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南賀川[綜]

第18章

最近無論是柱間，還是斑，都覺得自己過得有點安靜。

斑是偶爾出來和泉奈說說話，其它的并不強求，當然如果能偶爾和柱間打一架也是不錯的。

其要求之低，令他本人都十分懷疑，自己是否還是當年那個野心勃勃要改變世界的男人。

好像提前步入了老年人的生活，外表再年輕，心态也老了啊。

哦，對了，他本來就是個老人家來着，有如此這般低落的心态不足為奇。

而柱間是從改變命運的自嗨中冷靜下來了，緊随着好朋友的腳步步入了老年人行列，反正按實際時間核算，柱間小哥都能算他重孫子了……有時幫個小忙，大部分時間還是淡定看熱鬧。

兩個老人家之前一直很清楚，這裏即使是他們的「小時候」，卻不是他們該在的世界。

這種感覺，今天尤為明顯。

他們「自己」暫且不予評價，反正弟弟們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當年整個千手和宇智波，就屬扉間和泉奈的反對最強烈了——當然，如此轉變的原因中，恐怕少不了他們兩個老人家瞎摻和的份。改變是一項賭注，結果可能向着好的一面，也可以向着壞的一面，從目前、從大局來看，現在的發展應該算是喜聞樂見的好事。

少了扉間和泉奈反對，他們的理想實現起來，絕對會順利無數倍。

柱間自我感覺還好，畢竟當初扉間沒少反對，可他還不是一意孤行，而斑……

說實話，還真不好說。

泉奈去世的早，後來斑和宇智波一族是作為戰敗的一方，迫不得已聯盟的。

論弟弟的重要性：很顯然，泉奈的重要性要超過扉間。

當然，那是在扉間活着的前提下。柱間曾經想過，萬一那天死的是扉間……好吧，作為隐形的弟控，他表示這個問題真回答不上來。或許他會變得和斑一樣，或許更糟糕，或許不會。

假設歸根結底沒有意義，所以即使他當年對斑是多少次「我理解你，理解你的痛苦」，其實斑并沒有當真吧。真正失去的痛苦，絕不是一個假設可以明白的。

即使是現在，柱間也不敢說自己能明白，此時此刻的斑的怎樣的心情。

……好吧，他一開始猜測的是，斑一聽到扉間拐走了泉奈，就會立刻怒火沖天的「跑出來」幹掉扉間或者是被牽連的他，但……似乎……什麽反應都沒有啊？

忐忑的等待着和好朋友見面的柱間有點慌亂了，從剛開始的怕被揍，到現在是怕不被揍。

揍了，好歹會有消氣的時候，不揍，一股氣堵在那裏，恐怕日久成心病啥的……斑已經很憔悴了，他不想他這樣自虐，斑有什麽不舒服的完全可以向他發洩嘛！！

他千手柱間不能說是萬能的，但至少抗揍這一方面沒人能贏過他！更何況，斑又打不過他！

“你說我要不要去見見斑？他會見我嗎？最近我沒做錯什麽吧？”柱間蠢蠢欲動，糾結不已。

正在為宇智波泉奈突如其來的一句「柱間哥哥」着急的千手柱間并沒有空搭理他的未來式。

“斑，你聽我說，我是無辜的！我什麽都不知道！”總之先把自己撇清，“你看，我連扉間去找你的事都是後來才知道的。”然後委婉地提醒之前兩人的合理懷疑。

宇智波斑并沒有意料中的發火，只是心中酸澀讓他情不自禁地多瞪了千手柱間幾眼而已。

但見千手柱間拼命解釋的模樣，以及千手扉間環着手看熱鬧的樣子，宇智波斑的火氣莫名的消失了。雖然扉間才是柱間最親近的人，但柱間是他的，他才不要自己的人被看熱鬧了呢！

冷靜的斑小哥咬一咬牙，做出了決定，“好。泉奈你去跟柱間說你想說的話，扉間對我說什麽也直接說吧！”他看向柱間，“我保證，無論扉間說了什麽，我都不會生氣，更不會動手。”

千手柱間一聽，這是斑再向他索要信賴心啊！立即擺手，把面前的弟弟推向了宇智波斑，“不用保證，我相信你！如果扉間真的說了讓你無法忍受的話，你動動手也是可以的，就是別打死了。”

千手扉間：“……”大哥，我們真的是親兄弟嗎？我覺得不像啊！

看來回去有必要問問父親，多年前是不是抱錯了人，當然錯的絕不是正常的他，而是大哥。

宇智波泉奈滿臉同情，無聲地說：“幸好我家哥哥不會這樣。”

千手扉間沉默地看他，眼神裏已表露出了深深的懷疑：斑還不是把你丢給了我大哥？

宇智波泉奈：那也比你好！至少我哥說這話，有部分原因是為了确認我的安全。

千手扉間：你就得意吧，反正這種日子不會多了。

既然胳膊已經拐出去了，那很快心也會拐出去，何況對手是他家至今都不知道什麽屬性的大哥。

宇智波泉奈怒瞪，他才不會輸給千手柱間呢，不就是擅長說好話麽，誰不會啊！

千手扉間手往外一攤，泉奈不了解他大哥，所以才那麽自信，他不怪他天真。

兩個人靠眼神交流，哥哥們只看到靜止的、疑似深情的對視着，于是哥哥們也互相對視着。

一時間竟然沒人說話……

其實話已到此，沒有多說的必要，之所以來等在這兒，不過是等待着該來的一切。

兩位哥哥十分默契地結束了更加深情的對視，然後一同看向兩位弟弟，動作出奇一致：

先是瞄了眼自家的，然後死盯着對家的……

當然，即使是「死盯」也有點區別。

千手柱間的眼神裏包含了鼓勵、忐忑、興奮等等，雖然會讓泉奈有所壓力，可還承受得住。

而宇智波斑，很不厚道的，他的眼神裏只有挑剔和懷疑，并且還時不時閃過幾次可怕的念頭——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情不自禁地想起，扉間會殺了泉奈的事情。這跟自己有沒有自信改變未來沒關系，就是老想讨厭扉間，所以免不了多少點理由，暗示自己怎麽對扉間都合情合理。

被無視的柱間表示真的無法再忍了，看這情況，他馬上就要和斑分開了啊！

在真正的斑面前，他對泉奈要要柱間小哥說什麽，就不是那麽在意了。

他心裏想着，反正別人也看不見自己，出去看看應該不會有事。何況，他并不怕事。便脫離了少年的身體，以阿飄的狀态出去——剛出來，還來不及看什麽呢，就聽見“哇——”的一聲……

“柱……柱間……！”宇智波斑震驚了，驚叫着好朋友的名字，扉間已被他抛到腦後了。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泉奈，他從未見過自家哥哥這麽驚慌的樣子，而扉間頂多是默默地拍了拍胸口，默默吐着槽：說好的沉穩厚重呢？叫得跟見鬼了似的。

千手柱間手忙腳亂，伸手試圖扯了扯另一個柱間，然而手從中穿了過去。本能地在心裏埋怨這家夥出來也不說一聲，害他沒點準備，還要安慰受驚吓的宇智波斑。

“斑，你被害怕……你也有的，你也可以的，讓他試一試……”

宇智波斑其實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失态了，但這不能怪他啊，實在是另一個柱間爬出來的樣子太驚悚了。再想想自己身體裏的那個，如果也這樣爬出來，他覺得自己受不了。

小哥明顯想多了，斑表示自己也接受不了，如此沒有美感，雖然他是鬼，但還想活的像個人。

完全不明真相的千手扉間蹙起眉，看着他大哥，不知道該不該驚悚，只憑本能地呼喚了一聲。

同時，扉間莫名覺得後背一涼，各種奇怪的感覺冒出來，他選擇安靜如雞。

宇智波泉奈同樣被吓了一跳，但安慰斑才是大事，只是……

小天使心裏一片迷茫，前所未有的，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哥哥？

難道要說「哥哥別怕」、「有我在」、「沒有鬼，鬼故事都是騙人的」嗎？

……感覺角色反過來了，他自己一時難以開口不說，對他哥哥來說，也是一件極傷面子的事啊。

柱間沒想到小小斑能看見這樣的他，摸着下巴，有點得意，炫耀般的感嘆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果然是「斑」啊，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是死是活，「斑」總是能找到我的那一個。不愧對朋友之誼。”

不是很懂初代目的感慨，恢複鎮定的宇智波斑冷漠臉，為了不讓弟弟和扉間誤會他是神經病，先分別給了大小柱間一個警告的眼神，随即強勢地扯回了正題裏。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還不願意說，那以後都別想說了。”先威脅扉間。

千手扉間怒氣驟然而起，又在瞬間墜落，被打擊得毫無反擊之力。

“那，借一步說話？還是你希望泉奈和我大哥在一旁聽？”

這話可真是，輕飄飄地就給宇智波斑挖了個坑，語言陷阱，回答介意或不介意都不對。

然而，宇智波斑根本不掉坑，簡簡單單地破局，“如果他們想留下來，我不會反對。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又不是他要說，他充其量只是一個聽衆而已，順帶滿足一下弟弟的希望而已。

是的，他已經确信扉間來找他的目的，甚至還在心裏猜想了一下扉間會說的話。

不就是因為大哥才想來認識他這個柱間最好的朋友嘛！

他全懂。

千手扉間面無表情，心裏卻很激動，宇智波斑無意間提醒了他，他們的計劃還可以更好的改善。

原計劃：

當面對柱間/斑表白，無論拒絕也好、接受也罷，不讓自家哥哥親耳聽到但可以親眼看見，然後再流露出明顯的難過和委屈，等着哥哥來問，百般逃避拒絕以後，終于鼓起勇氣告訴哥哥實話，從而讓哥哥心有顧慮——如果弟弟喜歡好友，心疼的哥哥大概會在以後和好友的相處裏有所顧慮。

……雖然可能缺德了一點，但是在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扼殺，才是他們認為的最好的辦法。

作為弟弟，他和泉奈都不願意看見自家哥哥将來，要去承受那些是非。

所以，即使心思一變再變，最終他們倆還是狼狽為奸，結局成敗不論，總是要試一試的。

而現改的計劃：

當着哥哥的面，對好友表白……達到的目的是一樣的，只是省了步驟，并且過程難以預料而已。

“那我和柱間哥哥去對面說話，哥哥，你好好聽扉間說哦！”宇智波泉奈突然開口，并且自覺地走走向了千手柱間，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只是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讓千手柱間沒有理由拒絕。

宇智波斑感覺很微妙，尤其是看着泉奈和柱間站在一起時……哦，中間還夾着一個透明的初代。

千手柱間不得已地跟着宇智波泉奈走，期間十分不放心地回了好幾次頭。

根據角度判斷，千手扉間很肯定大哥看的不是自己，不放心的也不是自己……

木着臉的小二代目收起了胡亂沸騰的小心思，會突然放棄現計劃，是因為泉奈不同意。突然的插話，臨走前的一眼，無疑不表明泉奈的決定——不要問他是怎麽看出來的，他也不知道。

這個計劃要成功，首先是要他和泉奈兩個人的配合，如果連最基本的都達不成共識，就不要折騰了。

宇智波泉奈表示：凡是有過而不及，一步一步來，成功的幾率會更大。

初代目沒有跟上年輕的自己，占着除了「斑」沒人能看見他，便不顧形象地嘴遁他的好朋友。

聽來聽去，幾乎都是廢話，所表達的唯一想法，也僅僅是希望他的斑出來見一見面。

小的四個一對對的分開聊起來，沒理由只他一個單影形只啊，況且他本就沒必要一個人的！

到底對方頂着好朋友的臉，外表硬朗內心偶爾柔軟的斑小哥有點看不過去，好心地抽空問了一下十分安靜、仿佛不存在的斑爺爺，“……他一直叫你，要不，你出來見他一面？”

斑小哥狠狠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即使未來的他用未來的柱間的方法，從他身體裏抛出來，他也……

“我出不去。”斑淡定地回答。

“……”不會吧？「斑」居然真的輸給了「柱間」？

小哥看不得如此輕易放棄的「斑」，鼓舞道：“你不用擔心，你出來那瞬，我會閉上眼睛不看的！”

斑無語，不明白小哥在意的點，難道他宇智波斑會是一個過度在意形象的男人嗎？再說，你閉上眼睛算什麽？扉間看不到，可以不算，可是還有個虎視眈眈眼不瞎的柱間啊。

斑其實很猶豫，要想掙脫這具小小的身體并不難，可是他有點不想在這樣的狀态下見到柱間啊。

打又不能打，可能摸也摸不到，那見不見有什麽區別嗎？難道要互相看着對方的臉發呆嗎？

“……我說，你到底在不在聽我說話？”千手扉間木着臉看宇智波斑，這家夥跟他大哥一樣不靠譜啊，眼神游移的，也不知道是不在打什麽壞主意。

宇智波斑對未來的柱間愛莫能助，幹脆先不管，目前最重要的果然是弟弟們的事。

“我在洗耳恭聽，可是你似乎一直下不了決心。要跟我說的話，就那麽難嗎？”那泉奈是不是也？

視線不由地往泉奈的方向望過去，很不幸的，只看見好朋友的背影。雖然不算高大，可擋個泉奈還是綽綽有餘的。想着，此時，或許泉奈也一臉糾結、欲言又止地看着柱間，他全身都起了酸味。

真的有弟弟被瓜分了的感覺啊！太心酸了！

千手扉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是一個男子漢，已經決定了的事，答應了別人的事，無論需要他克服多少障礙，他都能辦到。像是進入了另一個角色一樣，飽含着少年的種種心事，羞澀、彷徨、堅定、不舍得、掙紮、無法放棄，演起來連他自己都很害怕。

“其實我想認識的你原因是，我……”

宇智波斑漫不經心，偶爾瞥了一眼作怪的初代目，以及遙遠的柱間的背影。

柱間也不在意，呼喚了好久不見好朋友回應，頓覺內心空虛，頹廢地垂着頭，開始怨氣的碎碎念。

微風拂面，落葉飛舞，偶爾經過的行人全成了背景，暗淡了色彩，只剩下彼此燦爛着。

千手扉間用着他那獨特的冷淡的語氣說出了他那噎了很久的話：“我看上你了。”

這下，連怨氣的柱間都暗淡了……确切的說，他……脫/色/了……

恰巧看見這一幕的斑：“……”想不到有一天會見到柱間變成白色，當鬼果然樂趣多。

相比起，斑對扉間的疑似的表白不痛不癢，仿佛沒聽見似的，宇智波斑可要震驚死了！

簡直——

這是他人生中，遭受到的，最大的刺激。比身體裏多了一個人還要震驚。并且不會欣然同意。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其實斑小哥更想說：你想害死我嗎？

但是，似乎有點殘忍？

千手扉間點頭，注視着宇智波斑，很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沒關系，我可以等。”

這不是你等不等的問題……

保/守·十分天真·情/窦從未開過·宇智波斑扶額，突然有了種「啊，這小子果然是柱間的親弟弟」的感覺，那種面對柱間時無能為力的感覺，現在居然在扉間身上用上了。

上下審視着千手扉間，宇智波斑神色複雜，意有所指地感嘆，“我從未聽柱間說過，他有的是妹妹。”

這年頭，把女孩子當男孩子養的也不在少數，就是沒想到會出現在扉間身上。

仔細一看，其實扉間長相挺精致的，不像柱間，一看就很粗糙……慢着！我為什麽要想這個？斑小哥有點慌亂，管他千手扉間是男孩女孩，好不好看什麽的，全跟他沒關系好麽！

“……”你才是妹妹！你全家都是妹妹！

千手扉間思想拐了個彎才明白對方要表達什麽，真是夠含蓄的，“我是男的，這點無需置疑。”

小二代目忍不住腹诽：我大哥也是男的，他天天對你說的那些話，也沒見你多排斥啊。

掉色的初代目終于回過魂來，看一眼斑小哥，再看一眼扉間，內心的悲傷簡直比南賀川的河水都要多了。這種好朋友被親弟弟搶走的滋味……

神色複雜的柱間對着斑小哥，或者是內裏的斑爺爺，憋出了一句話：“……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