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虐渣第四波：心機花蝴蝶
羅秀豔沒想到所謂的學規矩竟是如此，認字、毒術、刺殺、床帏之術……這分明是培養刺客才學的東西！雖然心裏對徐之鼎恨得牙癢癢，羅秀豔卻仍是面上裝着為愛不顧一切的模樣，并不對徐之鼎的安排做反抗，身逢亂世，多學點東西多分勝算，也許現在才是自己成功的真正□□。
足足在一個密閉的地方魔鬼培訓了三個月，脫胎換骨的羅秀豔再次被帶到了徐之鼎面前。
羅秀豔滿眼複雜地凝視着徐之鼎：“将軍，現在你可以告訴妾到底要讓我幹什麽事了吧？”
徐之鼎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徐徐道：“廣陵王的喜好你應該已經學了不少了吧，我會安排你成為廣陵王的舞姬，你要設法取得他的信任，然後完成一些我給你的任務。”
“你讓我成為他的舞姬？別忘了，你說過，我是你的女人！”羅秀豔心裏冷笑，面上憋着淚質問道。
“豔兒啊……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殺将軍選了你，是我……對不住你。”
羅秀豔冷笑出聲，這幾月的集訓，除了學了許多技能外，最大的收獲，就是讓她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局勢。這個世界确實局勢混亂、四方割據，各路群雄輩出。這這個世界目前一共有三支勢力強大、勢均力敵的軍閥，一支是以明王朱方明為首的農民起義隊伍明軍，一支是被前朝皇帝冤殺滿門的遺孤歐陽禹所率領的晉軍，還有一支是前朝的殘餘的保皇黨，以廣陵王為尊，不過這真正當家做主的是廣陵王之妻秦素繪。
至于殺将軍，自從吞并了金鳌的勢力，已經成為這四大勢力以外最大的軍閥，至于曾經的金鳌，那只不過是衆多小勢力中的一個，什麽十大将軍，全是吹牛自封的。
羅秀豔想起初來時的懵懂無知，心裏嘔得要死。不過想到自己即将到廣陵王身邊去，羅秀豔心裏湧起無限自信。
羅秀豔繼續飚演技：“将軍，我原以為只要我真心愛你，早晚你也能将我放在心裏。可是，我現在終于明白，這世上的感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等我做完這件事，你不用娶我為妻，到時，你就放我自由吧。”
徐之鼎把玩玉佩的手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羅秀豔一眼：“好。”
羅秀豔決絕地望了徐之鼎最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當一個男人對你的付出、溫柔無動于衷時，讓他失去或許就是一個讓他上心的好選擇。徐之鼎這個男人太難掌控，羅秀豔雖然知道以後不會再回來，不過讓他記住自己的特別，就算以後用不上他讓他牽腸挂肚而不得也是件讓羅秀豔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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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霓裳，這待會你可是要登場獻舞了，怎麽還不梳妝打扮呢？”舊都桑園，教習媽媽推開羅秀豔的房門，催促道。
“知道了，媽媽。舞臺布置好了嗎？”
“好了好了，我辦事你放心。诶，你說也不知你這腦袋怎麽長的，這自從你來了我們桑園，出了這麽個布置舞臺的主意，別說，這舞啊，別提多有意境了。今天啊，這場上可是座無虛席啊！”
羅秀豔淡定地在額上畫了朵蓮花，收拾完妝容後，将手中的紙條偷偷扔進裝着水的花瓶裏，從後臺望着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勾唇一笑。
月圓當空，綠葉掩映中，蓮花仙子從天而降，紅蓮次第綻放……身姿婀娜飄飄欲仙，卻又帶着一種欲說還休、似妖嬈又莊潔的味道。
魚龍白服的廣陵王連嘆三個妙字：“舞姿靈動，妖魔共生，似妖又似仙啊！沒想到桑園有如此舞姿驚豔絕俗的舞姬。你們再瞧瞧這光，這煙，這布景，相輔相成，給人親臨之感，真是太妙了！”
“江海，去将這位……诶，叫什麽來着？”
一個面白無須的男子上前，細聲道：“霓裳。”
“對，請這位霓裳姑娘來，本王要好好跟她探讨一下剛才那場舞，記住，客氣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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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爺，我們霓裳小姐不見客。”
“姑娘別誤會，我們老爺只是想跟霓裳小姐探讨一下舞藝。”
“我說了，我們霓裳小姐不見客，不管什麽原因。”
江海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面無表情地放進小丫鬟的手中。
小丫鬟□□咽了一口唾沫，然後一咬牙将銀子塞回江海手中：“啊呀，你賄賂我都沒有，我是不會屈服的。”
江海意外地看了□□一眼，又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在□□眼前晃了一晃。
“哎，你在我面前晃牌子也沒用，我不認識字啊！”
這下江海是徹底無語了，正打算出殺手锏時，廣陵王按耐不住自己出來了。
“哎，江海，怎麽還沒把霓裳小姐請來？”
“哎，我們小姐可是不接客的啊！”□□雙手一張，将門擋住。
“□□，在外面吵什麽？”
“霓裳小姐，在下潤之，初次見面，久仰久仰。”
“潤之？”
“哎，霓裳小姐，我跟你說啊，你剛剛跳的那個《蓮》啊，真是妙啊！本……我跟你說啊，你那個雙手的手勢，是不是參考佛家的手印，還有那個布景……”
看着侃侃而談的廣陵王，羅秀豔冰冷不可侵犯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笑：“想不到公子對舞藝有如此見解。”
“唉，其實我有更好的想法。”廣陵王興奮地道。
“哦？”
“我覺得如果找一個皓月當空、清風徐徐的夜晚，在一個蓮花盛開的地方起舞，那意境……”廣陵王沉浸在想象中，滿臉沉醉。
羅秀豔後腦勺一滴汗留下，沒想到廣陵王真是個舞癡，一個男人不去掙事業，整天沉迷于這些唧唧歪歪、女人玩的玩意，還被自己的老婆把持，真是沒出息。
“公子，我們坐下來慢慢聊，公子請。”羅秀豔面上的表情柔和下來，邀請道。
兩人圍繞着舞蹈這個話題侃侃而談，一番暢談下來，廣陵王欣喜若狂，将羅秀豔因為知己。
“霓裳，你真是我的知己啊！你、你來我的綠腰館，咱們一起研究舞藝，怎麽樣？”
“不了，潤之，桑園對我有知遇之恩，我……”
“诶，這有什麽。你要喜歡這兒，我将這兒買下來，以後啊，你想來就來。”
“我喜歡這兒，你要買它不是讓我為難嗎？”
“怎麽會，這京都之中，哪個舞館不是以被我看中為榮，霓裳，你多慮了。”正在這時，廣陵王的另一個內侍江流領着館長曼娘過來了。
“主子。”江流恭敬地遞上一個木匣子，“這是桑園的所有契約。”
廣陵王一喜，拿過木盒，從內拿出羅秀豔的賣身契，順手一撕，并将盒子往羅秀豔身前一推：“霓裳啊，以後這桑園就是你的了。”
曼娘湊到羅秀豔耳邊，親熱地道：“霓裳，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物。廣陵王能看上我們小小的桑園的，那是我們天大的福氣。你跟着廣陵王，那以後要什麽沒有，也不用窩在我們這個小地方給人跳舞了。”
“我喜歡跳舞，不覺得委屈。”
“是是是，姑娘诶，我知道你視金錢如糞土。不過這亂世，清高可不能當飯吃，更何況你這麽漂亮，你忘了以前糾纏你的客人啦？跟着廣陵王，你就可以安安心心跳你的舞，我們桑園……也有個大靠山。”
羅秀豔面上猶豫了好一會。終于點頭道：“好吧，我聽你的。”
羅秀豔正色對廣陵王道：“潤之，我可以跟你走。不過，我跟你，只談舞藝，不談其他。”
廣陵王連連答應，看着羅秀豔的眼神又親近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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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滅亡時，皇族全滅，宗室子弟死傷慘重，到最後僅存一個廣陵王三子，也就是現在的廣陵王。廣陵王當初是家中幺兒，一向胸無大志，平日沉迷于風花雪月，最癡迷研究舞藝。最後狗屎運地在亂世中保下了命，卻被一衆保皇黨們推上了血雨腥風的王座。
羅秀豔坐在王府的花園裏，看着這雕欄畫棟、如錦繁華，只覺得諷刺。有些人一無是處，卻偏偏很輕易地擁有別人一生都難以追求到的東西。而自己，明明什麽都不差，卻總是被命運苛待。不過，羅秀豔相信，自己想要的一切，已經離自己不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