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9)
此刻正慵懶的看着殿下的女子,吳璇的表現到真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看來自己倒是幫一把的時候,這樣與她與自己都好,“好,傳!”
少時,陳香便被小太監拎了進來,經過這些日子吳璇的□□,陳香在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丫頭了,宮也入過幾次,只是剛剛在殿外聽到自己主子為了丞相府把罪名全部攬在身上心裏還是一陣陣的難過,自己是小女子不懂大仗義,只知道要好好活着,也看不懂姑爺為什麽要利用小姐扳倒丞相府,但自己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天下最好的主子,自己必須聽話照做。
“奴婢陳香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吧,你是陳香?你可認識下面的人。”司馬懿簡單的詢問道。
“奴婢正是,可是奴婢并不認識這些人。”陳香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暗自心驚,這些人,自己哪裏會不認識。
“香香,是我呀,我是小蓮呀!”小蓮兩眼挂着淚水,看着曾經是好姐妹的陳香,暗嘆,命運的不公。
“哦,那你可知道這沐王妃是真是假。
陳香看了眼吳璇,輕輕點頭,告訴她自己剛剛在外面聽到清清楚楚:“回皇上,她不是我的小姐”陳香說着聲音一梗,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了下來“墨兒小姐在進入王府的當晚就被這妖女殺害了,皇上請你為老爺做主呀。”
陳香說道最後早已泣不成聲,她恨,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小姐,但自己相信小姐絕對可以化險為夷的。
“皇上,萬萬不可聽信了她們的一面之詞呀!”慕容盛還不死心的想在做掙紮,但司馬懿又豈會給他機會,端身說道:“好啦,慕容愛卿,如今這殺人兇手都承擔了,你還有何話可說。”說罷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吳璇道:“你到底如何稱呼?”
吳璇愣了愣,有些好笑道:“小女子吳璇,無父無母,也不知道從何處而來。”
“吳璇,你刺殺沐王妃,罪犯滔天,從即刻起打入死,牢擇日問斬,退朝!。”司馬懿話落,卻未在吳璇臉上看到一絲的慌亂,這個女子當真是特別,可惜了自己的好兒子竟生生的傷了她的心。
“叩謝隆恩!”吳璇深深一拜,從此刻起,自己在也不是沐王妃,從今以後和他在也沒了半絲半縷的關系。
司馬沛然看着如此決絕的吳璇,心裏一痛,不可否認自己對她終究是動了情,不,或許是在自己遺忘的記憶中,自己就對她動了心。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饒了她,她雖然罪不可赦,但看在救了兒臣一命的份上,饒她一命。”司馬沛然撩起長衫,跪在地上。
吳璇看了眼,心裏冷笑一聲,真是天才,到這時候都不忘了演戲,這要是傳出去,世人都知道他司馬沛然是癡情郎,仁義兩全,真是好手腕,要放在歷史上說絕對是有名的政治家。
“不可能,她殺了丞相的千金,怎麽可以饒恕,這要我如何向陳卿家交代。”
司馬懿看了眼殿下的吳璇,臉上冷若冰霜,和往常的清淺淡暖完全兩個樣。
“皇上,這女子雖殺害我的女兒,但逝者已逝,臣也不想追究,而且這女子對沐王終是有恩,還請皇上開恩饒她一命。”
陳相如有愧吳璇,也不想這女子就這麽死去,畢竟是自己拖她下水的。
“這女子心狠手辣,毫無女子的賢良淑德,當真是我宣國的恥辱,衆愛卿不必多說,從即日起,陳丞相官将兩級,為吏部尚書,朕意已決,退潮。”
“謝皇上隆恩。”
陳香如跪在地上,看看身上的官服,心裏苦笑,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天牢,一個半大的口子開在牢房的牆壁上,陣陣陰風從窗口裏吹進來,讓本就不太暖和的牢房愈發的陰冷,吳璇打量了一下這五星級般的牢房,其實除了有點暗,冷了點,其他都還不錯,至少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老鼠蟑螂一大堆,也不用睡稻草,看來是有人招呼過了,也不知道是誰手腳這麽快。
吳璇呆呆的坐在床上,理了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突然感覺所有的事都像暗中有只手在推動命運的齒輪一般,但最大的受害者好像除了自己就沒誰了,如果自己真能出去,一定要離皇家的人遠遠的,以前別人都說漢武帝劉徹心如鐵石,我看所有男人都一樣,就像白居易寫的一般,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為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可憐紅顏多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可是想起容易做時難,只要吳璇一想到那抹白影,往日的溫柔就像□□沁過吳璇的心,疼的吳璇撕心裂肺,就像有人狠狠的捏着你的心髒,痛的你踹不過來氣,吳璇卷曲的窩在床上,就連衣服都沒有脫,好在這裏沒有別人,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備,獨自一個在黑暗舔舐傷口,哭吧,吳璇,你是人不是神,給自己一個軟弱的機會但你一定要記住教訓,不要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一定不要,聽見了沒,吳璇狠狠的點頭,好似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更堅強一般,頭越點,嗓子越梗咽,終于,崩了
一天的淚水絕提般的滑落眼睑,在也抑制不住情緒,在被子裏嚎啕大哭,為什麽,自己真的想不通到底做錯看了什麽,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可老天偏要如此的琢磨我,司馬沛然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理我,可是為什麽要騙我,那道我真的是欠了你的嗎,如果是,我也應該還清了吧,這下我要死了,你滿意了吧,在也不用看見我了,司馬沛然,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吳璇躲在被窩,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眼睛痛了,淚也流幹,實在累了就趴着睡了過去。
牢房門口,司馬烨看着吳璇裹在被子裏哭,心也像被揪着一般,璇兒,哭吧,從今天起我定會好好保護你。
“爺,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打理好了,吳小姐這邊您可以放心,你要不要進去看看?。”獄卒掐着笑道,希望可以抱上司馬烨這顆大樹,所以對他的吩咐給外的賣力。
司馬烨從袖子裏又掏出一錠金子,遞給獄卒“好生伺候,若讓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定要你生不如死。
“是,是,小的一定謹遵王爺教誨,那爺您要不要親自去見見廢王妃。”
“你下去,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好。”司馬烨打發了獄卒,一個人下了牢房,見吳璇還悶在被子裏,心裏一緊,你當真就這麽放不下麽!?
吳璇聽到牢門鐵鏈晃動的聲音,從被子裏露出一個頭來,此時早已發髻松散,幾根淩亂的發絲因淚水還黏在臉上眼睛紅腫帶着薄薄的氤氲,看着一身黑的司馬烨,這家夥穿衣服真晦氣,全是黑,真當是來給自己送葬的不成。
“你怎麽來了。”吳璇現在一刻也不想看見司馬家的人,雖然知道此事與他無關,但看到他那張和司馬沛然相近的臉就忍不住冒火。
“你可還好。”司馬烨聲音低沉,在空曠的地牢先的尤為厚重。
“沒事,謝六王爺關心。”吳璇起身理了理衣服。
“你這丫頭,大難臨頭了,還這般神态。”司馬烨如今再用不用避諱他人目光,可以随心所欲的對眼前這人好了。
“那怎麽辦,這天下還不是你司馬家說了算,我一個小女子又翻不起浪。”吳璇坐在桌子旁,給自己到了杯水,剛剛哭的太狠,現在眼睛疼得厲害。
“你好好休息,我會救你出去,你不是想去看看宣國的風光!到時候我陪你。”司馬烨看着吳璇,聲音淡然給人一種如太陽般的安全感,可是吳璇被司馬沛然傷的通透,怕是在也不敢亂對別人上心了。
“謝謝六王爺,您的心意我領了,只是吳璇是個福薄的人,怕是承不起王爺的厚愛。”吳璇語氣疏離,自己這裏的感情還沒弄清楚,怎麽可能在跳坑。
“你會知道,這世界上自己我對你才是最好的。”司馬烨并不理會吳璇的拒絕,這次自己在也不會錯過了,無論代價是什麽。
☆、司馬懿的回憶
慕容府傳來陣陣瓷器破碎的聲音,慕容盛一臉鐵青的坐在椅子上,腳下是一地的瓷器碎片,但一想到今天讓陳相如死裏逃生就一股邪火,都是那個臭丫頭壞我好事。
慕容淼聽見下人禀報說爹爹正大發雷霆,幹忙過來看:“爹爹,這是為何發了這麽大的火,擔心氣壞了身子,。”慕容淼一邊幫慕容盛順這氣一邊道:“朝堂的事女兒也聽說了,雖然陳相如沒有倒臺,但宜妃的事,也夠他折騰的了,而且陳墨那個臭丫頭也落了牢,終歸是好的。”其實只要陳墨死了,那自己的機會就更多了,對自己到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咧。
是夜,今晚的沐王府格外的寂靜,雪又下了起來,紛紛揚揚的落在屋檐上蓋住白日裏才化了雪的琉璃瓦上,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聽到自家王妃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一瞬間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任誰也想不到自家的王妃是個殺人如麻的女子。
西苑,司馬沛然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漆黑的房間并未掌燈,心裏好似空落落的,眼前全是吳璇的影子,耳裏全是吳璇的聲音,鼻尖全是吳璇的味道,少了吳璇一人,竟好像整個王府都安靜了一般,難道自己當真錯了不成,不,自己怎麽可能會錯,不就是個女子罷了,自己怎會在意一個女人。司馬沛然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樣做是沒錯的。
“吱呀”雕花木門伴着雪風被林紹推開,手裏端着幾樣司馬沛然平日愛吃的小菜“主子,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叫廚房做了幾樣小菜,您要不吃點。”
林紹将盤子放在桌子上,點了蠟燭,微弱的燭光将房間照的昏黃,司馬沛然看着幾樣正冒着熱氣的小菜,緩緩道:“林紹,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司馬沛然嗓子好似開了裂,聲音嘶啞。
林紹嘆了口氣,自己就知道主子會後悔,想想這段時日他和王妃的相處便知早已動了心,只是不自知罷了“爺,小的不敢妄加批判,但恕小的直言,您的做法的确不是大丈夫所為的,雖然您忘了王妃,,可是她對您的好,卻是我們每個人都看着眼裏的,想當初,您命懸一線,是王妃出生入死的救了您。”
林紹自今都記得自今看見陳子月抱着面無血色的吳璇從馬車裏出來,手掌上還裹了厚厚的紗布,自己知道,是她用自己的鮮血寄了魂花,救了自己的主子。
“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林紹的話彷如一粒石子讓原本漸漸平複的心又起了圈圈漣漪,難道,真是自己錯了不成,算了,先進宮看看在說。
夜本安靜,卻被一陣馬蹄打破,司馬沛然騎着血煙就向天牢奔去,雪紛飛,落在司馬沛然略顯焦急的眉眼上,讓他想起了,那日在長安街上見到的女子,面若桃花,淺笑悠然。
天牢,獄卒替司馬沛然打開了牢門,司馬沛然站在吳璇的床前,淡淡的白光從小窗口裏漫了進來,吳璇眉頭微蹙,顯然是睡的并不安慰,司馬沛然走進,修長好看的手撫上吳璇的眉,想撫平那一絲的褶皺,心裏滑過心疼,都是自己害了她。
吳璇感覺到有人,心裏一慌,這麽晚了會是誰,眼睛不動聲色的微微睜開,怎麽會是他,心裏一怒,猛的坐了起來,一把打開司馬沛然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語氣冷淡,帶着一絲戒備“你來幹什麽?”
司馬沛然聽着吳璇冷漠的語氣,良久未曾開口,嘴角微苦,耳邊全是寒風從四面八方呼嘯的聲音,終于暗嘆一聲,說道:“你放心,我定會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吳璇聽着好似諷刺一般,自己可不相信他會良心大發,說不定又把自己給套了進去,自己還是離他遠些的好:“不用了,你我在無瓜葛,何必在去做多餘的事。”
吳璇神色平靜,語氣帶着疏離,輕飄飄的傳進司馬沛然的耳裏,卻像一記悶雷打到心上,司馬沛然寧願看她哭,看她鬧,也不願她如此的冷冰,好像和自己從未交集過一般。
“你在說一遍。”司馬沛然握緊了拳頭,忍住心裏的憋悶,用警告的語氣告訴眼前這個女人,趕快收回剛剛的話。
吳璇冷笑一聲:“我說我和你司馬沛然,這輩子,再也沒有半分的瓜葛,您還是早些回去,莫要在這髒了你的鞋,到時候我可陪不起。”吳璇并不想和他多做周旋,直接下了逐客令。
司馬沛然看着吳璇的臉,真想撕掉那刺眼的冷笑,全身散發着淩厲的氣勢,手扣着吳璇下巴“我告訴你吳璇,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我要你,你便是我暖床的工具,我不要你,就算死,你也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司馬沛然的聲音彷如來自地下,陰氣森森,眼前是吳璇放大的臉,臉上嫌棄的表情讓司馬沛然窩火。
“哦,是嗎?那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吳璇揚起了脖頸,忍着下巴的疼痛,眼裏滿是倔強。
“哼!”司馬沛然鼻翼噴出涼氣,看着布置頗為得當的牢房,好似明白了什麽,眼裏升起怒意“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好好看看,我如何讓司馬烨敗在我的手上。”
“瘋子,你簡直就是瘋子。”吳璇看着不可理喻的司馬沛然,真是想不通眼前這個男人的思
維。
司馬沛然放開吳璇,雪白的長衫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迷離,英俊的五官帶着怒意和無奈。
明月閣,一桑接到司馬烨的飛鴿傳書,書信上寫着司馬懿要征戰洛央國,讓自己即可動身回國,随時準備接替落栖鳳的太子之位,落一桑看後,簡單的交代了月影收拾東西,其實司馬烨不傳書,自己這兩日也打算動身回國,如今的宣國誰不知道,宜妃勾結洛央國太子暗殺當今皇上,意圖謀反,司馬懿肯定不會放過如此絕佳的出戰理由,而且宣國自十五年前,宣□□一統六國後,這十六年就再無戰事,司馬懿野心勃勃,更想證明自己的能力,自然是非戰不可。
“主子,東西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月影站在落一桑身後,聲音帶着鄉愁,今日終于可以回到闊別八年的故土怎叫人不激動。
落一桑點了點頭道:“你留下來,救出關在天牢的璇兒,到時候與我彙合,務必把護她周全。”
“主子,帶着沐王妃會不會....”月影實在想不通,那麽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子,到底有什麽好,居然上自己的主子如此上心。
“月影。”落一桑眼神微眯叫道。
“是,主子,月影多嘴,請主子責罰。”月影太熟悉落一桑了,哪怕一個眼神自己都在了解不過。
“我不想在聽到沐王妃這三個字,下去吧。”
黎明破曉,下了一夜大雪的長安到處一片雪白,天地一片銀裝素裹,太陽艱難的爬上山頭,用第一縷陽光喚醒整個沉睡的城,街上漸漸繁華,百姓還在沉浸在過年的歡愉中,大街小巷的小娃打着雪仗,堆着雪人,空氣中彌漫了寒梅的清香,朵朵殷紅的梅花為素淨的牆頭添上一點绮麗。
皇宮,上官玉一大早就帶着親自動手在自個兒宮裏做的早餐來到甘露殿,臉上帶着一絲憂慮,昨個金銮殿上的事自己也聽說了,墨兒是個什麽丫頭自己最是清楚,要說她殺了陳家小姐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上官玉走進甘露殿,司馬懿正坐在桌前批閱奏折,神情專注,因歲月而顯得越發的睿智,上官玉兒上前,親自把屜籠放在桌上端出裏面可口的小點心,溫柔細語道:“皇上,今日難得不上朝,這些個公事,放放吧,這是你喜歡吃的桃花糕,我一大早做的,您要不嘗嘗。”
上官玉兒一臉的溫柔,臉上的皮膚因保養得檔,顯得晶瑩剔透,舉手投足帶着女人成熟的韻味。
司馬懿放下手上的毛筆,接過上官玉兒遞上的擦手毛巾,看着這個和自己度過十載春秋的女人,聰明賢惠形容她最是恰當,但終歸不是她,那個喜歡桃花,喜歡叫自己懿哥哥的女子,司馬懿眼神突然飄散,彷如回到回到了那個剛剛迎娶她的春天,那年的桃花好似開的特別好,她在桃花樹下蕩秋千,桃花落在她嬌俏的臉蛋,可是,她終究是不适合後宮的生活,就這樣撇下自己就去了....。
“皇上...皇上....。”
上官玉兒看着發呆的司馬懿,一臉的落寞,好似落了單的孤雁,他總是這樣看着自己發呆。
“玉兒,你說什麽。”司馬懿牽過上官玉兒的手,握在手裏問道。
“沒什麽,您嘗嘗我給您做的桃花糕。”上官玉兒撚起一塊糕點遞到司馬懿嘴邊,像是平常夫妻一般,享受着這難道的片刻溫馨。
“皇上,皇後,七王爺求見。”王德硬着頭皮敲門,沒眼界的打擾二位的兩人世界,可殿外的這位爺自己也得罪不起。
“哦,然然來啦,叫他進來吧。”司馬懿咬了口桃花糕,味道微甜,帶着淡淡的桃花香,入口極化,帶着記憶裏的味道。
“皇上,然兒...。”上官玉話還未說完,便被司馬懿堵了回去“朕知道,先看看然兒這麽早來想幹什麽。”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司馬沛然略顯憔悴的給司馬懿和上官玉請安。
“起來吧。”司馬懿坐到黃花梨的桌子旁,喝了口茶繼續道:“你這麽早進宮所為何事。”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開恩饒了吳璇一命。”司馬沛然眼裏含着淡淡的霧氣道。
“不行,皇家血統怎麽可以被随便混亂。”
司馬懿語氣堅定,他倒想看看自己這兒子清醒後到底是什麽心思。
“父皇,兒臣喜歡吳璇,不關她是不是陳家小姐,兒臣就是喜歡她,父皇求你看在她救兒臣一命的情況下,饒了她。”司馬沛然言辭懇切,語氣帶着濃濃的情意。
上官玉實在心疼自己這個兒子,雖說不是親生,但好歹是自己姐姐的孩子,自己親手帶大,自己最是了解他的心思,看他如此苦苦哀求,心裏也更着着急,加上自己也實在喜歡那丫頭,便朝司馬沛然使了個眼神,把他拉了起來,責罵道:“你這孩子,地上這麽涼,身子才好不久,這要是受了寒,可怎生是好,快,坐下來和你父皇好好聊聊。"
司馬懿看了眼司馬沛然無助的樣子,這個模樣當真是和上官毓一模一樣,心下一軟道:“吃了嗎?”
“沒有。”
“那坐下吃點再說。”司馬懿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司馬沛然坐。
此時的陽光早已鋪滿了整皇宮,屢屢金光掠過閣樓劃過屋檐,甘露殿難得這麽熱鬧溫情,半晌,三人吃罷飯後,司馬懿對王德道:“你去把那丫頭帶過來。”
☆、離開
“諾!”
王德帶着洗漱丫頭來到天牢,天牢極其的潮濕,王德皺着眉,眉頭都快擰成了疙瘩,但凡走過的地兒,都會有人伸手出來叫冤,王德捂着鼻子,嫌棄的叫道:“喊什麽喊,當心讓你們吃板子。”
獄卒見狀,鞭子一摔,打在犯人從縫隙處伸出的手“都老實點,在冒犯了公公,讓你全部見閻王。”
獄卒留着小八字胡,獻媚的在王德前面引路:“公公,這裏就是了,我給你開門。”
“丁零當啷”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獄卒打開牢門,對着被子裏的一團喊道:‘吳姑娘,您起了嗎。”
獄卒小心翼翼,深怕得罪了被子的姑奶奶,昨天七王爺和六王爺交代的話還在耳朵邊子上,要是這兩位爺怪罪起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半晌,被子裏也毫無動靜,獄卒看了眼王德,走進床邊,提高了聲音:“吳姑娘,皇上傳旨要見你。”
王德站在門口,見事不對,也顧不得牢房的晦氣,三兩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微微下塌的眼睛一縮,床上哪有半個人影,原來被子蓋着的是一個枕頭。
“獄頭,這是怎麽回事,王妃人啦?”王德尖細的聲音響徹牢房,吓到獄卒一哆嗦,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估計膝蓋得腫上兩天,嘴裏卻道:“奴才不知,王妃昨天晚上還在,今天怎麽就不見了啦。”
獄卒實在想不通,明明一個大活人,這麽就不翼而飛了,這下自己肯定小命難保了,想想家裏的老母親,不覺悲從中來。
“你和我一起去見皇上。”說完,王德便急匆匆的原路返回。
“什麽,人不見啦,怎麽可能。”司馬懿看着跪在地上的獄卒,卻暗暗心驚,是誰有這個本事,可以把人無聲無息的從天牢裏劫走,那如果那天跑到甘露殿來,那豈不是自己危矣。
司馬沛然更是握緊了拳頭,難道是他,該死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父皇,兒臣有事,現行告退。”
“等會,看你堂堂一國的王爺,為了一個女子急成這樣,成何體統。”
“父皇,兒臣一刻也不能等,還請父皇下令關閉城門,此時尚早,劫走璇兒的人怕是還未出城門。”司馬沛然按下心裏的一絲慌亂,隐隐約約有種預感,如果這次不找回璇兒,自己一定會後悔。
“是啊,皇上,然兒說的對,現在下旨還來的及。”上官玉在也按不住,幫腔道,自從然兒好了後,對自己也不是以前親厚,終歸不是親生的,感情再好,也是妄談,若這次幫他如了願,他也會記得自己的情。
“哼,慈母多敗兒,他就是你給慣出來的。”
司馬沛然一聽,趕忙謝恩:“謝父皇,那兒臣這就告退。
長安城外,一匹馬車在路上颠簸,毫無減震功能的車廂颠倒吳璇五髒六腑都快出來了,吳璇從馬車地上醒來,感覺自己一直在晃動,那道地震啦?在看看環境,一個四方形的小匣子內,不對,這不是牢房,那這是哪裏?吳璇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坐到車廂的凳子上,掀開轎簾子,只見四周的景物快速的向後退,這是要去哪裏?
吳璇的腦子瞬間像是十萬個為什麽,頭有點發脹,努力的回想,對了,昨天晚上見過司馬沛然後就聞見一股香氣,然後...然後....啧吳璇敲了敲短片的腦袋,硬是想不起來後面的事情。
“你醒啦。“一個略帶輕蔑的聲音在車廂口響起。
吳璇看了眼男人,好像沒見過,“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
吳璇打量了眼男人,,頭發毛毛躁躁,灰色的布衣到是幹淨,只是怎麽看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光看外表,自己絕對不相信是他把自己從天牢裏弄出來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男人切了一聲,轉個頭,用鞭子趕着馬兒,好似故意讓吳璇出醜一般,使勁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馬兒吃痛跑的愈發的快,吳璇暗罵一聲,傻逼,扶着車壁努力不讓自己掉下去。
“咕嚕...。”吳璇的肚子不争氣的叫了兩聲,揉揉微扁的肚子,這才發現自己何時換了一身衣服,靠!難道這個傻逼乘自己昏迷的時候把自己扒光了?
吳璇一陣氣憤,颠颠的走到馬車前面,瞪着眼道:“是你給我換的衣服?”
男人癟了癟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要我對你負責不成。”
吳璇被他模棱兩可的話弄的一肚子的氣,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自己的小命在他手裏,萬一一不高興把自己扔了下去,這荒郊野嶺萬一要有個野獸,沒準自己就交代在這裏了。
吳璇坐在車頭,看着倒退的風景,白雪皚皚,到處都是沉甸甸的雪,時不時的落下,心裏忍不住一陣悲涼,遠處高大城樓已經消失在天際,哪裏有自己最愛的人,也有自己最美的回憶,可是如今都是過眼雲煙。
長安城在吳璇的馬車剛剛出去不就便關閉了城門,城內到處貼滿了吳璇的肖像,一時間,吳璇成了衆人都想搶的香饽饽“一千兩白銀”這是普通家庭的一輩子的開銷就這樣被司馬沛然貼了出去。
慕容府,慕容淼卧在軟榻上,高興的吃着杏仁,聽着丫鬟的禀報,笑的更是燦爛:“這下子到是好的很,本來瞅着沒機會動手,這下到是天賜良機,你吩咐鬼煞,下追殺令,務必要了解了吳璇那個小賤人。”
“小姐好計謀,要是吳璇那個賤人死了,您就是堂堂正正的沐王妃了,小紅參見沐王妃。”
俗話說得好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頭,小紅見慕容淼一臉的陰笑,嘴上跟着奉承道,但心裏卻也打着小九九,若是自己小姐嫁過去,那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陪房丫頭,說不定得到王爺的寵愛,那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想着想着,臉上的笑意更深。
慕容淼看了眼小紅,“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這個死丫頭,笑的那麽□□,要不是看她有幾分機靈,真是該換了她。
“你說,我家小姐去哪裏了。”沐王府,陳香質問着林紹,眼睛卻也腫的更核桃似的。
林紹被陳香鬧的頭也大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這麽懶纏,可是這件事,的的确确是自己和自家主子的錯,身板都不直,只得認了,嘴裏求饒道:“小姑奶奶,你就被鬧了,都三天了,你讓我清靜清靜好不好。”
“不好,你一日不把小姐還給我,你就別先好過。”陳香潑辣的堵在林紹的前面,沒辦法自己不能找姑爺,自己找這個幫兇,真是想不明白,姑爺的腦袋是不是驢踢了,放着自家小姐那麽好不要,還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好好好,那你總要讓我出去找吧,我在家裏也找不到對不對。”林紹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陳香讓道,如今自己真的是怕了她了,要是以前,自己早就了解了她的性命,可是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了,看着氣鼓鼓的陳香,心裏也心疼,放柔了語氣:“好啦,乖,我一定幫你把小姐找回來好不好。”林紹摸了摸陳香的頭,抱在懷裏,想着第一次見她,一個人躲在西苑哭,深怕自己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坐在小火爐旁,任煙熏火燎也不離開一步,認真負責,可愛,或許真是那一刻,自己就喜歡上了吧。
☆、慕容淼的刺殺
長安街,司馬沛然騎着血煙大街小巷的尋找着可疑人物,繁華入眼,卻進步了心,清冷的眼眸劃過熟悉的街道,卻始終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心裏一陣猛縮,就連胃也隐隐發疼。
安逸王府,門前清靜,坐落在長安的富貴街,司馬沛然眼裏閃過怒意,一腳踏在血煙的馬背上,輕身如燕的跨過了安逸府的圍牆,衣衫飄渺的落在安逸府內。
守門的小厮只見一襲白衣飄過,趕忙跑到園內,“誰這麽大膽敢擅闖安逸王府。”小厮手持木棒,做,好了幹一架的姿勢。
司馬沛然瞟了一眼小厮,面帶冷意,微薄的唇上下翻動:“你家主子在哪裏,叫他出來見我。”
司馬烨,司馬沛然想着這個毫無交集的皇兄到是有興趣的很,兄弟七個,其餘的四個皆在成年後被父皇派遣去了封地,太子暫且不說,目前為止唯獨這個六哥可以獨自留在長安,但又好似并不太理會朝中事,可按自己的探子調查,這個六哥後面有股深不可測的勢力,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完全摸清楚他的底細,看來他到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七弟找為兄,不知有何要事,竟做起了梁上君子。”
司馬烨緩緩從內室走了出來,依舊一身的單衣,并無畏懼這冬日的寒苦,自己一早就接到了宮裏的密報,說璇兒在獄中被劫,原以為是他做了手腳,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如今看來到是另有其人了,若是這樣,那璇兒豈不危矣。
司馬沛然看了眼司馬烨,面色更是冷了幾分,名聲算什麽東西,自己又何時在乎過“六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把吳璇交出了,否則別怪我不講兄弟情義。”
“哼,我勸七弟還是弄清楚了再說,如今的吳璇和你早已沒了半分瓜葛,你當初既然利用她扳倒陳相爺,那麽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太陽穿過枯黃的梧桐樹枝,細碎的灑在兩個魏然的男子身上,司馬沛然眯着眼“有沒有關系是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做主,快點把她交出來。”
司馬烨面色如常,毫無波瀾,但握緊的手卻洩漏了他的情緒,瞳孔的顏色變的深邃,裏面是不可觸碰的傷:“我說沒有就沒有,你若不信大可進去找.”
馬沛然探究的看了眼司馬烨,企圖看出什麽破綻,但聰明如斯,既然他的這般說,那說明璇兒真不在裏面。
“打擾了。”說罷,司馬沛然轉身出了安逸王府。
“青鸾!”司馬烨朝空無一人的身後叫道。
瞬時,氣流微動,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