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手牽小手
酒樓上,恰好有阮氏兄弟目睹了這一幕,也或者說不是恰好,他們在心腹的事情也被算準後,故意在跟着虞吾月。
“這不是咱府對面的老神棍和新來的那個瞎子先生?原來還是一家父子。”阮清書全程目睹這一幕,不斷壞笑,“啧啧,我就說那麽瘦弱一看就不行,果然,嘿嘿嘿嘿.....”說罷給大哥斟一杯酒問道,“大哥你看咱們要不要出手?”
“差不多時候了,”阮清辰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杯,“最後再試一次,你去請幾個人來,這樣.....”
阮清辰在弟弟耳邊一通吩咐,阮清書眼睛越來越亮,連連叫好,對明日的局面十分期待。
第三天,虞吾月再次來到阮府門口擺出自己的算命小攤,旁邊千鶴寧時間掐地很準,在她剛坐下時也搬來自己的攤子就在并排不到三米的距離擺下來。
虞吾月還以為千鶴寧會被自己氣的不來了,沒想到還是锲而不舍地還是擺出那個算命小攤在她隔壁,活脫脫的搶生意。
虞吾月的招牌是“算命,測字”;
千鶴寧的招牌是“第一神算,鐵口神斷,測字必靈,有求必應”。
怎麽看都是更高大上的升級版,虞吾月正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為了財路考慮再加幾個字的時候,自己攤子面前來了三個人,她眼神一凝,知道正主兒差不多要來了。
三個人打扮的頗為富貴,衣裳布料完全相同,佩飾幾乎完全相同,連長相身形都頗為類似,一看就是故意刁難考驗自己準備的。
“聽說你測字很準是吧?”站在坐左邊微微發福的中年人在虞吾月桌前站定,“給我們兄弟三人測測。”
“請。”面對挑戰,虞吾月隐隐興奮,她知道,發大戰一般也會有着大收獲,看來阮家人坐不住了。
“人”中年人穩穩寫了一個字,一撇一捺,簡單的什麽都看不出來,寫完後直接把比往字上一放,随性不羁的很,“你看看我是幹什麽的。”
虞吾月低頭看一眼毛筆和字,笑了:“你是個官大人。”
中間的人不服,也走上前寫了個“人”字,“你再看看我是什麽人。”
“你不過是個平常人。”
最右邊的人看了看兩位“兄弟”,眼神一閃,“我就不寫了,也測個‘人’。”
這回虞吾月看着他笑得譏諷:“回去繼續蹲大牢吧,你不過是個囚犯。”
三人齊齊變色。
若是測字露餡,最後一人都沒有寫字而是脫口而出,這是哪裏看出來的?
“能問問大師是從哪裏看出來的?”這次,官大人開口時語氣不再挑釁,恭敬了許多,連尊稱都用了上來。
虞吾月笑得成竹在胸:“我測的準了吧。”
“準,都準了。”三人一同點頭,眼裏明顯露出“求解釋”的目光。
“首先是這位官大人,你寫了‘人’時毛筆放在紙上,恰好橫着放在‘人’上,就是一個‘大’字,大人的大。”
“其次是這位,也寫了個‘人’,毛筆也是放在字上,卻是豎着放在‘人’下,就成了一個‘個’字,芸芸衆生中的一‘個’人,普通人。”
“最後這位兄臺,口中說的‘人’,‘人’外困一個‘口’,就是‘囚’,你是囚犯。”
三人心服口服退到一邊,這時正主來了。
“啪啪啪!”阮清書鼓掌贊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很精彩的測字,大師果然是大師!”
“過獎過獎!”虞吾月發自內心的笑得開心,多不容易啊,終于把大魚引出來了。
阮清書态度恭謙:“現在我阮家請大師進府測字,測得準了有重賞。”
“萬分榮幸!”
“對了,不知大師貴姓?”
虞吾月特意看了千鶴寧一眼,壞笑:“我姓萬。萬鸾安。”
千鶴寧:“.....”
自稱成自己爹了還不滿足,名字都要壓自己一頭嗎?
這女鬼,簡直了!
“對了,這是犬子。”虞吾月手朝千鶴寧一指,臨時給千鶴寧取了個接地氣到惡俗的名字,“萬鐵蛋。”
千鶴寧立刻想收了這女鬼!
“萬鐵......”阮清書的表情淩亂了,他一個讀書人實在是叫不出這樣的名字。
虞吾月捂着心口一副滄桑老父親的無奈模樣:“沒辦法,他小時候不好養,聽說賤名好養活,就取了這麽個名字。”
阮清書“呵呵”賠笑,表情還有些僵硬。他昨天還在酒樓聽說這“萬鐵蛋”那方面不行,還吃了那麽多羊蛋補“蛋”,叫個“鐵蛋”更諷刺了呢......
“這位萬兄,一起請吧!”
阮清書實在叫不出這樣的名字,只好中和一下,把“父親”叫“萬大師”,“兒子”叫“萬兄”。
千鶴寧憋着一肚子氣,一伸手就朝虞吾月道:“爹,牽我!”
“哎,好,兒砸你慢點啊。”虞吾月笑呵呵接過千鶴寧的手,果不其然他報複性的使勁用力,快把她手都捏碎了,虞吾月一本正經道:“兒砸你輕點捏。你爹我一把老骨頭的,快要裂了。”
“萬大師這麽多年真是不容易啊。”阮清書同情道。養個兒子是個瞎子,還是個有病的,連為家族傳宗接代都做不到,真是,不容易啊!
“萬兄你輕點,可憐天下父母心,萬大師一把年紀你要輕手輕腳好好照顧才是。”那位官大人也同情道。
“萬鐵蛋”心裏呵呵,你們都被這個女鬼給騙了!鬼話連篇啊!
“沒事,他也是習慣了。”虞吾月連忙給兒子解圍,不過這解圍只是火上澆油,“畢竟單身這麽多年,手勁大是很自然的事。”
一排男人都秒懂,齊齊“嘿嘿嘿嘿”意味深長怪笑起來。
千鶴寧恨不得立刻捏死這個女鬼,胡說八道,偏偏每次受害的都是他!對那些客人怎麽都正經的很!
感受着手上不斷增大的力量,虞吾月突然用小指頭在他手心勾勾,暧昧地畫圈圈,吓得千鶴寧立刻撒手扔開。
心跳猛烈加速,蹦蹦蹦的,他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心跳的聲音,劇烈的快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
臉在發燒,耳朵在發燙,手心被勾畫的地方酥麻酥麻的,順着神經,從手心,到手腕,再到手臂,再延伸到心髒,蔓延到全身,整個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前所未有的怪異感覺讓千鶴寧覺得腳上仿佛踩在棉花上,腿軟的差點站不穩。
“兒砸啊,小心點。”虞吾月及時的扶住了他,再次穩穩握住他的手。
那點酥麻再次被女子的柔軟覆蓋,帶着女鬼特有的陰涼,讓他渾身的酥麻得以鎮靜,心神被安撫的平靜了下來。
千鶴寧突然反手,暖暖地回握,沒有一點抗拒排斥。
就仿佛是熟悉已久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