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記]聽說我已經死了

第12章 大花香水月季

藍色的汽車停在田壟邊的公路上，蔓延入目的，是比車身更藍的顏色，鋪散開來鳶尾的花海。

愛麗絲幾乎要為如此的美景而癡迷。

“它們是原産于中國和日本的花朵，”以利亞靠近她身側，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就有鳶尾的香氣，淡淡的，神秘難以捉摸：“我猜你會喜歡它——代表愛情與友誼的藍色蝴蝶。”

“是的，我很喜歡。”愛麗絲輕聲說。沒有人送過她鮮花，也沒人帶她來看過花海。

以利亞用雙臂攬住她，聲音浪漫而溫雅：“閉上眼睛好嗎？我的愛麗絲。”

愛麗絲順從了他的言語。她感覺自己正被帶着移動，耳邊有風與風吹過花朵的聲音。直到他停下來，輕柔的吻落在愛麗絲的睫毛上：“請睜開眼睛看看，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他們依然身處鳶尾花田之間。不同的是在腳下，鋪滿了大朵大朵的紅色薔薇——在藍紫色的花田中心，是紅色的薔薇。

愛麗絲驚訝極了：“大花香水月季？”

以利亞彎腰摘下一朵月季放入她手中：“1964年美國培育成功的林肯先生，是最香的月季，直至花謝時亦有濃烈香氣。”他坦誠地說：“林肯先生與鳶尾是完全不同的花，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只好都準備給你。”

紅色的林肯先生猶然散發濃香，青綠的莖光禿禿的——屬于薔薇科屬的尖刺在以利亞遞給她之前就已經被磨平。

“我都很喜歡。”愛麗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頭靠在他的胸口，盡管那裏早已沒有心跳。

愛麗絲說：“我更喜歡你。”

就愛麗絲自己看來，這是一場成功的告白。她愛shadow先生，盡管他太過神秘——但是，愛麗絲是最沒有資格嫌別人秘密多的人。

而shadow先生看起來也愛她，至少看起來是。

“你知道，我從很久以前就想這樣過，和喜歡的人出去玩，什麽都不用想，高高興興的。”以利亞把愛麗絲送回到家門口，她感慨一般道：“可是太難了，很少有什麽都不用想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秘密纏繞着我，就像自己在迷宮裏走，沒有地圖，也不能對人說。”

“每個人都有許多秘密，”以利亞從捧着她的後腦勺，目光如此認真：“有時候秘密太過于沉重，不妨與人分擔。”

他的手慢慢向下，扣住她的手指：“至少我，會全心全力去保護它。”

愛麗絲看着外面的天空：“可是有時候秘密代表着危險，不論是對我自己，還是對于身邊的人——我僅有的家人和朋友，決不能受到傷害。”

以利亞感覺神經突然抽痛，他下意識放開愛麗絲的手。

對不起，他在心裏道歉，羅盤已經運轉，埃琳娜·吉爾伯特必須死。

愛麗絲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她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即将出口的話上：“我今天說喜歡你，是真的。”

“我的愛麗絲。”以利亞最後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如同對待最珍貴的寶物。“也許你明天就不喜歡我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消失在黃昏的日暮中。

在那天之後，愛麗絲就沒有再見過shadow先生。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只是短短幾天，鎮上的氣氛就變得更加詭谲難測。

泰勒·洛克伍德是一個狼人，這是鎮上的超能力生物都知道的事實。然而不妙的是，最近又有許多新的狼人在鎮上出沒。

所以當大家發現卡羅琳不見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

愛麗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泰勒。卡羅琳這段時間和他走得很近，幾乎讓愛麗絲覺得他們倆要談戀愛了。她叫上達蒙去找泰勒，雖然很不喜歡達蒙，但至少在愛麗絲看來，達蒙是目前團隊裏的最好戰鬥力。

“泰勒！泰勒！”愛麗絲奮力敲開洛克伍德家的門，面對他不耐煩的臉質問道：“你把卡羅琳弄到哪去了？”

“跟我沒關系！”泰勒煩躁地回答，但随即他看到了後面的達蒙，頓時露出要吃人的表情：“是你！你殺了梅森！”

“沒錯，是我。”達蒙一點也不在乎泰勒知道真相。

“梅森是誰？”愛麗絲可不想關心他們倆之間的恩怨，她拽住泰勒的手臂：“卡羅琳失蹤了！你怎麽一點也不關心？難道你們不是朋友嗎？”

“我們不是！”泰勒用力捋下她的手，惡狠狠地說：“你沒有聽到嗎？卡羅琳和他們一起——吸血鬼們殺死了我的叔叔梅森！”

“噢，難道我剛才沒有說清楚嗎？”達蒙一臉惋惜的表情：“梅森是我一個人殺的，對付他可不需要任何幫手。至于卡羅琳——一個只會偷我的冰凍血袋當做食物的吸血鬼，我還不屑于讓她參與這種事情。”

泰勒反駁道：“你在說謊。”他盡管在內心已經相信卡羅琳沒有參與殺害梅森，卻依然通不過心理障礙。

“拜托了泰勒，”愛麗絲懇求道：“不管你和達蒙有什麽仇都先放下，卡羅琳正在遭受苦難！”

“好吧，”泰勒猶豫着說：“我也許知道卡羅琳在哪裏…但是他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不會傷害她的。”

事實當然不像泰勒想象的那麽簡單。當愛麗絲和達蒙在狼人聚集的地方找到卡羅琳時，她已經被馬鞭草液折磨得痛苦不堪。

“你們不該這樣對她！”泰勒驚呼道。

朱爾思站出來說：“吸血鬼是我們的敵人，你得記住這一點，泰勒。”

愛麗絲雙手一抖，小型的風暴席卷沖向狼人。“放了卡羅琳！”她大叫道。

但是朱爾思可不擔心。她一只手就把虛弱的卡羅琳提起來，年輕的姑娘不停地哀嚎。“不管你的朋友了嗎？”她嘲弄地看着愛麗絲。

“你最好不要這樣做，”達蒙說：“今天可不是月圓之夜。”

“我有很多幫手，”伴随着她的話語，四面八方湧來數十個狼人：“他們可不會怕你。”

此刻的僵局中，愛麗絲與達蒙顯然已經處于弱勢地位。

“綁架泰勒。”愛麗絲以最小的聲音說道。沒有人能聽見她在說什麽，但是身為吸血鬼的達蒙一定能聽見——

而且，他真的這樣做了。

達蒙掐住泰勒的脖子，将朱爾思的嘲諷還回去：“一個換一個如何？你也不虧。”

朱爾思恨鐵不成鋼地怒吼着泰勒的名字，她仍然沒有想放棄這個年輕的狼人。她把卡羅琳抛過來，愛麗絲趕忙跑過去扶起她。達蒙亦放開泰勒，三人在狼視眈眈迅速消失。

“他們在找月光石，可我怎麽知道月光石在哪裏？”卡羅琳大口吮吸血袋補充受傷失去的精氣：“狼人們似乎篤定月光石在我們手中。”

聽到卡羅琳這樣說，愛麗絲不禁把狐疑的目光投向達蒙。

“別這樣看我。”達蒙假裝無辜地說：“我今天還幫你救了卡羅琳呢。”

“好吧。”愛麗絲只好把這個問題先抛下，轉而問道：“埃琳娜和斯特凡呢？”

“以利亞已經出現了，我們都覺得讓埃琳娜在家躲着比較好。”達蒙懶散地順着沙發半躺下來：“至于斯特凡，他去找伊莎貝爾了——好像埃琳娜那個便宜母親真的會有辦法似的。”

“以利亞來了？在哪裏？”愛麗絲緊張地問道。此時她尚不知道他就是shadow先生，在她心目中以利亞這個名字代表的是曾經綁架埃琳娜的、兇殘的吸血鬼始祖。

“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達蒙聳肩道：“希望我們都能活到那時候。”

愛麗絲其實一直都挺讨厭達蒙的，從他強迫邦妮打開墓穴導致外婆力竭去世開始。他沖動、暴躁，自以為是，從來沒讓人省心過。

但愛麗絲第二天還是不得不同他一起偷偷去泰勒家。達蒙認為狼人一定在策劃什麽計謀，愛麗絲被迫認可了他的說法。

他們挑了一個泰勒不在家的時間。達蒙翻找着洛克伍德家的東西，但是一無所獲。“這裏什麽都沒有，”他說，“我們走吧，看斯特凡有什麽辦法。”

就在達蒙話音剛落下之時，一顆銀色子彈從背後射入他的胸膛。

朱爾思從樓梯口走出來：“浸泡馬鞭草的子彈滋味怎麽樣？”

“噢——”達蒙□□着說：“這真不幸。”

“你猜我們有什麽計劃？”朱爾思兇狠地說：“我們的計劃就是把狼人都殺光。”

愛麗絲還沒有來的及動作，鐵鉗一樣的雙手就從制住她的手臂——是史蒂夫。

他獰笑着說：“我抓到了一個女巫。”

“先把她捆起來。”朱爾思說：“女巫可沒吸血鬼受的住折騰。”她用注射器在達蒙身上推送着馬鞭草液，拍他的臉說：“現在，你怎麽折磨梅森的，我都會一一還給你！”

“随你便。”達蒙硬氣地說。

朱爾思被他的态度激怒了，順手拿起木樁紮進他的大腿，逼問道：“月亮石在哪裏？”

達蒙還給她一個扭曲的壞笑：“無可奉告。”

“很好，”朱爾思扔下木樁，對四周聚過來的狼人說：“你們輪流來。”

狼人們幾乎刺穿了達蒙每一寸完好的皮肉，源源不斷馬鞭草液阻礙他自愈的能力——但達蒙态度依然嚣張，沒有說出一句狼人想要的話。

愛麗絲幾乎要開始佩服達蒙了。她的手在背後，指尖長出冰棱，用力切割着捆在手腕上的繩子。

然而不幸的是，史蒂夫發現了她的動作。他大力揪起愛麗絲的頭發，幾乎要将她提離地面：“女巫想要逃跑！”他大聲招呼同伴。

朱爾思這才想起來抓住的不止達蒙一個人。她蹲在愛麗絲面前，拿刀在她臉上比劃着：“你不會想要把剛才看見的血腥場面都在自己身上來一遍的，”她指的是達蒙在狼人手下的遭遇，“所以最好告訴我——月亮石在哪裏！”

“我不知道！”愛麗絲試圖擺脫史蒂夫的桎梏，這個問題她是真的無法回答。

朱爾思憤恨地站起來，走過去面對達蒙身邊的狼人說道：“可以讓他去死了！”

史蒂夫很滿意朱爾思的決定。他一巴掌将愛麗絲扇倒在地，腳踩在她的小腿上，惡狠狠地說：“下一個就是你！”

就在愛麗絲的耳朵還因為掌掴而蜂鳴時，一只手從史蒂夫的背後挖掉了他的心髒。

以利亞慶幸自己來的及時，沒有讓愛麗絲受到更多的傷害；但是看到她癱倒在地面站不起來的模樣，又痛恨自己來得太遲——她怎麽能受這樣的罪？

朱爾思見勢不妙立即逃跑。剩下的狼人卻沒有這樣的幸運，全都被迅疾血腥的手段收割走了心髒！

“噢，是你。”達蒙終于獲得了喘息的機會，慢吞吞地爬起來看着來人：“我該說什麽？謝謝？”

以利亞沒有搭理搭理達蒙。他橫抱起愛麗絲，想要先把她送回家。

“不……”愛麗絲還沒來得及想shadow先生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只是抓着他的衣服說：“和達蒙一起，我要先去見卡羅琳和埃琳娜……這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兩章道出了我濃濃的中二之魂……