留在墨府。說明他遇刺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上面’做的。”芊芊的聲音壓得更低,“所以他要接遇刺的機會擺脫那些人的控制。”
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被她所說的陰謀給震住了。“這麽說,我們留在他身邊會不會很危險?”
“确實很危險。不過更危險的事,是你們知道了這個秘密——雖然是猜的,但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一陣冷風吹來,窗臺上忽然出現一個人,以悠閑的姿勢坐着,卻讓人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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