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陰又冷,雨滴似雪非雪, 刮在身上似刀割。
安歌被傅斯珩抱着, 冷雨被風吹着往脖頸裏落,冷得她一哆嗦, 忙抖開節目組發的傘。
傘,将傅斯珩遮住了大半。
“你——”
傅斯珩剛出聲,安歌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抱着他的脖頸往上蹿了蹿,用胳膊擋住了往他脖頸裏落的冷雨。
“淋不到我。”安歌緊貼着傅斯珩, 傘面傾瀉着,擋住了攝像機也擋住了斜風冷雨。
傅斯珩眼裏帶了絲笑意, 很淡。
“抱緊了。”
“嗯嗯。”
倆人走了一段距離, 後面的人才跟上。
姜臨抱着書淡淡,緊跟其後。
見有人帶頭, 何進峰和樂珊慌忙效仿,他們的行李最多,但一次肯定拿不了, 只能将笨重的行李箱留在原地。
何進峰抱着樂珊沒走幾步, 雙腳便陷進田埂中的爛泥裏,鞋墊粘了一層厚厚的泥,步子越來越重。
節目組工作人員揮着手在後面喊:“看傅總!看傅總!跟着傅總和姜爺走!”
“盡量揀雜草多的地方走!”
最後一對夫婦上路了, 帝後夫婦沒有選擇前三對的方式,程靈拒絕了郝嘉宸的公主抱,背着包替郝嘉宸打着傘。
郝嘉宸拎着大行李箱, 和程靈互相扶持着向前。
小村落通向外面的唯一一條田埂并不寬,長長的一條道,堪堪只夠一輛小型面包車通過。
暴雨過後,道路泥濘,現又飄着小雨,節目組司機不敢開,怕輪胎打滑陷進水渠裏出不來,又沒辦法聯系到拖車着,是以整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是徒步進村。
攝像小哥尤為辛苦,扛着厚重的機器,為了找到合适的拍攝角度,幾乎是一路從泥水裏跋涉過來的,他腳一滑,差點摔倒,直播間鏡頭一陣劇烈的晃動後,迅速平穩下來。
另一組跟上。
彈幕:
【請問攝像小哥哥還好嗎?這個天摔一跤可不是鬧着玩的……】
【嗚嗚是的,沒別的意思,辛苦各位工作人員了!】
【辛苦了!希望攝影小哥別在用生命找角度了,就這樣看着他們的背影也挺好的!】
【附議,光看wuli娘娘和傅總的背影,我都覺得粉紅泡泡在不斷往外冒嗚嗚!】
山腳的風,一陣比一陣刺骨。
凜冽的寒風透過衣料,一向不怕冷的安歌被凍得骨子裏都在打顫,舉着傘的手幾乎快失去了知覺。
走在田埂雜草上的傅斯珩沒有表現出半點一場。
一直勾在傅斯珩脖頸上的手繞到前面,捏上了他的耳垂,安歌緊緊地偎在傅斯珩的懷裏,試圖用身體擋住大半的寒風。
長田埂,走了近十五分鐘。
村口,節目組臨時搭起的棚子裏。
安歌歇了傘,她的鞋子沒沾上半點泥濘。
傅斯珩放下安歌,問:“冷嗎?”
“冷不冷?”
倆人同時開口。
安歌愣了下,彎了彎秋水瞳。
傅斯珩的黑色休閑褲被雜草打濕了大半,鞋底有泥,鞋面上還粘着草木屑。
抓起傅斯珩因為一直抱着她而露在外面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中,安歌手掌心覆到了他的手背上,捂着。
他的手背上還有冷雨,冰涼。
“娘娘給你捂捂。”安歌抓緊,“這樣就不冷了。”
“等下你把衣服換了,我看看。”
“你看什麽?”
“……”安歌隐隐覺得這話哪裏不對。
傅斯珩這人總能一言不合把話題帶偏。
彈幕全是哈哈。
四對夫婦一個接一個地進來。
棚子簡陋,四處漏風,不大的地方擠滿了人,工作人員站在最外圍,築起了一道人牆。
導演喘勻了氣,抱着一個透明塑料箱子,跺着腳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圈,目光在安歌和傅斯珩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安歌背對着傅斯珩靠在他懷裏,她的雙手抓着傅斯珩的雙手塞在自己的大衣口袋中,不大的口袋撐得鼓鼓囊囊的。
傅斯珩下巴墊在安歌肩上,從後面看就像傅斯珩主動抱着安歌的一樣。
兩人時不時偏頭交談幾句。
黏糊的沒眼看。
“還挺會玩兒。”導演嘀咕一聲,恢複正色,“來來來,都靜一靜啊!抽獎分房了!抽獎分房了!”
“最後一期咱們玩個心跳點的,不看積分,全靠刷臉,全憑手氣,抽到哪間是哪間!”
“每對夫婦各派一個代表,同時抽。”
“來,好了嗎?各位代表們向前一步走!”
四位女嘉賓同時向前。
“預備!”導演點頭,比着手勢,摸出不知哪來的哨子,吹了一下,“開始!”
四位女嘉賓再次同時出手,動作迅速,四條纖細的胳膊都伸進了透明的塑料箱內。
攝像機鏡頭對準了箱子。
安歌的手和書淡淡的手甚至小小地切磋了一番,過招後才抓到自己想要的紙條。
“都選好了吧?”導演背着手,轉了一圈,“可以拿出來了,展開紙條看看你們是幾號數字。”
“報數!”
四位女嘉賓從程靈開始依次報數。
程靈:“一!”
樂珊:“三!”
安歌:“二……”
書淡淡:“四。”
導演打了個響指,立馬有四名工作人員上前,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舉着一張建築照片。
待看清數字後,他們舉着照片站到了對應數字的女嘉賓旁邊。
導演适時補充:“這就是你們住的地方!”
“盡情體驗吧!”
安歌偏過頭朝旁邊照片看了一眼:“……”
這導演是不是和她安某人過不去?
傅斯珩看完,面無表情。
彈幕笑瘋。
彈幕:
【盲猜傅總的內心:這是什麽玩意兒!這地方能住人嗎?算了算了,畢竟是自己老婆選的地方,或許還能再搶救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娘娘這手氣也是沒誰了,一抽一個準,下最快的手,住最破的房子!】
【現在竟然還有茅草房???這也太慘了吧,現在可是冬天啊,山裏有暖氣有空調嗎?】
【老實人告訴你哦,這些都沒有!這裏應該是西部一個比較貧困的山區,連交通都不發達!】
【嗚嗚嗚嗚嗚嗚娘娘給傅總捂手那段好甜啊!我感覺這個節目組就是在故意為難我們鈔能力夫婦,明明積分夠多了,下一秒導演宣布:好,那我們不看積分了,看運氣吧。】
解散後。
四對夫婦打着傘,在不大的小村落中摸索着往臨時住處趕。
越往裏走,連炊煙都稀疏了下來。
安歌和傅斯珩在二號房前站定,在兩人的沉默中,彈幕笑得更大聲了。
彈幕:
【怎麽肥事!怎麽還有一棵樹從房子裏面長了出來!】
【裏面沒鋪地磚嗎????】
【茅草房茅草房,哪來的地磚?有塊板磚鋪一鋪就夠奢華了。】
【我都不敢想象現在竟然還有這種危房……屋頂破了一邊,沒地磚就罷了,還是茅草糊的??】
【這節目是夫妻版變形記嗎???為了節目效果,沒必要吧?】
【非杠。不是為了節目效果。默默插一句,可能大家平時都看不到,也沒多少機會可以看到,但現實确實如此。在我們吹着空調打游戲的時候,山區裏的很多小孩子要早起翻過山頭趕十幾公裏的路去學校。我支過教,從來沒有看到那樣的景象,遠比從電視從照片上了解的還要荒涼還要落後。
第一天,看到滿身泥濘為了過來上學凍得手都裂開的小孩子,我站在講臺上一下子哭了,太難受了,真的很難受,那個山區嚴重缺水,洗澡要去幾公裏外的鎮上。
沒有投影儀,沒有網絡,只有一塊破黑板和幾支粉筆,剛去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哭,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一家一家地家訪,一個班零零散散四十多個孩子,住址分散,常常走半天才能趕到一戶人家,大多數人家都是這種土屋,更窮的就搭個棚子,冬天一家幾口人擠在四處通風的棚子裏。】
【科普一下,國家扶貧的力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真的一直一直都在變好,但畢竟基數在那裏,請多給我們的國家和相關工作人員一點兒時間!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你們快看節目組的公告#與你們一同前行#,未敢遺忘,未來的路希望與你并肩前行,哪怕你已老去。】
【這題我會!誇爆節目組啊啊啊,我哭了,老去既指本期的主題,也指這些老去的村落,與你并肩前行,求求你開捐款通道!】
【驚覺這大概最和諧的一期節目了哈哈!】
……
按照工作人員的提示,傅斯珩帶着安歌推開了那間看上去要稍微好一點的房間。
茅草屋頂,外面糊了層黃泥,裏面倒是磚牆結構,地面上鋪着板磚。
家具很少,一張桌子并幾張方凳,四壁空空。
這裏不睡床,用炕。
安歌将背包放在炕上,指尖在桌上上抹了下,打量着這間房子。
房子剛被打掃過,挺幹淨的。
“家裏沒人嗎?”傅斯珩問。
“這家婆婆一早就出門了,說是盡快回來。”工作人員朝門外一指,“收拾好就可以去村長家集合了,午飯村長請客。”
“就村頭那個小樓建築,看到了嗎?”
“好,謝謝。”
村落沿着條南北走向的山溝分布,從南到北坐落了不少人家,但這些人家基本上都非常破敗,門扉緊閉,院內枯草比人高。
村長家,上菜的間隙,村長簡單地說了些情況。
大致意思是村裏年輕一輩嫌山村裏窮,幾乎都出去打工了,如今村子裏根本沒多少人。上了年紀的老的老,死的死,一來二去,更荒涼了。
村裏和附近幾個村落合辦了一個小學校,沒幾個老師,一個人多帶幾個學生,也夠教。
村長媳婦盤着一大盆雞肉炖粉條進來。
“來啦,都餓了吧?飯馬上就來!”
村長搓搓手,顯得很局促,道:“你們将就着吃,我們這裏窮,沒什麽拿得出手,勿見怪。”
“叔叔,你不坐下和我們一起吃嗎?”書淡淡問。
村長擺擺手,慌忙出去:“我們吃過哩。”
米飯被端上來,村長媳婦也出去了。
未動筷子,程靈出去倒了杯熱水,路過小廚房,看見村長一家擠在昏暗的小廚房裏就着剩下來的雞湯蘸饅頭,小方桌上只有一盤辣炒白菜。
端着熱水回來,程靈說了,眼睛有些濕。
一頓飯,吃得略沉默。
樂珊和何進峰都收了心思。
安歌沒什麽胃口,怕不吃胃不舒服,用熱水泡了一小團米飯,吃了。
傅斯珩一直沒怎麽吃。
最後,四對夫婦和約好的一樣,臨走時紛紛在碗底下墊了紙票。
和村長道完謝,安歌和傅斯珩撐着傘慢慢回到了住處。
工作人員送來新的床單被套,安歌換完床單被套,把傅斯珩推倒在了炕上,手指尖搭到了他的腰帶上。【木得任何脖子以下,在直播節目什麽都沒幹qwq】
彈幕:
【???娘娘你在幹嘛!】
【上鴨!我可以!】
傅斯珩抓住安歌的手,起身:“別亂動。”
安歌指了指攝像機。
傅斯珩看了眼,拎了件襯衫,蓋到了攝像機上。
屏幕黑了下去。
彈幕:
【不!珩寶,媽媽不準你這麽做!快拿開,我不要看拉燈!】
畫面重新亮起來時,傅斯珩已經換好了衣服,歪靠在炕邊。
外面小雨依舊未停,滴滴答答的雨聲不斷。
安歌坐在方凳上,望着外面的雨幕。
最後一期節目,導演沒做任何說明也沒有提任何任務,更沒有沒收他們的東西,相反還送了新的床上用品。
突然空下來,安歌有些不習慣。
屋內不聚氣,陰冷。
傅斯珩表情未變,朝安歌伸手:“我冷。”
安歌:“……”
你冷個屁你冷。
關上門,安歌剛走過去,便被傅斯珩抱進懷裏。
“給我暖暖。”
“睡一會?”
安歌想了下,點頭。
陌生的環境,又下着綿綿冷雨,無事可做。脫鞋上床後,安歌靠在傅斯珩懷裏,數着雨聲,漸漸睡了過去。
傅斯珩沒什麽睡意,單手摟着安歌,拿手機給魏舟發了條消息。
山裏信號非常不好,勉強能發發消息,就是那圈圈得轉半天,還不一定能成功。
好在守在直播前的魏舟是個人精,都不用傅斯珩細說,自己學會了搶答。
魏舟:【傅總,你和娘娘好好休息。這事交給我,我馬上聯系人安排!】
過了幾分鐘,收到魏舟消息,傅斯珩這才摁滅了鎖屏,阖下了眼。
沒一會,院子裏響起了細微的動靜。
木門被推開,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傅斯珩醒了,輕手輕腳地下去,打開門。
一個戴着綠色頭巾的老奶奶進來,她的頭發花白,步履蹒跚,看上去大概六七十歲,滿臉皺紋,深得和樹皮一樣。
她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打着把破舊的黑傘,傘柄上挂着一只紅色的大塑料袋,塑料袋沉甸甸的。
“诶,你們來啦?”老奶奶穿着件棗紅色的舊棉衣,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膠鞋,她拎起紅色購物袋,和善地笑道,“聽說你們過來,我一早去鎮上的集市割了些排骨。”
“來這裏辛苦你們了。”
傅斯珩站在門口,颔首:“謝謝奶奶。”
天寒,但卻又很暖。
安歌還沒醒,傅斯珩怕吵醒她,反手關上門,幫老奶奶将東西拎進了廚房。
廚房梁低,逼仄又破舊。
土牆被煙熏得焦黑,竈臺上滿是陳年的油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龛內放着缺了口的瓷罐。
傅斯珩看着,微抿了唇角。
老奶奶像想起什麽似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整得紙票,強硬地塞進傅斯珩手裏:“吃飯就吃飯,給錢做什麽。”
“都是自家養的,花不了幾個錢。”老奶奶看着瘦弱,力氣大,還起錢來和打架一樣,“我離老遠就看見村長站在村口等我,一上來就要把錢給我。”
推脫不開,傅斯珩只能接了。
“這裏髒,你快出去。”老奶奶要趕人,“我來就好。”
“沒事。”見老奶奶墊着腳要拿龛內的棕色瓷罐,傅斯珩先一步拿了下來,“要拿這個嗎?”
“嗯啊。”老奶奶打開缺了一個口的鹽罐子,将新鮮排骨放讓瓷盆內,撒了些鹽,先腌着。
傅斯珩剛摸了一手油,也沒太在意。
老奶奶扶着竈臺,進了後面燒火的地方,她擦着火柴點燃了捆稻草,将草推進了竈膛裏,絮叨:“給你們燒點熱水,晚上泡個腳去去寒。”
說着,她又要起身到草鍋前添水。
被傅斯珩止住:“是放這裏的水?”
“對,水缸裏面。”
添了水,稻草引燃後再加幹柴,幹柴燒得噼裏啪啦作響。土屋內竟迅速熱了起來。
“快過年了,你們拍這個也挺辛苦的吧?”
“還好。”
“明兒就要開始準備年貨了,過年我兒子媳婦回來,還帶大孫子回來。”映着火光,老奶奶笑得很是慈祥,“你多大?二十五六有了嗎?”
“嗯。”
“那也沒多大啊。有孩子了嗎?”
“剛結婚。”
“哦哦,我兒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的大孫子都會叫人了,一口一個奶奶。”老奶奶一邊回憶,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
傅斯珩聽着,偶爾應幾句。
暮色逐漸沉下,雨停了。
炊煙再次升起。
“你們夫妻倆工作都挺忙的吧?我兒子兒媳就是,早出晚歸的。”
傅斯珩未開口,聽到了安歌的慘叫聲。
“啊——”
“嗷傅傅!”
“怎麽了?”老奶奶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扔下手中的火叉,蹒跚着跟在傅斯珩身後。
傅斯珩反應快,幾乎是老奶奶起身的瞬間,他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推開了門。
怎麽兩個字沒說出口,安歌迎面跳到了他的身上。
傅斯珩伸手接住。
“珩寶。”
安歌剛睡醒,她的長發微亂,雙手勾着傅斯珩脖頸,長腿緊緊地quan在傅斯珩腰上。
“有老鼠啊!”安歌一想到開燈時見到的場景,雙腿圈得更緊了,“它剛才在啃櫃子。”
“不知道從哪裏叼了個蘋果核過來!”
傅斯珩微哂。
“真的有老鼠!”
“好肥一只。”
“我要喵弟。”
“怎麽了啊?”老奶奶一腳踏進來,一擡頭,看到抱在一起的倆人,慌忙哎唷着轉身,還貼心得将門帶了起來。
“奶奶?”安歌急忙從傅斯珩身上滑下來,她動作太急,差點兒摔倒,“奶奶你聽我說!”
彈幕:
【哈哈哈哈哈對不起,這是我沒想到的!千算萬算,沒算到娘娘竟然怕老鼠,按她的性格不應該上去就給老鼠一個過肩摔嗎!】
【有人看清娘娘往傅總身上蹦的動作了嗎?呲溜一下,直接省去了起跳的步驟,比偷跑的老鼠還快哈哈!】
【對不起!我只注意到傅總的動作自然又熟練,熟練到了甚至讓人心疼的地步!盲猜這倆人肯定沒少玩這種姿勢!】
【???我懷疑你們在開車,且我有證據!】
……
小廚房裏。
“我等會給你拿張粘老鼠板。”老奶奶怕安歌冷,拖了個火盆出來,往裏面添了點燒成碳的幹柴,“烤烤火。”
“謝謝奶奶。”安歌乖巧道謝。
老奶奶又從地窖裏摸了兩個紅薯出來,埋進了火盆裏:“吃得慣這個嗎?”
“烤紅薯。”安歌偎在傅斯珩身邊,“以前讀書的時候可喜歡了。”
老奶奶笑道:“我那小孫子也喜歡。”
沒一會,屋內彌漫開了濃郁的烤紅薯香氣。
撥開碳火,老奶奶用火叉将烤紅薯夾給安歌。
安歌掰開烤紅薯,撕下一片,喂到了傅斯珩嘴邊:“嘗嘗?”
“甜的。”
傅斯珩嘗了一口。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了會,又去炖排骨。
屋內很暖,烤紅薯極香。
時間仿佛在這座偏僻的小村莊裏慢了下來,年越來越近,家家戶戶開始備起了年貨。
過年,對這裏的人來說是一件天大的事,意味着團圓。
年夜飯早早地備好,殺豬腌肉,自家捏包子蒸糕點。
忙不過來的,幾家聚在一起,分工合作。
年味極濃。
這一期,導演自始至終都沒有公布任何任務,日子一天天過去,節目沒有任何波瀾,沒有撕逼掰扯,只有細水長流別樣的日常。
一開始以為會無聊,但安歌被老奶奶帶着,天天忙着學捏包子。
一大群人聚在村長家忙着和面包包子。
最後一天村長不在,一大早去趕集了,替這裏腿腳不利索的老年人采購煙花、煙酒和散糖。東西多,傅斯珩和姜臨被請過去幫忙,他們倒好,直接“打劫”了節目組的車。
最後一天,安歌總算學會了捏帶花邊褶皺的包子。
見傅斯珩進來,安歌捧着掌心的小包子,獻寶似的舉給傅斯珩看:“給你的小包子,可愛不可愛?”
她的手上沾滿了面粉,怕包壞浪費面,她揪的面團都特別小,包出來的包子也是小小的一個、
“接啊!”老奶奶催促道。
見傅斯珩接過,老奶奶忙說:“我們這裏啊,管小孩子叫小包子。過年新媳婦給丈夫包包子蒸包子,寓意來年會生小孩子。”
“準着呢,不會錯的。”
村長笑道:“你們趕緊生一個吧,擋不住的!”
“是啊!”村長家的其他人紛紛附和。
“啊?”安歌有些懵。
傅斯珩捏着包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安歌。
彈幕:
【ggdlghb沖鴨!蒸包子準備!】
【催生大隊又添一員哈哈哈哈!】
【我話就放這裏,娘娘要是今年沒懷孕,我直播吞鍵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安歌:後來,一語成谶,傅總太過辛勞,bi yun也沒用。
傅斯珩:……
傅唧唧:快啦快啦,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