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7)
場望去。
此時會場上搭了六個大大的擂臺,比試規則已出,大致第一輪分為六組,也就是兩個巫女相互對決,從這十二個巫女中,勝出的六位可以晉級到第二輪比試,以此類推只有最後勝出的巫女就是王後之才。
花長老手裏捏着分組名單,看了看衆巫女一眼便高聲朗讀道:第一組:白雙雙秦霜
第二組:顏玉茹莫芊芊
第三組:聶鳳蕭琴
第四組:蘭媚金蟬兒
第五組:陸紫風冷詩韻
第六組:蘭芯向海風
請各位各就各位,比試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咚咚咚”鑼聲再次響起,各位巫女已經飄然上了擂臺之上。
六個擂臺之上分別放了兩個桃木桌,上面擺放了筆墨紙硯,第一輪比試便是用布條蒙上雙眼,将距離皇宮三十裏外的欲望森林中發生的畫面給描繪出來,誰畫得最貼近事實,便是誰勝。(欲望森林裏有他們事先安排的侍從,在那裏打拳)
這個比試聽起來确實有點滑稽,不過其他人可笑不出來,因為這個可以得出個人之間的觀微能力的強弱之分,也是很考究靈力深淺的。
平時衆巫女也有修行這一塊,不過今天把難度擴大了,因為平時她們大多只在十裏的範圍內把控。
衆女各自收神,耳觀鼻鼻觀心,進入內視狀态,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刻,衆女才下筆描繪起來,“咚咚咚”鑼鼓聲奏起,第一輪比試時間已到,衆女停下手裏的畫卷,将眼睛上的布條揭開,退開到一旁。
這時侍從上擂臺一一将衆女畫好的畫卷收了起來,便呈到了花長老面前,花長老一一看過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宣布道:“第一輪比試勝出者分別是白雙雙、莫芊芊、蕭琴、蘭媚、冷詩韻和蘭芯這六位。”
其餘沒被選上的巫女也不生氣,因為今天的選後大典本來她們就無心參與,因為她們也認定這次選後得主非蘭芯莫屬,大家都笑吟吟的退下擂臺,為臺上的蘭芯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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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第二輪比試難度有所增加,擂臺賽分別放了六個銅鼎,銅鼎的重量約有五噸,這個比試就是看誰的念力夠強夠持久,能将巨鼎舉起三丈之高,并能持續到一炷香的時間方可獲勝。
白雙雙對莫芊芊、蕭琴對蘭媚、冷詩韻對蘭芯,她們六人各自凝神運氣,左首手指指向銅鼎方向,心裏默念法決,六個銅鼎居然真的在微微搖動,不一會銅鼎慢慢升起,然而正當白雙雙的銅鼎剛升過頭頂的時候,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她勉強支撐了一會,可銅鼎再也上不了更高一層,便“轟隆隆”的一聲掉了下來,又回到了比試前的模樣。
其他莫芊芊、蕭琴、冷詩韻幾個雖然勉強将銅鼎支起到三丈之高的距離,可惜沒有堅持一會,便也跟白雙雙一樣砸到了地上,“轟隆隆”的巨響震得衆人耳朵嗡嗡響,險些将純鋼的擂臺砸了個坑。
接下來只剩下蘭媚跟蘭芯還在那裏苦苦堅持,“咚咚咚”鑼聲響起,第二輪比試結束,蘭芯跟蘭媚順利晉級到下一輪。
這一輪便是駕馭神獸了,兩人中誰能将騰蛇喚來,并能親近于它,便是最終的獲勝者,傳說螣蛇為火神,而蛇修千年成滕,螣過天劫成神龍,而螣蛇善水,其能力不差于天龍。
蘭芯、蘭媚各自收神,凝望着天空,蘭芯默念金光神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馭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隐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吾身。”
突地片刻還晴好的天空黑雲密布,狂風大作,“轟隆隆”天邊雷聲滾滾,一道閃電當空劈下,電閃雷鳴間,黑色的天邊突然湧現出一朵朵紅色的雲朵,層層雲海中一條黑影盤旋而來,待衆人瞧清的時候,才發現是一條十丈長的黑蛇,而與別的蛇不同的是此蛇背後長着一雙鳥類的翅膀,騰蛇在紅雲中翻騰旋轉了一番後,便緩緩的朝百花廣場的擂臺這邊飛掠而來。
這時天色又變為晴好的一幕,百姓們紛紛讓開一條路,有的驚奇有的害怕,他們從來沒有看過會飛的蛇,而且還是神獸。
騰蛇已經緩緩的落在了百花廣場的擂臺之上,然而這個擂臺太小,它不得不蜷縮身體,将自己那粗壯的身體盤行起來,它那赤紅的雙瞳早已沒有兇惡的眼神了,它此時就像是一個溫順的寵物,靜靜地靠在蘭芯身邊,這一幕大家都看得驚訝不已。
騰蛇溫柔的用它那巨大的蛇頭不停的襯向蘭芯的衣衫上,嘴裏發出“咝咝”聲,似乎向蘭芯在讨喜示好。
而蘭媚剛一靠近騰蛇,騰蛇便飛快的揚起它那巨大的蛇頭,瞪着蘭媚,口裏吐着鮮紅的信子,示意她不要靠近,蘭媚不得不停住腳步,站在原地不得動彈,顯然騰蛇已經默認了蘭芯一人。
騰蛇見蘭媚不再靠近,便歡喜的低下蛇頭,“咝咝”的發出低鳴,示意蘭芯坐到它背上去,蘭芯欣然的接受了騰蛇的要求,環抱着它的脖子,騰蛇展開翅膀,不一會又翺翔飛到了天空,只是這次它飛得并不高。
這時臺下的人們才從驚訝中清醒了過來,大聲呼道:“王後...王後...王後..萬歲萬歲..”
而月華這才落下心裏的大石頭,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裏更多的是雀躍興奮,要不是周圍都是大臣子民,他恨不得從座位上跳起來歡呼。
其餘巫女也在為蘭芯高興祝福,而這時在擂臺上的蘭媚卻呆呆的一言不發目無表情,心裏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這次選後大典終于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王室大婚有衆多瑣碎的事情要忙,這三個月王和新王後是不可以見面的,全國人民都在為這次大婚雀躍歡呼,他們都在期待着這美好的一天早日到來......
☆、血琥珀
自上次選後大典之後,所有的人們都在為王和王後的大婚而忙碌着,從定制婚禮用的喜服,到長樂殿的布置,還有舉辦婚典的會場等等。
沒有一個人關注到蘭媚的異常,深夜時分,蘭媚一個人悄悄地來到了青河邊,她默默記下了那天朱雀巫司啓動青龍淺水真訣的過程,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打開這個結界,出到山谷外面去。
她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望月閣鎮守的夢魔窟,不管成不成功,她都決定豁出去了,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無力的煎熬了,她決定以身犯險盜取血琥珀,當年蘭芯跟她說過的話歷歷在目的浮現到了她的眼前。
自從蘭芯如願以償成為萬衆矚目的王後,那一刻蘭媚的內心失衡了,她突然特別的嫉妒,嫉妒上天把所有的一切好的都賜予了蘭芯,而她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孤女,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愛人。
那天在月華生死的那一刻,她內心裏發現原來自己從未真正的放下過他,她不顧一切的為他擋下了那一掌,然而為了這個不愛她的男人,她損失了近半的功力,到頭來卻成全了他人,不過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他人做了件嫁衣。
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麽的不甘心,心裏像被萬千蟲蟻在撕咬一般,雖然巫司對她頗為關照,有意想将她培養為下一代巫司,不過她一點也不稀罕,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想要一個好好愛自己的男人,當她第一眼見到月華時,就被他溫文爾雅的氣質所吸引,從那天起便深深的愛上了她,為了月華那翩翩風采迷途深陷再也無法自拔了。
蘭媚順利的出了山谷,現在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去向,而巫司的精力也大不如從前了,除了呆在水月洞裏,便很少過問世事了。
據說夢魔窟在望月閣靠近海岸邊的淺海裏,蘭媚一路上禦風而行很快順利的到達了望月閣周邊的海域附近,憑借自己的感知,她很快感應到了夢魔窟的具體方位。
蘭媚含笑的看着這片海域,眼裏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她默默的朝着海中前行,當海水漫過頭頸的時候,便龜息閉氣朝海底方向游去,漸漸地一個清晰的石洞浮現在了蘭媚眼前。
只見洞口寫着“夢魔窟”三個方正的大字。
“果然沒錯就是這裏”蘭媚心裏暗暗自喜。
她緩緩的停下身體站立于石洞口處,果然這裏也設有結界,蘭媚凝視着洞門良久,暗暗思索着怎麽破掉這個礙事的結界,終于她看出了裏面的端倪,便嘗試着默念玄蘊咒,“轟轟”聲響,石門緩緩的打開了一條縫,直到越開越大,整個石門被順利的打開。
蘭媚心裏一陣竊喜,原來這個這麽容易,便不再逗留,一個溜身朝洞中飛奔而去,很快石門又“轟轟”的閉合上了。
沒想到洞中一滴海水也沒有,蘭媚又可以自由呼吸了,蘭媚暗自戒備着,小心翼翼的徐徐前行,畢竟這個是當年的巫司為了鎮壓赤練魔蛇靈力的地方,可別暗藏什麽機關陷阱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蘭媚像摸瞎般的四下尋找時,突然周邊紅光突閃,昏暗的洞中有了一絲絲光亮,蘭媚這才瞧清了發出紅光的方位,只見一個數丈高的石柱上,端放着一個雞蛋大小的圓形石頭,石體周身閃爍着詭異的紅光,“難道這個便是傳說中的血琥珀了?”蘭媚凝望着血琥珀喃喃自語。
蘭媚被血琥珀妖異奪目的光芒所吸引了,她一步步靠近血琥珀方向,當她站在了石柱身前時,便再也控制不了內心的狂喜,一個飛身淩空而起向那血琥珀方向抓去。
“啊.......”蘭媚的手接觸到血琥珀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電流将她擊傷,“嘭”的一聲她那輕柔的身軀重重的摔倒在石柱旁的地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蘭媚驚恐的看着還握在手中的血琥珀,然而她的身體卻沒有了絲毫的力氣,仿佛就像一個被挑斷手腳筋的廢人。
這一變故,讓蘭芯心下大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她會不會就這樣困死在這裏?
這在她彷徨無措的時候,一個溫柔低沉的男人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蘭姑娘,你怎麽會在這兒?”
蘭媚這才瞧清楚說話之人便是那望月閣的冷月公子。
見夜長空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滿了失望不信憐惜,蘭媚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怨氣,氣憤的說道:“你竟然瞧見了,何必再問,我今天被你逮個正着,你要殺要剮悉随尊便。”說着将頭撇向一邊再也不看夜長空一眼。
良久,只聽夜長空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沉吟道:“你這是何苦?你可知這血琥珀是大大的邪物,而你現在的修為根本就駕馭不了它,你這樣做只會讓你妄送性命,現下你經脈封閉,血液凝結,如果半個時辰內無法解救,你便會經脈萎縮枯竭而死,你可知道?”
蘭媚聽了心下大為害怕,但是她還是嘴硬的說道:“死就死,有什麽大不了,反正被巫司知道了,我也難逃一死,這樣死了反倒快活。”
聽了蘭媚那滿不在乎的回答,夜長空那溫潤如玉的俊顏下閃過一絲揾怒,一改常态的咆哮道:“你這個女人,你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嗎?我告訴你,我夜長空不準你死,你就一定不會死,我會救你的。”
說着不等蘭媚回答便徑直走到蘭媚身前,俯身蹲下将蘭媚攔腰扶起與他對立而坐,并用指尖的念力迅速在自己的手腕經脈處劃出一道血痕,蘭媚睜大眼睛大為不解:“你要做什麽?”
夜長空只是淡淡的苦笑:“別說話,忍着點。”
就在蘭媚不明白夜長空接下來要做什麽的時候,蘭媚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也傳來一絲刺痛,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手腕經脈處也多了一條同樣的血痕,“你這是.......”蘭媚滿臉狐疑。
正在這時夜長空閃電般的速度将自己的手腕與蘭媚的手腕相接,兩條血痕迅速融合在一起,手腕處的鮮血也沒在繼續往下流,而右手的手掌則與蘭媚的右掌相接,蘭媚一絲絲感覺到自己凝結的血液正在一點點的蠕動暢通起來,雖然還是沒有絲毫力氣,不過比之剛才的無力痛楚來說,已經大為舒暢起來。
只見夜長空凝神閉目,不再說話,他頭頂上瞬間升起一股股飄渺的白煙,蘭媚知道那是他耗用真氣為她療傷所致。
不一會,他那白玉般光潔的肌膚上滲出絲絲冷汗,而那俊美絕倫的臉色也逐漸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蘭媚漸漸感覺到自己手腳能自由的活動了,正在她興奮不已的時候,突然夜長空身體向右側傾斜,“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你...公子你沒事吧?”蘭媚趕緊去攙扶夜長空那搖搖欲墜的身體關切的問道。
夜長空微微揚起自己的右手示意蘭媚別動“我沒事,只是氣血攻心,調理一下就好了。”
蘭媚狐疑的問道:“真的沒事?”
這時夜長空已經緩緩坐直了身體,含笑的看着她:“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不過你現在的身體仍然很虛,恐怕要委屈蘭姑娘你在這兒呆上幾天了,等身體調養好了,便可出去了。”
“你為什麽要救我?”蘭媚不解的問道。
夜長空聞言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真的不知嗎?五年了,整整五年中的日日夜夜我無時不在的思念着一個女人,一個可能連我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的女人,枉我夜長空自命清高,卻不想這一生會栽在你這樣的一個女人手裏。
多年以前我的祖輩風長老曾為了赤練魔蛇莫言犯下彌天大禍,為了助其修成魔功,居然将十大長老中的六位長老誘至陷阱中,讓赤練魔蛇吸食他們的真元,而這個罪孽卻讓我們世世代代去背負償還。
這真是天意弄人,本來心如止水的我卻對你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動了真情,而這段孽緣卻再次陷我的家族于不義,可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這個令我愛又令我恨的女人就這樣死去,我夜長空真是難以做到了無牽挂處之泰然....哎....”
蘭媚以前雖然知道夜長空對自己有所傾慕,但是她沒有想到原來他的愛是這麽的濃烈,這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和抉擇,只是怔怔的望着夜長空欲言又止,半響才喃喃的吐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公子你這是何苦?蘭媚多謝公子的厚愛,可惜現在事已至此,如果公子認為可以将蘭媚交由巫司發落,可以令公子不受牽連的話,蘭媚願意一力承擔罪責,絕不拖累公子你。”
夜長空神情複雜的望着蘭媚,心中有萬千念頭閃過,最後他搖頭沉吟道:“罷了,罷了,我夜長空竟然救了你,也不會做出出賣你的事情,今日之事就此了結,休得再提,至于血琥珀你還是放回原位,畢竟是邪物,妄自占為己有,如若心智不堅的話,便會被它反噬魔化,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強迫于你,你有你的選擇,我夜長空敬你愛你,并未對你存在任何非分之想,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思想負擔,這幾日你好生在此修養,我會定時為你準備飯食,如果你到時想走的話,我也不會留你,更不會為此威脅你,總之從今以後你要好自為之便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蘭媚聽了心下一陣感動,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傾心待她,蘭媚眼眶微紅哽咽道:“謝謝公子成全。”
望着蘭媚那楚楚動人的嬌美容顏,夜長空心裏一酸,但是他只能強行壓抑自己的感情,不能一錯再錯了,當下便硬下心腸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說道:“那我先行一步了,明日我在來看你。”
說完便不等蘭媚回答,強支起那虛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朝洞外走去,身後傳來蘭媚的關切聲:“公子....你...多保重...”
其實夜長空身體極度虛空,不過他不能在蘭媚面前倒下,剛才為了救蘭媚,他耗盡畢生所修的玉陽神功催動自身精血,渡到了蘭媚的身體裏,這一來不止是氣血虛損,而且真氣也耗費了近半,想想血琥珀的反噬之力還是極強的,如果他不這麽自我犧牲,蘭媚絕對是沒可能安然無恙的。
所以現在的蘭媚身體裏不止流着他的血液,更多了他五層的功力,只是蘭媚自己不知道而已。
☆、蝶戀花同心扣
翌日,夢魔窟中,夜長空他手裏拿着食盒,準時的出現在了蘭媚眼前,一日不見夜長空的臉色比起昨天好了許多,只是精神看起來略為疲憊,見蘭媚已經無大礙,心裏也放下心來。
“早啊!公子!”蘭媚微笑的問了個早安。
“這是今天一天的飯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一樣做了一點?”夜長空放下食盒,有條不紊的取出裏面的佳肴,居然有六道菜。
蘭媚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公子你不必如此費心,我食量頗小,如果吃不完那可浪費了公子的一番苦心了。”
夜長空笑了笑道:“沒關系,只要你吃得開心就好。”說着便一一将菜品介紹了一遍,分別有芙蓉魚片、荷包蟹肉、明珠豆腐、銀絲海蜇、紅燒鮑魚、海參炖雞等。
見蘭媚對有些菜品不解又一一解釋了一遍,原來看似簡單的菜名裏卻費勁了夜長空的心思,單是芙蓉魚片裏的配菜就有玉蘭片、黑木耳、精華火腿三樣美味,荷包蟹肉是将螃蟹裏的肉一一挑出,并均勻的調好味道,用雞蛋在鍋中煎成圓形,在蛋還未完全熟透之時,在将調好的蟹肉小心翼翼的灌入到雞蛋中,便是一道美味的蟹肉蛋了,明珠豆腐則是用水發香菇配以鮮美的海蝦肉一起搓成圓形的球狀,上鍋蒸制而成,清香的豆腐裏又保留了鮮蝦的原味,銀絲海蜇顧名思義就是海蜇皮與芽菜清炒而成,剩下的兩道菜便一目了然了。
蘭媚呆呆的聽了半響,凝望着夜長空笑道:“想不到公子一表人才,居然對做菜這麽有研究,這一點蘭媚可真是自愧不如。”說着慚愧的搖了搖頭。
夜長空聞言含笑道:“長空平時除了喜歡舞文弄墨以外,便就是研究各種美食,還讓蘭姑娘見笑了。”
蘭媚斯文的夾起那看似不起眼的荷包蛋,輕輕的咬了一口,那鮮美的蟹肉爽滑可口,雞蛋卻也是剛剛好,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太嫩,确實很特別。
蘭媚連連點頭“太好吃了,我這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雞蛋,哦!不對是荷包蟹肉,平時我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雞蛋了,沒想到公子真是心思靈巧,居然可以有如此廚藝。”
夜長空只是含笑的看着蘭媚,贊不絕口的吃着一道又一道他親手炮制的美食,沒有再接一句話。
蘭媚這才瞧見夜長空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頓時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不是我吃相太不雅觀了,讓公子見笑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夜長空面前,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個單純快樂的蘭媚。
“沒事,我喜歡看你吃,如果我做的食物能讓你吃得開心,我會比你更開心。”夜長空溫柔的看着蘭媚。
雖然他也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投入到這場沒有結果的感情,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只要在蘭媚身邊就會忍不住去關心她,想着法子讓她開心,算了,他也不想去想,他只想靜靜地這樣跟她在一起,好好的度過這美好的七天,七天之後她也會離開這裏,就算此生無緣再見,在自己的生命中也能留下一絲美好的回憶。
蘭媚心領神會的對他一笑,也就沒說什麽了,兩人靜靜地吃着盤中的佳肴,若有所思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良久夜長空突然開口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來這夢魔窟盜取血琥珀?”
蘭媚這才緩過神來定定的看着夜長空,果然他還是問了?
見蘭媚只是這樣看着他,并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夜長空恹恹的搖了搖頭嘆息道:“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只是作為朋友,出于關心問問而已,你別多想。”
蘭媚感激的看了夜長空一眼喃喃道:“謝謝你,我也很高興有你這樣一位朋友。”
不知不覺兩人都已經吃飽了,夜長空又将剩菜重新放入到食盒中,蘭媚以為他要離去“你要走了嗎?”
“如果你覺得無趣的話,我不介意留下來陪你解悶的。”夜長空溫柔的看着蘭媚。
“你對我真好,從來沒有一個人如你這般真心待我?”蘭媚心裏一陣梗咽。
夜長空詫異的問道:“難道你的姐姐蘭芯待你很差嗎?”
蘭媚一愣笑了一笑:“姐姐待我是不錯,不過那種好不是我想要的那種。”
夜長空仿佛看透了蘭媚眼中的落寂“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對一個人好并不一定會得到那個人的肯定與回報,但是緣分這種事情是沒辦法強求的,何必執着?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是嗎?”
“你...公子你何出此言?”蘭媚不解的望着夜長空,似乎這句話正說中了她的心事。
夜長空苦笑了一聲“沒什麽,你可以當是長空在開導你,也可以當長空是在安慰自己,不必介懷。”
蘭媚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換了一個話題“以公子你的才智,當今天下能有幾人,難道公子你就不想離開此地,出去闖蕩一番?”
夜長空意味深長的看了蘭媚一眼緩緩道:“當今天下,能人衆多,像我這種凡夫俗子,還是适合過這種不問世事閑雲野鶴的生活更為自在。”
為什麽這個女子看似嬌柔,野心倒還不小,夜長空暗暗嘆道。
很快夜幕降臨,夜長空也是時候離開夢魔窟了,他收拾了食盒便念念不舍的向蘭媚道別朝外而去。
餘下來的幾日夜長空都會準時送來食物與蘭媚一同吃喝,陪她聊天解悶,每天她們會聊到很多新鮮愉快的話題,只是誰也不想去觸碰那些過去的事情,所以說的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今天是第七日了,夜長空準備的菜品更為豐富,不僅如此今天還帶來了美酒,只是今天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悶,可能想着過了今天,他們從此就不會再相見了吧。
席間夜長空掏出了一個精美的玉佩送給了蘭媚,并告訴她這個蝶戀花的同心扣是他一直戴在身邊想送給她的,今天終于有機會了,只希望以後她能留在身邊有個念想就夠了。
兩人默默的吃着精美的食物,但是口裏有如嚼蠟一般淡然無味,許久飯已經吃完了,酒也喝完了,蘭媚似乎有些微醉了,雙頰透着紅潤的光暈。
此時夜已深,夜長空又将離去了,正待夜長空轉身之時,蘭媚突然一改往常的矜持,一個反身從背後将夜長空的腰緊緊的摟在懷裏,哽咽道:“長空,你別走?”
夜長空被蘭媚這麽一抱,頓時身體僵直,半天都不知道做出何等反應,這時蘭媚摟着夜長空身體的雙手垂了下去。
半天靜悄悄的,夜長空很是納悶,緩緩轉過頭來,這一轉頭,頓時頭腦嗡嗡作響,他眼睛直直的望着蘭媚,原來此時蘭媚已經将周身的衣衫剝得□□,她那光潔白皙的胴體散發着誘人的光芒。
此時她雙頰緋紅含情脈脈的看着夜長空。
“你這是?”夜長空頓時将頭撇向一旁不去看她。
沉聲道:“蘭姑娘請自重,你還是穿上衣服吧?夜長空不是那種人,你何必如此糟蹋自己?”
蘭媚根本不理會夜長空的拒絕,緩緩的向夜長空身前靠近,夜長空一個踉跄往後倒退了一步,只是他一直守禮,閉上眼睛未看蘭媚一眼。“別過來,蘭姑娘你快穿上衣服?”
突然一個滑溜溜軟綿綿的身體已經鑽進了夜長空懷中,将他緊緊摟住,夢呓道:“我不管,我不在乎我只想好好的抱着你這就夠了。”
可能是出于感激或是不舍,只想用身體報答夜長空對自己的情意,這就是現在的想法。
本來一動不動的夜長空僵持了許久,最後他顫抖的用自己的手撫向蘭媚光潔的肩頭,那絲滑柔嫩的觸感頓時觸動了夜長空壓抑了許久的神經。
他猛然睜開雙眼,望着那誘人的櫻唇,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不顧一切的貼了上去.....
許久夜長空已經整個身體覆蓋在了蘭媚身上,直到蘭媚身下傳來一陣刺痛,她緊緊的抓着夜長空的後背,任他在她身上盡情的掠奪.....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長空已經沉沉睡去,蘭媚輕輕的抽出自己被夜長空緊握的雙手,慢慢的将地上的衣裳盡數穿起.
最後她神情複雜的看着這個與她共度春宵的男人,這個男人雖然是睡着了,但是卻是如此好看,長長地睫毛,挺立的鼻梁,光潔的皮膚,就連身材也是均勻無暇,可以說是一個萬中挑一的美男子。
可是看了看那石柱上的血琥珀,那耀眼的紅光無一不在深深的吸引着蘭媚的欲望,思前想後蘭媚小心翼翼的挪步到了石柱下,本來她已經打算放棄了,但是最近幾天她突然感覺到身體的真氣又精進了一層,想來便是夜長空的功勞了。
這次她沒有像上次那樣莽撞,她凝神運氣将身體的經脈層層保護了起來,這才一個飛身向那石柱飛掠而去,沒想到這血琥珀安然的到了她的手中,一點排斥的反應也沒有。
蘭媚心中狂喜不已,可是她冷靜了下來,輕輕的将血琥珀放入懷中,見夜長空一絲察覺也沒有,這才蹑手蹑腳的往石洞方向挪去,終于到了石洞口。
不一會法決啓動,石門被打開,她這才回頭朝裏面探望了一眼,便毫無留戀的決然而去。
在石門閉合的那一刻,夜長空已然坐起身來,凝望着剛才蘭媚所躺的地上,空氣中還飄灑着蘭媚那銷魂的餘香,落寂地說道:“她果然還是去了.....”
☆、雪域皇城
自打蘭媚不告而別以後,夜長空便天天借酒消愁,清醒一點的時候,便會在書房寫寫詩詞,不過他寫來寫去都是情傷情苦的句子。
一點癡心多情淚,相思有淚為誰墜?
一輪明月,兩地相思,三杯苦酒,九盞深愁.....
這天他又宿醉到了書房中,手裏還緊緊的捏着那些苦情詩,丫鬟翠兒怔怔的站立在書房門口,搖了搖頭嘆息道:“公子,你這又是何苦?”
其實夜長空那七天的去向,翠兒是了如指掌的,包括蘭媚盜取了血琥珀的事情,原來翠兒只是朱雀巫司安插在夜長空身邊的眼線,但是随着每天的朝夕相處,翠兒已經對夜長空産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愫,雖然夜長空包庇了蘭媚,是大大不容的罪過,但是翠兒實在不忍心将他告發。
翠兒默默的走進房中,将手中的披風輕輕的搭在了夜長空的身上,以防他着涼,便傷感的看了夜長空一眼退出了書房外。
仙雲山的萬年峰上,聳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樓,城樓外牆全部由烏金打造而成,衆多侍衛在城樓門前把守,城樓之上赫然寫着“雪域皇城”四個大字。
皇城中的九重宮內,一襲白衣的慕容無情正在蒲團上打坐運氣,四周靜悄悄的,唯一可以聽到的聲音便是在他身側不遠處的煉丹爐內傳出的火苗撲閃的火光聲。
而站立于慕容無情身旁的離心也一言不發,有如一尊石像一般。
良久,慕容無情才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神有如冬日的寒冰,一絲溫暖也沒有。
站立身側的離心這才躬身迎上前去,手中的托盤上端放着一小盆清水和白色手巾,慕容無情将他那修長白淨的雙手放入盆中浸泡了一會,便拿起盆中的白色手巾将雙手擦拭幹淨後,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
離心這才退到一旁躬身說道:“恭喜主公,已經突破九寒重陽訣第九層。”
慕容無情聞言并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可能這種奉承的話他聽得太多了,以至于沒有任何感覺了。
“嗯!離心,今天是什麽日子了?”慕容無情淡淡的說道。
“回主公,今天是十月初五,您已經在此閉關二十天了。”離心恭敬的回答着。
見慕容無情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離心又補充了一句道:“主公可要移步到傾城閣見見雪姬?”
想到雪姬慕容無情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想來這個小妖精在挂念自己了,所以才讓離心傳話于此。
可是就在那一剎那間,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又清晰的浮現到了慕容無情眼前,想到這裏他的心莫名的快速跳動起來,最近蘭芯的影子老在他腦海裏晃動,揮之不去。
那個女人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呢?五年前的驚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