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陣法顯威
阮清依只覺得自己這段日子百般不順。
晚上剛控制不住地與晏瀛吵了一架,把人給氣到別的女人那裏,阮清依清醒過來就後悔了,下定決心決定好好賠禮邀寵,把晏瀛再搶回來。
可不等她做好準備,半夜起夜如廁時,她半睡半醒間竟然磕到了遮擋恭桶的木質屏風上了,當場把那張嬌嫩的美人臉磕了個青紫紅腫,她被撞得頭昏眼花時往後一個踉跄,又撞到身後的燭臺上,衣裳着火,阮清依連連喊救命,驚得整個娥皇宮大動幹戈來救火。
等到火熄滅了,阮清依整個人蓬頭垢面的如同女瘋子,更別提夜裏她睡覺只穿了單衣,後背着火後很快就燒到肌膚,就算後來心腹救駕及時潑水滅火,她的後背已經燒得紅腫的起了一片水泡。
妃子有瑕,不能面君,阮清依額頭青紫腫起來像壽星公,不得不剪了劉海把最引以為傲的美人尖遮擋住。而身上還有燒傷的她自然不敢讓晏瀛看到,賠禮邀寵的計劃就只能暫時擱淺了。
而更倒黴的,是不知道哪個嘴賤的,短短一夜時間就把消息傳了出去,說她阮清依半夜如廁時毀容了,還有說是掉到恭桶裏頭朝下......阮清依氣不打一處來,把昨晚值夜的宮女通通叫到面前跪下領罰。
“掌嘴!本宮不喊停不許停!”
阮清依僵着身子坐直上身,整個後背都是火辣辣的痛,睡覺都不敢躺下。
值夜的六個宮女跪在阮清依面前,眼裏含着淚,“啪啪啪”的自己扇着自己的耳光。
阮清依不解氣,冷聲一哼:“力氣太小了,沒給你們飯吃嗎?力氣大點!”
“啪啪啪!”
宮女們一狠心,扇耳光的聲音更響了,兩邊臉蛋紅腫的跟猴子屁股似得,腫的眼睛都迷成兩條細線,看不清五官什麽模樣了。
漸漸的,宮女臉上痛到麻木,跪在地上膝蓋以下麻到沒有知覺,連揮舞着的手臂也快沒力氣。太陽從正中天西斜落下,一直扇到黃昏。
“娘娘,您看,是不是可以停了?”阮月霏看着于心不忍,悄聲求情道。
阮清依看着周圍的太監宮女對六人流露同情的神色,無名火起,都只看到她們的痛苦,誰知道她的苦痛!她後背的傷疤還不知道好了以後會不會留疤!若是留疤了,皇上會不會一看到就吓跑!
越想越氣,阮清依冷哼一聲:“停什麽停,她們沒力氣了,你們不還有力氣嗎?上去打!打到本宮滿意為止!”
“啪啪啪”更兇殘的聲音響起,阮清依還特意點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上去扇耳光,男子力氣畢竟大許多,幾巴掌下去就有人被打落牙齒,門牙伴随着一口鮮血吐出。
“哼!知道痛了嗎?昨夜燭臺上為什麽沒有燈罩!是誰偷懶,想燒死本宮嗎!”阮清依聲色俱厲喝問,話音剛落,外面突然一聲“皇上駕到!”
阮清依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讓人扯下,晏瀛已經大踏步走了進來,立刻就看到了這一幕。
不僅看到,還聽到了阮清依的話。
晏瀛冷冷地上下打量一番,好好的人,哪裏傷到磕到了,什麽毀容,臉蛋不是好好的嗎?
“你又在鬧什麽?”看了看旁邊還沒來得及撤下的六名宮女,那腫起來的臉蛋被打的已經見了血絲,更別提地上的鮮血和牙齒,不來一次突然襲擊還沒發現一向以柔弱示人的阮清依還有如此猙獰殘酷的一面。
“皇上,昨夜晚上燭臺沒罩上燈罩,差點燒到臣妾了......”她到底不好意思露出自己醜陋的傷疤,看到晏瀛不耐煩的樣子又補充,“現在外面都在說臣妾毀容了,還說臣妾,說......”
“然後你就把你的宮女打到毀容?”晏瀛冷眼旁觀,看也懶得多看她一眼,直接對自己的太監道,“把她們帶下去,立刻找人看看。”
說完,就完了。
晏瀛看也不看阮清依轉身就走。
“皇上?”阮清依傻眼了。
“你自己繼續折騰吧,折騰夠了朕再回來。”
晏瀛頭也不回的走出娥皇宮,剛踏過門檻,就聽到阮清依憤怒地一把摔了手邊的茶杯,然後是阮月霏的尖叫:
“啊來人啊!娘娘的臉被劃傷啦!”
摔個茶杯被破碎的瓷片濺起來劃破臉,這人品得有多糟糕才遇到這樣的倒黴事!
晏瀛冷笑地搖搖頭,枉他還擔心她特地跑來看她,現在看來,阮清依根本不需要自己探望,她能力大的很!
娥皇宮被冷落了整整三個月。
為了讓阮清依頭腦清醒一下,晏瀛直接冷處理,不但自己不去娥皇宮,就連宮裏謠言娥皇宮失寵,有些看人下菜的下人有意無意開始故意刁難娥皇宮的人也不管。
他就眼睜睜由着阮清依自己折騰。看着她三個月裏幾乎天天傳太醫,不是燒傷就是骨折,不是見血就是過敏,他就覺得奇了怪了,阮清依自己不就是醫女嗎,這些小傷娥皇宮裏有藥田,她也有能力,幹什麽驚動太醫?
他還特意好幾次突然襲擊去探望一番,結果一次比一次失望,每次不是在打罵下人就是在咒罵他的新寵雪妃,那模樣,精神的很!
認定了阮清依是故意耍手段,晏瀛索性直接讓太醫院的自行處理,別再彙報給他了,眼不見心不煩。
“娘娘,阮貴妃是氣數已盡了嗎?”全程監督的玉笛看到這事情發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順利,心情無比雀躍。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于自己陣法,虞吾月極為有信心。娥皇宮裏發生在阮清依身上的一切不幸她都了如指掌。
白虎催命,必然見血,阮清依在外面傳的是小災不斷,但她清楚,恐怕阮清依現在已經傷到根骨,骨折什麽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別想下床。
但她并不打算立刻要了阮清依的命。
“阮清依身後還有阮家,安國公阮家樹,還有兩個兄弟,還有個太子,他們都不會眼睜睜看着阮清依失寵的。”
玉笛在深宮多年,自然明白,收斂了興奮冷靜問道:“你會幫忙對付阮家嗎?”
“自然。”虞吾月擡起頭看向宮外的天空,“送佛送到西,既然答應了報仇,自然也快了。”
她目光悠遠,仿佛透過那片藍天已經看到了最大的勁敵阮家的方位。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送出宮。”
“誰?”
虞吾月勾唇一笑:“國師千鶴寧。”
玉笛皺眉:“他怎麽請?”
這次,虞吾月笑得神秘而自信:
“放心,不用請,他會主動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