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皇帝牌墊腳石
千鶴寧又恢複了以往的禁欲冷臉:“不是有你嗎。”
“是啊,師父猜我發現了什麽?”白鹍得意的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像只纏人的狗子。
“不想猜。”千鶴寧對徒弟可沒有對虞吾月的耐心,直接趕人,“你溫度太高烤的我熱死了,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師父我要做正事。”
白鹍蔫兒了,剛一出門,就看到從禦辇上下來的晏瀛,連忙尖着嗓子傳報:
“皇上駕到!”
千鶴寧整理衣冠,朝門口走去,經過徒弟身邊還誇了一句:“嗯,叫的好,跟禦前的公公一個樣。”
白鹍:“......”
這誇獎是在罵他吧?
晏瀛單獨一個人進來,顯然就是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千鶴寧讓白鹍上了茶之後就退下,兩人單獨在小茶室裏說事。
“阮家樹的墓地裏的确出現了龍氣。”
一句話就讓晏瀛握緊了拳頭,腮幫子咬得太陽穴青筋畢露,這次終于踩到他的底線了。
千鶴寧幽幽地繼續解釋,不,是胡謅。
“但這不是此地本來有的龍氣。京中的龍脈龍首原本在皇陵,這是師父當年親手金針點穴的皇陵,若不是如此,雲昭國不會一直如此穩固安定。如今龍氣被強行引走,京都連着動蕩出事,恐怕也有龍脈不穩的原因。”
晏瀛吃人的心都有了,引走自己祖墳的龍氣,殺光阮家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氣:“龍首現在到了阮家祖墳裏?”
千鶴寧:“目前還沒有。但是阮家祖墳裏挖了陰河連通皇陵,皇陵的龍脈之氣順着陰河外洩,加上阮家祖墳裏還埋了引龍玉,盜走大量龍氣,如今阮家越來越興旺,也是因為阮家祖墳裏已經有了小型的僞龍脈。長此以往,弄假成真,僞龍脈不斷壯大,恐怕龍首真的會轉移方位。”
晏瀛的怒火越旺盛,反而越是平靜:“可有挽回辦法?”
千鶴寧繼續編,心裏竟然還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的,似乎明白那女鬼為什麽總喜歡胡說八道逗自己了:“一曰鎮,二曰洩,三曰遷。鎮即用法器鎮壓阮家祖墳,讓它不能再偷盜龍氣;洩即在阮家祖墳特殊方位開天門,洩出龍氣,不讓他成氣候;遷即遷墳,即重新挖起阮桂寧棺材重新找地下葬。但時間已将近兩年,祖墳裏的龍氣已與他連為一體,恐怕即使遷墳也會把陰河與龍氣帶走。而且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哪種法子,龍脈已經損失的也回不來了,需要時間靜養。”
千鶴寧雖然看不見,這時已經聽到晏瀛磨牙的聲音,安慰道:“不過陛下無需擔心,至少二三十年內,雲昭國國運安穩。”
晏瀛反問:“雲昭國安穩,朕的晏家呢?是否皇位安穩?”
千鶴寧不語。
國師是一國之師,保護的是天下百姓,不是只保護晏家。更何況,萬象樓還是晁雲國傳下來的,只不過對于萬象樓裏的國師等人來說,誰當皇帝并沒有多大差別。
晏瀛立刻明白了。
“人啊,果然是越來越貪婪。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可真是說不準!”晏瀛深呼吸一聲,壓抑住自己的憤怒,“阮家也不知從哪裏尋得高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大手筆。”
千鶴寧又開始編故事,還編出一個寶貝:“陛下如果要找不難,那引龍玉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來的,順着引龍玉調查,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
“引龍玉,哼!”晏瀛心思又活絡了,“是不是把引龍玉拿出來就行了?”
千鶴寧道:“臣需要進裏面看看。”
“準了。”
“不過阮家那邊......”
“朕讓暗衛送你進去,阮家那邊不會知道。”
千鶴寧送晏瀛離開後,白鹍猶猶豫豫還是忍不住問了:“師父,你剛才是在欺君吧......”
千鶴寧根本就沒去阮家樹的墓地,怎麽還跟晏瀛談了那麽久?除了編故事欺君,白鹍想不出其他原因。
而對于徒弟的懷疑,千鶴寧一點也沒遲疑地點頭了:“嗯。”
白鹍:“師父,您可真強。”
千鶴寧:“我要去墓地一趟,你跟我一起。”
白鹍激動了:“師父,這次你真的要去?不會再跑路了?”
千鶴寧轉過頭看他的方向,笑了:“看來你還想自己一個人去?”
白鹍連忙求饒:“不要啊師父,不要抛下我一個人!”
千鶴寧嫌棄:“幾日不見你怎麽變娘了?”
白鹍:“......”
師父您最近變壞了......
千鶴寧去阮家樹的墳墓裏,帶了晏瀛的暗衛,還從大牢裏帶了幾個盜墓賊,幫他挖墳打洞,找出暗道,護送他進去。
走到金井那裏,千鶴寧彎腰蹲下,在泥土裏扒拉一番,取出一個紙人,小心翼翼地用準備好的玉盒裝了進去。
白鹍看着那小紙人結巴了:“師師師父父,這畫畫的怎麽像是......”還像是活的,有活人的氣息。
“對,就是陛下。”千鶴寧點點頭,拿着玉盒起身向外走,“走吧,這個問題有個交待了。”
回去時已經天黑了,晏瀛卻已經到了萬象樓在焦急的等待着答案。
“墳墓裏沒有引龍玉。”
晏瀛露出驚喜的表情:“沒有?那是為何?”
“阮家墳墓裏用來引龍氣的,是您的替身。”看到晏瀛不解的表情,千鶴寧解釋道,“換句話說,他們用的就是真龍天子的替身去引龍脈的龍氣。”
說着他取出玉盒打開,露出裏面的小紙人,那五官,衣着,氣質,分明就是自己!
晏瀛看着那小紙人竟然還沖自己眨了眨眼睛,吓得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紙人是活的!
千鶴寧卻是問了別的問題:“不知您最近是否身有不适?”
竟敢對他下手!晏瀛怒了:“好大的膽子!”
“替身剪個紙人就行嗎?”晏瀛怕怕地看一眼那個小紙人,又和他的眼神對上,白紙的五官上雙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畫出來的紅唇還沖自己勾唇一笑,這畫面怎麽看怎麽詭異,晏瀛吓得連忙挪開視線,“這紙人,好像是個活的......剛剛對朕......還眨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