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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

黃昏時的天空,被晚霞染的一片通紅,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在天空形成各式各樣的形狀,吳璇牽着司馬沛然走在回府的路石板路上,兩人都不說一句話,司馬沛然也不知為何,見到一桑哥哥對墨兒絞着的眼神會心裏不舒服,就像心愛的寶貝被窺視的感覺。

吳璇腦子一直播放着一桑那張妖孽的臉,竟忍不住心噗噗的跳,兩人各懷心思的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了王府。

站在門口張望的管家和陳香見到司馬沛然和吳璇連忙出來迎接,一臉焦急的問道“王爺,王妃,你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路上是不是遇上什麽事情了?”

吳璇理了理陳香被風吹亂的發髻:“沒有,我們不過是逛了逛集市而已,無須擔心,天快黑了,先進去在說。”

吳璇和司馬沛然進了府裏,此時的“沐王府”早已燈火通明,桌上還擺了一些小菜,不過吳璇二人在茶室泡了一下午,吃了一肚子的茶水糕點,着實不太有食欲,便吩咐管家撤了。

現在雖是八月,但秋老虎依然霸道的很,吳璇洗好澡躺在院裏納涼,手裏把玩着剩電不多的手機,剛巧被才沐浴好從房裏走出來的司馬沛然見到,“咦!墨兒,這是何物,為何會發光,好生奇怪。”

吳璇被司馬沛然的話鬥得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是我的家傳寶貝,來,我給你看看,它還會發出聲音啦”說着,吳璇便打開了音樂,“go to bei就跟我一起來,沒有什麽阻擋着未來。”

坐在石凳上的司馬沛然被吓得“唰”的站了起來,一把打掉吳璇手上的手機,結結巴巴的道:“墨...墨兒,這裏面有妖怪,叫我們跟它一起去,你別相信它,它會吃人的。”

吳璇看着臉色有點白的司馬沛然,悶着笑,畢竟是沒見過高科技而且還迷信的古人,自己剛剛那音樂放的有點勁爆了,于是,幹忙撿起手機關掉還在狂吼的音樂,拍着司馬沛然安慰道:“沒事的然然,這裏面沒有妖怪,你看它現在沒叫了,來、坐、姐姐教你玩游戲”吳璇把司馬沛然按在凳子上,打開風靡全球的游戲——憤怒的小鳥。

彩色的屏幕帶着卡通的小鳥和豬,果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司馬沛然的眼球,吳璇坐在一旁做着示範,纖細的手指劃過屏幕,找好角度“啪”小鳥準确的打中了豬。

吳璇把手機放在司馬沛然手上:“來,你試試,很好玩的。”

司馬沛然雖然好奇,但還是有些後怕,猶猶豫豫的接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依葫蘆畫瓢的在屏幕上輕輕劃過過“啪”小鳥越過綠色的豬飛向了天空。

沒打中豬的司馬沛然到沒有不高興,反而又從頭開始玩了起來,來來回回樂此不疲,雖然如此,但終究是沒接觸過智能游戲的司馬沛然依然每次都打不中豬。

吳璇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後面握住司馬沛然的手,手把手的教;“拉彈弓、找好角度、發射。”憤怒的小鳥直沖一直不停叫嚣的豬,“哇!打中了,墨兒好棒,司馬沛然開心的笑着轉頭,卻正好對上身後吳璇的唇,司馬沛然睜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臉,長長的睫毛一眨,酥□□癢的掃在吳璇臉上,軟軟的唇青澀的微微開啓,俊俏的臉上頓時通紅,吳璇看着一臉窘态的司馬沛然,頓時玩心大起,将頭向前一傾,本是微碰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吳璇能明顯感覺到司馬沛然的呼吸都微微加重,呼出的熱氣全數噴在了自己臉上,一雙清涼透徹的貓眼怔怔的看着自己,吳璇看着司馬沛然一臉的萌樣,實在憋不住,往後一仰,“噗嗤”一聲的大笑起來。

司馬沛然更是觸電一般,唰的站起來,噘着嘴看了一眼咯咯笑的吳璇,轉身向房間跑去。

吳璇收好手機,也向房內走去,看着躺着雕花大床發呆;“就一張床要怎麽睡呀,總不能讓然然睡地上吧,如果是那樣,奶媽還不恨死我,算了,本小姐尊老愛幼,就委屈一回,打地鋪好了”走進大床,把棉被鋪在地上,就和衣躺了上去。

司馬沛然躺在床上看着地上吳璇嗡聲嗡氣問道“墨兒,你為什麽睡在地上。”

玩了一天的吳璇一沾枕頭就想睡覺,根本不打算回答司馬沛然。

司馬沛然就躺在床上,側身看着慢慢熟睡的吳璇,腦子裏全是剛剛親吻的畫面,司馬沛然忍不住回憶起吳璇的味道,甜甜軟軟的,還帶着一股馨香,想着想着竟情不自禁的輕聲笑了起來。

良久,司馬沛然想是想到了什麽,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慢慢抱起地上的吳璇放在床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了吳璇身旁,耳邊全是吳璇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像是搖籃曲一般,聽着聽着便沉沉睡去。

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滿了整個房間,微微的夜風撩起紅色的沙曼,時光靜好。

立了秋的清晨,連太陽都變的懶散,柔和的陽光了穿過梧桐樹在青石板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光影,晶瑩的露珠兒在美麗的花朵上調皮的來回滾動,吳璇穿着白色長衣站在雕花門前,不施胭黛的臉上還帶着朦胧睡意,眯着眼看着眼前怒氣沖沖的兩人,懶懶的問了一句:“一大清早,你兩這是所謂何事呀?

一個微胖的男子,低着頭憤憤回到:“這厮好生氣人,明明廚房的事兒一直是我在打理,今兒他卻帶着一批菜農直接挑着菜來了後院,還去帳房領了工錢。王妃,今兒你可得為小的做主呀。”這人才說完,另一個就馬上接嘴到:“王妃莫要聽信張廚子的讒言,事情是這樣的,我是管府裏采辦的,認識幾個菜農,他們的菜又好有便宜,心想着王爺王妃帶小人如再生父母,小人定要竭盡全力孝敬王爺和王妃,這能為府上節約一分是一分,所以就安排了新的菜農供菜,豈不料,這張廚子硬是和我鬧個沒完,這才叨擾了您的休息”

吳璇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兩人的事情,八成是自己的財路被人當住了,這才來告狀來了,也是偌大的王府無論吃穿用度,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主子還是個傻子,自然是有不少油水好撈。想到這裏,吳璇的眼神冷就幾分:“你倆先在大堂候着,帶我洗漱一番在來為你們做主。”

陳香在一旁伺候吳璇梳洗,嘴裏還不忘罵到:“小姐,你看剛剛那兩人定是貪財的貨,還有臉跑您跟前告狀,真是不害臊”

吳璇梳着頭發一邊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單純的緊,這世上,哪有如此不懂規矩的奴才,一大早便在主子面前吵鬧不休的,你以前在陳府可有見過?

陳香一邊給吳璇绾着發,一邊說道:“那到沒有,大夫人是出了名的潑辣,若我們下人說話大聲了點,都要被挨板子,更何況這一大早的去找主子晦氣了。”

“那就是了,他們這是想試試我是不是個管事的主,八成看我們這樣是好欺負。今兒就是給他們立規矩的時候了,走吧,去前面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唱哪出戲。”

吳璇來到大廳那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争吵,見到自己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吳璇也不理睬他倆,早起的司馬沛然見吳璇出來便湊了上去,噘着嘴說道:“墨兒來的正好,這兩人一直不停的吵,好生煩人”

吳璇估計以前這種情況肯定經常發生,也不知道這傻小子受了多少冤枉氣,于是安撫道:“然然莫煩,今天墨兒就幫你好好管管他們,可好?。”

司馬沛然用力的點了點頭:“好”

吳璇牽着司馬沛然坐到大堂上,對着旁邊的老管家吩咐到:“你去把府裏的下人都叫來吧,今兒我好好認識一下他們,對了,還有府裏的賬本一并拿過來吧”

“哎,好,王妃稍等,我這就去”老管家微微彎駝着背向後院走去。

吳璇正好趁着空閑坐在桌子旁邊準備吃點早飯,可入眼的竟是清湯挂面,一股邪火直沖腦門,還好意思吵,天天就給傻小子吃這些,油水全都塞自己口袋裏,真是壞透了。

于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斥到:“你們若在吵,就都給我卷鋪蓋回家”

果然兩人一聽連忙閉嘴,安靜的站在一旁,不一會,老管家捧着賬本遞給吳璇。

吳璇把厚厚一踏賬本往桌上一放,便翻看了起來,一個個繁體字看的吳璇眼冒金花,一排排流水賬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吳璇暗想,這樣不行,賬本實在太多了,按自己這種看法得到猴年馬月去,必須得找一個人開刀才能立威,這廚房的油水向來是最足的,吳璇打定主意把廚房的賬簿拿了出來。

果然,随便看了幾眼,就開始對不上帳了,吳璇又看了看上個月廚房的支出,吓的吳璇眼睛一眯,這群人也太狠了,上個月竟買菜就用了二百多兩銀子,換成人民幣接近兩萬塊了,這生活水平也太高了,怪不得兩人要吵,這麽多的油水誰不想要。

吳璇生氣的把賬簿往桌上一扔,冷着臉看着堂下的人,冷聲問到:“人都到起了嗎?”

老管家連忙答到:“回王妃,府裏五十八口人都到了,全在外面候着啦”

吳璇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押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倆的事我都清楚了,無非就是為了府裏供貨的那點事,不過,我都想好了怎麽處理,現在我就先給你們說道,說道,這府裏的規矩,管家,你拿筆記好了。”

吳璇站起來,瞟了一眼堂下的人大聲說道:“我知道,大家都來王府很長時間了,有的甚至是簽了賣身契的,大家都在盡心盡力的打理着王府,但有些人也從中間做了不少的下作勾當,不過大家放心,我今兒可不是來責罰大家,專門挑刺找茬的,而是想和大家認識一下,畢竟我們以後都是要朝夕相處的,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所以今天我給大家夥立了些規矩。”

“這第一就是,以後府理的錢財支出都必須來我這裏報備,如果找不到我就找陳香,或者老管家,但必須要有老管家的印章和簽字。”

“二,府理的采辦我會去找專門的供貨地點,以後都是一個月結一次帳,不需要你們管理了。”

“三,府裏不允許打架鬥毆等不和諧的現象。如果有,那不好意思,您另謀高就。”

“四,如果府裏丢了任何的財、物,都是需要大家分攤賠償。”

“以上是我給大家的新規矩,我知道,大家肯定多多少少有不滿的地方,不過下面我也給大家自訂了很多的福利,大家可要聽好了。

“一,府裏所有人的月錢都多漲一兩銀子。”

“二,每個人一個月有四天休息時間,但是你的工作必須找人頂上,不然就會被罰月銀。”

“三,你們的賣身契可以全部拿回去,如果現有不想在王府幹的人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馬上給你結工錢。”

“好了上面就是我今天要說的全部內容,如果大家有什麽疑問可以現在提出來。”

吳璇看着下面鴉雀無聲的人,這中間不乏有不滿之人,比如廚房的張廚子,或者采辦,但是高興的人肯定更多,畢竟在這樣一個封建社會,像這些家丁都是沒有人權的,自己的這些福利足夠收買人心了。

果然,等了很久也沒有人站出來說句話,吳璇走到桌子邊上,端起桌上稀稀拉拉的米湯一下倒在地上,冷聲說道:“以前王府什麽樣我就暫且不管,若是以後我發現有人中飽私囊,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在這裏我還請你們記住,沐王爺是當今皇上的兒子,要是以後我發現誰在把主子不當主子,到時候你的腦袋也是該換地方了。聽清楚了嗎”

一屋子的丫鬟家丁連連答到:“聽清楚了”

吳璇看着雙腿發抖的張廚子和采辦:“你們可還有事?”

兩人噗通雙雙跪下顫顫巍巍的回答到:“奴才知錯,奴才在也不敢了,還請王妃責罰。”

吳璇看也懶得看這兩人,懶聲說到;“知錯就好,下次可千萬不要在犯了,今兒的事情我就不在追究了,好了,都下去吧。”

出了門的丫鬟家丁,個個開始低聲交頭接耳:“我說王妃真是太厲害了,你看剛剛把張廚子和王采辦給吓的,就差沒尿褲子。”

“是呀,是呀,而且王妃還給我們漲了工錢,我們真是好運氣,靠上這麽個好主子,可是萬一,慕容小姐回來怎麽辦?”

旁邊正好路過的老管家聽到丫頭們的話連忙斥道:“還不去幹活,在這嚼什麽舌根。”只是語氣中卻帶着一抹欣慰,王爺終是娶了一個好王妃呀!

☆、施粥

午後的陽光總是格外的惬意,秋風撩過,大片大片的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吳璇看着眼前眉眼如畫的男子,近日來,總有與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夢中那名白衣女子并不是自己的臆想,但總不可能真前有世今生一說吧。

“小姐,有客人到”陳香端着茶水從外面進來。

吳璇在這個世界上并不認識其他人,自然覺得不會來找自己,于是搖了搖躺在旁邊午睡的司馬沛然:“然然,有人找你”。

“誰呀?”司馬沛然迷糊問到,

“是我!”一桑熟門熟路的走進院子坐在吳璇面前的石凳上,一把折扇,在身前是有是無的搖着,一襲月牙白衣襯得更是不食人間煙火,嘴角依舊是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吳璇看着一桑:真是個騷包,沒好氣的開口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一桑公子嗎?今是那陣風把你吹我這來了。”

一桑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倒了杯水:“我今兒可是給你送好東西來了,墨兒就不想看看是什麽嗎?”

吳璇“切”了一聲:“那我還真的好好謝謝一桑公子了,也不知道公子今兒帶了什麽好東西?”i

“自然是墨兒中意的“一桑說完便對着院外喊到:“還不快把東西擡進來”

吳璇看着兩個小厮擡着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子放在石桌上,不禁有些好奇的站起來,看了兩眼打開盒子:“咦,怎麽是這個”

司馬沛然坐起來看了看盒子歡喜的說道:“這不是昨日的獎品嗎,為何在這?”

吳璇拿起一個小杯子放在陽光底下,刺眼的陽光在墨玉的茶具上反射着七彩的光,竟有一股神秘的感覺,真是不錯,把他拿去換點銀子做做小生意發家致富也是不錯的。

一桑看着一臉小奸商的吳璇,嘴角的笑意不知覺的加深了許多。

吳璇把杯子放進盒子對旁邊的小厮吩咐到:“你們擡着跟我走”

司馬沛然好奇的跟着吳璇出來門:“墨兒,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吳璇一笑露出甜甜的梨渦:“當鋪”

到了當鋪,吳璇直接進去,對着高臺上正在打瞌睡,哈喇子流了一嘴的掌櫃叫道:“打劫,快把店裏的金銀珠寶給小爺拿出來”

果然正在熟睡的掌櫃渾身一震拿起算盤亂舞道:“誰,誰敢打劫”

“是我!”吳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回到。

掌櫃的是個精明人,上下打量了吳璇一眼,又看了看旁邊兩個衣着不凡的一桑和司馬沛然,暗自估計也是這長安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于是趕忙走出櫃臺:“不知三位到小店來何貴幹呀?”

“切”廢話,到你着肯定是當東西,不然來觀光旅游呀,吳璇站身把盒子裏的茶具打開給掌櫃的看:“你說說吧,這東西值多少銀子”

掌櫃看着盒子裏烏漆墨黑的茶具,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在太陽下看了又看,半晌說道:“姑娘,這東西也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按我看來,最多給你這個數”掌櫃的伸出五個手指頭在吳璇眼前晃了晃。

“五千兩嗎”吳璇問道

掌櫃的一笑:“不是,不是,是五百兩”

“什麽,不可能,這麽可能才五百兩,你忽悠我啦,你在好好看看,這可是墨玉做的,你這掌櫃到底識不識貨,你不識貨我就走了”吳璇說着就作勢往外走。

掌櫃一看吳璇真要往外走趕忙喊到“姑娘,稍等,那你說你要多少銀子”

果然無商不奸,吳璇這回是拿透了這掌櫃的心裏,于是故作為難道:“既然掌櫃的如此不成心,我也無話可說,這套價值連城世間獨有的寶貝看來是與掌櫃的無緣了,一桑我們走吧”

坐在一旁的一桑看着吳璇的小把戲配合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只有另尋他家,掌櫃告辭。”

小掌櫃一聽趕忙拉住吳璇:“喲,姑娘,在下剛剛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一桑公子的朋友,要不你開個價,小人我看看”

吳璇一臉奸笑的伸出’一個手指頭‘在掌櫃的眼前晃了晃:“就這個數,少了不當”

掌櫃的看了眼吳璇:“姑娘,這數實在有點高要不你少點,當個活期,你看怎麽樣”

“活期,也行,那就八百兩吧,到時候我在來贖便是”

“好好,我這就給您開銀票”掌櫃把茶具搬到大桌上,全部一一檢查後才開了兩張銀票給吳璇。

吳璇開心的拿着銀票走在街上,笑的見眉不見眼,還一邊拍着一桑肩膀說:“今天多虧有你,不然那掌櫃肯定得厄我”

“抓小賊,抓小賊”前面忽然跑過一大群人,追着一個十七、八歲,衣服破爛不堪的男孩子。

“靠,姑娘我這輩子最是喜打抱不平了,走看看去”吳璇一手抓着司馬沛然,一手抓着一桑,朝那小孩追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四周早已荒無人煙,此時出了吳璇他們,追那小孩子的人早就散了,跑得精疲力盡的小孩,蹲在一邊的牆角,大口大口的張着嘴喘着粗氣,吳璇慢慢走到小孩身邊:“喂,臭小子,你還好吧!”

小男孩擡起清秀的小臉,看着吳璇,又往角落裏縮了縮,把手裏的錢袋偷偷藏到背後,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害怕的看着吳璇。

吳璇看那孩子瞪着自己,只好往後退了兩步,“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你叫什麽名字?”

那孩子依然不答,站起來戒備的看着吳璇。突然雙膝跪地,布滿污垢的手拽着吳璇的裙擺祈求道:“這位小姐,你行行好,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偷東西了,你不要抓我去見官好不好”稚氣的嗓音中帶着微微的哭聲

吳璇心一軟,拉起小娃的手:“你不用怕,我不拉你見官就是了,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麽偷東西才行”

小娃癟着嘴,慢慢的紅了眼眶:“我家糟了大水,我和家人逃到了長安來,可父親一直身體不好,我才逼不得已去偷人家的錢包,姐姐,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吳璇扶起小娃:“那你現在住在哪裏,可不可以帶我們去看看”

吳璇跟着小娃子出了城門,在城郊的一處破廟停下,廟裏橫七豎八的躺着難民,有老人,有小孩,個個衣裳坡縷,小娃走到破廟裏面,蹲在一個中年男子身前,從衣襟裏掏出半個饅頭,掰開喂給男人吃,旁邊的難民看到更是直咽口水,吳璇見狀,從錢袋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身後的小厮:“你去買幾袋大米,還有鍋碗瓢盆,在這裏支個棚子施粥,還有請個郎中來,快去快回莫要耽誤。”

吳璇蹲在小娃旁邊:“你放心,看你爹應該是感染的風寒,沒什麽大礙,等會大夫來了就知道了。”

吳璇坐在破廟的梯子上,心裏一陣低落,雖說自己不是什麽憂國憂民的人,但作為一個活在‘黨’的光輝下的孩子,從來都是不知人間疾苦的人,今天看到這麽多的難民,吳璇從心底裏鄙視古代的腐敗社會。窮人得不到人權,家園被毀,機關上層不加以重視,反而将他們驅逐出境,久而久之必會天怒人怨,人民總會有人揭竿而起,到時候有會有無數的硝煙和戰争。

一桑坐在吳璇的旁邊揉了揉吳璇的頭發柔聲道:“這便是現實,适者生存,你無需如此心憂。”

吳璇接:“這我當然知道,可我還是想進自己點力的,雖然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這裏衛生條件差,人一多怕最怕的就是疫症,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王妃,米都買來了你看怎麽處理”小厮推着獨角輪上面放着幾袋大米恭敬的尋問着吳璇。

吳璇點了點頭,對着旁邊的司馬沛然說道:“然然,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府裏去好嗎?”

司馬沛然低着頭看着腳尖小聲的回答:“不好,然然不想回”

“然然乖,會人多,姐姐照顧不過來,萬一你有個好歹,姐姐是會被砍頭的,你不想我死吧。”吳璇臉哄帶騙的對司馬沛然說道。

“哼”司馬沛然不開心的嘟囔道:“那你要早點回來哦!”

“嗯,當然了,快回去吧”吳璇對着一旁小厮說道:“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送七爺回到府上。”

天色此時已是昏黃,大鍋裏翻滾的米漿散發出陣陣香味,鍋邊的難民越來越多,每個人都饑餓的看着鍋裏,吳璇卷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不停的給難民施粥,飄逸的白紗在微風中飛舞,劃着最美的弧度,猶如碧波上瑩瑩綻開的白蓮,清秀淡雅。

代吳璇忙完,天已黑透,吳璇和一桑還有一些難民席地而坐的拉着家常,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大家早已熟悉,幫忙的大娘端着幾碗稀粥分給大家,看着吳璇打趣道:“姑娘是老婆子着輩子見過最美的姑娘,你和這位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一桑一把折扇輕輕要晃,潑墨般的青絲随風飄蕩,搖曳的篝火的勾勒出硬朗的臉部輪廓,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揚,少了平日裏的妖媚到多了幾分溫暖,看着一臉囧态的吳璇,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吳璇紅着臉站起對着大娘說道:“天色已晚,不便久留,有空在來探望大家,剩下的米還請大娘明日分發給大家,告辭!”

月色如水,清涼的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桂花香,幽幽的月光拉長着人影,一桑腰間的琉璃玉佩随着主人的腳步發出清亮的碰脆聲。忙了一下午的吳璇顯的有點無精打采,一桑對吳璇今日的舉動實在有點出乎意料,想這白日裏忙碌的吳璇,完全不想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小姐,而且據暗影的資料,這丫頭應該是陳府的最不起眼的一個庶女,從小和下人吃住,膽子更是小的可憐,而母親是青樓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一輩子的低賤身份,但從這幾日的表現看來完全和資料上的信息相反,難道這丫頭一直是在陳府隐忍,為的就是等有一個機會,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嫁于沐王還真是以後的一道麻煩,也罷,幸虧小七是個傻子,對以後夠不成威脅。

沐王府,司馬沛然倚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看着安靜的大街,嘟着嘴絮絮叨叨的嘀咕:“姐姐怎麽還不回來呀”旁邊的老管家把桌上的菜熱了一遍又一遍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王爺,先吃吧,王妃一會就回來了,若是王妃回來發現你還沒吃,定會心疼的”

“不吃、不吃、就不吃,墨兒還沒回來,我要等她一起吃”司馬沛然賭氣的撒嬌到。

遠處的吳璇老遠的聽見了兩人的對話,連忙加快了加快了腳步:“然然”

“墨兒,你回來啦!”司馬沛然跳起來迎上吳璇,可看見一旁的一桑明亮的臉瞬間暗了下來,節骨分明的十指緊緊握着吳璇的柔荑,憋着嘴埋怨道:“墨兒壞,說了早點回來的,你看天都黑了。”

吳璇看着司馬沛然心裏一陣柔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還有人留一盞燈等着自己這感覺真好。

吳璇捏了捏司馬沛然的臉讨好的說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對,一忙就忘了時間,下次我一定記得早點回來。”

“咳咳,既然墨兒已安全到家,那我這便告辭”一桑還未等司馬沛然和吳璇反應過來,便轉身隐如黑暗,腳步看是不緊不慢,但只有一桑自己心裏才知道剛剛看見吳璇和司馬沛然

親密的舉動心裏竟有一絲憋悶,這到是從未有過的情愫。

☆、回丞相府

一桑不緊不慢的在長安街上漫步,打量着眼前這做熟悉又陌生的皇城,八年了,他已然忘記了故鄉的一切。

“主子”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一桑身後.

“何事”一桑對暗影的出現有一絲的惴惴不安。

“樓裏接到消息,這次的秋夕節朝奉是大皇子前來。”

“是嗎!看來好戲要開鑼,你去準備吧”夜風鼓動着白衫,黑暗下的權勢,暗潮洶湧。

第二天一大早陳府的馬車便在外等候,吳璇早早便被陳香從被窩裏拖了出來,如今的吳璇已為人婦,又是第一次回門所以發髻绾的格外的莊重,吳璇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本就十

八歲的臉蛋上硬是頂上一頭的高髻,上面還斜插了一支九尾金鳳步搖,長長的眼線和豔麗的妝容生生讓清秀的臉上多出一絲屬于女人的妩媚和性感。

陳香手裏還拿着一竄瑪瑙的大紅項鏈,欲正往吳璇脖子上套去,吳璇連忙擋住 :“等會,陳香你是巴不得我把這一盒子的東西都帶我身上是嗎?”

陳香無辜的看着項鏈“小姐,這些都是皇後娘娘賞賜的,今兒是你第一次回門,自然是要打扮的端重些才是,在說,要是你打扮的太過素淨,讓大小姐瞧見定是少不了頓氣受!“

吳璇本不是愛裝扮妖豔的人,對那裝紅着綠更無好感,在加上聽到陳香提及陳香兒那後怕的語氣,打定了主意不要帶着象征身份的項鏈,抓起陳香的手說:“香香,現在的我和你

你以前的小姐不一樣了,我可以保護你的,走、我到要看看她今天能不能把我吃了。”

長安大街依舊是人聲鼎沸,異常的繁華,但身在皇城腳下的人,個個都通透很,看見是丞相府的官轎自然是遠遠讓道,如今的長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左丞相陳相如

是當今皇上的面暗暮烊耍由瞎镉幸隋锬镒颍缃窬土℃氖寄芗抻肫咄跻婵晌絞僑ㄇ闾煜攏巴蚯С璋谝簧硌劍ぐ渤搶锶巳碩枷胍湊

這丞相府的貴氣那還敢擋了去路。

四匹并排的駿馬在大街上毫無阻擋的奔馳,真可謂是威風凜凜,吳璇蹙着眉坐在車廂內,暗自心驚這丞相府就連一個小小馬夫在外行事都如此招搖放肆,真是目無王法,也

不怕疾馳的馬車撞壞了行人

“籲”随着一馬夫的吆喝聲和馬匹的嘶鳴聲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丞相府大門,吳璇下了馬車的瞟了一眼等在陳府門口一群人,人到很多主子到沒幾個,不過也是,是個眼界

的人都不會把精力放在一個傻王爺的假王妃身上。

“老奴拜見七王爺、七王妃 ,恭喜王爺王妃喜結連理,祝二位早生貴子,”精瘦的老管家帶着一幹下人給吳璇和司馬沛然行禮

“起吧”吳璇懶懶的說了一句,便合司馬沛然攙扶的進了陳府,雖是嫁于皇家,但當家人畢竟是個傻子,很明顯的陳家沒一個人把吳璇和司馬沛然放在眼裏,大堂上的該聊天

的聊天,該喝茶的喝茶,熱鬧的很,陳相如坐在主位,旁邊坐着一個黃衣男子,眼角帶媚,一條玉絲帶将一頭的烏絲高高绾起,舉之之間到有一股風流味,明明有一副不錯的

皮相到讓吳璇覺得此人渾身一股邪氣,吳璇暗自思量能和陳相如并坐的宣國上上下下也找不出幾個,難道是——太子?

可能是吳璇和司馬沛然站的太久,本在喝茶的陳相如終是放下杯子故作驚訝道:“呀!然熱和墨兒回來啦,站着做甚,快快坐下!”

吳璇暗自唾棄,真是虛假的可以。但表面仍是笑意連連:“女兒給爹爹請安,祝爹爹松鶴年年,體态安康!”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吧,你我雖是父女,但現在你可是皇家人,不能亂了規矩。”陳相如起身虛扶一把,做足了禮數。

司馬沛然乖巧的跟在吳璇身後,一襲月白錦緞襯得猶如谪仙,世人都知道這當今七王爺是個傻子,又因為司馬沛然鮮少出現在公衆場合,故一般許多人都長時間未見過這位七hi

皇子,只是世人都道這位皇子是個傻子,想不到今日咋一初見卻是如此一位俊兒郎,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司馬沛然坐定對着上堂的黃衣男子微微點頭道;“太子哥哥也在,然然多日為見甚是挂念的緊,正想折日拜訪,不想卻在此偶遇,到是解了然然的思兄之情!”

“呵呵,然然多日未見,到是越發懂事了。”黃衣男子笑意盈盈的對司馬沛然說道,不覺間暗自打量着濃妝豔抹的吳璇,心裏到是嫌棄了一把,卑賤之人就算嫁于良配仍是粗鄙卑賤。

吳璇簡單寒暄一番便稱累回了以前居住的小院休息,黃衣男子還在和陳相如商議着什麽,司馬沛然自是寸步不離的跟着吳璇,小池塘裏時不時冒出一條小魚,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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