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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昭容閣裏容妃見人都走幹淨了,她這才慢慢擡起頭來,微閉着眼道:“猗蘭,什麽時辰了?”

有個面皮白淨的宮女往更漏看了一眼,在她身邊兒弓着身回道:“回太妃的話,已經是夤夜了,忙亂了大半宿,您可要歇下?”她見容妃面上帶了倦容,忙上前給她輕輕揉捏脖頸。

容妃側頭避開,對着她擺了擺手:“這兒先不用你伺候,算算時候,淩天差不多該開始輪班,你去把他帶來,小心避着些人。”

猗蘭依言退了下去,她說的那侍衛輪班的地方在她昭容閣不遠處,因此不一會兒就帶來了人,容妃這時候早已褪了方才進退有度的樣子,揚着眉梢媚笑道:“你這些日子都死哪去了?本宮想找你連個人影也沒有。”

容妃素來是個貪歡的,孝宗又常年病着,更何況宮裏那麽些女人,她縱然得寵,在床笫之間也得不到什麽趣味,便另辟蹊徑,這些年來跟好些侍衛和甚至太監有染,她雖放誕,但也不是誰都能能上她的榻,得模樣好功夫了得才能讓她瞧得上眼,這淩天模樣英俊身子強壯,正是她近來新搭上手的,算算日子,這孩子八成是他的。

淩天見她赤着一對金蓮,忙走過去跪下,捧着赤足親了又親:“娘娘恕罪,微臣是瞧着娘娘宮裏今兒個人來人往的,怕走近了鬧出些事兒來,這才遠遠地避了。”他放開了金蓮,又順着她的衣襟探了進去:“娘娘近來身子豐盈不少,微臣一只手都快握不住了。”

容妃吃吃地笑,作勢打了幾下,又任由他的手四處游走,她惬意地微閉了眼:“宮裏的事兒你都聽說了?”

淩天亂走的手不由得頓了頓,神色明顯帶了些緊張:“自然聽說了,娘娘,這孩子當真是先皇的?”

容妃卻突然翻了臉,一腳踹在他大腿上:“沒種的東西,這孩子是誰的你不知道?!先皇的?若先皇能讓本宮生孩子,本宮還用得着跟太皇太後和皇上兩面周旋嗎?”她咬着銀牙恨聲道:“早就想出了肚子裏這個孽胎,偏生這孽種命硬,吃藥蹦跳吃相沖的食物把什麽法子都試過了,它就是打不下來,本宮怕被人看出端倪,也不敢多吃這些東西,沒想到卻被太皇太後瞧出來了!”

淩天忙把她摟在懷裏哄了一時,容妃才賞臉給了個笑臉,他趁着她高興,忙問道:“那娘娘接下來打算怎辦?”

容妃拉過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能怎麽辦?太皇太後要用這孩子牽制皇上,本宮又拗不過她的意思,只有聽從吩咐的份兒。”她撫着肚子悠悠地笑了:“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還能靠着肚子裏的這個得個好前程。”

這時候猗蘭端了碗補湯上來,跪下了奉給容妃:“娘娘,太皇太後吩咐的補湯熬好了,您要不要趁熱喝?”

容妃嫌惡地蹙了蹙眉:“拿下去,本宮不喝這個,聞着這味道就想吐。”她說着,忍不住側身幹嘔起來,淩天忙起身給她順氣,等她面色稍稍好點了,才側眼道:“你幫本宮喝了吧,到底是好東西,浪費了可不好。”

淩天面上顯了為難之色:“這,這給女人孩子的補藥,微臣怎麽喝?”

容妃嬌笑着在他身下擰了一把:“你怕什麽怕?這裏頭都是大補的東西,你喝了更龍精虎猛,本宮還等着你以後來伺候呢。”

淩天聞言也嘿嘿笑了幾聲,接過碗來一飲而盡,卻沒見着容妃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她見他喝完,忙催道:“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告個假,等這陣子過去再回來,先避避風頭再說。”

淩天忙應了一聲,一轉身七拐八拐地走了側門,容妃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嬌媚漸漸地變成冷意,側頭問猗蘭道:“藥都下進去了?”

猗蘭忙回道:“回娘娘的話,藥都下去了,且是七八個時辰才死的慢性□□,您放心,誰也懷疑不到咱們頭上。”

容妃這才轉身回了寝宮,伸着懶腰道:“雖然是露水夫妻,瞧見他這麽死了本宮也有點不忍心,回頭等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再給他家裏貼補些子,盼着他做鬼莫要纏着我。”

猗蘭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小心探問道:“奴婢以為您答應太皇太後只是用的緩兵之計,現在您又打算生下這孩子了?”

容妃漫不經心地道;“本來是非除了這孽障不可的,但太皇太後的話卻叫我動了些心思,既然入了這個局,被這麽多人記恨着,幹嘛不索性一路往上攀,幹脆給自己搏一個前程出來。況且就算這孩子沒了,那些人也未必會放過我,首先太皇太後那裏就過不去。”

猗蘭低低道了聲兒是,又觑着她的神色道:“那...依您看,這事兒能瞞得住嗎?”

容妃冷哼了一聲:“若是我沒有把握能瞞住,怎麽會殺了淩天,他就是咱們最大的把柄!”她閉着眼喃喃道:“太皇太後打量着我傻,瞧不出她沒安好心,她要的只是孩子不是我,這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她仰頭靠在榻上,唇邊卻綻出一個嬌媚的笑“為着前程...我得給自己和這孩子找個靠山才是。”

......

姜佑昨晚上也是一夜沒睡好,夜裏翻來覆去地鬧心,想到這事兒就一陣頭大,第二日早上起來眼底就兩圈青黛,薛元瞧得好笑:“是容妃懷孩子又不是皇上懷孩子,懷的也不是你的孩子,皇上着急個什麽?”

姜佑坐在步辇上,揉着眼眶有氣無力地道:“什麽時候了掌印還有閑功夫開玩笑,昨晚上的事兒你不都瞧見了嗎?太皇太後鐵了心要鬧到底了,她給的理由名正言順,又合乎情理,難道朕真的應了她嗎?”

薛元眯了眯眼:“皇上是怎麽看的?”

姜佑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皇位自然不能讓他沾染分毫,不然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朕。可若容太妃真的誕下子嗣,賞賜是應該的,晉為太後就別想了,她兒子又沒當皇上,帽子戴高了小心扣住腦袋。”

她偏頭想了想“至于那孩子...小時候還瞧不出來,等長大了再根據品行為人決定去留,大不了再把他扔到嶺南的山裏當猴子,總不能又弄出寧王那種事兒來。”她撓了撓頭,想着自己小時候是怎麽長的:“朕打算把這孩子交給幾位太傅教養,絕不能讓他接觸太皇太後和趙家人。”

自己還是個孩子,卻考慮起養孩子的事兒來了,雖然不大周全,但聽她說着倒也有趣兒,薛元含笑聽了一會兒,淡聲兒道:“臣昨日說讓那孩子胎死腹中不單只是吓唬太皇太後的,至于容太妃...回頭晉個位分安撫安撫也就好了,要怪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那孩子生下來就跟她差了十幾歲,不比那些從小一道兒長大的手足金蘭情誼深厚,要說這孩子和她有什麽感情肯定談不上,只是她崇敬孝宗,對這孩子總有一份責任在,聞言托腮皺眉道:“這怎麽能成,到底是皇家子嗣,掌印怎麽能這麽屠豬宰狗一般說殺就殺?”她知道這樣勸不了薛元,只能從朝中情況來說:“況且這一輩兒統共就我和他兩個,這孩子一出事兒,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是我幹的,連懷疑都不用懷疑。”

薛元對她的話頗不以為然,但瞧見她凝眉苦思的模樣心裏歡喜,挨近過去将唇印在她嫩滑小臉上:“誰敢懷疑皇上?”

姜佑被他親的吓了一跳,忙挪着身子往後退了退,步辇左右亂晃一陣,她扶着冠冕坐穩,見前後擡辇的人都目不斜視,仿佛什麽都沒瞧着才松了口氣,側頭對着薛元惱道:“掌印收斂點,朕正說正經事兒呢。”

薛元欣欣然笑道:“臣只是情不自禁,臣對皇上一向正經。”他見姜佑憋着臉想發又不敢發的樣子,輕巧帶過了話題:“皇上放心,這孩子若真是留不得,那臣必然讓他死的文武百官都心服口服。”

姜佑聽出他話裏的狠意,心裏跳了跳,正要開口,這時候已經到了正殿,正能側頭瞧了瞧他,一步步坐上了龍椅。

她一坐在上頭就發現今兒的氣氛有些不對,看了報唱的內侍一眼,內侍高聲道了句:“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就有個在後面的官站了出來,對着姜佑叩頭道:“臣有本奏!”

這人是都察院禦史言官,好似跟趙家還有些關礙,姜佑心裏一沉,隐約猜到他要說什麽,這時候卻不能讓他住嘴,只能輕輕颔首。

那言官一起身便道:“皇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皇上既然執意不肯納君後入宮,那自然也談不上有後之事,但國儲之事事關國本,臣以為,皇上不能就此輕忽了,還是先立下儲君為好。”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但從祖皇帝以來,言官就有直言谏上的特權,歷任皇上都有‘不殺言官’的說法,他自然有資格這麽說。姜佑差不多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氣得攥緊了拳頭。

果然,那言官平視着丹陛,神色卻帶了些自得,不急不慢地道:“臣聽聞後宮昭容閣裏的容太妃娘娘有幸懷了先皇遺腹,此乃天佑我大齊,也是天下萬民的期待,還望皇上以國事為重,請立儲君!”

太皇太後直接把這事兒擺上了明面,逼得姜佑想打馬虎眼拖延時間都沒機會,只能沉着臉道:“朕登基不過兩三個月,今年的歲數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四,愛卿這就逼着朕立儲,莫不是盼着朕早死?”她忘了這人是哪號,便幹脆以愛卿代稱。

那言官跪下道:“皇上言重了,臣對國朝之心日月可表,勸皇上立儲也并非有意冒犯,而是憂心國本,為着怕國祚有失,臣不得不冒死直言。”他又擡起頭侃侃而談:“昔年宣宗皇帝高瞻遠矚,英宗皇帝才出生九個月就被立為儲君,儲君之事,本就是為了有備無患,為了國祚無失,與皇上在政并無關礙。”

姜佑沉聲道:“你好大的口氣!英宗是宣宗親子,容太妃肚子裏的不過是朕的庶弟,而且現在還未出生,品行才德還未可知,甚至連性別都不能确定,你一開口就為他讨要太子之位,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她惱火之下噼裏啪啦說了一串,頓了下才繼續道:“況且後宮之事是朕的家事,諸位放着好好地家國大事不去操心,盡盯着朕的後宮,到底是何居心?!”

這話不可謂不重,那言官卻好似豁出去了一般,膝行幾步高聲道:“皇上無家事,家國一體,家事既是國事,臣懇請皇上立下儲君,保我大齊國本無失。”

他一跪下不要緊,百官群裏有好些跟趙家沆瀣一氣的都跪了下來,其中更有幾位老臣,齊聲高呼道:“請立太子!”

這群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情态,姜佑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些人全拖出去廷杖,但她也知道惹了文官就等于捅了螞蜂窩,武宗的時候又不是沒鬧出過上千文官同時請假辭官的事兒,她拍着案幾道:“你們這些人是要謀反不成?!”

這時候朝上雖沒有全部跪下,但也跪下了小半,就見跪下的人頓了一下,然後齊刷刷地揚聲道:“請立儲君!”

姜佑看他們敢這般明目張膽地跟自己對着幹,沉着面色正想着怎麽開口反駁,就見負手穩穩立在一邊的薛元開了口:“既然諸位大臣都開了口,那皇上也不好一概駁了,免得顯得不近人情...”

他拖長了腔,讓跪在地下的百官都面面相觑,就聽他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既然常禦史說到英宗,想必大家都知道英宗和代宗的事兒。”

昔年土木堡兵.變,英宗被瓦剌人俘虜,是他的兄弟代宗繼位,可代宗當皇帝當上了瘾,而且國無二主,他便直接把自己的親哥哥封為南宮上皇,軟禁在宮裏,鈍刀子割肉折磨了七年。

底下人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都不敢随意接話,他仍是穩當當地聲口:“有句話叫醜話說在前頭,兄弟阋牆的事兒已經國朝已經有過一回了,咱家這裏問諸位大人一句,等過上十幾年,容太妃肚子裏的孩子長成,咱們皇上卻還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諸位大人早早地要立那孩子為儲君,到時候儲君年少氣盛,皇上卻也年輕,到時候姐弟生隙,諸位大人又該如何收場?”

兩人同樣都是孝宗之後,一個本就是順成天命的皇上,另一個卻是男子,又封了儲君,按理來說更有權利繼承皇位,到時候姐弟不阋牆才奇怪。這話一出,本來沒跪着的有些動搖的大臣都堅定地站直了自己的膝蓋。

薛元冷眼掃過方才開口的那些人,淡聲兒道:“諸位唆使皇上立儲的大人別嫌咱家說話難聽,今兒咱家就在這裏撂下一句,若是以後容太妃之子真的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兒來,今日的諸位都将是一同作亂的叛黨,便是抄家滅族都不在話下,到時候別怪咱家心狠!”

這下連跪在地上的也是兩股戰戰,冷汗涔涔,幾十年之後的事兒誰也說不準,誰敢用一家老小的性命保證以後的事兒?

薛元見方才那些人勇往直前的勢頭終于稍稍壓了下來,面色微緩,正要叫人宣布退朝,忽然看見有個內侍插着小旗急匆匆跑進了殿內,對着姜佑高聲兒道:“啓禀皇上,太皇太後一大早就攜着容太妃娘娘去了太廟,說是要拜見列祖。如今,如今...”他面有難色地頓了下,忽然揚聲兒道:“如今正在哭太廟呢!”

太廟裏頭,容妃跪在地上,故作了一副驚慌神态,太皇太後卻不慌不忙地上了香,跪伏在蒲團上叩拜起來,然後拉着容妃的手,慈和笑道:“你慌張什麽,你為咱們大齊朝育了子嗣,是有功在身,便是列祖列宗見了你也會欣喜的。”

容妃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她自個兒再清楚不過,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不降道雷下來劈死她才奇怪,因此她聽了這話,笑得有些勉強:“妾不過是妃嫔,頭次來太廟,自然緊張。”

太皇太後心裏一哂,面上還是嗔道:“你也上的臺面些,你以後是有大造化的人,見了這麽點小場面就怯場,成何體統?”

容妃諾諾應是,随着她拜完了正殿的□□,又去了孝宗的夾室,太皇太後是長輩,不必行叩拜大禮,容妃卻覺得一陣一陣地心虛,連着對神龛和帝後神椅叩了好幾次。

太皇太後瞧着張皇後的神龛,眼底有輕蔑有不屑,但不到片刻就恢複如常,瞧着那牌位,神色有些悵惘:“張皇後穩坐後位,一來是她娘家有本事,二來也是她肚子争氣,皇上出生的時候,雖然是個姑娘又先天不足,但先皇還是寵的跟什麽似的,恨不得把天下的寶貝都捧到她閨女面前,出生不到半年就封了太子...”

她語氣輕鄙,随即又意識到自己失态,緩了聲兒道:“你肚子裏的是個兒子,皇上若是見了自然更加高興,只可惜皇上現在沒法親眼見了,哀家這個做母後的,當然要為他完成遺願,你放心,該你們母子的榮寵一分不少地都會給你讨回來!”

容妃心裏嗤笑了聲兒,但當然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了是,又含着感激看她:“本以為這孩子注定是保不住的,多虧了有您,不然妾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說着就用絹子揩着眼角。

太皇太後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完全看不出底下藏着的詭谲心肝,她握了容妃的手,溫言道:“怎麽說也是哀家的孫子,哀家必然不會虧了他。”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想過姜佑也是她的孫女,兩人好似一對兒親熱的婆媳,狀極親近地去了偏殿歇息,太皇太後端起茶盞正要淺淺飲一口,就聽外面一陣喧鬧,她一揚眉頭問道:“怎麽回事兒?”

叢雲嬷嬷稍稍開門出去走了一遭,回來就躬身報道:“皇上帶了人來,說是要見您。”

太皇太後譏诮地往外瞧了一眼,擡手撫平袖子上的褶皺,冷笑道:“她現在知道急着見哀家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對不起祖宗先列,難道還不許哀家拜谒太廟,哭告列祖列宗不成?!”

她巴不得姜佑把事情鬧大,要是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這樣她就是不想立儲也不得不立了,因此她淡聲兒道:“由着她鬧,最好再添一把柴火,鬧得更大些。”

叢雲嬷嬷得了準話,出去見姜佑的時候一副半陰不陽地聲口,福了福身道:“太後命奴才來當個耳報神,還望皇上不要見怪。”她清了清嗓子:“皇上今兒個早朝好大的威風,明着拒絕立儲之事,還扯上了英宗和代宗兩位先祖,哀家沒皇上的本事,祖先還是要敬着的,既然皇上執意不允立儲之事,那哀家也只能來拜谒太廟,以求先祖諒解。”

本來沒多大的事兒,太皇太後非要往大了鬧,都跑到太廟來哭靈了,這不是明擺着要讓姜佑被天下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她早上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正要發作,忽然眼挫瞄到太廟的匾額,心裏一警,深吸一口氣平了平心緒:“既然皇祖母要拜谒祖宗,那朕也不好攔着,正好也快到了祭祖的時候,就勞煩皇祖母在太廟這邊住上幾日,權當是為先祖盡孝心守靈了。”說着就真的命人回宮取太皇太後的日常要用的東西。

轉眼哭太廟變守靈,叢雲面色一僵,忙攔了她道:“皇上和太皇太後不過是一時的不快,況且太皇太後身子不好,常住這裏就怕染了病,皇上等奴婢進去勸勸。”也不等姜佑同意,轉身就走了進去。

這次出來就順利多了,姜佑被人客客氣氣地請了進去,好容易進來正殿,就見太皇太後紅着眼眶,用絹子摁着眼角,瞧也不瞧姜佑一眼,只是對着大殿不住哀聲喃語:“都是妾的不是,是妾無能無德,這才致使大齊朝無後,後宮主位空懸,就連儲位都沒有可承之人,成宗皇上若是要罰,就罰妾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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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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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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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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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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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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