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皇帝和貴妃一走, 這婚宴才真的熱鬧了起來。
一群人圍着寧王敬酒, 其他人的酒寧王可以讓人代喝, 但蘇家三兄弟,徐長青以及林澤睿的酒卻是不能夠的。
輪了一圈,蘇烨霖再次端起酒杯敬到了寧王面前,“剛才那一杯是恭賀我妹子的,她沒在,你是她夫君你幫她喝了, 現在這一杯是我這個當大舅子的敬你的, 你不會不喝吧?”
寧王早就知道會有這麽個場景, 但他能不喝嗎?不能。
輪着輪着輪到了徐長青, 他的話十分簡單,但寧王更無法拒絕。
“這是我替她姨母敬你的,祝你和珍珠琴瑟和鳴, 子孫滿堂, 恩愛到白頭。”
寧王看了徐長青一眼,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在他們幾個也有分寸, 到底是珍珠的洞房花燭夜,總不能讓她去伺候一個醉鬼吧。見寧王有了醉态就沒在灌他了, 讓江流扶着他離開。
有賓客喝多了,見寧王要會新房洞房了,便鬧着要去鬧洞房。徐長青和蘇烨霖見狀守在寧王離開的路口, 冷眼一掃, 那些人就乖乖的回去了。
離得遠了, 才有人奇怪,“這定國公世子和蘇家是什麽關系啊?”
“不知道,不過聽說他還去蘇家守了門的,後來又跟着花轎一起來了寧王府。”
一個人壓低了聲音猜測,“難道他有意于寧王妃?”
他們雖然沒見過這個寧王妃,但清寧郡君的美名早就傳遍了京城,哪個男人不愛美女,徐長青看上寧王妃也不奇怪。
“應該不會吧,真要如此,他還能這麽鎮定的送清寧郡君出嫁。”
清寧是皇家婦了,他們不敢多言,一個人來敬酒,他們就又喝了起來。
他們疑惑的事也是蘇烨霖疑惑的,之前一直忙着沒問,現在沒人過來打擾,蘇烨霖開了口,“今天一天勞煩世子了。
都是聰明人,聞玄歌而知雅意,徐長青扭頭看一眼蘇烨霖,淡淡一笑,“我與珍珠有些許淵源,把她當晚輩看待,你不用多想。”
蘇烨霖想不通妹妹和長年生活在邊關的徐長青會有什麽淵源,但明顯徐長青不願多說,他也不好再問,不過目前來看,他對妹妹還挺好。
忽然想起什麽,他皺眉問,“那寧王可知道?”
徐長青似笑非笑的看蘇烨霖,蘇烨霖沒覺得他問得有什麽不對,萬一他影響到了妹妹妹夫之間的感情怎麽辦。
“知道,就是他一直不想面對。”
“嗯?”
折騰一天,蘇珍珠坐着都有些昏昏欲睡,眼睑不停的往下垂,正恍惚着,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接着便是丫鬟給他行禮問安的聲音。
眼睑瞬間擡起,心頭一顫,疲憊一掃而空,蘇珍珠坐直身體,等着完成最後的儀式。
親王成親的儀式僅低于皇帝與太子,除了挑蓋頭,交杯酒,吃餃子等民俗外還有許多皇家特有的禮節,這樣折騰一番,便是寧王也不能阻止蘇珍珠的睡意了。
女官帶着多數丫鬟退下,寧王心疼的看着眼睛都睜不開的蘇珍珠,親手替她取下鳳冠,他溫聲道,“先去洗漱一下好不好?”
蘇珍珠擡眼看寧王,迷迷糊糊的唔了聲,人卻沒有動,而是撒嬌的抱住了寧王的腰,低聲委委屈屈的說,“我想睡覺。”
寧王揉了揉蘇珍珠的肩膀,那鳳冠重量不輕,難為她戴這麽久了。
蘇珍珠不動了,寧王也不催促,過了好一會兒等蘇珍珠緩過了那一陣兒,動了一下,他才輕聲說,“洗漱後再睡好不好?”
蘇珍珠點了點頭,如意如願跟着她進了淨室伺候。洗漱的水聲不斷的傳進寧王的耳朵,讓他本就不靜的心越發的亂了。
起身出了新房,他去旁邊廂房的淨室洗漱,回來時剛好撞上蘇珍珠從淨室裏出來。
她穿着正紅色的寝衣,臉頰被熱水蒸得微微泛紅,顯得一雙杏眼越發的瑩潤黑亮。
洗漱的時候蘇珍珠眯了一會兒,現在精神還不錯,見寧王盯着她不眨眼,她笑,“沒見過啊。”
蘇珍珠在妝奁臺前坐下,如意正要給她擦頭發時,寧王走了過來,接過帕子讓如意下去了。
蘇珍珠回頭,挑眉笑問,“你會?”
“這有什麽不會的。”寧王用帕子裹住蘇珍珠的頭發,再一點點,慢慢的替她擦幹,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頭發擦個半幹的時候,如意進來禀報宵夜已經準備好了。
蘇珍珠去看寧王,寧王道,“剛才那一桌子都冷了,我讓他們重新準備了一桌。”
洗漱前太困,蘇珍珠都沒察覺到餓,現在一聽有飯吃,肚子都響了起來,蘇珍珠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寧王笑了下,拉着蘇珍珠去了外面吃飯。
讓蘇珍珠有些意外,桌子上不僅有飯菜還有一壺酒。
寧王拿起酒壺倒了兩杯,他一手端起一杯酒,将右手的酒送到蘇珍珠面前,他含笑道,“剛才喝的是交杯酒,這杯是祝賀我們新婚快樂。”
蘇珍珠接過酒杯,兩人相似一笑,各自飲盡。
寧王準備的是果酒,味道酸甜還不醉人,蘇珍珠一邊吃飯一邊和寧王對酌,等吃完飯的時候一瓶果酒也見了底,同時她臉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紅暈。
果酒不醉人說的是不醉經常喝酒之人,像蘇珍珠這種平常滴酒不沾,突然喝了半瓶不醉才怪了,但醉得也不是完全的人事不醒,她拒絕了寧王的懷抱,非要自己走回內室。
越走眼睛越花,還沒到床頭她腿一軟就要跌倒,好在寧王在她身後,連忙将她抱住,身子一轉,抱着她坐到了床上。
蘇珍珠抱住寧王的腰,頭蹭了蹭寧王的胸膛,低聲喃喃,“你知不知道我們能有今天都是老天開恩。”
開恩讓她重新活了一回。
寧王不知道其中真相,只當這是蘇珍珠的一時感慨。他垂首親了親蘇珍珠額頭,一只手停在她脖子處的紐扣上,“珍珠,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你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克制着什麽。
蘇珍珠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擡頭,眼神委屈巴巴的看着寧王,“我明白,就是你要占我的便宜。”
寧王愣了一下,低聲輕笑,“是,所以你允許我占你便宜嗎?”
“可是……”蘇珍珠咬着唇,半天沒說出可是什麽。
寧王從來都是有耐心的,“可是什麽?”
蘇珍珠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表情很認真的對寧王說,“可是我剛剛才吃了飯,得先漱口。”
寧王:……
蘇珍珠不管寧王的震驚,從寧王懷中掙紮着起來往淨室由去,寧王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漱個口順便洗了個臉,雖然頭還暈暈的,但比之前要清醒許多了,想到接下來的洞房花燭,蘇珍珠有些不好意思。
寧王喝多酒了,避免一會兒在緊要關頭出糗,他去了恭房。蘇珍珠便先他一步上了床,像平常她在家那樣蓋好被子準備睡覺。
當人閉上眼睛的時候,聽覺就會越發的敏銳,此刻閉了眼的蘇珍珠便是如此,她聽着寧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床邊。
她聽到他輕輕笑了下,像是在笑她傻。洞房花濁夜,豈是她能躲過的。
“珍珠是怕了嗎?”
蘇珍珠咬了下唇,睜眼嘴硬道,“夫妻敦倫,人之常情,我為什麽要怕?”
寧王眉稍微揚,看蘇珍珠的目光裏帶着笑意,“那就好。”
蘇珍珠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麽來證明她真的不怕,結果寧王擡手就解起了他睡袍的紐扣,一顆又一顆,直到腰腹,在他拉開衣服的一瞬間,蘇珍珠還是忍不住的輕輕叫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聽到了衣服的摩擦聲。
該是他把睡袍脫了。
龍鳳被拉起,有人躺到了她的身旁,和女兒家完全不一樣的氣息瞬間向蘇珍珠襲來,她眼睑顫了顫,正要睜開忽然感覺到寧王的手指撫上了她的眼眸,輕輕的,帶着無限憐愛。
佳人在懷,便是寧王也難以抗拒,他輕輕一笑,翻身在上,低頭往他垂涎已久的地方親了上去。
蘇珍珠身子一顫,幾息後她放開捏得緊緊的被角輕輕的環住她上方的男人,嘴裏呢喃,“趙宸。”
寧王身子一頓,在蘇珍珠耳邊道,“再叫一聲,叫名字。”
“趙宸,趙宸,趙宸……”
蘇珍珠每喚他一聲他便低低的嗯了一聲,最後一聲消失在他的唇邊。
屋裏的燭火不知什麽時候燃完了,只有那龍鳳燭臺依然幽幽的晃着,成雙成對的見證着這個美麗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