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虐渣第四波：心機花蝴蝶
羅秀豔随着一個穿着體面的中年仆婦七彎八拐的，最後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落。
“葉姨娘，葉姨娘在嗎？”管家娘子收起以往的鄙夷，滿臉堆笑地在門口喚道。
不一會兒，從院內走出一個氣質溫婉的婦人，她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帶起眼角幾條略深的魚尾紋。
“桂媽媽，你……豔兒？你不是在午睡嗎？”葉姨娘看到跟在桂媽媽身後羅秀豔，臉色一變，連原來溫柔平和的聲音都變了調。
羅秀豔上下打量了這個女人的着裝，又掃過蕭瑟的院落，判斷出這個葉姨娘在這府裏并不得寵。
“哈呀呀，葉姨娘，恭喜恭喜，您啊，可真是個有福的，教養出六小姐這麽個出色的人兒，她啊，可是有大造化的。”桂媽媽拉過羅秀豔的手，往葉姨娘手中一遞：“老爺說，你們啊，好好道個別，一個時辰後我奴再過來接六小姐，啊？”說完，桂媽媽就揣着袖子走了。
葉姨娘看了眼羅秀豔身上緞面鑲狐皮的嶄新男式披風，臉色更差了，一把拽住羅秀豔的手往屋內走。
“豔兒，你說，你瞞着娘幹什麽了？怎麽就這麽一晃，桂涓那勢利婆子就這态度？你不是說昨晚沒睡好，午睡要多睡會嗎？還有，你這身上的披風怎麽回事兒？”
羅秀豔對葉姨娘的咄咄逼問很不耐煩：“別問了，我在花園被一個叫金鳌的胖子看上了，他是個将軍，你說，有解決的辦法嗎？”
葉姨娘身子一軟，扶住桌子，顫抖着舉起手，舉到一半又頹廢地放下來，心如死灰道：“晚了，娘昨晚千叮咛萬囑咐讓你好好待在院子裏，豔兒，你怎麽就不聽呢……你怎麽就不聽娘的話啊……”葉姨娘恨恨地用拳頭一下下擊打在桌上，，眼淚從臉頰淌過，流進嘴中，只有滿滿的苦澀。
羅秀豔簡直神煩，本來打算在這個女人這兒套點有用的消息，沒想到一進來先質問現在又哭哭啼啼。羅秀豔暗自翻了個白眼，正打算上去安慰一下套些話，沒想到葉姨娘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豔兒，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麽你……你一死一了百了，現在死好過日後受辱受苦，這金鳌聽說對女人可沒憐香惜玉之情，憑你的身份，也做不了将軍夫人，你放心，如果你選了這條路，娘會陪你的。”
“那第二條呢？”
“第二條？……豔兒，走了第二條路，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回頭了。不管受再多的哭辱，你都必須咬牙堅持下去。以後，娘沒能力再顧到你，你爹……你爹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不可能為你打算，你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我選第二條，你盡量将情況給我多說說。除了那金鳌的，還有爹的，現在局勢的。”
葉姨娘嘆了口氣，轉身一邊打開衣櫥，将裏面的衣服一疊疊拿出來，堆放到床上。然後在衣櫥底層撥了一撥，打開一個暗格，從暗格裏取出一個有精美螺钿鑲嵌成花鳥圖案的首飾盒。
“這是娘這些娘積攢下來的，原想着留着給你作嫁妝……你到了将軍府，別忘了打點……”
“娘，我知道了，時間不多了，你先給我說說要緊的。”羅秀豔忍着不耐道。
葉姨娘身子一頓，走到床邊挑出一身九成新的月白色綢襖，一條鵝黃鑲銀邊襦裙：“來，豔兒，娘給你換上。”
微微泛藍的月白色給羅秀豔嬌媚的臉增添了一絲清純與淡雅，葉姨娘一邊給羅秀豔梳妝一邊給羅秀豔講解自己所知的情況：“金鳌據說是咱們中原地界的十大元帥之一，原來是文羅縣金家村的一個屠夫，後來隔壁的文鼎縣有人揭竿起義，金鳌也去了，也是他本事，給他混成了将軍，現在我們的文羅縣、隔壁的文定縣、還有寧溪縣、福州縣都是他的轄地。”
羅秀豔心下急轉，從葉姨娘透露的信息中，貌似這個世界所處的是一個亂世，群雄割據，而這個金鳌是群雄中的一個。想到這兒，羅秀豔心中的不甘去了一些，如果能将這個金鳌降服了，倒也不失一個好主意。對付男人，羅秀豔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
“十大将軍……娘，那能給我講講其他幾個将軍的情況嗎？”
“這十大将軍啊，聽說，還有一個殺将軍的，是原來咱們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的遠方表親，其他的，娘這個窩在小院的婦道人家，哪會知道這麽多。豔兒，娘、娘幫不了你太多……以後，只能靠你自己了。”
“葉姨娘……葉姨娘，诶呀，是我。”桂媽媽拿着一個包裹，自顧走進房間，将手中的包裹往桌上一放。見到桌上的梳妝盒，桂媽媽眼神一閃，打開包裹，拿出一套簇新的衣服，笑道：“這衣服啊，是咱們夫人叫老奴送來的。這時間緊，新做也來不及了，這衣服是咱們四小姐新做的。四小姐跟六小姐身形相仿，六小姐穿着一定合适。”
葉姨娘将一支嵌珠鎏金簪□□新梳的高髻上，複雜地看了那件桃紅色的新襖，微笑道：“多謝夫人的賞賜，桂媽媽，您瞧，我這兒也沒什麽熱茶，您坐，請坐。”
“诶……诶，葉姨娘，咱們六小姐這麽嬌滴滴的美人，怎麽能打扮得這麽素淨呢。來，這兒啊，還有一套夫人賞賜的頭面首飾，你看，這做工，這可是純金的。”
羅秀豔瞟了一眼桂媽媽帶來的衣服和首飾，那衣服顏色倒是鮮亮，不過上面繡滿了密密麻麻的花和蝴蝶，一點都沒襯托出美感，反倒顯得豔俗。那金簪做工是不錯，不過就是暴發戶了點。羅秀豔沒了換上的胃口，拒絕道：“不用了，換上換下倒是麻煩，娘，你給我收拾收拾東西，待會兒我就走了。”
“不急不急，還有半個時辰呢。東西讓老奴收拾，六小姐和姨娘再說會話也是可以的。”桂媽媽知道着你娘兩一向母女情深，眼看着這六小姐發達了，就賣他們一個好。
“不用了，反正遲早都是要走的。”羅秀豔見在葉姨娘這兒也探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也不用呆在這兒聽她羅嗦了。
葉姨娘眼中閃過黯然，将夫人的賞賜、梳妝盒、一些女兒用慣的貼身物件和一雙新納好的鞋收拾進包裹，擦了擦眼淚道：“豔兒，以後……要保重！”
羅秀豔背着包袱，又被桂媽媽帶到一個比葉姨娘的院子豪華不知多少倍的院子。一個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白胖男子走出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羅秀清，手往一邊一引：“六小姐，請跟我來。”正是花園裏遇見的羅縣令的智囊朱師爺。
跟着朱師爺來到書房，羅秀豔終于再次見到了原身的父親羅縣令。羅縣令渾濁的眼掃過羅秀豔款款而來的身影，舉起茶盞咪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嘆道：“嫩白輕紅巧弄姿，舞衫搖曳步遲遲……”想不到他羅九章竟然還有如此姿容的女兒，堪稱尤物了。
朱師爺聽到這毫不應景的吟詩，嘴角一抽，上前道：“老爺，六小姐來了。”
“哦……哦！春豔啊，爹呢……”羅縣令坐正身子，趕緊對羅秀豔打感情牌。
“老爺，是秀豔。”朱師爺提醒道。
“哦，修豔，看你也有十五了，爹呢，給你說了一門好親事，給咱們金将軍當如夫人。那可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福氣，爹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幫你争取到的。今天，你就跟着金将軍去他府上，以後好好伺候他。當然，更別忘記你爹，哦，還有你娘，羅府好了，你才能好，你娘，我也會好好照料的。”
羅秀豔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感激涕零，學着電視中女主角的樣子盈盈一拜：“爹爹的養育之恩女兒莫不敢忘，就算女兒嫁人了，還是羅家人。爹，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诶，真是我的好女兒。”羅縣令從桌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朱師爺：“這裏有五百兩銀票，就算是給你的嫁妝了。到了将軍府，好好打點。，務必讓金将軍寵愛與你。”
羅秀豔手下銀票，落下幾滴清淚：“是，爹……”
羅縣令也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揮了揮手道：“好了，朱師爺，你派人将六兒送過去吧。”
“是，老爺。”
見羅秀豔走了，羅縣令摸了摸胡子，眯眼想了會兒，嚎着嗓子喊道：“阿福，過來。”
“阿福，跟夫人知會一聲，讓她弄個……那什麽家宴，讓所有人都出席。嘿嘿……”不知道自己的兒女中還有沒有尤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