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訴說
戀愛必分手是她的命運。
這像是籠罩頭頂的烏雲,不知何時就降下一道驚雷啊。
系統感覺到她的思緒,憤懑地出聲了:“我說宿主,你知道會分手就不準備談戀愛了,那還知道人會死呢,幹嘛還活着?”
這可真是犀利的反問了。
徐星默語塞了會,用意念強辯了:“這兩者是不同的。”
“怎麽不同了?我看你就是慫。”
系統看不下去她近來的消極怠工,開始誘哄:“而且,你不用怕啊,你有我,可以用錢換運氣值。”
徐星默對此嗤之以鼻:“我發現自從你解鎖了這個功能後,我的運氣一直不太好。”
系統:“……”
他們交流不下去了。
午餐也結束了。
簡單告別後,他同她一起出了店,問及她的安排:“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徐星默想了下,孤家寡人,也沒什麽事,便說了回家。
盛西洲同意了。
誠然,他不想送她回家,想和她在一起,逛街或者看電影,做些情侶間的事,但他不敢。徐星默目前有輕微妥協的趨勢,他不敢操之過急。
來日方長。
他這樣告訴自己。
一路沉默到了別墅。
就連進去坐坐都不提及,只一雙眼睛往別墅裏瞅。
含着點小期待。
徐星默看清他的意圖,莫名的說不出拒絕的話。盛西洲,他曾經是那樣一個高傲強勢的人啊。
她下了車,想了會,問他:“要不要進來坐坐?”
盛西洲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點了頭,像是怕她反悔,快速推門下車了。
“好啊。”
“那天來去匆匆,都沒來得及看看你的別墅。”
“裝修的很不錯啊。”
……
他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徐星默偶爾接一句,不冷不近,到了客廳,請他坐下了,怕相對無言尬聊,随手打開了電視。
是一則內衣廣告。
女明星衣着清涼,身材很好,胸型尤其好看。
她下意識地去看盛西洲,見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時面色發燙,心髒砰砰跳。
應該不是在對比吧?
她忙換了臺,恰好,蘇姨端來了茶水果點,忙拿了酥梨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我這也沒什麽好玩的。你有想看的劇嗎?”
“都可以。你喜歡的最好。”
他依着她的口味。
徐星默口味很怪,最近刷了個美劇,尺度很大,三觀很雷,很刺激,看的不可自拔,可惜,不能跟他分享了。
沒到那個親密程度。
她随意換臺,廣告、動畫片、音樂電臺,換了好幾個,才到了一個綜藝節目。
沒再換了。
裏面的男人是易柏川。
他最近曝光度很高,各類訪談、綜藝節目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很多知名媒體人評價他:“易柏川的轉變是致命的。昔日影帝走下神壇,淪為流量時代裏的小醜。”
但這不妨礙他更加火爆的名氣。
粉絲們為他癡狂,大街小巷都播放着他的廣告。
徐星默有點憂心,但什麽都做不了。她看着熒幕上跟美麗女主持人談笑的男人,游戲任務是跟一個年輕女星對視十秒鐘,沒想到,那女星沒撐到十秒,就狂放地親了上去。好在他躲閃及時,一吻落在唇角。
滿場尖叫。
女星優雅一笑,大大方方的淡定磊落:“我很喜歡易老師。我為他進的演藝圈。”
每個人都将迎來新的人生。
主持人問及易柏川的感觸:“易影帝要接受嗎?”
在場的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氛圍很緊張。
熒屏突然黑了。
徐星默關了電視,啃着手裏的梨,往後一躺:“無趣。”
盛西洲壓下心中的妒忌,低聲問:“想游泳嗎?我看你別墅有游泳池。”
“我還沒來得及讓人清理。”
“我找人吧。”
他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說:“專業人士專業點。”
徐星默沒有意見,對于盛西洲一點點滲入生活,決定保持順其自然的心态。
“謝謝。”
她嚼着酥梨,窩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四處看,然後,看到了窗前的古筝,換了話題:“你有學過什麽樂器嗎?”
盛西洲正跟袁威交代清洗游泳池的事,聽了她的話,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古筝,也就回答了:“古筝。”
徐星默驚訝了:“你學了這個?”
“嗯。”
“怎麽學這個?”
在她看來,學古筝更适合女孩子一些。
“喜歡。”
跟她一樣啊。
她也喜歡古筝,還學了一曲《笑傲江湖》。
可惜,她近來不太走運,也沒心情去學了。
“你學的怎樣?”
“還行。”
他已經挂斷了電話,朝着古筝走去:“想聽的話,我彈給你聽。”
徐星默沒拒絕。
他開始彈古筝,是一曲《梁祝》。
輕柔、舒緩而傷感的曲調。
訴說着一段跨越千年的傳奇愛情。
也訴說着他的心事。
徐星默閉上眼睛,靜靜聽着,鼻間茶香氤氲、耳邊琴聲悠悠,曲聲漸到末尾時,她睜開眼睛,看他坐在窗前,外套脫了,穿着白襯衫,頭頂大片的陽光,側顏專注,神色溫柔,氣質內斂,是一種不可思議、不可抗拒的美。
歲月靜好,莫過于此。
剎那的心動。
随着結束的曲聲而消散。
“很好聽。有名家的風範。”
她不吝啬誇贊,随口一問:“學了多久?”
盛西洲手指搭在琴弦上,聲音很低:“十天了。”
徐星默:“……”
算算時間,是她剛開始學古筝的時候。
他是為她學的。
或真或假,在這一刻,讓她有些感動。
啧,越來越容易感動了呢。
徐星默想起剛穿來書裏的那些天,喜好金錢、沒心沒肺,自我為中心,強勢而無畏,而現在,都變了。她在一次次戀愛中,漸漸走了心。這走心,讓她與這個世界的牽絆越來越深。
“真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學這麽好。”
“用心了,總是學的快些。”
“……”
她沒話接了。
唯有沉默。
順手拿起果盤裏的葡萄。
正吃着,盛西洲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了,說了幾句,挂斷了,大步往外走:“我有點事。得先走。”
徐星默沒挽留,站起來,拿起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哦,你忙,我送你出去。”
她把外套給他,送他上了車,揮手告別。
再回別墅時,蘇姨迎出來:“少爺走了?我還說讓他在這裏吃晚飯呢。”
“好像有點急事,說先走了。”
“哦。那麽大公司,肯定很忙的。”
她們又回了客廳。
三點多的時候,袁威派了兩個青年男人來給她清洗游泳池。
一直忙碌到夜晚。
徐星默準備給些辛苦費,但對方沒有收,說是袁助理給過了。她沒辦法,道了謝,送人出去。回來時,撞上蘇姨請她吃飯:“他們都是拿錢辦事的人,小姐跟他們不同,不要那麽客氣。哪有主人送下人出去的道理?”
言語間,已然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徐星默知道蘇姨有嚴重的尊卑等級觀念,也因了盛家的存在,對她高看一眼,但她的出身決定了她沒有高人一等的意識,因此,一笑而過,也不說什麽。
蘇姨看了,嘆了口氣:“小姐啊,你現在不當回事,也沒什麽,等進了盛家,可不能這樣了。”
徐星默:“……”
進盛家?
八字沒一撇的事吶。
她笑而不語,轉身進了餐廳。
餐桌上
三菜一湯。
她一個人吃,還是有點浪費的。
除了浪費,還有點孤單。
曾想讓蘇姨陪同用餐,但她固守着身份,從來不肯上桌。
真想跟她說,21世紀了解下?
一人用餐。
孤零零、凄慘慘。
忽然,一道手機鈴聲從客廳傳來。
徐星默聽到了,放下筷子,過去接電話。
來電是陌生號碼。
她懷着困惑,接通了,裏面傳來郎朗的磁性聲音。
很有辨識度。
是樓行淵。
“徐星默?”
他喊她的名字,問她:“你在幹嘛?”
徐星默拿着手機回餐廳,坐下來後,一邊吃,一邊說:“這個點了,不吃飯,還能幹什麽?”
“還能助人為樂。”
“嗯?什麽意思?”
“我還沒吃。蔣緯不在。你能給我送點晚餐來嗎?”
不能。
不想出門。
也不想在晚上跟人格分裂患者共處。
徐星默最近安全意識很高,天一黑,就不打算出門了,所以,委婉拒絕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點個外賣。”
她其實也不相信蔣緯會不給他送晚餐,那小子充滿了細心體貼的勁兒,一看就很會照顧人。
事實上,她想對了。
蔣緯早準備了晚餐。
他作為助理,以上司為天,他不吃,也不能、不敢忘記給上司送吃的。
因此,樓行淵騙人計劃失敗了。
不過,此騙不成,另有他計。
樓行淵玩起柔情牌:“我為你差點喪了命,徐小姐,不至于一頓晚餐都吃不上吧?”
這是賣慘?
不對勁。
徐星默能看出他是心性高傲之人,應該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攜恩以報。
到底怎麽回事?
她開門見山:“樓先生,你有話直說。”
到底是救過她的命,能幫肯定幫。
樓行淵見不好把人騙過來,也就實話實說了:“徐小姐,你跟盛西洲在交往?”
“沒有。”
“他很喜歡你。”
“似乎是這樣。”
“那你是個紅顏禍水了。”
他聲音一冷,似乎很生氣,言語都帶了髒字:“盛西洲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在我昏迷間,四處爆我料、給我下絆子、搶我幾個大項目,還特麽大肆購買我公司的股份,徐星默,我這是救了一匹狼的女人嗎?”
徐星默:“……”
她忽然想到了被挖坑的錢衍。
盛西洲在故伎重施嗎?
因為她跟樓行淵一同受了傷,或者,他認為他們關系匪淺,所以暗中算計?
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