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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4)

往日吊兒郎當的秉性,操着手說道。

“月影,你多大了?”吳璇突然挑眉一問。

月影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回答道:“十八。”

“你還不找媳婦,難道你真喜歡鬼煞。”吳璇故作驚訝的說道“啧,愛情不分性別,我可以理解。”

月影一頓無語,這女人,還翻舊賬。

吳璇轉過頭,繼續看這浴血奮戰的士兵,突然天邊狂風大作,烏雲遮了月,只見天邊滾滾黃沙而起,巨大的聲音讓所有人愣了神,風沙起,吳璇和月影相對一眼,這是為何,難道起了沙塵暴,吳璇心裏一咯噔,這不是沒可能,龍卷風在沙漠太常見了,如果真是如此,按這情況估計所有人都要喪命于此了。

“月影,你看這是不是沙塵暴,龍卷風?”吳璇蹲下躲在牆角,扯着嗓子問道。

☆、心如寒冰

月影面色忽的凝重“是黑風。”

城下面的人更是慌了神,馬匹亂竄,嘶鳴聲叫的人心惶惶,不少的士兵慌亂逃竄,紛紛躲進城來。

吳璇鄒着眉,見落一桑和司馬沛然還糾纏在一起,絲毫不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影響,心裏忍不住暗罵一聲。

風沙逼近,吳璇忍不住飛身下了城樓,白衣翻飛,身姿飄渺,朝落一桑而去。

“糟了。”月影暗叫一聲,主子說了不能讓她下城,這下完了。

只在一瞬間,吳璇便到了落一桑身前,玉蔥般的手指緊緊抓住落一桑,目光淡定,卻有一絲焦急:“龍卷風要來了,快點回去。”

司馬沛然在五米處,眼裏帶着震驚,唇微抖:“璇兒,璇兒...。”

吳璇心卻一緊,背一僵,卻卻恍如未聞一般,抓起落一桑的手就朝城中奔去。

“璇兒,是我。”司馬沛然猛地抓住吳璇的手臂,眼裏代着期盼,英俊的臉上蒙上一成沙,顯得有些落魄。

“你認錯人了。”吳璇将手一轉,輕松的脫離了司馬沛然的手掌。

司馬沛然看着落空的手,心裏一痛,再次追了上來。

沙塵逼近,巨大的風,吹散了吳璇的發髻,青絲飛揚,吳璇有些站不穩,落一桑一手攬住吳璇的腰,有些嗔怪道:“你怎麽下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

話剛落音,便被風沙蓋過。

即使明知危險逼近,落一桑仍是不改臉上那慵懶的笑,神色暧昧,在吳璇耳邊呢喃,旁人看去像是在親吻挑逗。

司馬沛然握緊了拳頭,眼裏全是怒火,心卻像刀一樣,割着生疼,這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竟在別的懷裏。

風沙起,大部分的人都躲進了城樓,唯獨留下了風暴中仍在拉扯的三人,司馬沛然白袍被風卷起了衣角,出手帶風,握拳硬生生朝落一桑招呼而去“卑鄙小人。”

落一桑一手将吳璇攬入身後,紅袍翻飛在空中飄揚,猶如一朵妖豔的紅蓮,在沙漠中綻放,白影紅衣交纏,吳璇看的心驚,此時,空中已是一片陰霾,沙塵遮雲避日,黃沙亂飛,突然一股邪風,将吳璇一帶,本就單薄的身子,此時更是猶如紙片一般,輕飄飄的被巨風卷了進去,吳璇的心一沉,暗想,這下估計是在劫難逃了。

司馬沛然和落一桑看的心中一驚,紛紛罷手,飛入了漩渦中。

大宣十五年,五月二十,宣國沐王和洛央國坷拉王被巨風襲走。

次日,五月二十一,慕容盛率領剩餘六萬精兵攻克玉門關。

長安城,司馬沛然和吳璇失蹤的消息連夜送入司馬烨手中。

天微暗,燭燈初生,微薄的光穿透司馬烨的指間,不覺染上一絲寒霜。

黑風,失蹤!還是兩天前的事情了!

原來璇兒真的還在人間,司馬烨穩坐在桌案前,眼眸深深凝結在了這四個字上。

半晌,清冷的語氣響起,“來人。”

暗中,氣流微動,門口站着一女子,眉如遠黛,一身的青裝,面色也是極冷,青鸾站在案前,垂首不言,主子心情不佳,聽聲音就知道。

“備馬,我要連夜趕往北方前線。”

青鸾擡起頭,本是冷淡的臉上,出現一絲的驚訝,北方此時正值亂世,沐王剛好失蹤,正是奪位的大好時機,主子卻要去那地方。

“是!”青鸾雖是不解,但依然不問。

這夜,月亮高懸,林間小道上,兩匹駿馬正在策馬疾馳,男子的眉頭輕蹙,本是萬年不變的臉上也難得染上急色,執着馬鞭的手狠狠一抽,馬聲嘶鳴,驚起了林間無數的飛鳥,身旁風景倒退,腦中卻是女子清麗的容顏,淡漠的,沉穩的,調皮的,雖是短短數日的相識,卻是傾其一生的尋找。

道路兩旁,勁風刮臉,馬蹄踏起塵土,崛塵而去。

風暴,是大自然的災害,也是最不可算計的機關。

吳璇被風卷的頭腦發暈,黃沙翻起如海浪,随便一口氣都讓吳璇感覺一鼻腔的黃沙,不知道卷了多久,吳璇只感覺自己就猶如破布娃娃一般随風而走,漸漸的感覺風力有所下降,身子也忍不住的下沉,龍卷風還在旋轉,吳璇感覺地上生了一個大坑,自己正在往下掉,事實也确實如此,吳璇此時已經半截身子被埋進了黃沙,按這速度用不了兩分鐘自己就會被沙子活埋,想要活命必須自救,吳璇此時已經随着沙子下滑,本想躺平身子盡量減少自身的重量,卻在下一秒,上舉的手被同時拉住。

“放手。”吳璇氣惱的說道。

“不放”兩個男人同時響起,兩人對視一眼,又冷哼撇開。

吳璇一臉的黑線,沒文化真可怕,流沙猶如泥沼,越是掙紮陷得的就越深,自己本想平躺減輕自己的密度和重量,卻被這兩人活活破壞掉。

她剛想在開口,然而沒有時間了,還沒來的及解釋,拉住自己的兩人,也同時掉了下去,不是掩埋,而是随着流沙掉了下去。

空的!吳璇在下墜的一剎那想到的。

四周漆黑,耳邊是唰唰的流沙滑過的聲音,吳璇看不清四周,自覺的身上并無重物附着,而且呼吸暢快,暗想估計是被龍卷風扯到一地下空間了。

吳璇緩緩站起了身,只是頭腦還是蒙的,腳下步子也有些浮,自得坐在地上稍稍恢複元氣。

“嚓。”火花冒出的聲音,頓時眼前明亮了起來,吳璇眼前竟是一張熟悉的臉,俊美如斯,那眼若燦爛星河,在黑暗下也難當天人之貌,神色染上急切,握着吳璇的手緊張道:“怎麽樣?可有傷到?”

吳璇片刻失神,神色冷清,猶如寒霜,抽回了手,不答。

司馬沛然抿了抿唇,心頭一緊,苦水直冒。

吳璇簡單的巡視了一翻,心中暗自驚訝,這不是普通的地下空間,而是神秘的地下建築物,四周皆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牆面平整光滑,顯然是故意打磨而成的,四周有燈臺,看着規格,應該是一處地下遺址,但是牆壁幹淨,出了被掩埋的地方,并沒有任何地方可引發現這個密室是用來幹什麽的。

“啪啪啪...”身後傳來打鬥的聲音。

吳璇轉過身,看着正打的難分難解的兩人,眉毛一跳,看了看沒在往下滑落的流沙,暗暗放下了心,手擰了擰眉心,冷聲道:“住手!”

果然,兩個男人見吳璇開口,立刻停了下來,落一桑幾步走到吳璇身邊,語氣寵溺,好似故意刺激司馬沛然一般:“怎麽了,朝陽?”

吳璇一愣,半晌回過神來,這是當日随口一編的名字,想不到多日未用,今日落一桑竟搬了出來,他這估計是在提醒自己此時的身份,也提醒自己今時今日為何會在這個鬼地方,吳璇心下了然,凄然一笑“沒什麽,上面有流沙覆蓋,若是下面動靜過大,就離活埋不遠了。”

吳璇聲音坡淡,和剛才的冷硬相比,彷如多了三分溫柔。

紅光下,女子容顏倩麗,男子亦是風流倜傥,乍眼一看,到是郎才女貌,甚是相配,只是這份和諧在司馬沛然眼裏卻是格外的刺眼。

吳璇感覺到身後司馬沛然絞在身上的目光,卻并未回頭,她當真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你們在說什麽?”身後的司馬沛然突然插到兩人之間,明知故問的說道。

落一桑好笑的看了司馬沛然,搖了搖頭,但是眼裏卻蓄滿了冷意。

吳璇被司馬沛然擋在了身前,兩人相距甚近,甚至都可以聞見他身上熟悉的茶香。

吳璇不着聲色的往後一推,避開了尴尬距離,落一桑大手一伸,将吳璇撈到了自己的懷裏,下巴輕輕蹭了蹭,手随意的将吳璇披散的黑發绾起,拔下自己頭上的白玉簪插在吳璇頭上,動作娴熟,好似已經做過千百遍一般,绾完後,還特意高高在上的看了司馬沛然一眼,好似挑釁,更是炫耀。

司馬沛然一徑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面若冰霜,閃過一道歷芒,看像落一桑的那道目光是那樣的銳利冷峭,在吳璇看來幾乎要把落一桑紮個窟窿。

吳璇感到自己冰火交加,氣氛尴尬,竭力鎮靜的擡起了頭,看着對面男人,薄唇微微抿起,胸口起伏厲害,忍不住退出了落一桑的懷抱,咳嗽一聲說道:“這裏是密閉空間,得趕快出去才行。”

落一桑眼裏閃過一絲失落,看着吳璇微紅的臉,手自然的撫上吳璇的臉頰,輕輕撫摸,眼裏滿是疼惜道:“你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熱了?”

吳璇明知落一桑是故意的,卻沒有阻止如此暧昧的舉動,只是搖了搖頭:“可能是吹了風,有點着涼,休息片刻便沒事了。”吳璇不着痕跡的挪開了他的手,偷眼看去,司馬沛然臉色冷到了極點,目光隐隐有了一絲痛色。

司馬沛然見吳璇身子不适,也上前将手貼在吳璇的額頭,卻被吳璇一掌拍掉,冷冷道:“沐王請自重!”

“我自重,你一個有夫之婦,當着自己相公的面和別人;摟摟抱抱,你叫我如何自重?”司馬沛然手握緊了拳頭,手背被吳璇拍的微微泛紅,心裏卻像是被抽幹了口氣,憋的生疼。

吳璇聞言卻冷冷一笑“我想沐王是認錯人了,我是洛央國的軍師,便是坷拉王的人,我有何不自重。”

落一桑聞言,眼裏閃過欣喜,更是挑釁的看了眼司馬沛然,牽過吳璇,在臉上輕啄一口:“就你調皮,不許對沐王無禮。”

“他的人”

司馬沛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他的人了,她就這樣不要自己了,她怎麽可以這般無情,司馬沛然上前一步,手心冒着冷汗握着吳璇的手,語氣帶着幾分懇求,道:“璇兒,你是氣我的對不對!”語氣帶着誘哄。

“不對!”吳璇掙開司馬沛然的懷抱,神色清淡,卻透着一分骨子裏的冷司馬沛然懷裏一空,鼻尖卻還萦繞着熟悉的清香,猶如蘭花,清新淡雅,可是話卻帶着疏離,恍惚間,驟然清晰,璇兒真的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自己,如今怎麽可以怪她無情無義呀?往日是自己沒有發現她的好,如今發現又有何用,她早已是人家手心裏的寶了,司馬沛然你自己不珍惜,還不準別人不珍惜嗎

司馬沛然神色頹廢,眼裏沒了焦距,眼裏升起淡淡水氲,轉過身,隐如黑暗中,他可以在她面前狼狽,但只限于她一個人。

☆、毒蠍

一時無聲,吳璇心情更是糟糕透了,看了眼暗處的白衣,心一裏一團亂麻,咬着唇,明明他已經娶了慕容淼,為何倒想是自己背叛了他一般,不對,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又怎麽會為了自己這般傷神,所以他定是另有所圖。

吳璇和落一桑兩人靠着牆上休息。

忽然,感覺身後傳來振動,吳璇等人驚起,戒備的看着微微抖動的牆壁,仿佛石壁的另一面有東西在拼命的撞擊,并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三人彼此相望一眼,靜靜無聲,在一個眼神後統一了戰線,未知的危險掩蓋了所有的新仇舊恨。

“唰唰唰...”頭頂上才消停的流沙,因振動又不停的往下掉。

“咵啦!”一聲,幹燥的牆面被怪物推翻,一股腥臭也随之撲面而來,石壁倒塌,終于,露出了怪物的真實面目,吳璇看的頭皮發緊,這個鬼物外形頗為像人,只是體積格外的大,估計身高又兩米五左右,站在吳璇三人面前猶如變形金剛。

怪物嘶吼巨響,身體呈墨綠色,眼睛凸起,卻沒有眼白,嘴巴暴起,耳朵尖尖的。

外星人!?

這是吳璇看見這東西的第一反應,因為這個怪物長的就像科幻片裏的外來生物,但是這地下,沒水,沒糧的,吃什麽東西可以長到這麽大,難道吃沙子嗎?

怪物進來到處嗅着,吳璇站在落一桑身旁,不知何時,落一桑手上竟多了柄軟劍,眼睛微眯的看着怪物,吳璇大氣都不敢出,雖然,時間受了軒轅明南的真傳,但是依然沒有實踐過,所以緊張的手心都冒了汗。

怪物好像聞到了什麽,頭微微偏了偏,眼神呆滞,動作有點像小狗,突然毫無征兆的撲向吳璇,身材高大,走路都帶着風,司馬沛然見事不對,踏雪無痕般從暗處飛來,利劍狠狠的在怪物後背砍了下去,鋒利的寶劍劃過怪物的身體,卻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濺,只是微微破了成皮,但也讓怪物吃痛了一把,司馬沛然愣了愣,暗罵一聲,這是什麽怪物,皮這麽厚。

怪物吃痛後,靈活的轉過身,鐵臂一揮,帶着腥風便朝司馬沛然面門而去,司馬沛然身姿亦是極為靈活,氣沉丹田,提劍躍起長高,白衣飄渺,劃過淩厲的勁風,一腳踢在怪物的胸口,動作行雲流水極是灑脫。

可怪物也不是吃素的,被司馬沛然提了一腳後,顯然怒氣更甚,動作也甚是敏捷,爪子極快的握住了司馬沛然還未落地的腳,往後一帶,眼看着就要朝地面砸去,辛得司馬沛然功夫了得,一個翻身,衣角劃出圈,腳脖輕松的逃脫了怪物的掌心。

一場比劃,吳璇看的心驚,落一桑卻抄手靠在牆上看着好戲。

怪物轉身,眼球突出,朝着司馬沛然怒吼一聲,眼神卻定着吳璇。

看的出這怪物也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吳璇身子單薄,明顯比司馬沛然好對付的多。

吳璇此時察覺出了危險,眼睛盯着怪物,漸漸後退。

突然,怪物一個躍起,高大的身軀遮住了火折子微弱的光,吳璇眼前一片陰暗,唯見那龇牙咧嘴的怪物。

“璇兒...!”司馬沛然和落一桑都連聲驚呼道,落一桑輕功極為了得,只見腳尖輕點地,激起幾粒塵沙,衣擺飛揚,提起軟劍,一躍三丈,提劍便刺向怪物的眼睛。

司馬沛然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撲向吳璇,手臂穩穩的護住吳璇往後一退,吳璇本是做好了一鬥的準備,卻被這兩個男人打破,被司馬沛然的一撲到有些下盤不穩,險險朝後栽去。

司馬沛然的手臂護着吳璇一同朝後室倒去,亂石滿地,吳璇卻沒有料想中的疼痛,只見司馬沛然的側臉近在咫尺,吳璇心跳露的一拍,一手推開司馬沛然,唇微白,道:“你無需這般惺惺作态,我也更不需要你救我!”

司馬沛然起身,只是擋在吳璇面前,背影相對,手卻握成了拳頭。

什麽味道?吳璇聞了聞肩膀,發現衣服上沾有石油的味道,眼睛一亮,怪不得那怪物一身的墨綠,感情是身上沾了石油,這可是好東西,這家夥刀槍不入的也就只有火可以收的了它了!

“接着!”吳璇奪過司馬沛然手上的火折子,猛地一躍,進接着輕功飛了起來,身影單薄,猶如柳葉,芊芊玉手将火折子往怪物身上一扔,火星接觸到石油,立刻猶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蔓延了一身。

怪物轉頭看着自己燃燒的後背,可怕的嘶吼起來,渾濁的瞳孔變的赤紅。

落一桑将吳璇拉到自己身後,退到安全位置,怪物狼狽的嗚嗚叫着,時不時的撞到牆壁,向撞進來的地方逃去!

一番打鬥下來,吳璇用了混身力氣,見怪物逃竄而去,狠狠的坐在地上,落一桑過來扶住吳璇:“可還好?”

吳璇點了點頭“無妨,只是一時無力罷了!”

落一桑将軟劍重新收回腰間,并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白瓷瓶,塞了一顆藥丸到吳璇嘴裏,吳璇此時喉嚨幹涉,一時難以下咽,堵在了嗓子眼極為難受。

落一桑見吳璇臉色有些發白,關切的問道:“可是舊傷複發了,骨頭寒的疼?”

一旁的司馬沛然看到兩人的溫情,一時心裏難受的無以複加,但看到吳璇略白的臉,只得按下将落一桑扯開的沖動。

吳璇搖了搖頭,氣息稍微穩了點,道:“我們先出去在說。”

吳璇三人随着怪物闖進來的暗道走去,司馬沛然在前面開路,吳璇走中間,落一桑掂後。

湧動狹窄,卻是出奇的高,兩旁的石壁上雕刻着壁畫,道上散落了橫七豎八的兵器,兵器上插這屍體,屍體上的衣服看款式分為兩種,一種和匈奴的服侍相近,一種卻是中原人的打扮,看這情況,此地應是有過一場血戰。

司馬沛然在前面舉着火折子,吳璇緊緊的更在後面,三人緩慢的穿過過道,屍體的數量越來越多,光看骷髅,吳璇都汗毛直立,這是怎麽樣的一場惡戰,竟在沙漠下掩埋了無數的生靈。

七拐八拐,三人竟到了盡頭,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上仍是無數的屍體,空地的中央是一面石壁,将石室一分為二。

值得考究的是,石壁光滑如鏡,卻如同投影幕一般來回的播放着兩隊人馬厮殺的場面,雖是無聲,可仍是鮮血淋漓。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吳璇蹲在地上用一根白骨撬着其他屍體翻看着,目光突然落在屍體胸骨上的烙印,看形狀似桃花。

司馬沛然瞟了一眼落一桑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某人的祖墳。”

祖墳?吳璇暗驚看了眼落一桑。

此時落一桑的目光依舊是落在石壁,面色深沉,一身的紅衣在石室下顯的格外詭異,他似是陷入沉思,幹淨的手指緊緊拽在一起。

司馬沛然冷笑一聲,和吳璇蹲在一起,讨好一笑,嘆息道:”這些人死了也有百年了,難怪啊!”

“難怪什麽”吳璇丢掉白骨,拍了拍手上的灰,和司馬沛然拉開了距離。

司馬沛然道:“百年前的中原,有三強國,大有三國鼎立之勢,三國勢力不分上下,其中就有洛央國,和宣國,每國有每國的圖騰,宣國是鳳凰,而洛央國卻是桃花,三國勢力旗鼓相當,天下到也太平,直到有有一日,有一幫自稱軒轅拓的人領着一幫勢力投靠了宣□□,還說定要幫助□□一統天下,但事成之後定要讓軒轅一族的後裔當上洛央國的王,這就是為什麽這裏有兩隊人馬,這也才是軒轅一族為什麽會在宣國消失的秘密,這也是為什麽,我家六哥一定要幫助落一桑當上王的理由。”

“你是說,軒轅一族實則是洛央國的人,可是為什麽他們要自相殘殺?”吳璇若是聽的雲裏霧裏,只覺得頭大,自己以為,軒轅一族的隕落和上官玥有關系,卻不知道,原來,軒轅明南并未全部說出實情。

司馬沛然嘆息的搖了搖頭:“世家多紛擾,其中的曲折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不過這都是百年以上的破事,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系,咱們還是先出去為妙。”

吳璇點了點頭,的确,這已是往事,深究無宜。

“一桑,你怎麽了?”吳璇見落一桑仍是盯着石壁,彷如入了魔一般。

“,魂玉現世,九星歸一,甲午之年,陰陽輪換。”落一桑杵着眉,嘴裏念念有詞道。

“你說什麽?”吳璇聽着落一桑重複的話,心中一驚,魂玉?難道是自己的玉,可是陰陽輪換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自己有回去的機會!?吳璇不知為何,第一直覺就是和自己這事有關 。

吳璇還想在問,忽然,一陣陰風從身後的黃泉路吹了過來,火折子焦躁的蹿了一下,險些滅掉,三人皆是一驚,難道那個怪物殺回馬槍啦?!

毫無預兆,地面開始激起無數塵埃,好似霧一般,遠處密密麻麻湧來不知名物體,所到之處,便是一片烏黑,空氣密度聚驟,三人心中大駭,面面相斥。

“是毒蠍。”司馬沛然大吼一聲,将吳璇猛地一把拉在自己的身後,迅速的解開腰帶點燃,電光火石之間,一條火龍虎虎生風的朝毒蠍甩去,毒蠍被拍的從中間分出了一條道,,司馬沛然護在前面,不停的揮着火龍,但那毒蠍卻有增無減,偶而且自殺式的襲上司馬沛然,一根腰帶的作用畢竟有限,毒蠍開是慢慢将吳璇等人包圍,圈子越來越小,司馬沛然又脫了外衣,但畢竟衣物有限,如此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這蠍子蟄死。

吳璇面色也越發的冷清,看着滿地的白骨,只怕那也是自己的下場。

白骨,磷,有了!吳璇一喜,将腳邊上的白骨撿起,放在火折子上,果然,骨經過氧化,裏面的磷含量極高,一遇到明火瞬間點燃,火光幽蘭,名副其實的鬼火。

司馬沛然和落一桑看的驚豔,紛紛學樣,撿起地上的白骨點燃,本是圍攏的毒蠍猶如潮水般朝後退去,司馬沛然順道牽過吳璇的手,英俊的面容在火光下越發溫柔,對着吳璇款款道:“跟着我!”

吳璇剎那失神,過了一會兒醒悟過來,這個男人可是演戲高手,千萬別被那張臉所蒙騙。

掙脫手,冷清道:“不用你,我自己會走。”

吳璇越過司馬沛然,朝後室走去,不出所料,後室一派淩亂,吳璇執着一根灰白的骨頭高高舉過頭頂,将混亂的墓室一覽無餘,毒蠍子仍是橫行,只是畏懼了吳璇手上的火,只得空下間隙,室內的空間比想象中的空間更大,只是少了些許擺設,出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幹涸的血跡,便是散落的白绫和祭祀用的擺件,室內有高臺,似如蓮花狀,層層疊疊,蓮花的中心卻冒着清亮的泉水,晶瑩剔透的往外姑姑的冒着,在幹枯的沙漠尤為誘人。

☆、刺傷

吳璇嘴角幹枯,看着蓮花中間的清泉,心中甚是不解,但看着清澈的泉水,一圈一圈的冒着,整個人好似被施了降頭,一步步的靠近。

“璇兒,你幹嘛?落一桑拉着吳璇的手臂,阻止她靠近泉眼。

可這時的吳璇,耳不能聞,心智也沒了平時的清明,意識模糊,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狠狠推開落一桑,就連手中的火把都掉在了地上,驚得地上的毒蠍連連後退。

吳璇快速的跑到祭祀臺上,掬起一捧水就準備往嘴裏送,幸好司馬沛然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打掉了吳璇手裏的水,吳璇卻彷如中了魔一般,整個身體撲到蓮花臺上,準備一嘗清泉的甘甜,司馬沛然無奈,只得丢掉手中的火把,不顧要命的毒蠍,雙手抱着吳璇的腰部,呼喚道:“璇兒,不要看那水,那水是蠱惑人心的。”

吳璇眼神迷離,漸漸沒了焦距,纖細的手指狠狠的抓住蓮花的葉瓣,拉扯間,忽聞,機括啓動的聲音,吳璇和司馬沛然腳下一松,吳璇和司馬沛然一時找不到着力點,雙雙往下掉去。

“璇兒...!”石板只開了一剎那便又重新封住,讓正在觀察四周的落一桑只是一個轉身的時間便失去了救出兩人的最佳時間。

司馬沛然護着吳璇不斷往下落,吳璇意識開始回籠,見司馬沛然摟着自己剛想掙紮,卻落了地。

司馬沛然靠着牆,将吳璇壓在牆上,難道二人獨處,多日思而不見的情愫讓司馬沛然亂了心智。

吳璇被司馬沛然的動作吓的突然一驚,神色略帶慌張,眉頭微蹙,杏眼帶着一絲的厭惡,一把短刀抵在司馬沛然胸口,冷聲道:“滾開。”

司馬沛然看着胸口的鋒利,不退反進,刀尖抵的微痛,瞳孔在幽暗的石室裏發着光,潋滟生姿,充滿熟悉的口吻道:“你這沒心的女人,難道就這般想要我的命,如果真是,那你就拿去吧。”

吳璇微愣,暗罵一聲無賴,知道用刀是威脅不了他,便收了手,身一矮,從臂下穿過,逃出了司馬沛然的圈固。

司馬沛然微微落寞,看着吳璇單薄的身子,卻如青竹般倔強,猛的轉身雙手如鐵般,鉗擲住吳璇的肩膀,身音帶着冷意:“你同落一桑當真就如此情深意重,生死相許,不惜上窮碧落下黃泉,跳下那萬丈的深淵,就為了和他雙宿□□到這大漠過二人世界嗎?。”

我和他雙宿□□,我不擇手段?吳璇一時語塞,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氣惱的說道:“含血噴人一慣是你司馬沛然用爛的伎倆,你自己好生想想,若不是你在那廟堂之上和懸崖之處将我往死裏逼,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我會如此厭惡你?”

“我承認,昔日是我被豬油蒙了眼,蒙了心,才會愛上你,至少我以為你是敢作敢當的一個男人,現在看來,當真是我眼瞎了,因為你連男人滴算不上,哼!如果你現在想傷我或取我性命,怕也不是當初那般容易了。”

吳璇舉起手中的短刀,指向司馬沛然,冷言冷語句句如針,狠狠的刺疼着司馬沛然的心。

“我要你性命?我若真要你性命,十個八個吳璇都死在那天牢當中了,何苦等到現在。”司馬沛然冷笑數聲,看着短刀,閃着寒冽的光,眼裏卻閃着恨意和蒼涼:“我千裏迢迢沿着漠漠黃沙,為的就是幫你報仇雪恨,你可知那鬼煞到底是何人安排嗎?是你那心心念念,白般恩愛的落一桑,你卻為了他,一夜殺我六萬将士,你這個笨女人,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腦子?”

吳璇被司馬沛然步步緊逼,不由的瞪大了眼,怒斥道:“閉嘴,你巧舌如簧,蠱惑人心,以為我相信你嗎?”吳璇狠狠打斷,心中卻也生了一絲疑惑。

“好,好,我騙你,那你就殺了我好了,免得我為了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天天夜不能寐,寝食難安。”司馬沛然胸口氣的發疼,賭氣般靠近吳璇的尖刀,猛的一頂,鋒利的刀刃刺破白衣,猩血在肩膀暈染。

吳璇一震,不由瞳孔收縮,緊握刀柄的手一松,“叮當”一聲落在漢白玉的地磚上,手微顫,後退兩步,清冷道:“你以為演點苦肉戲我就會相信你嗎?”

“哼”

吳璇并不理會黑暗中的司馬沛然,看了眼傷口,步子虛浮的打量着四周。

司馬沛然似是輕嘆一聲,在身後吹亮了火折子。

吳璇蹲在牆角,幾乎一天未經半粒米水,唇已經開了裂,眼下見并無危險,便放下了心閉目養神。

司馬沛然也坐在了吳璇身旁,透過薄光盯着吳璇的側臉,睫毛輕顫,清秀的面龐卻是靠不近的冷意。

“你要怎樣才肯放棄攻打洛央國?”吳璇突然開口問道。

司馬沛然眼卻看着地面,手上的刀一條一條的在地上劃着,發出呲呲的響聲。

“你若肯跟我回宣國,或許我回考慮一下。”司馬沛然淡淡道。

吳璇睜開眼,犀利的看着司馬沛然,卻并未說話,靜靜的看着司馬沛然解開上衣,撕了條白布纏在了肩膀處,兩人一片沉默,唯聽見那縫中的水流聲。

吳璇見着密閉的空間,也不知道上面的一桑到底怎樣。

吳璇一松解下來,思緒就開始亂飛,喉嚨處卻有甜腥翻湧,腿酸難耐,微微一動,全身猶如散架般,忍不住鄒起了眉,長出一口悶氣。

一旁的司馬沛然好似聽到了動靜,坐起身急道:“璇兒,你怎麽了?”

“沒事,不用你操心。”

吳璇嫌棄的挪了挪沉重的身子,和司馬沛然拉開了些許距離。繼續閉眼假寐。

司馬沛然看的心裏一堵,一拳紮在地上“你就這麽厭惡我嗎?”

司馬沛然怒吼道,但一想到她和落一桑親熱,心裏的妒火就熊熊燃燒,見吳璇還想在挪動,理智瞬間喪失,直接撲向吳璇,将吳璇按在地上,嘴裏辱罵道: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就對那奸夫這般忠貞,好呀,他就上面,我到想知道,他看見我和你親熱到底會怎樣,你不想我放了洛央國嗎?本王可以我答應你,只要你把本王伺候舒服了。”

司馬沛然雙眼通紅,看着身下依然鎮定自若的女人,不哭不喊,猶如霜雪,可越是這樣,司馬沛然越是不能自持,大手在熟悉的玉體上游走,眼前的女子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這一刻,司馬沛然只想征服。

“滾!”吳璇突然舉着手中的短刀,下了狠手刺向司馬的胸口,手勁帶着陰風,竟帶着一絲殺意。

司馬沛然突然停手,一手握着朝胸口而來的白刃,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吳璇,捏着白刃的手有些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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