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節下課鈴聲響後,又迎來了一個較長的課間休息時間
一道冰冷的弧度,“其實李以珍也并不是跟這裏完全沒有關系,有人拜托我好好的教訓她一頓,我總不能不幫忙吧。所以,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哦,我是不是很聰明?”
在她得意的笑聲中,從她身後走出了一個穿着時髦的靓麗少女,惡狠狠的看着她們:“你們不是喜歡友愛互助嗎?這次我讓你們好好嘗嘗!”
“是你!”李以珍的眼睛瞪得老大,顯得無比的驚愕。因為那穿着時髦的少女正是季東學的前女友。
“她怎麽會在這裏?鄒莉莉你跟她是一夥的?”莫光羽心頭一跳,這才徹底知道這次的事态有多糟糕,恐怕自己這幾人這次是兇多吉少了。這些人串通起來,明顯是早有預謀,她們又怎麽會善了。
同時她的心裏焦急萬分,該怎麽讓何子谷他們知道自己這三人在這裏?打電話?不行,恐怕手機還沒拿出來就被對方搶去砸碎了。
“哎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看她的表情終于變了色,鄒莉莉表示非常滿意,她一步步朝莫光羽走去,仿佛在笑看着一個螞蟻在掙紮:“光羽姐姐,你說,是不是到了我們算賬的時候?”
“算什麽賬?”莫光羽皺眉,鄒莉莉靠的太近,讓她不自覺的就感到危險。可現在她已無路可退,那些人都把前後堵死了。
“裝糊塗嗎?”鄒莉莉一把掐住她的臉,冷笑着用力:“自然是你搶了我的子谷哥這件事!”
“你有完沒完?”一把甩開她的手,莫光羽揉着疼痛的臉頰,怒目道:“子谷從來就沒有跟你在一起過,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
“真是令人讨厭的嘴!”鄒莉莉面色僵了僵,眼中閃過不屑,快速的擡起一腳朝莫光羽踹去。
“啊!”莫光羽沒躲過被踹中肚子,面色痛苦,整個人飛了出去。
“我得不到的,憑什麽你能得到?你算哪根蔥啊?”鄒莉莉面色猙獰,周圍的那些少年少女立馬為她鼓掌歡呼。
“光羽!”兩聲驚叫,李以珍哭着急忙爬去扶起了莫光羽。眼淚嘩嘩的掉下,她驚恐的扶起面色痛苦的莫光羽,手忙腳亂:“光羽你怎麽樣?”
“你又算哪根蔥?你以為你是這裏的王嗎?”謝無言內心怒火滔天,大吼着飛起一腳,動作快速的連周圍的少年少女都沒拉住,便見鄒莉莉尖叫一聲被踹到在地。
早先被她訓斥的少女噗呲一笑,暗道,你也有這種時候。
謝無言很快被人制住,鄒莉莉擡起血絲密布的眼,怒吼道:“給我動手!毫不留情的打死他們!”
謝無言立馬便被人踹翻倒地,想爬起來立馬被另一腳踹中,痛哼着嘴角溢出血來。
“無言!”莫光羽驚叫,眼神驚恐,掙紮着過去幫忙,卻立馬被鄒莉莉拉扯住頭發,拖着往另一邊甩去。
“無言!光羽!”李以珍滿臉淚水的,驚慌無助的不知道先去幫哪一個,下一秒就被季東學的前女友拽到了一邊,兇狠的踢打了起來。
“叫你跟我争,不要臉的臭□□!”那女孩邊打邊罵,李以珍蜷縮着挨着打,根本無法逃避。
“鄒莉莉,你們一定不得好死!”莫光羽眼角見了,頓時雙目充血,咬緊牙關的憤怒大吼!
“是嗎?那也得等你先死了再說。”鄒莉莉張狂的大笑,抓住莫光羽的臉就狂扇。莫光羽被打的暈頭轉向,憤憤打出一拳正中鄒莉莉的胸口!
“媽的,居然敢還手!”鄒莉莉痛的臉色一白,喝道:“你們在旁邊站着都是死的嗎?過來給我抓住她!”頓時有幾個人沖過來死死抓住了莫光羽,使得她不能動彈。
鄒莉莉獰笑着狠狠一腳踹了過來,她掙紮着想要閃過,卻不能動彈。只感覺腹部劇烈的疼痛,她疼的眼裏都出了來。
臉蛋被打腫的老高,她的視線已經迷糊不清,盯着前面的身影,她的聲音依舊倔強,“子谷不會放過你的……”
狠狠的一巴掌又扇了過來,鄒莉莉抓起她的頭發使她的臉看着她,眼神兇狠:“有我爸跟他爸在,他才不敢對我怎麽樣。還妄想他現在會來救你嗎?不,他不會知道你在這的,哈哈哈!”
“這麽多天了,就是因為你,他才一直沒有給我好臉色看!”鄒莉莉又給了她一腳,笑的如同嗜血的惡魔,“不着急,等我打的消氣了,我就劃爛你的臉,看他還會不會喜歡你這個醜八怪!”
冰冷的刀片拍打着臉頰,莫光羽無力反抗。她只覺得意識越來越虛弱,正支撐不住的要昏迷過去,又被鄒莉莉接下來拳打腳踢給痛醒了。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一個少女哼着小調笑嘻嘻的走進了巷子,她皮膚黝黑,整個人壯實憨厚,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是這條路吧?爸說過要走這邊的。”梁翠娟嘟着嘴想了想,一邊走一邊确認着路邊。
突然,她聽到前面隐隐傳來的聲聲慘叫,頓時驚得停住了腳步,調頭就要回頭跑。可沒跑幾步她就回了頭,好奇的一挪一挪的過去,小心探頭望去。
眼前到處場景讓她驚呆,她看見有很多人在笑,還有的在吹口哨吶喊。中間有三個人被不斷毆打着,其中一個更是讓她眼熟。
咦?那不是光羽姐姐嗎?她被這些壞人欺負了!梁翠娟頓時捂住了嘴巴,着急的都要哭出來。爸爸媽媽囑咐過自己要是看着這種場面就要快跑的,可是光羽姐姐還在裏面呢。
對!去找人,去找上次跟姐姐在一起的那個哥哥!她慌忙跑了出去。
何子谷一群人等在學校門口久久不散,引來了不少行人以及收拾好東西準備離校的學生們疑惑的視線。
“怎麽樣?找到光羽她們了嗎?”見王如意和梁廣全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何子谷連忙迎了上去。
“沒有啊。”王如意面色有些焦急,“聽老師說,光羽跟無言還有以珍都是提前交卷的,早就出來了。”
而他們大夥兒是在考試時間結束才出的考場,且已經在校門口等了許久,仍沒有看到那三人的身影,實在是有些蹊跷。
“光羽她們會去哪兒了呢?”何子谷皺着眉頭,百思不得解。他不停的走向學校附近的小店,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陳廣炎和陳穆偉一群人轟轟烈烈的在另一邊等着自己的同伴,聽到這邊動靜頓時便走了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這有點不對勁,我們可以幫你去找一下人。”陳廣炎上了摩托車,目光有些深沉,吩咐着身後的一群兄弟各自上車去找人。
陳穆偉第一個利索上車,他腦海裏浮現出那雙清澈單純的眼神,心中擔憂,等不及的就開車先找尋去了。
四周還是沒有發現光羽等人的蹤跡,何子谷皺着眉頭,心中的不安逐漸擴散。他快步的跑向了陳廣炎,打算上他們的車一起在鎮上找。這件事太不尋常,因為她們三人的電話都打不通,這肯定是出事了。
“大哥哥別走!我看見姐姐被人欺負了!”不遠處,伴随着一聲響亮的大喝,一個敦實的身影朝這邊快速奔來。
☆、尾聲
幽深的小巷裏,一聲聲悶哼虛弱的回響着,這裏仿佛成了地獄,驅趕了一片光明,連那金黃的夕陽光芒都照不進來。
莫光羽像是個破娃娃被班扔在了地上,滿身青紫,無力動彈,只剩那微弱的呼吸還能證明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她身邊同樣躺着一男一女,情況并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特別是那個少年,他被一群青年重點圍毆,猛力踹打,如今渾身是血生死不明。
“好了,這一切都該了結了。”鄒莉莉平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擦了擦臉上的汗,朝地上的三人啐了一口唾沫,笑道:“打的好久都沒有這麽爽快過了,真他媽的累。”
頓時那些周圍的少年少女們紛紛笑開,鼓起掌來喊着莉姐威武!
突然,地上的莫光羽扯了扯嘴角。弧線極短又無力的諷刺笑容,在這一衆嘈雜中卻因為被包圍注視着,所以那麽明顯,頓時周圍人群的聲音小了下去,驚嘆的看着她。
“媽的,你居然還敢嘲笑我?”方才還得意的鄒莉莉頓時臉龐扭曲,一把拖拽了她起來,冷笑着拿出了小刀:“你有什麽資格嘲笑我?等我劃爛你的臉,你這一生都會活在別人的嘲笑聲之中!哈哈哈!”
冰冷的刀片拍打着她的臉頰,早已沒了知覺的臉頰傳來絲絲清涼。勉強的睜開眼來,她視線已經看不清,只能看到面前那張虛糊的猙獰面孔,好似地獄的魔鬼在向她咆哮一般。
“我……不怕……你……”她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伸出了滿是傷痕的手指指着那個魔鬼。
“媽的,找死!”拍掉莫光羽的手指,鄒莉莉好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面色發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掐死你,看你還能不能說話!”
她面色青紫,視線一點點黑暗,眼角落下一滴混濁的淚來。
好遺憾啊,這就要死了嗎?她還有好多好多的願望沒有實現呢。想和子谷永遠都在一起,想要爸爸媽媽不要再那麽辛苦,想要小雄不要再那麽調皮搗蛋,想要看到以珍她們幸福……
“住手!你他媽的立馬住手!”
在最後一絲清明中,她聽到了一聲悲憤欲絕的怒吼,那聲音是那麽熟悉,熟悉到刻進了骨子裏。
是子谷嗎?怎麽會呢,她的子谷是那樣俊雅有禮,從來都不會說髒話的。
只感覺到面前的人好似飛了出去,她落入了一個人寬厚顫抖的懷裏,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淡淡的薄荷味道,融混了她這一身的血腥。
……
兩天以後,莫光羽從醫院醒來,立馬被久待病床的一群人給圍住了。
“女兒,你感覺怎麽樣?還痛不痛?”莫媽拉住她的手,眼淚不停的掉,抽噎着不能自己。“我的乖女兒,怎麽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真是天殺的!”
莫爸好似一夜間老了十歲,面上胡渣淩亂,看見她醒了激動的眼眶都紅了,吶吶的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姐,你吓死我了,我差點就以為你死了!嗚嗚……”莫光雄明顯驚吓過度,終于見她醒來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被莫爸拍了一巴掌才止住了哭聲。
“別吵着了你姐!”
“小羽,我在呢,不要怕。”何子谷神情憔悴,正一臉驚喜的看着她。他的一張俊臉冒出了胡渣,眼圈烏黑,這兩天明顯沒有睡好。
“……水……”她實在想安慰身邊這些親人,但無奈嗓子冒幹都要起了火,她極度渴望喝水潤喉。
“好好好,給你水!”何子谷一直緊張的看着她,不敢錯過一絲她的表情,此刻動作快速的端來了一背水,小心的扶起她喝下。
“慢點喝,可別嗆着。”莫媽擔憂的話才剛落下,便傳來了莫光羽的咳嗽聲。頓時病房裏響起一陣笑聲,驅散了不少壓抑。
在何子谷的口述當中,莫光羽得知,那天是梁翠娟及時向他們報信才驚險的救了她一命。本來梁翠娟是想去終于找到工作的父親那裏看看的,哪想會看到曾經幫助過自己的姐姐正被別人欺負,立馬就跑去當救兵了。
幸好她這麽做了,何子谷等人才能及時趕到,不然再差一點,莫光羽恐怕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而當時陳廣炎帶的一隊人馬把那些少年少女堵在了胡同裏,一個都跑不出去,被後來趕到的警察通通帶走了。
而何子谷說起鄒莉莉的時候一臉冰冷,還是莫光羽偷偷從前來探望的王如意口中才得知,要不是警察後來趕到,當時被憤怒和驚恐蒙蔽了眼睛的何子谷恐怕就要把鄒莉莉手腳都打斷了。
就這兩天還有警察來找他問話,看他是受害一方才沒多加為難,只是警告了一下。
自然,鄒莉莉雖然免受了一些報複,但也難逃法律的制裁。因組織多人鬥毆之外,更是因為殺人未遂致人重傷而遭逮捕。且她形跡惡劣身為主犯,還被查出有傷人前科,法院斟酌了她未滿十六周歲的情況,除了賠償幾位受害人一切醫療費用以及精神損失外,更是判刑兩年,待她傷好出院後立即執行!
是的,鄒莉莉也進了醫院,是被何子谷憤怒之下造成的。但只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畢竟警察及時趕到,何子谷也做不了什麽。但偏偏鄒莉莉卻裝的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裏,每天哭喊着身上疼。
鄒媽哭訴着帶着鄒爸跑去何家鬧,誓要何子谷照顧負責,卻被知道了事實真相的何媽給趕了出去,她可是一直都很喜歡莫光羽的,一聽到鄒家那個不長進的丫頭把她看着長大的小羽打成了重傷垂危,何媽是氣的整宿都睡不了覺。再去醫院看了次被包成了個粽子的莫光羽,何媽心疼的和莫媽哭成了一團,不去找鄒莉莉的麻煩就不錯了。
何爸本來還想勸何媽的,但去醫院看了昏迷中的莫光羽之後就驚愕的改變了想法。誰能想到他從小看着長大的鄒莉莉會這麽狠毒,小小年紀就已經對人下死手,這實在是令他震驚。
至此,何、鄒兩家的三代情義,徹底斷了往來。
而謝無言是三人中受傷的最為嚴重的,被打成了腦出血送往醫院緊急搶救,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才醒了過來。而李以珍則是受傷較輕微的那個,在醫院住了幾天就被父母接了回去養傷。據說季東學多次帶着一大堆營養品前去探望,每次都被李以珍趕了出來。
其實那天他也在聚會之列的,李以珍不知情是因為大家想給她一個驚喜,因為季東學那時候就已經幡然醒悟,原來他愛的人是李以珍。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大家也就給了他這個機會,誰曾想到會發生後來的事。
至此他被李以珍趕了出去也不氣餒,堅持每天一去,還主動幫忙幹起了農活,連帶着本不喜他的李父母都對他逐漸和顏悅色了起來。有了李父母的暗暗鼓勵以及助力,季東學再次攻破李以珍的心防是遲早的事。
在這期間,鄒家夫妻一直試圖找到莫光羽等人希望能私了此事,均被莫媽莫爸以及李以珍、謝無言的父母趕走,以失敗告終。
沒過多久,聽說鄒莉莉半夜逃離醫院,想要偷偷一走了之,就連父母都沒告訴。誰知她剛一出醫院門口便被一夥人給套進麻袋拖走了,等第二天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被糟蹋了身子,漂亮的臉蛋被劃得稀巴爛,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小樹林裏。等搶救過來,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時而傻笑時而尖叫,誰靠近她都會迎來她的暴打。
警方徹查此事,初步懷疑莫光羽等人惡意報複,但發現他們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便轉移了方向,懷疑是鄒莉莉以前的仇家所致。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苦于沒有找到其他證據,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成為了又一樁懸案。
莫光羽一群人圍在病房談論起這件事的時候,據陳廣炎猜測,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鎮上一個叫鐘安的混混頭找人去幹的。理由是因為這鐘安一直就愛慕着賴玉珊,賴玉珊慘遭毒手的時候還是他去救的,他肯定知道誰動的手,卻一直不出聲,就等着合适的時機狠狠進行報複。
他們自然也不會傻傻的去跟警察報信,畢竟這只是他們的猜測,當不得真。況且鄒莉莉變成這樣也是罪有應得,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不管怎麽說,瘋了的鄒莉莉與莫光羽等人再無交集,鄒父鄒母已經将她轉院帶回大城市治療,恐怕此生都不會回到這個鎮上來。
……
一個月後,人來人往的車站裏。
莫光羽的傷勢還未好全,身上仍有些傷疤顯眼。她無奈的看着搶去了一個大行李箱的何子谷,嘆氣道:“你真的不用跟我一起去的,這一來一往的多麻煩。我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這些東西我自己能行。”
何子谷瞪她一眼,手上的行李不曾放下,“不行,我一定要陪你過去,再住上那麽一段時間觀察觀察。要是那邊有人欺負你怎麽辦?有人看上你怎麽辦?不跟着去我不放心。”
莫光羽聽着又甜又羞,掐了他一把道:“不害臊,都胡說什麽呢!”
“子谷去住一段時間也好,正好可以幫我們打掃整理新店嘞。”莫爸笑嘻嘻的拍了拍何子谷的肩膀,說笑着表示贊同。這段時間,何子谷對他家小羽的好他都看在眼裏,早就已經把他看成女婿了。
“歐耶!子谷哥也跟我們去,太棒了!”莫光雄歡呼的跑來跑去,全然忘了不久前他跟小美告別時哭的傷心欲絕。
莫媽和何媽在依依不舍的說着什麽,看了他這個模樣便都忍不住笑了。
何爸走上前,威嚴的臉龐看到莫光羽的時候就柔和了下來,“小羽,去了那邊要聽父母的話,可別學壞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找何叔,記得啊。”
“我會的,何叔。”莫光羽忙乖巧點頭。
“爸,你的表情能不能再柔和一點?這樣還是會吓着小羽的。”何子谷看着父親少有的柔和臉色,忍俊不禁的調侃。
“你這臭小子,到了那邊可別給你莫叔家搗亂。”何爸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去跟莫爸交談了。
何子谷聳了聳肩,和莫光羽對視了一眼,兩人忍不住的相視一笑。
“嘿,這中離別的時刻還秀恩愛就太過分了哦。”一道聲音響起,便見陳廣炎戲谑的走了過來。身後跟了一隊人,有謝無言、楊妍、陳穆偉、李以珍、季東學、王如意、梁廣全,甚至還有溫美娣、李文浩、李子鳳、池邵飛以及李海這些人。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前來送行,便把這條走道塞了個水洩不通。
“謝謝大家來送我們,希望我們以後依舊能聚在一起。”莫光羽感動的眼眶通紅,朝大家深深地鞠了個躬。
“光羽,我們好舍不得你!”王如意和李以珍忍不住淚崩,三個少女抱在一起哭了起來,引得何子谷瞪一衆心疼着連連安慰。
“火車來了,小羽,咱們得檢票上車走了!”莫爸的喊聲傳來。
莫光羽松開了她們,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你們以後要好好生活,要一直開心幸福,我會回來看你們的。”終于到了分別的這一刻,盡管之前勸慰了自己許多遍,可她依舊舍不得。
“我們會的,你在那邊要過得開心呀!”李以珍哭的眼淚直掉,一直不肯松開莫光羽的手,被季東學心疼的擁在了懷裏。
王如意看起來倒是堅強些,她強忍着眼淚揮了揮拳頭,“你一定要回來看我們,不然我們就過去教訓你!”
莫光羽破涕為笑,看向了仍包紮着腦袋的謝無言,吸了吸鼻子,“無言,希望你以後能一直都這麽單純下去,還是那麽讓人歡樂。以後我不在了,如意再欺負你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等我回來我一定幫你教訓她。”
“你幫哪一邊呢。”王如意聽到這裏就不幹了,一邊掉眼淚一邊拍了她一巴掌。
“我會的,光羽。你去到那邊沒有什麽好吃好玩的一定要記着,等我們去找你的時候,記得要請客。”謝無言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眶紅紅的看着她,分明不舍。
“嗯,我會的!”她認真點頭,晃撒了兩滴淚。
“保重。”陳廣炎定定的看了她許久,嘆了口氣。
“嗯,你也是。”她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笑道:“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你過得更好。不要再跟別人打架了,好好學習才是我們現在的最好選擇。”
陳廣炎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那我以後得加油了才行。”
“小羽,咱們走吧。”何子谷走了過來,疼惜的看着眼淚止不住的莫光羽。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安撫的一笑:“別太傷心了,像你說的,以後會回來和他們見面的。”
“嗯。”莫光羽重重點頭,一邊走一邊回頭揮手朝衆人告別。
“大家再見!”
“再見,光羽!嗚嗚……”
“再見了,光羽同學,以後記得回來看我們……”
“光羽,別忘了到了給我打電話……”
“光羽,不要忘記我們……”
這一聲聲真摯的告別,讓莫光羽坐在車位上泣不成聲。何子谷嘆氣的把她摟在了懷裏,沉沉嘆息,俊郎的臉上露出了寵溺,不時安慰着。
過了一陣,見莫光羽雖然不哭了還是恹恹的,就說起了笑話逗她開心。莫光羽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說他讨打,兩人笑鬧了起來,方才的沉悶氣氛不自覺散去。
莫夫妻看了相視一笑,也不打擾。
怕影響到周圍的乘客,莫光羽鬧了一陣就收手,躺在了何子谷寬厚的懷裏。她有些失落,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發起了呆。從小時候想到了最近,各種不同的喜怒哀樂,都突然讓她這麽懷念。
“不要傷心,你從來不曾失去過她們。”他輕笑着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嗓音動聽。“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你們會重逢的。”
莫光羽一怔,失神了半晌,才忍不住露出笑容抱緊了他的腰。聞着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是啊,你說的對。”她從來不會因為距離跟時間而失去她們,失去這段真摯的友情。
等着我回來。她心裏低喃。
火車依舊在開往着前方,不急不緩,就像是生活不到終點不會停頓一般。車內的人希望它的終點停到哪裏,它就會停到哪裏。
于是它開向了嶄新的明天,開向了美好的新希望!
而這,就是她莫光羽最美好的校園時代。
《全書完》
☆、番外
“學校已經放暑假了,不允許外人随意進入。”
“我曾經在這裏讀了兩年,這次是特意回來看看的。警衛大叔,就讓我們進去吧。就一下下?”
“好吧,不過別在裏面亂碰什麽東西啊,到處都裝了攝像頭的。”
“嗯,好的。”
她踩着高跟鞋,緩緩走在校道上,靜靜的觀察着周遭的一切。
熟悉又陌生。
當時還滿是坑坑窪窪的草坪操場已經換成了橡膠地,跑道的分道顏色分明,再也不用體育老師拿着白石灰小推車來畫線了。教學樓和周遭的教師宿舍以及學生宿舍都變了些許模樣,好似已經重新裝修翻新過了。
只有食堂還是記憶中的那幅模樣,大門上方的“食堂”兩個大字仍舊是金光閃閃的,依然醒目。唯一不同的是,它白藍的小格子牆面,已經被長年飄出的油煙侵襲的灰污了,顯得舊敗了一些。
想起以往在食堂裏發生的趣事,她眼中不自覺露出笑意來,轉身朝走道走去。
還好,走道的榕樹依然是那麽翠綠的伸展着枝桠,滿樹的綠葉中點綴了點點橙紅。只要有人走出去拍一拍樹,那些成熟的果子便會嘩啦的掉了下來。
她走過去拍了拍樹身,便果然有一些果子稀稀疏疏的掉落了下來,有幾個還掉在了她身上,并不疼。
忍不住拿起一顆果子細細看着,她勾起了唇角,輕輕一笑。
還記得當年也是熟果滿樹的時候,她們幾個拿着掃把來到校道搞衛生。
王如意曾很惋惜的問,為什麽這些果子不能吃?掉了這麽一地,真是太可惜了。
李以珍則嘆氣,愁眉苦臉的。掉了這麽一地的果子,還被過往的學生踩得稀巴爛,這該怎麽掃啊?
而她笑嘻嘻的撿起果子塞給王如意,大方慷慨的讓她吃。然後在王如意見鬼似的拍掉的時候,她假裝不小心的把那些果子踩爛,感覺被耍了的王如意和李以珍追着說要揍她,她一邊做着鬼臉一邊跑。
“追不到,你們追不到!啦啦啦。”
只有謝無言趁她們笑鬧的時候,一腳踹在了樹上,大喊一聲:“大家都來吃果子啦!”頓時果實不要命的往下掉,砸的樹下的幾人眼冒金星的。
這下好了,這麽多的果子,更難掃了。
頓時他就被值日的所有人追打,追的他跑了三圈操場,直到他苦着臉認錯為止。
噗呲一聲,她笑了出來,“真是好懷念那時候啊。”
“姐,你快上來啊。你快看我面前的這個教室是不是你以前讀書的那個班?”教學樓上的一個少年,脫去稚氣的臉龐已經顯露出了青年的輪廓,正一臉興高采烈的俯視而下朝她揮手。
“知道了。”莫光羽點了點頭,柔美的臉上帶着笑意,朝不遠處的教學樓走去。
直到她站在那教室門口,看清那門牌上寫的班級才有些惋惜,“原來現在這裏已經不是高二五班了嗎?”不過,這也不重要,只要這個班級曾經确實是她的高二五班就好。
走進那熟悉的教室,她看着莫光雄好奇的在教室裏走來走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都這麽大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冒冒失失的。
像是喚醒了身體的記憶,她沒有怎麽回憶,等發現時自己已經站在曾經的位置前了。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趴在桌面上,眼神懷念的看着四周,好似看到了曾經同學們走動身影。
她輕輕嘆息,“我回來了。”
“姐,子谷哥來接我們了。”突然莫光雄晃了晃她,一臉驚喜的看着走廊,然後歡快的奔了出去,“子谷哥,你怎麽這麽快?”
“不快了,你先下去等我們。”俊雅迷人的男人笑笑,深邃的眸朝她望來,戲谑道:“我親愛的小羽,你緬懷完了沒有?我家裏可是有一堆客人正等着你的出現,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了。”男人說完朝她走去,半哄半抱的拉着她起身,眼神中滿是無奈的寵溺。
“肯定是王如意那個急性子。”莫光羽不情不願的起來,才哀嚎着挽着何子谷的手往外走,“我才剛剛下車,還沒逛夠這裏呢。”
“你哪裏是剛剛下車,都在這裏逛一個小時了吧。要是你真舍不得,那我下次再帶你來好不好?”何子谷俊逸的臉上滿是哭笑不得,他無奈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莫嬸跟莫叔也喊你快點回去,誰讓你們車晚點了這麽多,偏偏你還要先來看看這裏。”
“誰知道現在鎮上繁榮了這麽多,車子也多,我們轉的班車都堵死了。”她吐了下舌頭,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急切的看着何子谷完美的側臉,好似要他保證,“那我們得說好,下次我們一定要一起來,還要叫上王如意她們。”
“好,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何子谷點頭,大手揉着她的腦袋,迷人的笑容耀眼。他的心中感到很滿足,其實他又何償不懷念曾經跟莫光羽一起讀書的日子?現在真好,他的小羽終于回來了。
怎麽沒騙過?明明每次暑假寒假的時候,他都說有事不能過去,還說的很真實。結果電往往話才剛挂完他就出現在她家的店門口了,偏偏她還每次都會傻傻相信。
莫光羽嘀咕着,面上卻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果然啊,男人的不能相信啊。
何子谷才剛剛停車,屋裏面就跑了一大群人出來,把後座上的莫光羽兩姐弟吓了一掉。
怎麽了這是?怎麽這麽多人?
“莫光羽,你還記得回來?你丫的一下車居然去逛學校了,難道學校比我們還重要嗎?”成熟的王如意身子稍微消瘦了些,整個人越發有韻味,不過脾氣依舊火爆。她抱住了莫光羽之後,就猛的拍了她一巴掌,笑道:“都等你好久了,再不回來我們就要吃光你的菜了。”
“就順路去看了一下嘛。”莫光羽受寵若驚,忍不住笑道:“待會兒為了補償你,我一定多給你夾好吃的。”
“那倒不用,你顧好你家的子谷就行了。”王如意促狹的看了她跟失笑的何子谷一眼,然後依偎在了身後的男人懷裏,得意道:“我們家小全全會照顧好我的。”
她身後的梁廣全腼腆的笑了笑,朝莫光羽打了個招呼。
“哇,廣全同學,你現在都可以去做健身教練了吧?”莫光羽驚嘆,沒想到曾經的體育委員,現在竟然成了這麽健壯的肌肉男,身材真是好到爆。
她說着悄悄看了旁邊的何子谷一眼,見他挑了挑眉頓時心虛的轉了頭,同時心裏欣慰,她家的子谷也不輸他啊?雖然肌肉沒有這麽明顯,但也是有性感的八塊腹肌跟人魚線的。
想到這,她臉紅了,偷笑的捂住了嘴,全然沒注意到旁邊何子谷看着她的好笑眼神。
“只是喜歡鍛煉身體而已。”梁廣全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王如意卻一臉“你果然好眼光”的看着莫光羽,贊道,“光羽你還是這麽聰明,這次又被你猜對了,我們廣全現在是那些大老板的私人教練呢,可搶手了!”顯然她對他很是崇拜,看着梁廣全的眼裏都冒出了星星。
“哪裏哪裏。”莫光羽讪笑,汗了一把的同時。看着這小情侶恩恩愛愛的,她心裏也是充滿了祝福。
旁邊的溫婉女人一直笑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忙去攙扶住了她:“以珍,你現在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