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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4)

吳璇自己都有點驚訝。

女子好似很滿意吳璇的答案:“那如果他醒來忘了你啦,你還願意嗎?”

“正好,那樣我就可以行走江湖,游歷百川,豈不快哉!”吳璇嘴上說的無比潇灑,心裏卻生出一絲苦澀,若真把我我忘了,我就打死你個混小子。

“好,既然璇兒這般重情重義,那你就去吧!”女子遞給了吳璇一張羊皮卷,随後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謝謝!”吳璇雖然看不見,但依然說着感謝!

好痛,吳璇被燙的痛醒,發現自己還躺在漢白玉的地上,渾身早已凍僵,吳璇活了活手腳,發現自己手上真的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羊皮卷。

☆、回府

此時已是晨曦初升,第一抹陽光投射到這繁華腐朽的皇城,像是要洗淨昨晚的罪孽,又像是浮光賜福,讓黑暗遠去,吳璇打開宮門,沉重,帶着歲月洗禮的宮門發出吱呀的咬磨聲,吳璇用手擋住那刺眼通紅的陽光,竟有種重見天日的錯覺,陽光果真是神奇,不管昨天怎麽的腐朽和痛苦,只要太陽一升起,就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小姐,你沒事吧。”陳香的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吳璇心疼的摸了摸陳香的臉:“我沒事,你放心,我已經找到救王爺的法子了。”

”小姐,你....。”陳香不顧吳璇的安慰,反而哭的更兇。

身後的太醫看着吳璇也連連搖頭,暗想,這王爺和王妃果真是鹣鲽情深,王妃竟活生生的得了失心瘋了。

吳璇看着衆人古怪的臉色,更有甚着直接上去為吳璇號脈,嘴裏不停的喃喃道:“陰盛陽衰,肝氣郁結導致心脈受損....”

吳璇聽着太醫的嘀咕,終于反應過來,八成他們把自己當成失心瘋,神經病了,手腕一轉:“好了,本妃正常的很,莫要在研究我了。”

“王妃,這是幾?”陳香怯生生的伸出兩個手指頭在吳璇眼前晃。

吳璇一個爆栗賞給陳香:“二!!!”

“呀,王妃沒瘋,小姐你吓死我了!”陳香激動的抱着吳璇,胡言亂語的說道。

“好了,我還有正事,要去找母後!”吳璇放開陳香便往甘泉宮行去,還未出門,便遇上一臉憔悴的上官玉兒和司馬懿。

上官玉兒見吳璇蓬頭垢面的忙拉到:“墨兒,然然的事,母後已經知曉,你要振作。”上官玉兒說着就要泣不成聲,司馬懿環抱佳人,安慰道:“然然,不會有事的,朕已經昭告天下,為然兒尋求名醫,定不會讓然兒有事。”

母後請寬心:“墨兒已經找到了救王爺的法子,王爺定不會有事情。”

上官玉一聽,收了淚水:“當真?可是墨兒并不精通藥理,何以救得然然?”

吳璇早就知道上官玉兒會詢問自己,便把自己所經歷的編成了一個神乎其神的故事,說是一個老神仙托夢,告訴自己司馬沛然乃真龍天子的子嗣,是龍的傳人,陽壽未到,不得歸位,便賜藥在一個神秘的地方,而那味仙草便可以救司馬沛然。

司馬懿一聽,果真,龍顏大悅:“好,果真是天佑我大宣,那墨兒你帶兵去把仙草取來,朕一定好好獎賞你!”

“回父皇,仙人說了,那地方,只有墨兒一人去的,除了墨兒不可有一人入內,還請父皇收回成命!”吳璇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繼續編着瞎話。

司馬懿,思慮半晌:“那你可要保證安全,否則然兒醒來,定是痛苦萬分!”

吳璇命人把司馬沛然帶出了宮,吳璇提前打點了陳香,讓她回去閉門謝客,昨晚司馬沛然以身試險,為父擋刀的事件,在這沒有任何網絡訊息的時代,依然一夜之間傳遍了,街頭巷尾,人人稱贊司馬沛然的孝感動天,有些巴結的人,早已備了厚禮在沐王府等着,吳璇怕人多驚了馬車,便一路上讓禦林軍開道,

半個時辰後,吳璇和司馬沛然終于到了王府,府門口果真不出吳璇所料,堆了一大堆的禮物,吳璇命人一一退了回去,并放出話,沐王是皇上的兒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父擋刀,乃是人之常情,人之本性,切莫在送禮物,不然以私相授受為罪,定不饒恕。

要知道,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雖然是人父,但更是君王,這兒子如果名聲蓋住老子的名聲,必是禍根,還不如早些放出話,告訴皇上,他兒子就算好了,也不會結黨營私。

吳璇把拜訪的人都拒之門外,卻唯獨留下了一桑和慕容淼,慕容淼一看見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司馬沛然,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泣不成聲。

吳璇扶着疼痛的頭,冷聲道:“別哭了,我要出一趟遠門,這七天會有禦醫在府中,你切好生照顧王爺。”

慕容淼摸了一臉的淚:“你要去哪裏?”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你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顧王爺,等王爺醒來。”吳璇在此刻不知道該信誰,唯有慕容淼可以用上一用,畢竟她在司馬沛然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至于一桑,希望他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吳璇換了件男裝,這還是她自己前段時間讓陳香拿去改造的,真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穿,衣服去掉了繁瑣的水雲袖,領口加了旗袍的樣式方便劇烈運動,褲子也是窄口加了褶子,方便跑動,吳璇把頭發婉成丸子頭,整個人倒是利落的很。

吳璇到書房時,一桑早在裏面等候,吳璇的打扮到讓他新奇了一把,只是看到通紅的眼,不禁一陣揪心,不知道昨夜傷心成什麽模樣,能把眼睛哭成這樣。

“墨兒!”一桑忍不住迎了上去。

吳璇關上房門,讓陳香在外守着,鄭重其事的對一桑道:“我現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幫忙,不知道你可否願意?”吳璇的語氣帶着一絲堅認。

“你是為了小七的事情吧,你說只要我可以做到的,刀山火海絕不推脫!”一桑一改往日的邪氣,語氣不僅也變的嚴肅了起來。

吳璇揉了揉幹得發痛的眼,拿出了羊皮卷放在桌案上,對于地理環境一概不通的吳璇,根本看不出任何頭緒,跟別提拿到“魂花”了,吳璇招呼一桑到身邊讓他自己研究,自己則做着眼保健操。

一桑對着羊皮卷端詳了半晌,又翻了很多的地理書籍,卻最後得出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一桑揉着發脹的頭,對吳璇道:“你這地圖從哪裏來的?”

“啊!”吳璇并沒想好怎麽回答,告訴他仙人給的顯然對智商爆表的一桑,肯定毫無說服力“是個黑衣人。”

一桑鄒着好看的眉,眼裏帶上一抹慵懶:“這個地方,不在地上!”

“什麽,不在地上,那在哪裏?”吳璇一驚,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湖底。”一桑遞給吳璇兩本破爛不堪的手繪“你看,這可是5百年前,中原的地圖,你在看看和你的地圖是否一樣。”

吳璇趕忙接過做着對比,果然絲毫不差。

一桑又遞給吳璇另一本:“這是現在中原的地圖,你看看,在五百年前,這還是陸地,可是現在卻是一片汪洋”一桑實在不忍告訴吳璇這個殘酷的消息,看着吳璇慘白的臉,心裏閃過一絲疼痛:“墨兒,沒用的,小七中的是‘狼牙’,這毒在百年前就已經絕跡中原,自今無解。”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定有辦法,唐僧取經尚且經歷九九八十一難,自己怎麽可以放棄,對,不能放棄,吳璇打定主意,擡起巴掌大的臉:“這個地方在哪裏,離這裏有多遠?”

一桑看出了吳璇眼裏的決絕,嘆了口氣:“離長安快馬加鞭也得兩天。”

、“兩天,兩天,四天,在取藥三天,時間充足,那我們馬上出發。”吳璇收起羊皮卷,拉着一桑便出了門。

“小姐,你要去哪裏?”陳香跌跌撞撞的追着吳璇跑了出來。

“我有要事,你在家好好照顧王爺。”吳璇說完便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駕....!”

☆、傳說

馬蹄卷起一路的塵埃,吳璇并不會騎馬,所以只能和一桑同騎一匹,高大的汗血寶馬一日千裏,吳璇還不到半日,屁股便被颠的生疼,由于是尴尬地方,只得拼命的忍着。

一桑看着吃痛的吳璇,抿嘴一笑:“是不是屁股痛?”

一桑呼出的氣體,如數的噴發在吳璇的耳朵上,酥□□癢,話語暧昧,竟然吳璇忍不住紅了臉,白了一桑一眼。

一桑替吳璇緊了緊鬥篷,手指觸摸着入雪的肌膚,留下一抹溫柔,傍晚的霞光,染紅了天空,大片大片的玫瑰紅灑在吳璇的發上,眉上,一桑微底頭,便能聞見,那合着了金桂的體香,竟讓一桑貪戀了起來!

吳璇靠着一桑寬厚的臂膀,一陣困意襲來,忍不住的打起了盹,歪歪扭扭的靠在了一桑的肩頭。

夜漸漸的黑了下來,吳璇正睡的舒心,卻被一股肉的焦香喚醒,睜開惺忪的眼,這才發現,原來天早就黑了,而自己也不在馬背上。

“醒啦!”一桑扶起吳璇,遞給她一個小藥品,去上點藥。

“啊!上什麽藥?”吳璇一臉的懵懂。

一桑看了眼吳璇的屁股:“難道要我伺候你嗎,如果墨兒願意,我也不介意。”說完作勢要把吳璇翻過來真要親自動手。

“等,等會,我自己來,不勞你大駕。”吳璇趕忙站起來,動作過大,扯着破皮的傷口,簡直痛的專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桑哈哈大笑的烤着樹枝上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野雞,吳璇塗好藥,洗好手,拿出羊皮卷琢磨。

“別琢磨了,上面都沒有,你還是早點吃了睡,明天還要趕路。”一桑遞給吳璇一支雞腿,自己也吃了起來。

吳璇收好羊皮卷,毫無形象的啃起了雞腿,看着滿天繁星,憂愁也散了幾分,憑空竟生出一分仗劍天涯的俠客心情,回頭看看一桑,吃相真是慘不忍睹的好看,就像波斯貓一樣,明明是只野雞,竟吃出了高檔西餐的感覺,真是妖孽。

“墨兒,你這樣看着我留口水,要不要本公子滿足滿足你的要求!”一桑削下最後的一片肉,一雙丹鳳,極其邪魅的對着吳璇放電。

“妖孽,小心本法師收了你!”吳璇拿起水壺對一桑念念有詞道,篝火通紅,印在吳璇清秀的眉眼上,紅唇上還殘留着剛剛還未吃盡的油脂,顯得越發的水潤,巧顏倩兮,美目盼兮,應該就是這翻景象吧。

一桑一把拉過吳璇,用鬥篷裹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上路!”

吳璇掙了掙,想要和一桑拉開點距離,哪知一桑卻抱得跟緊,低沉沙啞的聲音帶上一抹誘惑:“別動!”

兩人貼的很近,吳璇鼻尖萦繞着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倒有一股安神的作用,或許是白日的過度奔波,吳璇到真有了淡淡的睡意。

次日,吳璇被聲聲鳥的叫聲喚醒,和一桑簡單的吃了點幹娘便接着趕路。

一路風塵仆仆,吳璇忍着屁股上的折磨,這中間的辛酸苦辣只是不必多說,終于在傍晚到達了貓兒村,貓兒村坐落在一個山腳下,山上周曼了蒼翠的青竹,秋風一掃,便發出飒飒聲,吳璇和一桑順着棧道找到了一戶農家,農家外面圍欄一圈的栅欄,一條大黃狗看到吳璇和一桑瘋狂的咆哮,大有撲過來撕咬之勢:“汪汪汪....。”

“有人嗎?”吳璇大聲像屋內喊道。

“誰呀!”一個穿着樸素的大嬸,一邊擦着手上的水一邊應付道。

”大嬸,我和表弟想找老朱家,可不想卻迷了路,只是路過寶地,故想讨口水喝,還請大嬸行過方便!”一桑抄着一口的官話,一身的緞子讓人一看便是有錢的主,話語間待着一絲的落魄,到真像那麽回事。

大嬸一聽熱心的開了院門,把吳璇和一桑迎了去,笑盈盈道:“原來是找老朱家的,還請裏面坐,等會我帶你們去!”

吳璇看着一臉殷勤的大嬸,在看看不知道葫蘆裏買着什麽藥一桑,雖然好奇他怎麽認識什麽老朱,但現在也不是多問的時候,便乖乖的跟着一桑做了下來。

”呵呵,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實在沒什麽好招待兩位,您們就喝點粗茶解解渴!”大嬸熱情的拎了壺茶水給吳璇和一桑倒上。

一桑喝了一口,又從腰上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大嬸,妖孽的臉上露出習慣性的笑容,順口問道:“大嬸,聽說,你們貓兒村在百年前發過一發大水,不知道可有此事?”

大嬸接過一桑的銀子,歡喜的收進袖子裏,眼角上的褶子因為笑容更加的明顯,讨好的回答道:“是有這麽會事,本來我們貓兒村是方圓十裏的大村子,在百年前突然連續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把我們村子全部淹沒了,後來逃出來的人都搬到了外面來,我們祖先住的地方因此也變成了一片大湖!”

“哦,真是可惜啦,那現在那湖在何處,我們到很想看看?”一桑充滿好奇的問道,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

大嬸一聽,神色有些緊了緊,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勸兩位公子,還是莫要去哪裏的好,你們可不知道,那湖裏有了不得的東西。”

吳璇聽着大嬸的話,渾身一顫打了個哆嗦,心裏隐隐約約有不好的預感。

“哦,有這等奇事,不知大嬸可否說來聽聽。”一桑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大嬸的手裏。

大嬸看着銀子咽了咽口水,幹脆坐了下來,聲音好似游魂陰深深的說道:“在百年前,貓兒村,還不叫貓兒村,叫吳家堡,那時候的吳家堡是隐世的一個世外桃源,吳家堡的堡主有個千金,叫吳璇.....。”

吳璇自覺渾身一冷,血液也凝固住了一般,吳璇?那個女子也叫吳璇,怎麽會這麽巧合?吳璇壓下心裏的不安,穩了穩心神,繼續聽大嬸講道:“那女子長像貌美,深的堡主喜愛,後來有一日,堡主從外面帶回來一位公子,據說那公子長相非凡,堡主女兒一見傾心,從此深愛上了這位公子,就在世人都認為兩人要締結良緣時,卻發生了一件另萬萬沒有想的事,那就是那公子竟一夜之間消失了,吳家小姐夜夜站在和那公子第一次相見的地方茶飯不思,不到半年便香消玉殒了,後來堡主為了完成愛女的遺願,便在哪裏為吳小姐建了一座墓,就在吳家小姐下葬的那天,狂風大作,連續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最終把吳家堡淹成了一片汪洋!”

大嬸一口氣說完了一個凄美絕倫的愛情故事,忍不住喝了口水:“我說兩位公子,你們聽老婆子一聲勸,那湖邊是萬萬不能去的,我們這的老人家說了,那吳家小姐的魂,還沒走幹淨,等着會她的情郎啦!所以每到她祭日的這幾天,湖水便下下去很多,據說這是吳家小姐要出來等她的情郎啦!”

吳璇聽完後,只覺手腳冰涼,秋風一吹,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怎麽了?”一桑關心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吳璇“是不是太累了?”

吳璇扯了扯嘴角,回了一桑一個放心的笑:“大嬸,你說吳家小姐的祭日可就是這幾日?”

“啊,公子如何得知!”

“您剛剛自己說的呀,難道大嬸糊塗了,好了,天色不早,我們還要事,多謝大嬸的款待,告辭!”吳璇站起來沉了沉眼,不管前面是什麽,為了司馬沛然都得去會會。

吳璇拿出羊皮卷,結合那大嬸的話,很快便合一桑找到了那個充滿詭異的湖,湖很大,水面很平靜,四周全是青竹環繞,整個情湖像一顆寶石般鑲嵌在這片神秘的地方。

“就是這了。”一桑指着地圖上的标志,又看了看情湖,顯然是耗子啃南瓜——無處下手。

吳璇看着湖面的水波,急得抓耳嬈腮,暗罵道,死女人,光給我一張地圖有什麽用,又不告訴我怎麽進去,氣死我了,吳璇忍不住撿起一塊石頭朝水面砸去,頓時水花四濺。

突地,秋風卷起,将吳璇衣襟上的羊皮卷吹到了水裏,啊,完了完了,怎麽掉了,吳璇剛想蹲下撿起,一桑早已将其撈起,把吳璇拉離了危險地帶。

還好,還好!吳璇拍了拍胸口慶幸的想着。

”墨兒,快來看!”一旁的一桑喚到,并把打濕了的羊皮卷放到地上,吳璇走進一看,原本幹淨的羊皮卷不知何時多了幾個娟秀的字;一世情,斷腸殇,,三生竹旁,但聞一世長相思。

吳璇看着熟悉的筆記,瞳孔一陣猛縮,腦袋好似,炸開一般,這是自己的筆跡,可是怎麽會在上面?吳璇忍不住後退一步,到底是怎麽回事。吳璇捏緊了手,難道,這個吳家小姐,真是自己的前世,那她讓自己來這裏倒底是為了什麽。

“墨兒,你可還好!”一桑握着吳璇冰冷的手,眼裏閃過一抹心疼。

“沒事,你可看出什麽端倪了。”吳璇的聲音有一絲顫抖,抽出一桑我握在手裏的柔荑。

一桑眼裏閃過一絲失落,拿出玉笛子,氣息流轉,音符便從口中傳出,正是那首長相守,笛聲悠揚,時而如泣如訴,時而低沉纏綿,每個音符都波動着吳璇的神經。

突地,平靜的湖面頓時狂風大作,湖水嘩嘩的朝兩邊推開,吳璇腳下的大地更是一陣顫抖,修長的竹林猛烈的搖擺,吳璇抓着一桑防止跌倒,一桑的手卻并未停止下來。

“主子,這個地方不對勁”暗處的暗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面色沉重的擋在了一桑前面。

吳璇更是驚的大叫一聲:“你是誰,到底出哪裏冒出來的!”吳璇此時早已吓的面色蒼白,唇角毫無血色。

”主子,你看!”暗影指着湖面下冒出的一排石梯。

☆、灰蛹

一桑放下玉笛,看了暗影一眼。

暗影接收到命名,一個起身便跳到了石梯上面,點了個火折子往下看去,面色難看的喊道:“主子,下面是個墓,看樣子不過百年。”

吳璇心緊了緊,怎麽會是墓,這也太邪門了,那道自己還要學盜墓筆記不成,雖然自己是盜墓筆記的鐵杆粉絲,但也只限于意淫,并沒有打算付諸行動。

一桑牽起吳璇的手捏了捏:“放心,有我在。”

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一股安全感,吳璇看着一桑妖媚的丹鳳眼竟安下了心,像交往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嗯,我相信你。”

相信我,一桑怔了怔,好久沒有人說過相信自己的話了,面具戴久了,有時候就連自己都拿不下了,可是眼前這丫頭居然說相信自己,如果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會像現在這樣相信自己嗎?

“你不怕我把你賣了!”回過神的一桑,一把把吳璇拉到懷裏,調笑到。

吳璇翻了翻白眼:“你有意思沒意思,你比我長得好看多了,要賣也賣你,快點,下面還有一個在等着啦。”

一桑看了眼懷裏的女子,心情無端的好了起來,攬着吳璇的腰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了石梯上。

暗影見一桑下來,便舉着火折子向前走去,石梯很深,越往下,空氣越稀薄,水霧厚重,不一會便露濕了吳璇的衣服,濕黏的衣服讓吳璇很是難受,梯子朝下延伸,卻在十幾的地方有個旋轉,就像現代的旋轉扶梯一樣,梯子的盡頭有面石碑,和墓碑一般,墓碑靠在山壁上,暗影把熄過好幾次的火折子靠近石碑,果然不出所料,上面正是刻着,“吳氏愛女吳璇之墓”可能是上常年泡在水裏的原因,幕壁上長滿了青苔,吳璇靠近幕壁,纖細的手指撫摸着石碑,心裏竟是一陣的悲涼。

“墨兒,你怎麽了!”

吳璇楞了半天,看着眼前搖晃着自己,一臉急色的一桑,“你哭什麽?”

吳璇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知何時早已是滿臉的淚水,吳璇茫然的看這一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感覺很熟悉,好像...好像來過一樣。”吳璇說完,感覺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一樣,整個人瘆的慌。

一桑習慣性的眯了眯眼:“你來過?”顯然很是懷疑吳璇話的真實性,要知道,這機關設計的如此精妙,就連自己也從未見過,如果不是羊皮卷的線索,自己定不會想到,設計者會用八重音律加奇門遁甲來做這墓的機關,想剛剛如果是一個內力稍差的人,必是解不了這曠世奇鎖,也不知道這裏面住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吳璇見一桑一副審視的模樣,将信将疑的蹲了下去,狠狠的扭轉了墓碑前面的香燭臺,果然,石板先是一震,連接口處的泥漿不停的掉落,濺在吳璇的衣服上和臉上,甚是狼狽。

吳璇看了眼早已跳出數米遠的一桑,暗自腹诽有輕功了不起了。

一桑看着一臉稀泥的吳璇,好笑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一方手絹,溫柔的給吳璇擦拭着。

“咳咳咳....”暗影在一邊幹咳:“主子,我先進去看看。”暗影說完便閃身進了墓口。

吳璇咽了咽口水,臉上浮出一抹暗紅:“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進去。”

吳璇從未到過如此陰深的地方,看着一片漆黑的墓口,感覺就像進了野獸的嘴巴,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緊了緊,暗影舉着火折子到處查看,吳璇只覺的墓室到比外面要舒服的多,裏面幹淨不潮濕,只是有些陰風罷了,吳璇從懷裏掏出迷你手電筒,這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而且電池耗光了沒用了,所以一路上也不敢拿出來,電筒的光白亮穿透力極好,讓本是暗沉的墓室瞬間點亮,暗影和一桑好奇走到吳璇身旁,看着會發光的手電,驚訝的問道:“墨兒這是何物,為何會如此明亮。”一桑眼裏閃着驚豔的目光.

吳璇抓了抓頭,這真是個大麻煩,總不能告訴他這是手電筒吧,“呵呵,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我也不知道,看着好玩就拿過來用用,走吧,先幹正事,出去我在和你們解釋。”

暗影眼神閃了閃,一桑搖了搖頭,目光冷了幾分,用唇語說道:“沒我的命令,不得動她毫。”腦子卻閃過那夜在丞相府所見到的,聯想到吳璇平日的種種,倒是是越發覺得,眼前這人有着無數的謎團。

吳璇并不理會一桑探究的目光,心裏倒是越來越迷惑,想到白日裏那大嬸說的話,按理來說,這地方應該不會有這麽大陣仗的機關,畢竟這麽大的規模想要完全的掩人耳目,是絕對做不到的,可是回想剛剛那大嬸的神情并不像說謊的樣子,中間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桑,你覺不覺得白天那個大嬸說的話很奇怪?”吳璇停下了步子,歪着頭若有所思的問道。

一桑點了點頭:“的确,安理說這如果是被大雨所淹沒的,不應該會有這麽精密的機關,現在想來那必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傳言。”

“可是按地理史上的記載,這裏的的确确是有一個寨子,這麽多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麽大的工程,除非....”吳璇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

“除非就是,整個寨子的人都被殺了。”一桑看了吳璇一眼毫不留情的說出了吳璇的猜想。

吳璇即使猜到答案,仍是忍不住心驚肉跳,什麽樣的事情,才會讓人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決定。

“別想了,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還是趕快給然然找解藥的好。”一桑牽着吳璇走入了墓室的暗道。

暗影打頭陣,三人緩緩朝暗道走去,墓道不寬只夠三人并排,吳璇緊張的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身,她緊緊的拽着一桑的衣角,手心不停的冒着冷汗,墓室設計的有通風口,時不時陰風從風口吹來,發出嗚嗚聲。

好不容易穿過墓道,來到一個墓室旁,暗影從懷裏掏出暗器朝黑暗的墓室扔去,半晌,毫無動靜,暗影小心翼翼的進到墓室,“咦”暗影不惑的打量了周圍,點亮了桌上的燭臺,豆大的燭火印亮了不大的墓室,大紅的蠟燭在安靜的燃燒,時不時發出啪啪聲,很是詭異,吳璇和一桑踏了進來,終于明白了剛剛暗影的為什麽奇怪,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大家都知道

,既然是墓就應該有棺材,而這裏的擺設卻像是書房,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牆壁上還挂滿了壁畫,吳璇走進一看,驚的一下坐在地上,一桑以為出了什麽事,趕忙過來扶起,“沒事吧。”

吳璇就着一桑的力道,兩腿發軟的站了起來,“沒事,就是被唬了一跳。”

一桑看了眼牆上的壁畫,雖然有些剝落的痕跡,但依然看得出,這上面的女子,衣袂飄飄,杏目含春,那神态和身旁的女子極像。

顯然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只是這墓主死了百年之久,難道墨兒真是陰魂不成?一桑心裏咯噔一聲,目光冷了幾分,抓着吳璇的手摸了摸脈搏,感受到脈搏的跳動,面色緩了緩,:“或許是巧合

。”

吳璇把一桑的動作淨收眼底,心裏一酸,抽出手,撇開目光,繼續翻找着,其實她非常理解一桑的疑惑,別說他了,就連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幽魂。

吳璇走到桌案旁,桌上放着還未做完了女紅,還有一張未寫完的詞,吳璇撚起雪白的宣紙,卻毫無一絲的灰塵,吳璇心下一想,好奇怪,這沉封百年的地方,怎麽一點灰塵都沒有,吳璇放下紙,有在桌子上抹了抹,果真,還是毫無一絲灰塵,比活人的房間還幹淨,這太不敢相信了。

突然,一桑和暗影站在吳璇身前,面色陰沉,就連衣桑也斂起了平日裏放蕩不羁的模樣,吳璇深知,這恐怕不是什麽好的兆頭。

不一會,吳璇便聽到嗡嗡的聲音,從墓頂,從地面,從空中,四面八方的好似潮水般湧來,聽的吳璇頭皮一緊,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栗色的小甲殼蟲就撲了上來,吳璇吓的連忙捂住臉,雙腳跳起來拍打還一邊大叫“啊,蟲,有蟲。”

一桑舉起桌上的燭光一通亂舞,暗影的劍舞得更是滴水不漏,蟲聲陣陣,吳璇吓的忍不住蹲在地上,不停的拍打身上的蟲。

火光四濺,不時有蟲子被燒的噼裏啪啦的聲音,伴着一股肉的焦香味,吳璇暗自敲了敲自己,死了活該,這時候還想着吃。

“主子,這是灰俑,墓室裏的灰全被這玩意裹在身上了,怪不得這墓室如此幹淨,想來必是這東西的功勞。”

“灰俑什麽東西,怎麽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那怎麽辦呀?”吳璇咽了咽口水趕忙問道。

暗影冷了吳璇一眼“灰俑是苗疆的一種巫蠱,本是無害,可是被下了血蠱就會變得嗜血,若聞到生人的味道就會傾巢出動,唯一的辦法便是寄養者的血可以加以控制。”

“什麽,那這麽說,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我可不想被蟲子吃。”吳璇越發用力的拍打企圖靠近自己的蟲子。

“走。”本在舞着火龍的一桑,一把提起蹲在地上的吳璇,就往門口奔去。

無奈,灰俑的數量越來越多,把門口堵的水洩不通,吳璇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手臂狠狠的在地上擦了一塊皮,鮮紅的血液瞬間冒着血珠流了出來,滴在纖塵不染的漢白玉地磚上。“唰”

本是鋪滿地面的灰俑好似接受到某種命令般,朝四周退去,吳璇不敢相信的看着地面,扯了扯一桑的衣袖:“你看,蟲好怕我血,快,抹點在身上。”

吳璇擠了擠傷口,用手指沾了點血快速的擦在一桑和暗影的臉上,果然,灰俑好似看見主人般乖乖的退離了三人。

吳璇看着被叮的滿頭是包的一桑,努力的憋憋笑,那麽愛美的一桑如果看到自己腫的像豬頭一樣,估計會掐死自己吧。

“不許笑。”一桑居高臨下的說道。

“我沒笑,才怪,哈哈!!!”吳璇跑着出了墓室,一桑連忙揪着吳璇的一縷頭發,“都說了不許笑。”

“好好,不笑。”

☆、暗殺

暗影握了握手上的劍,目光冷沉的看着嬉鬧的兩人,這樣的主子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還有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

吳璇三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墓甬道的盡頭,卻不料被一面石門攔截在外,吳璇看着石門,無力的想,難道自己上輩子真的是這吳家小姐,如果是,那真是自作自受,想出這麽多招

來坑自己。

吳璇站在門口,見一桑和暗影都看着自己,好吧,經過剛剛那一回合,估計自己渾身上下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別說他們,就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和這鬼地方沒半點瓜葛。

吳璇郁悶的看了看石門,死就死吧。伸手用力的推着石門,“咿呀!!!”吳璇手口默契的配合,而石門卻紋絲不動,吳璇看了眼操着手的一桑,尴尬的笑了笑,“哈,好像年數有點長,不怎麽推的動,要不搭把手。”

一桑靠在門框上,搖了搖頭,對着吳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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